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一:念春宵
外人传言,女帝自回宫之后要比从前更加勤勉一些,日日待在椒宁宫中处理政事,不再爱东逛西逛,喝酒听曲。
连潮守在她身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提着一盏点好的灯放到她的左前方。那跳动的烛火便映上了她手中的书页,他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别过头去,招呼着连春上前伺候。
连春见他这般着急便知道是陛下又把那份子禁书拿出来赏阅了,她噙着笑容上前看着那后知后觉捂住书页的人说道:“陛下不必遮掩,合宫上下谁不知道。”
“凤君也知道了?”她小鹿般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一双手下意识地把那本书往怀中带。
“不对,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来骂寡人了。”思及此她又放心大胆地看了起来。
此时敬事房的人来请她翻牌子,她看着那中间唯一一个牌子说道:“……让凤君自己休息吧,寡人今日还有些政事没处理完。”
“是。”
她已经一连几天没有见过祁仲桐了,倒不是她的政事真的有多繁忙,只是不知怎的她最近对那人起了些“龌龊”心事,她有些恐慌自己会把持不住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便日日避着不去见他。
连春给她奉上了一杯热茶,瞄了一眼那乱七八糟的书后说道:“陛下学了这么久不得找凤君实践实践?”
“实践什么实践,寡人只是看看而已。”她闪烁其词,把那书扔到桌子下方去,一张脸突然羞得绯红,“这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点点炭火,宫殿里怪冷清的。”
连春看着一旁已经快燃尽的火炉叹了口气:“也是,近日送到椒宁宫的炭火怎么越来越少,这些炭火连一个晚上都撑不过去。”
她说着起了身:“我去内务府问问。”
连春去了内务府后却良久都没回来,宋铃兰心下着急往椒宁宫外赶准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走出椒宁宫便有窸窸窣窣的雪落下,一点又一点的白色雪花飘落在她的青丝上。
“这么冷的天急匆匆地要去哪里?”身侧传来一温润的声音,宋铃兰抬头便看见一柄撑开的罗伞挡住飘落的雪花,视线往下,便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颔。
“去找连春,她去了内务府这么久还没回来寡人担心她。”
“这夜都深了陛下让她去内务府干嘛?”
“问问椒宁宫炭火一事,近日来这送到椒宁宫的炭火越发少了……”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她发现祁仲桐已经无比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引着她往长昆殿地方向走去。
“那去长昆殿吧,长昆殿倒是暖和。”
她进了长昆殿才发现宫中安静,原本该在宫里伺候的人全没了影,连一向跟在祁仲桐身侧的方育都不在了。
她心里突然发悚,怎么感觉自己进了陷阱之中。
而身侧的祁仲桐依旧温柔,推开了主殿的房门让她进去,等她进去后才关上了房门。
宋铃兰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后才在位置上坐下,侧耳倾听屋外雪落在屋瓦,窗棂,廊下的声音,安静又飘渺。
“这酒是臣出门的时候刚热的,公主尝尝暖暖身子。”他指尖慵懒地将那杯酒递到她的面前,无声的压迫又在二人之间出现。
宋铃兰没有办法,只得在他的注视下仰头饮下那杯清酒。
这酒穿肠而过,身子果然暖了起来,她不由得又向他讨了一杯。
祁仲桐依着她,看着她双眸灿灿不由得低头浅笑。
这酒许是烈了些,她刚饮了两杯便有了些淡淡的醉意,这醉意不深,却让她原本清透的眸子多了层迷蒙,脸颊双旁的红晕平添了几番娇憨甜腻,她望着祁仲桐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刚刚看的杂书中出现的画面,她急忙敛了笑意,脸却更红了。
祁仲桐探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触碰,端着板凳离得他远了些。
“可是臣做错了什么事情?陛下为何近日来总是避着见臣。”
“不,不是你的错,”她躲避着他探究的目光,“是寡人的错,寡人的心不干净了。”
“寡人,寡人对你起了些‘龌龊’心思,你应该是不喜欢的……”
祁仲桐望着她一笑,动作轻缓地褪下自己身上披着的鹤氅,温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臣喜不喜欢?”
“?”
宋铃兰看着逐渐靠近的人慌张又期待地瞪圆了双目,脑子里仿佛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哗哗作响后停于缠绵的一页。
还未及她反应,那人便低下头靠了过来,动作精准地衔住她水润的双唇,将她原本准备推拒的手牵制住,绵绵的喘息之声在她唇关开启的时候溢了出来。
祁仲桐轻轻一笑,松了面前的人,在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放入柔软地床铺之中,一双手支撑在她的两侧,满目柔情直直注视着她。
一只有力的手有意无意地在她衣带处逡巡。
“公主。”他的声音低哑诱惑,那逡巡在她衣带处的手转而向上,勾起她白皙的下巴,他又深深地吻了下去。
宋铃兰的脑子已经不太清明了,跟着他沉沦在这一吻中,她能听见彼此相和的心跳,彼此肌肤的热度,这感觉越来越清晰,清晰得她都快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只知道,
面前人,
是心上人。
祁仲桐抽掉她头上挽发的金簪,她一头如瀑的乌发散落在刺花金枕上,他看着一脸迷乱的她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宋铃兰。”
再然后,便是他俯身而下,无休无止地索取,无休无止地沉沦。
这好像,跟书上写的不太一样。
可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却不能再去深究。
一夜雪花簌簌而落,一层一层的铺陈,堆在青瓦上,树桠上,长昆殿的阶梯上。
清晨,雪映明窗,那刺目的光将她唤醒,她动了动身子却觉得浑身酸软难受,张了张嘴也只能发出沙哑地哼唧声。
倒是她这一动惊醒了身侧的人,他未睁眸子却松了拥住她的手转而替她按着腰酸处,他的动作温柔轻缓,与昨夜那不知休止的人相比仿佛判若两人。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铃兰不敢开口,动了动腿想避他远些却被他拦住。
他又开始替她揉着小腿处的肌肉,温温热热的大掌几乎把她整个腿肚纳入其中。
“还有么?”他格外耐心地询问,手上按摩的动作却未停下。
“没,没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话还没说完那原本还矜贵有礼之人又突然压了上来。
长昆殿屋檐上的雪在晓晨的光中落下,惊走树上的寒鸦。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睁眼便瞧见祁仲桐正半支着脑袋看着她,那目光温柔缱绻,满是柔柔爱意。
“寡人饿了。”她避开目光想把这座瘟神赶紧谴下床去。
祁仲桐闻言一笑,抚过她的脸庞就吻了下去:“正好,臣也没太吃饱。”
她看着他逐渐泛起狼光的眼神怯怯地缩回被窝中去,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来:“寡人是肚子饿了。”
“嗯。”
“不是没吃饱,是吃饱了所以饿了。”
“嗯。”
“跟你不一样。”
“嗯。”
“……”
呐,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呢,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他的枕边人。
又折腾了许久二人才起床,他传了饭菜进来,亲自伺候她用膳,把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纳入眸子之中。
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地敲门之声,打破了房间中的温馨。
“什么事?”祁仲桐放下手中的碗筷问道。
“凤君,近日送往椒宁宫的炭火还要继续减半吗?”
房间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宋铃兰咬了咬后槽牙看着面前装作一脸无辜的男子:“不愧是寡人的好爱卿啊!”
她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将他扑倒在地,而祁仲桐却护着她的身躯,任由她绵软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
他呵呵笑着,立起上半身将她拥入怀中,啄吻在她的腮旁后说道:“为了见你,臣一直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侧过头来看着面前之人,呼出的气息漾起一层白雾——这个十三科举,十五从军,十七入仕重回朝堂之人,果然兜兜转转回到了她的身边,不,是拼尽一生的力气坚定地走向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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