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你个死王八,张口就胡说!”
余晚晚才不信他,见他说些没谱的话,也气得下水,一把揪住他的头,往水里按了几下。
蒋枫根本挣扎不过,顶多泼了她一身的水,自己却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几下之后,她把人捞了上来,一掌拍在了他脑袋后面。
“我让你在胡说!”
她可不信这小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谁知这厮又惊又虚,直接晕过去了。
蒋成彻底吓傻了,以为哥哥没了,眼前这位“表哥”哪还有之前那幅清冷端庄的模样,活像换了一个人。
“呜呜呜,你不是我表哥,呜呜,你是妖怪……”
余晚晚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理直气壮地说:“是啊,我就是妖怪,上了你表哥的身了,谁让你们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让我给听见了。”
她踢了一脚晕过去的蒋枫,又对着蒋成说道:“等会儿来人了,就说是你哥不小心掉下去了,是我把他捞上来的。”
“你要是敢乱说话……”余晚晚发了两个眼刀过去,使出了知了威胁,“那我晚上就叫虫子吃了你!”
蒋成见那知了服服帖帖地在她手里,还被反复玩弄,小脑瓜子一下便信了她说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余晚晚满意地笑了,可蒋成看见她的笑容脸更皱了,夏夜之中竟然打了个冷颤。
“你说,等会儿有人问,你怎么说?”
蒋成小声抽泣道:“哥哥……要抓湖里的王八,不小心淹了水,昱表哥把他拉上来的。”
余晚晚摸了摸他的头,表示肯定,这小孩真上道。
“以后不要在人背后说坏话,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的哦~”
蒋成重重地点头,看着哥哥的惨样,他真的再也不敢了。
余晚晚把蒋枫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往回带,蒋成一个人跟在她的身后慢慢的走。
他在看皎月之下,“昱表哥”的影子。
可他看了半天,丝毫异常都没有,心里更害怕了。
褚昱的舅母与蒋枫的新妇见到他这副半死不活地模样,也吓得够呛。
“成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蒋家人慌慌张张,急忙请大夫,可这庄子偏僻,哪里有好大夫。
蒋成瞥了一眼余晚晚,见她在瞪着自己,又了吓一跳,怯怯地说道:
“哥哥……要抓湖里的王八,不小心淹了水了,昱表哥把他拉上来的。”
听了这理由,那新妇直接哭爹喊娘起来,冲着自己的阿姑发了一通脾气,又怒骂蒋枫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嬉闹玩耍把自己给呛着了。
在他的床边哭喊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该怎么活”。
余晚晚偷笑,有这样的新妇,可真是他的福分。
蒋玉芙来瞧了一眼,忧心忡忡地问道:“枫郎不是会凫水么,怎么还能呛着水呢?”
“妈,你没听说过,淹死的都是会打浪的么?”余晚晚在旁边递声。
其实她心里清楚,蒋枫哪里是呛水,就是不小心被自己一巴掌加上气急攻心,直接晕了。
明明她使得力气连拍猪的一半都没有。
蒋家人火急火燎将庄园周围的村子都翻遍了,也只找了个赤脚大夫。
这大夫给蒋枫把了脉,听了家人的言语,故作深沉地抚了抚胡子说:
“小郎君脉象平稳,也吐出了呛着的水,问题不重。只需要吃两贴驱寒温补的方子,便无大碍了。”
现在大家已经信了他自己“小孩脾性”被水淹了,连亲弟弟都说了,他醒了就算有一百张嘴为自己辩解,也没人信了。
更何况,“褚昱”这个“好学生”,怎么会做出把人踹下水这种混账事呢?
余晚晚又暗暗鄙夷一番他,寻了个借口回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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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晚做事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大不了抵死不认便是了,或者说自己可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罢了。
可第二天,她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给了褚昱一个迷茫的开局。
褚昱迷迷糊糊地睁眼,今日不是猪猡把他叫起来,而是身边的松年。
“郎君,郎君,快醒醒,蒋郎君那边闹起来了。”
褚昱:“……”怎么每次他一睁眼,就有一件他难以预料、不知所措的事情等着他呢。
褚昱连忙起身换了衣裳,叫松年跟自己说道说道怎么回事儿,蒋枫在闹什么。
“蒋大郎君咬着说是您把他推到水里的,二郎君说是您威胁着他让他撒谎,还说您是妖怪……噗!”松年说到这儿,自己都笑了。
褚昱扶额,这又是什么事儿啊。
他是完全相信,蒋家这两个兄弟说的都是真的,但他可不想被当成妖怪,当然不能认。
褚昱来到蒋枫的房里,向长辈端正地行了礼。
蒋枫一见他过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气得便要扑上来打他。
“褚昱,你这厮还敢来见我!直娘的……”
褚昱往后躲着,松年在他身前护着。他的新妇在后面拉也拉不住,破口大骂。
“我看你这厮是掉水里把脑子淹坏了!”新妇拽不住他,往他的后脑勺上啪啪给了两巴掌,可她力气不大,倒惹得蒋枫恼怒。
这新妇虽然泼辣吵闹,但是这几日看得真切,他们家还指着姑母帮扶。
蒋玉芙的脸色不好,一边是自己疼爱的侄子,一边又是自己的亲儿子,出了这等事,两方各执一词,倒叫她难做。
“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只是我见到表哥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了,我见他挣扎,便下了水将他捞上来。”褚昱不紧不慢,按照松年话里透出的来说。
“混账,明明是你把我推下水的,现在竟装作救了我,你不要脸!”
蒋枫气极,也不顾长辈在此,口不择言。
褚昱朝着蒋枫先鞠了一躬,赔罪似的说道:
“不知我哪里惹了表哥不悦,竟要如此恶意揣测我,我在此先给表哥陪个不是,你身子受了寒凉,莫要再动大气才是。”
此话一出,蒋玉芙的脸色好了不少,他们是主,蒋家人是客,让他在庄园里出了事儿,本就是待客不周。
“什么我恶意揣测,我说的是事实!”
可在场的人并无多少相信的。
“让表哥您受惊了是我们褚家的不是,只是表哥您要说我故意推您下水,这罪名褚昱是断不敢乱认的。”
“你,你……”蒋枫面上气得抽抽,推了一旁的小弟一下,“阿成你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蒋成被推到了前面,众人目光都锁着他,尤其是褚昱,虽然不似昨日那样凶狠,但这沉静的目光之中却带着“威胁”,他忽然想起那些虫子,浑身发痒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跑躲到自己母亲的身后,大哭了起来。
褚昱叹了口气道:“阿成还是个孩子,你不要吓到他了。”
“凡事都有个因故,表哥说我推您下水,我怎会无缘无故做此恶行,您也将事情经过跟大家详述详述,说我是为何,要把您推下去?”
褚昱知道推人下水是余晚晚会做的事,但也知她不是肆意挑事之人,一定是这厮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人不悦之事。
众人的目光此时又锁到了蒋枫身上,尤其是他的继母,褚昱的舅母。
只见这蒋枫面色涨红,气势一下子弱了一半,支支吾吾地没蹦出个完整的句子。
“昱儿是读书之人,我也算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我们大家都清楚,枫儿,也许是你魇着了,发了胡梦,净说些胡话。”蒋大娘子口气不算好,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地意味。
在场之人心里表示赞同,都看蒋枫是如何答辩。
蒋枫有口难言,那些话关起门来能说,众人面前如何说。
那新妇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是嘴上没把门的,惹得好脾气的表兄弟都看不过去了,见众人都偏向褚昱,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她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挽住了蒋枫的胳膊,抹了两滴眼泪道:
“母亲说的是,大郎昨夜发了烧,不停地发梦,嘴里还喊胡话,一定是让水里的脏东西缠了身了,可怜见的,还说今日再找那大夫再开两贴安神的汤药呢。”
“你才说胡话!”蒋枫又羞又恼,抽开了自己的胳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褚昱。
“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君子!”
“蒋成,你还不快说,等着你哥哥我被欺负死吗?”
蒋成被蒋大娘子按在怀里,偷瞟了一眼褚昱,不敢开口。
一旁的松年看不下去了:“小郎君是大郎君您的亲弟弟,你们兄弟二人合起伙来两张嘴……”
“松年多嘴!”褚昱打断他,只是该说的都说完了。
松年自己假扇了两下自己的嘴,道自己该打。
那蒋枫见状,褚昱他动不了,一个小仆也敢叫嚣,顿时抓着他就要上前来打,给自己出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多嘴污我!你们主仆俩……”
褚昱挡在松年的身前,拦住蒋枫,身上被他打了两下。
“表哥身子有恙,这自然是我的过错,只是没做过的事,又有污清名,我哪里敢认。表哥若是要强怪我,只管打我出气罢。”
蒋枫哪里管褚昱真话还是假意,便要往他脸上打去。
屋内的人急忙拉住他,尤其是那新妇,只觉得面上无光,恨自己嫁了这么个霸王顽童性子的人。
“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她暗骂这厮听不出好赖话,将他人递来的台阶一脚踢翻,摔个狗吃屎才得了。
蒋枫气上头,哪里管拦着他的是谁,三两下就将这新妇推到在地,又要扒拉褚昱。
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地。
蒋玉芙急忙叫人拉住蒋枫,又叫人将新妇扶出去好生安慰。
褚昱“忧心忡忡”,一脸的急切。
“母亲,我去叫人准备车马,早些回城罢,请回春堂的大夫好好给表哥瞧瞧。”
蒋玉芙看着侄子的模样,一半的心疼一半的闹心,只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挥了挥手让褚昱赶紧去。
褚昱心里也急切着回城,每回余晚晚都给自己留下个不清不白的结尾。
不过,看着这个真小人如疯狗般胡乱攀咬,还是挺爽的。
他知道蒋枫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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