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考
成望的月考定在了沈清嘉转学来的那周的周末两天，因为要隔开距离，因此要占用高年级同学的教室。
“刚经历了一中的月考，又要接受成望的暴击，你转学的时机也太不巧了。”陈望在周四的晚自习上课前打趣沈清嘉。
沈清嘉和陈望做了几天的同桌，交流并不频繁，两人都是喜静的性格，但到底比原来熟悉了一些。
“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据说成望自己出的题很难。”沈清嘉单手托腮，侧脸转向陈望。
陈望正在低头找书，一边找一边回答，“难度不算小，尤其是数学和化学，每次都有被难哭的同学。”
沈清嘉将视线转向黑板上最后一节课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叹了口气，“希望我考完不要哭吧。”
“你化学不好？”陈望找到书后，转头问沈清嘉，他发现她的数学很好。
“我觉得我对化学没有敏感度，就是不感兴趣，也学不会。”化学元素对她来讲就像是天书。
“有可能是我们很少做实验，体会不到化学的魅力。”
沈清嘉觉得陈望说得很有道理，她只能机械地背哪个元素和哪个元素混到一起会变成什么颜色，但是她更想亲自去试试。
纸上得来终觉浅。
“你有空可以看看相关的实验视频，我回头给你推荐几个，那样记忆会更深刻。”陈望提议。
“那太好了，我的化学可能还有救。”沈清嘉说。
“这个给你，你先看看。但有的地方写得比较简略，可能会有点看不懂，你到时候问我就行。”陈望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
沈清嘉接过，翻开发现是他的化学课堂笔记，扉页写着陈望的名字。
他的字迹很漂亮，并不像他本人一样低调内敛，笔画放得很开，但并不潦草，一看就是练过书法或字帖。
“你不复习吗？”沈清嘉问。
“不用，我做做题。”陈望回答。
沈清嘉很感激，“谢谢，那你用的话跟我说。”
“好。那你想学文会不是因为对化学有点排斥？”陈望突然想起她是想学文的。
“我也不太确定，对理科的兴趣好像确实不如对文科那么大，学文更多是出于对政史地的喜欢吧。”沈清嘉想了想后回答。
“不会觉得知识点太多吗？很多人学理科就是因为不想背文科，我觉得我也有一点不喜欢背东西。”陈望笑着说。
“文科其实很有意思的，背知识点只是辅助理解。”沈清嘉回答。
“确实，兴趣很重要，因为逃避而选择待在自己以为的舒适区，结果可能适得其反，你以为的舒适区其实是另一个你想逃离的地方。”陈望转着手里的笔说。
“你才是哲学大师。”沈清嘉发现陈望的观点总是能启发她的新思路，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
“过奖过奖。”陈望笑答。
晚自习下课后，班里很热闹，大家都忙着把东西放进自己的柜子里，沈清嘉收拾完毕准备回家。
乔也出去上厕所，陈望留在座位等他。
沈清嘉起身，陈望也站起来给她让座。
两人互道了声再见，在沈清嘉刚从陈望的座位出来时，陈望叫住她，“沈清嘉。”
沈清嘉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略带着一点笑意的眼眸，在一片喧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澈“明天考试加油。”
沈清嘉也笑着回答，“你也要加油，陈望。”
第二天早上，沈清嘉早早到达考场。
此时考场里空无一人。
由于她转来得晚，因此按中考成绩排考场时，只能把她放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考场基本都是成绩比较靠后的学生。
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
渐渐地，人陆续变多。
郑周从前门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低头看书的沈清嘉，她虽然坐在班级的角落，但是在一众闲聊嬉笑的同学里，显得格外突出。
郑周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沈清嘉抬头，脸上有点惊讶，“你在这个考场吗？”
“以我的成绩还能去哪个考场。你这是因为转学才安排在这里的？”郑周笑着回答。
沈清嘉点头，“你复习得怎么样，毕竟是第一次月考，还是要重视一下。”
沈清嘉对外人和对朋友是两种态度，对外人的一切都没有兴趣知晓，但是对自己的好友却格外上心。
有些轻微的属地意识。
郑周叹气，“在学了，这不是学不会。”
“那是你不认真，要不我把我的笔记给你看看。”沈清嘉提议。
“好了好了沈老师，您好好学习比什么都重要，我一定努力追上你的脚步。”郑周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这时有一个男生走过来，搭上郑周的肩膀，“周哥，这位美女是？”
“美女个头，好好说话。”郑周推了一下男生的脑袋，给他介绍，“沈清嘉，刚转过来的学霸，我的发小。”
“这是齐天，我班同学。”郑周对沈清嘉说。
“原来你就是那个转学来的美女学霸，果然名不虚传。跟我们周哥还是青梅竹马。”齐天竖了个大拇指。
“别胡说八道了，快考试了，赶紧回吧。”郑周拉走齐天，顺便跟沈清嘉说，“走了，你好好考试。”
沈清嘉笑着摆手，“你也是。”
齐天被拉走还跟郑周嘟囔，“考试而已，你怎么还当回事了。”
考试经历了两天，最后一科是化学。
果然是地狱难度，但沈清嘉做起来并不是十分困难，这要得益于陈望的笔记。
陈望走出考场后，和几个班内的男同学一起聊天。
“这化学真不是人能做的。”
“是啊，望哥你做得怎么样？”
“还行吧。”陈望考完不太喜欢讨论考试题。
“对了，你们最近有听说吗，最后一考场照理来讲很闹，毕竟没人学习，但今年格外老实，就因为沈清嘉去了。”
陈望听到沈清嘉的名字，也留神听了一下。
“为啥？对学霸的礼貌尊重？”
“非也，听说考试中有人想抄沈清嘉的卷子，交卷后直接被郑周怼了，他让大家遵守考试秩序。”
“郑周和沈清嘉什么关系啊？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不知道，据说是从小就认识。”
“虽然郑周学习一般，但是画画确实厉害，他俩还挺般配。”
几个人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这时陈望转身离开，去楼上了。
“我有点事，上去一趟。”也没听后面人喊他。
陈望逆着人群，跑着上楼，刚踏上沈清嘉所在的楼层拐角，就遇上她正要下楼，陈望收不住速度，两人不小心相撞。
沈清嘉只觉得自己鼻子撞上了硬硬的东西，她捂着鼻子，发现撞的是陈望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吗？疼不疼？我走太急了。”陈望神情紧张，手足无措。
“没事的，不疼。”沈清嘉放下手，陈望发现她鼻子有点红。
“真没事？”陈望很愧疚。
“真的没事，你赶紧去忙吧。”沈清嘉摆摆手。
“……”我忙的事就是去找你。
沈清嘉见陈望没动，眼神询问他。
“那个……化学笔记你还用看吗？”我不是想说这个。
“哦，不用了。”沈清嘉放下书包就要找。
“不着急，你明天给我就行。”陈望连忙说。
“我现在给你，不好意思，应该早点还你的。”沈清嘉翻出化学笔记，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它在你那也算物尽其用。”陈望接过笔记本，“你回班级吗？”
沈清嘉点头。
“那一起吧。”陈望先行下楼。
沈清嘉慢半拍跟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不是要上楼吗？
还是说，他就是来找她要笔记的？
男孩的心思你别猜。
沈清嘉摇摇头，算了，不想了。
两人下楼时，陈望回头问她，“化学考得怎么样？”
“对了，多亏了你的笔记，才没让我在考场上哭出来。”沈清嘉笑着说。
陈望笑了笑，“嗯，止住了沈同学的眼泪只需要一本化学笔记，真划算。”
沈清嘉看着前方下楼梯的陈望，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
此刻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考完都急着回去休息。
走廊只有他们二人的交谈声，前方的少年时不时回头看向她，沈清嘉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
如果楼梯再长一点就好了，沈清嘉的脑海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路过了学校花店荒野到海边
有一种浪漫的爱是浪费时间”
——《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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