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眉目
今天傍晚格外的闷热,怕是有场大雨憋着呢。
荆幼薇托腮道:“太无聊了,要是有冰过的甜酒喝就好了。”眼睛一转看向素白,二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素瓷急了:“姑娘姑娘,可不兴这样啊,冰过的酒最是伤胃,姑娘每回你还管不住嘴,每每贪喝都要难过上一日呢,素白你可得劝着些姑娘。”
素白笑着说:“好丫头,我才不去呢,你放心啊,放心。”
入夜早早的打发了三个丫头去睡,荆幼薇翻来覆去的老想着冰甜酒。
院子里闷热闷热的,连蝉都在拼命的叫唤着,云彩把刚冒尖的月亮挡的严严实实的,好在府里每处都有灯笼照亮,荆幼薇躲过巡逻的护卫,打开冰窖的窖口一股寒气直冲冲的扑出来让人精神了不少,抱上事先冰在门口的三小坛梅花酒,利落的锁上了冰窖的门,还不忘路过厨房时拿了个海碗。
回到屋里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这是前些日子从宫里拿出来的,取得是去年腊月的第一场雪又摘的第一茬梅花酿的酒,每坛子酒底部都有纸封注明着是什么时候的酒一看便知。
不觉已经是第二坛酒见底了,刚从窗户进来的温绪言闻着满屋子的酒味皱眉,看着桌上的空坛子不经一笑,这丫头真是疯的无法无天了,荆幼薇一把抓住温绪言的胳膊说:“你怎么长的这么俊俏啊,看着还有些眼熟,以前听府里的丫头们说戏馆里唱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想必就是你这样的。”
温绪言面色阴沉,拿自己和戏子里角比,“酒疯子。”
荆幼薇一笑,双臂环在了温绪言腰间,倚在了温绪言怀里,天气闷热少女穿着薄纱裙只因喝了些酒绯红双颊,细风吹进来发丝飞舞,温绪言身子一僵不敢动弹,这丫头酒后德行不怎么好啊。
荆幼薇又迷迷糊糊的说:“你比温绪言还是差了许多,只不过他平日里都端着架子,要是他像你这样的主动投怀送抱的,我一定养他在后院,早有听闻早前大秦有位公主养的男宠无数好不快活,我也想当当祸国殃民的主。”
说完便沉沉的睡去了,温绪言打横抱起荆幼薇放在床榻上盖好薄被,外面刮着风雨也跟着来了,冷风吹进来,荆幼薇往被子里缩了缩,温绪言关上窗户坐在茶桌旁的凳子上,一直守到了四更天才离去。
“素瓷我好头疼啊。”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素瓷撅着嘴进来:“姑娘昨日里说的全当耳旁风了,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亏着昨日殿下带着小公子去庙里还愿不在,不然殿下少不了要训斥你。”说罢倒了茶给荆幼薇喝下,又说:“姑娘,给你准备了解乏的浴汤,去泡泡吧,昨日喝了许多冷酒去去后劲。”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门外小厮通报着。
屋里给自家夫人捶腿的人立马坐端正了,整了整衣服说到:“夫人呐,言儿回来啦,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前厅呐。”语气温柔的不得了。
“嗯,你再去命人准备晚膳,另外言儿肯定是累坏了,再让人把屋里收拾好好好休息。”
二人眼巴巴的在前厅等着,“父亲母亲。”温绪言作揖行礼后,温夫人:“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娘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回来了,你看看这都瘦了多少了这,憔悴了不少啊。”抓着温绪言左瞧右瞧的。
温大人:“哎呀,快让孩子坐下吧,我看他这样也没缺斤少两啊,哪谈得上憔悴啊。”说完没等温夫人心疼完呢就一把拽回了温夫人。
用膳过后,温夫人就让温绪言赶紧回去休息了。夜潭:“先生,让暗卫查的事有眉目了。”一个锦匣呈到了面前,里面有数封信,还有一缕发丝,温绪言看完内容后眉头紧皱双唇抿成一条线,他想过皇室的黑暗没想到竟能做到如此。
几日后皇家猎场举行狩猎,为的是有个老道曾和开国皇帝说过,每年由皇帝亲自猎一只虎便可保江山永固,皇帝益寿延年,后来这个仪式便留了下来就当是每年的乐趣。
“幼薇这次狩猎自己千万要小心,母亲不在身边全靠自己小心,山上夜里凉蛇虫猛兽的也多,一定要注意安全,素瓷素白丹阳你们三个一定得看劝着姑娘,不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胡来。”又检查了这次要带的东西,确认都妥当了,临走时又嘱咐到:“遇事别慌冷静些,去的小姐太太不少,若是有什么不满的也别计较,拿出群主的气度来,但是也不了让人欺负了去。”
荆幼薇抱着母亲的胳膊说到:“知道啦母亲,我都这大了做事很有分寸的,再说这次皇帝舅舅让冯将军带兵看护围场,再说了不是有皇帝舅舅嘛谁敢欺负我,母亲就放心吧,等着我打几只兔子回来,等冬日了给母亲做护手。”
丹青:“姑娘狩猎还得官兵保护啊,那得多无聊啊,还不如自己去打猎的自在。”
素白笑着打趣到:“大概能让你感兴趣的只有明晚的篝火会还有烤鹿肉。”
荆幼薇:“你会喜欢的,许多御前侍卫和官兵是为了以防不测,对于狩猎是不会有过多干涉的。有些困了,到了叫我。”说完便沉沉睡去。
现在看来睡着的小人儿给人一种纤弱的感觉,细长的脖颈,光滑的肌肤,身着一袭浅紫色百褶裙,裙摆处绣着几朵梅花,透露着一丝疲惫。
“姑娘醒醒,咱们到了。”素白轻轻拍着躺在自己腿上的的人。
一路由宫女领入帐内,“郡主,皇后娘娘特意安排郡主的帐篷在离皇上近的地方安全些。”
荆幼薇:“有劳姑姑,还请姑姑替我向皇后娘娘致谢。”等宫女退出去后荆幼薇命然后仔细检查了帐篷内所有的东西,确定没有不妥才让人把带的东西悉数搬进来。
“素瓷你带丹青去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是,姑娘。”
“素白我累了睡会儿,等会素瓷丹青回来叫醒我。”说完躺在榻上沉沉睡去,素白给荆幼薇掖好薄毯便去帐外守着了。
天色朦胧渐渐染上了橘红色,素瓷和丹青回来了,正好幼薇也醒来了,“姑娘用晚膳了。”丹青和素瓷把晚膳也带了回来,正要用膳呢,帐外一顿窸窣。
“薇儿~薇儿~”还没进账呢,这爽朗不拖沓的声就先到了,一身松色骑装打扮的夫人进来了正是温夫人,荆幼薇起身行礼:“许姨母。”
温夫人亲昵的揽过荆幼薇的肩膀说到:“你这孩子到这也不来找姨母,就一个人住在这不害怕啊,还有你这就吃这么点啊,那哪行啊舟车劳顿的可得多吃点,不然明日狩猎可没你的份啊。”
荆幼薇:“没事的姨母方才有些累了,正要用过膳去找姨母呢。”说完拉着温夫人坐下,“姨母还没用膳吧,一起用些。“
温夫人点了点荆幼薇的脸说:“可不要跟我行着这些礼,一定要随意些。我知道你母亲没来,所以给你带了些吃的都是些糕点零嘴,还有些药什么的,你呀缺什么短什么就来找姨母啊。”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温夫人便回去了。
第二日荆幼薇一身银白色的骑装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腰背滚圆,四肢粗壮长而有力,两只耳朵竖立,像是在站岗一样。
“恭迎陛下!”众人一齐跪拜。
皇上身着一件玄色窄袖龙袍,袖口出镶绣金线祥龙出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独有的天子气派气势逼人。身后一女子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斗篷,腰若约素,娇媚无骨,高傲的扫视着众人。
众人起身后荆幼薇抬头一看,那绿衣女子正是叶嫣魏国送来的那位“美人”。二人目光相对各怀心思。
另一侧温绪言身穿紫色对襟窄袖长衫,衣领袖口处绣着金丝边流云纹,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顶镶玉小银冠,浑身散发着与往日大为不同冰冷的气息,腰间的佩剑更是大大渲染了这这一气息。引的那些世家小姐们时不时的往这边看来。
“陛下这狩猎的好彩头还请皇上开箭。”说话的是张士郎。
会狩猎骑马的不论男女都骑着马拿着弓箭跟在皇上后面,等皇上射出第一箭后众人便可自行狩猎了,剩下不会狩猎的那些官员夫人小姐什么的,就在营地谈话喝茶吟诗。
草丛里“沙沙沙”是一只被吓到的兔子躲在里面,通体呈白色,只是背部有几簇黑色的毛分散开来像圆点,很是特别,不远处荆幼薇举起箭瞄准,身后响起娇媚的声音:“呦~不曾想郡主也在此处狩猎啊。”
叶嫣早已换了骑装,没了轻薄的衣裳,倒是多了几分英气,骑着马儿来到荆幼薇身边说到:“郡主会狩猎吗,不行可别逞强啊,小心伤着自己,老老实实做个娇小姐多好。”
话音刚落“咻!”的一声,一支箭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出去了,荆幼薇皱眉上下打量她两眼,命人取来刚才那只兔子,临走时还不忘冷笑一声道:“是啊,我大秦女子没有你们魏国女子厉害,个个都能上山打猎,个个都身强力壮的,。”
好半天叶嫣才反应过来这是变着法的说她粗野呢。好哇!你等着!眼神闪过阴狠,手上抓弓的力道重了几分。
一头母鹿正在吃食丝毫没有发现背后的危险,远处叶嫣举起弓箭瞄准射箭一气呵成,“咻!”的一下正要得意呢,“啪!”的一声就被另一只箭定在了树上,受到惊吓的鹿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叶嫣惊愕的转头,看到是温绪言心里的怒火直接下去了一大半,跟变脸似的笑魇如花的说:“绪言哥哥,你怎么在这?”
温绪言面无表情道:“那鹿腹部鼓鼓已有小鹿,臣方才冒昧一箭多有得罪,不过还请叶夫人饶过它。”
叶嫣声音娇娇继续着说:“绪言哥哥真高兴在这遇到你,我现在……我…”说着泪眼婆娑就要流泪,又说到:“我入宫也是有不得已苦衷,我……”
温绪言面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说到:“娘娘身边还是跟几个侍卫的好,狩猎场野兽很多。”
叶嫣还要说什么便听到笑声,“哎呀呀,这边好不热闹啊,早知道我就不来这边了,免得打扰了叶娘娘啊。”正是一脸故作抱歉的荆幼薇。
骑着马上前来“善解人意”的说到:“叶娘娘这么不情愿入宫啊,不如我去禀明了陛下,让陛下送你回魏国或者在大秦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想着天子脚下您也不会过的差。”
叶嫣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气愤道:“你说什么!”
荆幼薇洋装无辜道:“叶娘娘别恼啊,幼薇也是为你好啊,娘娘别生气啊,日后娘娘为陛下生下皇子,好日子可多着呢。”
荆幼薇每句话都戳在她心窝子上,可偏偏温绪言在这,偏偏皇上到现在都没有临幸于她,偏偏又反驳不了。只得骑着马灰溜溜的离开。
“叶娘娘慢走啊!”说罢还要挥挥手。
温绪言笑着摇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伶牙俐齿的,你很不喜欢她?”
荆幼薇白了他一眼:“以前也发现先生话这么多啊,还是独独和叶娘娘话多啊,看来这些年的师徒情谊还是抵过美人一笑啊,竟让先生大老远的从苏州回来,竟不来给我这个学生一个消息。”
温绪言皱眉:“我们不是师徒,我……”我们不是师徒,从来都不是,我对你绝不是师徒的情谊。可惜话还没说完荆幼薇骑着马到别处狩猎了。
晚上篝火燃起众人饮酒吃肉,没了往日的约束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荆幼薇喝了几杯甜酒便想出去透透气,在素瓷搀扶下来到小溪边,晚风吹起清醒了不少。
灌木丛后传来谈话声,一略带苍老的声音说:“殿下那边已经在集齐兵力了,不过许老将军那边很是难办,他不愿意为殿下效力,他部下的士兵大多也都是荆长安的旧部,想让他们倒戈怕是很难。”
另一声音响起语气很是冷冽的说到:“废物!那老不死的算什么,当初怎么弄死荆长安,现在就怎么弄死这老头,他一死那些将士们一时无首……”
荆幼薇听的直冒冷汗。什么当初怎么弄死荆…长安?什么意思?这后面的人是谁?他们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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