第18章 书呆子
星不语（1）
空条承太郎,x中二年级一班学生,一米九五,日英混血,拽哥一枚,走路带风,沉默寡言面瘫脸,气场却比校服上别的那一溜大金链子还闪,是全校不良的大哥和所有女生的暗恋对象。
堺信奈,x中二年级五班学生,一米六七,标准到可以进教材当插图的亚洲面孔,短发齐刘海加圆框眼镜,大眼睛小鼻子厚嘴唇,一边埋头看书一边走路还带风,曾被数次目击撞上电线杆灌水丛以及湖边槛栏。在她孤身一人——这种状况占她日常生活的九成——的时候,她看上去永远在神游天外。据悉五班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无独有偶的,虽未对外声张,但本学期两人实际皆已脱离单身状态——当然,说了也不会了发任何多余联想。
本学期发生的另一件小事是,一个教科书级别——看来是在如何上道这一块儿颇做一番功课的不良女生转入五班。此处无需假装这一位重要到值得诸位费心记住名字,于是以a子称之便好。
a子转来，不出数日便与本班的b子，c子情投意合，结为死党。与此同时，(不出意料地)迷上了空条承太郎。
身为在校外各帮各派人脉极广泛的模范不良,a子迅速摸请了这烫手校草的全都信息,于是了解到五班一个女生碰巧住在空条同学家附近。
好极了,比起当面表白碰一鼻子灰,她有个更好的主意。
活动课时教学楼中照例是不会有多少人的。
但5班教室中照例是在靠窗的角落坐了一个人。
此人，如先已提过的——不算太高，至少与她桌上那一摞大部头书对比是逊色的，于是如被整个掩埋了，乍一眼看过去根本找不见。
因四下无人，她很放肆地吟哦正读的文字，音色也很普通，没有什么可欣赏的地方，因而饱含惑情就显得颇有些尴尬可芙了：
“他们将他送上柩架
哎呀……啊呀呀
他坟上他们泪如雨下——
再会，我的白鸽！”
笑闹声从门口传进来，这一边的声音立刻噤了。
a厅，b子，c子三人正好踏进教室，角落的人一声不吭，缄默等待她们离开——她猜想她们是落了什么回来取的。她的目光瞥向窗外，外面的喧闹一如既往，窗正对着球场，男生们在底下玩儿得正高兴。
“是……堺信奈吧！真是的，我们可费了劲儿才找着你呢。”a子领着头大步向着那一角走去，另两个女生嘻笑着跟上。
一直到跟前了，堺信奈才慢吞吞把目光从窗外拉回来，抬起头未对上a子的目光很长一阵子没有修剪的刘海落下来挡住了眼睛，并未被费心拨开。
a子一屁股坐上堺信奈的课桌，修长的腿交叉在一起，身子向后一倾，一大摞书被撞得轰然垮塌，落了一地。她对此仅投以不经心的一瞥，书的主人却是看也不看，只耐心盯着她，等待她说明来意。
“你是住在j0jo对门的吧"a子故意不看这规矩穿着校服土得没一点特点的女生,纤纤玉手从口袋里面捻出一封信来丢在桌子上,“把这封信带给他,别多话，给了就行。”
她正眼向着堺信奈一瞥--对方依旧是盯着她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模糊表情——怪胎一个,a于想着，手指轻敲堺信奈面前那本泛黄的烂书。
正巧,外面球场上男生们爆发出了响亮的呼喝声,齐齐喊着同一个名字起哄。她们向外看去,见一个高大的身形走进人群，随手接住对面抛过来的球,漆黑的校服大衣被他脱下丢到一边。有人指指他头顶的学生帽，他摇头，扶了扶帽檐。
a子轻笑:"必竟,我们女孩儿嘛,得高高在上一点才能把配得上的男人搞到手。"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本转身欲走，却又略一迟疑，回过身来,一手把堺信奈面前那本摊开了的书扫下桌面，书落在地上,已经年朽去的书脊不堪此劫，终于是裂开了，书页散开，写着《莎士比亚悲剧集》的封皮落在a子脚边。
“啊……还有一个事，差点忘了说。"
“有人看见你最近和jojo走得有点太近啊……作为同学我好心提醒你,堺信奈,捡一面镜子回来一天照几遍,好好把自己看清楚了,别想些不可能的事情，你还不配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太烦了的话，下一次我会代j0j0教你老实做人。"
教室中空气凝重,一边b子与c子交头接耳笑着说什么。
太阳快落山了,秋中的傍晚,凉意从入窗的风中丝丝泌出。
a子本想再恐吓两句，或是揪着这女生的那一头杂毛叫她哭出来——但再晚些还有事，有别的乐子要找。
罢了，这种木讷的书呆子没什么意思,折腾起来没太大成就感。
今天就这样吧。
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走了一半,一个声音叫住她:"等一下。"
a子脚下一顿,看了眼b子c子,也都是惊讶的样子。
椅于滑动的轻微声响——身后的确是有人站起来了。
堺信奈向着她们走了几步,手上举起那个信封:“我凭什么帮你送"
这一次教室里确确实实是死寂了。那书呆子的眼镜片泛着白——出乎意料似乎是个不错的品牌的。
“至少说个｀请’吧,还有‘对不起’,你摔坏了我的书,我还得向图书馆赔一本。”堺信奈接着说,自顾自把散落一地的书一本本拾起来放回桌上。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模糊表情消失了,眼中闪动着某种对于a子来讲陌生的微光,她一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b于反应迅速。这个染着发的暴躁支生一个箭步上去，手扬起,一个巴掌不由分说甩在堺信奈脸上,这一掌势大力沉,后者偏过头去,眼镜飞出去砸在地上,很响亮的一声。
而后b子来不及骂什么,堺信奈毫不犹豫地回身就是一拳街结实实砸中b子鼻梁,b子大叫着向后仰去,另一人却不给她反乘之机,又是一拳正中小腹,直接把这个一米七八的大块头女生打翻在地。
这疯婆娘打起架来下手居然这么狠!
c子骂起来,但是堺信奈的动作比她们都快,她怒吼着踢开桌椅扑过来,用身体把c子径直撞翻在讲桌上,拳头已经向着a子过来了。
a子见过街头混混打架。而面前的人上一秒还是个文弱书生,下一秒就和发了狂的狗一样,她眼里的某种东西和那些混混相似,让a子不由得发了抖。
堺信奈的拳头落在她身上。这赢子力气大得离谱,一个天天只知道续书的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脸上挨了几拳,痛得眼冒金星,口中尖叫着警告对方有了今这一出她绝对让这疯狗不得好死。
堺信奈哪里听这些,膝盖重重顶上她的肚子,又是一拳打在她太阳穴上,她倒进一堆椅子中,痛得直不起腰。
c子扑上来,手里抓着一台钉书机抡在堺信奈头上,后者向一边躲去,却还是被砸到了颧骨。这一下c子用力不小,她踉跄着几乎跌倒，却抬手抓住了c子紧跟要落下的拳,把c子掀翻在地。
这一场冲突结束的是很快的。
堺信奈什么都没有说,拾起地上零落的书页，抓起书包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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