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晚会（3）
等一下，淡定，淡定。她在心里说服自己：万一真的是巧合呢，作为一个严谨的法律工作者，可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不过，就外形而言，两人还是挺登对的。家境方面，貌似也挺合适的……额……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从事这一行久了，怎么也变得这么八卦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渺渺莫名觉得有些心虚，连忙收回目光，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突然，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睛那么明亮，那么耀眼，让她一看到，就挪不开眼了。
心里被莫名的幸福感满满包围，渺渺也扬起灿烂的笑容，回应了那个眼含星月的少年。
“你好，方便问一下你是哪个公司的工作人员吗？”这时一个微胖的女孩走到渺渺身边，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我是‘栎涯’的工作人员，有事吗？”渺渺以为是哪个艺人的助理找不到路或者有什么别的要求，热情回应道。
“没什么，”女孩笑得有些腼腆，“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签约公司的想法。我家正准备招新人。”
怎么参加一个晚会还负责招募新人？渺渺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年纪也不小了，恐怕不适合当新人。”
“啊？”女孩嘴巴微张，做出惊讶的表情，“你看起来挺小的啊。”
“我今年都25了，确实不适合。”虽然她距离25还有小半年。
“啊，那太可惜了，你的外形条件真的挺合适的。”女孩无比惋惜。
“没事，反正我对这一行也不太感兴趣。”渺渺倒是一点也不遗憾，“我还是更想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
“你是……学法的吗？”女孩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堪。
“嗯，”渺渺点点头，“我现在法学研三。”
“哦，真厉害啊，”女孩这话明显敷衍很多，“那你先忙，我先走了。”说完，也不待渺渺回答，着急忙慌地走了。
渺渺肯定，这个女孩一定不是简单招新人这么简单。还要做什么呢？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娱乐圈，不可说，不可说……但愿这里面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情。
原本，她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娱乐圈里，很多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直到几个月后，她在热搜上看到某个消息，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也许无意间……因为年纪大……逃过了一劫……
临近12点，晚会终于结束了。渺渺也搞不懂，为什么所有晚会都要拖到12点，下午三点开始晚上9点结束不好吗，大家还能提早回去睡个好觉，那些守着直播的粉丝也能睡个好觉。
渺渺无聊地想着，打着哈欠在门口等待成员们散场。
眼看着一个个明星们走出会场，刚才还低胸长裙，百花齐放，现在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似的，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倒是门口的粉丝眼睛那叫一个间，谁出来都欢呼尖叫，并且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又等了快20分钟，成员们出来了。他们几乎算是最后出来的，既是新人又算是东道主，确实不能比这些流量前辈先离开。
渺渺领着他们走上等候多时的大巴，疲惫地靠在窗口，累得不想说话。
成员们还保持着热情的姿态，耐心地跟粉丝们招手告别。
汽车终于发动，这次晚会录制地点就在北京，按照来时的路程计算，差不多有一个半个小时的车程。
“晚会上那个女孩找你什么事？”路亦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了。
渺渺觉得奇怪，今天找她的工作人员多了，他怎么就问那一个。难道，真的有问题？
“她问我有没有兴趣出道。”渺渺有气无力地回答，不是她没礼貌，实在是太累了。
原以为路亦遥为调侃两句或者提醒她两句，谁知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路亦遥笑了笑，“本来想提醒你一下，但想着你又不会答应，就不费口舌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渺渺，不是我打击你，”坐在前排的言颜插话进来，“你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娱乐公司签你干什么，普法吗？”
嘿！渺渺这下不乐意了，困意一下子消散“这个圈子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演戏的明星还少吗？我就不能打造一个‘废物学霸’的人设，在镜头面前一边哭一边努力训练，最后出不出道没关系，我可以趁这波热度开设一个普法节目，争取塑造一个‘法外狂徒王五’，干掉罗翔老师的‘张三’。”
“这不还是普法吗？”陈果泼了一盆冷水。
“好像，也对……”渺渺无言反驳，随便找了个问题岔开话题，“对了，那块明星签名板会怎么处理啊？”
“应该不是扔了就是撕了吧，总不会还拿出来卖钱吧！”于思朗回答地有理有据。
“那多可惜啊，”渺渺又想起林霃写得那两个字，有些心疼。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签名板了？”路亦遥有些好奇。
“我也不是关心，我就是觉得林霃的字写得挺好的，随便扔了多可惜。”
原本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谁知道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他的字扔了可惜，我们的就不可惜？”白瑞第一个不服。
“你那个字还能觉得别人写得好？”陈果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那个字年‘chén’啊！”嘉宇恍然大悟。
“主持人call了他那么多遍，你都没注意听吗？”渺渺也不是不想回答其他人，实在是耳边叽叽喳喳，她只听清了嘉宇的话。
“我不是一直在偷偷背你给我罗列的政治重点吗？”嘉宇炫耀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
政治的重点是渺渺抽空帮他整理的，想着反正考博也要复习政治，她就顺便帮他列了一个思维导图，内容还需要他自己去补充。
“这么刻苦，”渺渺大感欣慰，“复习到哪了？我考考你。”
“基本上都复习完了，”嘉宇语气里透着小小骄傲，“不是你说的吗，后面要把时间多留点给数学和英语。”
现在已经1月底了，距离高考也就4个月的时间。他的英语数学底子都不是太好，如果还把大量时间花在背诵上，很可能会在这两科上面吃亏。
这个孩子一直很努力，也挺自律的，真的有按照自己给他的规划在一步一步执行。渺渺又是骄傲又是感动：看来他还是挺信任自己的。
渺渺身子往前倾了倾，原本还真打算考考他，顺便自己也可以一块复习一下。可侧身的时候看到路亦遥将鸭舌帽扣在脸上，只留出流畅的下颚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下次考你。”她特意降低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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