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拳练百遍，其意自现
纪渊受到袭击，回到巡捕司，满身的鲜血，本来也不至于引起多大的波澜。
说白了，不就是被街头的混子砍了几刀嘛。
这种层次的战斗对他们而言只是小意思罢了，根本排不上号。
偏偏这事落在纪渊的身上，还是有一些值得议论之处的。
“真的假的，遭遇四人围攻，你不仅全身而退，竟还能够将他们全部斩杀？”
巡卫的班房里，诸多老油条们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其中必定是有夸大之词。”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你的身体变得强壮了许多，但还不至于超出巡卫的水准层次。”
“前后四人围攻，一通乱砍，你拿什么抵挡？换作是我在那里，不被乱刀砍死就是烧高香的了，更别说反杀他们。”
“我看，八成是吴文德在旁边相助吧？这老东西在巡捕司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开什么玩笑，吴文德那狗东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惯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贪小利而忘义，指望他出力与敌人厮杀，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人反驳。
“更何况，若真的是吴文德杀的，能被别人占了功劳？他不占别人的功劳就得谢天谢地了。”
“是真是假，你们派人过去看看，顺便收尸就知道了。”纪渊懒得与他们解释，“我只是有些好奇，我杀了四条性命，后续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只要他们真的是街头混子，不是普通的良民即可。”
“除掉这些无用的混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为民除害，说不定街坊邻居还要拍手称快呢。”
“纪渊你的伤口在流血，赶紧去医庐里找莫大夫包扎伤口，领几副汤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有人好心提醒。
“若因公受伤的话，是可以得到一段休息时间的，看你这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想必也恢复不过来。”
纪渊听着他们的指引，来到巡捕司后院的医馆里，找到那位头发花白的莫大夫治疗伤势。
巡捕司开设的医馆自然是不用钱的，包扎好伤口后，又领了几副汤药，纪渊便回家养伤去了。
至于陈三之事，后续的发展他自然是看不到的。
巡捕司派人过去收取尸体，同时了解事情的经过，才发现纪渊竟似乎真的没有说谎。
这四人的确就是纪渊一人所杀！
随着调查结果的出炉，顿时震惊了一片的巡卫。原本不相信纪渊有如此战绩的，此时都张嘴说不出话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他们发出轻叹声，再无任何质疑。
…………
万春林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巡捕司的衙门。
这几日，他一直在追查一件凶案，忙得不可开交。
刚刚踏进大门，就听到周围的巡卫们在高声议论纪渊，不由心中一奇，连忙停住脚步。
要不是听到他们提起，他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纪龙的儿子了。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平时没怎么关注过，还不值得他花费太多的心思。
在他的预料中，若事情发展得顺利，纪渊大概活不过半个月，就会横死街头。
等时间一到，自会听到此子的死讯。
何必在一个注定将死之人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谁知今日从别人口中，听到了纪渊的消息，这勾起了万春林的好奇，便走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个巡卫正在聊天打屁，冷不防听到万春林的话，忽地想到纪渊好像就是万春林带进衙门里来的，连忙回答道：“纪渊小兄弟受到了袭击，被四个混子围攻，身中数刀，目前回家养伤去了。”
“哦？被四人围攻，身中数刀？”万春林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几乎快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以那小子脆弱的身体，受到这样的伤势，还能活得下来吗，别是一命呜呼了啊。
“终究是高估了他。才几日的功夫便遭了难，性命险些丢了。庞高峰大人当日的算计真是高明，略施小计便可取人性命，还不至于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万春林心情愉悦，得意洋洋。
“说来纪渊小兄弟真是厉害，受到前后四人的夹攻，在巷子里那等狭窄的环境下，居然能成功反杀他们，换作是我可能就做不到了。”巡卫们三言两语补充道。
“什么……反杀？”万春林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混话？纪渊的身体如此虚弱，只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怎么可能以一敌四？”
“万大哥你应是有几日没见过纪小兄弟了吧？现在的他啊，修行山拳进步神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你莫非不知道此事？”
“竟有此事？我却是不知。”万春林心神俱震，内心掀起阵阵波澜。
修行山拳，进步神速？
扯什么犊子！
他要不是亲眼见过纪渊的身体情况，八成就相信这几人的鬼话！
他顾不得与几个老油条闲扯，疾步走回后堂里去，继续查证纪渊的情况。
只留下几个面面相觑、若有所思的巡卫。
他们原本还以为纪渊与万春林关系不错，如今看来，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啊。
数日后，纪渊背部的两道伤口，逐渐开始愈合了。
不得不说，巡捕司的医术水平真不错，特别是在治疗外伤方面卓有成效，想必是平日里不缺患者的缘故。
这几副汤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功效，可能是武道世界的某种特产，改日再找那位莫大夫多要几副以备不时之需。
纪渊伤势初愈，便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来到自家的院子里，迫不及待地修行山拳。
天道酬勤，就是要足够勤奋努力，才能发挥出这个金手指的作用，纪渊时刻不敢忘。
枣树下，纪渊修行山拳，施展出来已是如臂使指，游刃有余。
每一拳轰出，都势大力沉，似有高山巍峨，沉重如渊。
明明他的拳头，还是那般的大小，未曾增减一分一毫。
但打出去的时候，竟感觉无比地沉重，仿佛能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拳头上、手臂上。
这是纪渊勤学苦练得到的成果。在不知不觉中，领会到了山拳的一丝真意。
拳练百遍，其意自现，此话诚非虚言。
一呼一吸之间，配合着拳头的运转，进而带动气血的搬运，让身体处于一种无比美妙、不可描述的状态中。
“武道，当真是玄之又玄，不能以常理来解释。我只是练习一门最简单的拳法，被动地搬运着全身的气血，进而增强肉身，就有如此效果。”纪渊轻声自语。
“传闻世间有更加高明的武学，可以主动搬运全身气血，进行更合理地强化，若能配合某种大补之药，那进益就越发地夸张了，只怕用不了几个月就可以轻松踏入九品之境。”
不过这都是那些名门大派、世家豪门的弟子才有的待遇。
纪渊一介平民百姓，就算是最基础的山拳，都要加入巡捕司才有资格学到，实在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啊。
“受制于自身的身体素质，以及钱财的不足，每日也只敢练习十几遍山拳。若练得太多了，身体暂时还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钱财也未必能够支撑得起每日大量的肉食消耗。”他暗自叹息。
练武要吃肉，不吃肉就没有力气，没力气如何练得成武学？因此纪渊这段时间的钱财消耗颇大，以他目前食量越来越大的情况来算，差不多支撑一个多月就到头了。
练了十遍山拳，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拔刀而起，继而修行泼风刀法。这两门武学交替修炼，似有缓解疲劳和枯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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