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除轮回
西塍域，血酝阁。
魔尊的住处，梅镜宫。
轻纱飘拂间，一紫色纱衣包裹的身躯‘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裸露出的冷白皮肤和亮黑冰冷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
那身躯主人一边脸贴在地上，双目圆睁，嘴巴微张，一只类似蝎子的爬虫从他一只眼中缓缓爬出。
不多久，那爬虫倒地挣扎，最后归于宁静。
在那身躯旁边，立着一黑色身影，那人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不带有任何情绪。
“怎么了？”
着一身玄色衣袍的谢玄辞应声走了过来，一只手中还捧着一本书册。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人，再看了看立于旁边的殷无双。
殷无双侧身回道：“今日鸦石国献给尊上的美人，属下检查时发现蛊虫。”
“蛊虫位于何处。”
“颅内。”
听到回答，谢玄辞眼皮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随后有些悲怜地说道：
“吾本想将他献给师父，可惜了。”
殷无双微微低头，谢玄辞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处理干净这里吧。”
“是。”
谢玄辞回到正厅的榻座上，斜倚着看书。
少倾，处理完毕尸体的殷无双来到榻座下方，看向被轻纱掩映的谢玄辞，询问道：“尊上明日掳来那仙界第一美人，不妨先由属下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再由尊上享用。”
谢玄辞放下书册，严肃道：“你莫要再二话不说将人杀了。”
“尊上放心。”
谢玄辞似无聊般随意问道：“仙界修者都自称正人君子，除恶扬善，一副道义盎然的模样，尤其那些被捧得高高在上的美人或天才，更是孤高清傲，你说，如果被本尊掳来，他们会作何反应？”
殷无双思考片刻，“若那人有自知之明，当知尊上将他掳来是他的荣幸，从则生，反则死，若是聪明，便会先顺从。”
谢玄辞：“吾幼时被魔功反噬，每日顶着灼伤腐蚀的面容，门内那些美人皆惧怕吾，若吾明晚乔装成往日受伤模样，你说这个仙界美人是否害怕？”
殷无双：“若他有胆识，自不会惧怕。”
“胆识……”谢玄辞将这个词在嘴中咀嚼两遍，而后，他突然兴奋捶手，“对了，就是胆识！吾如今每月仍要毒发一次，若是有胆识的美人，就不会害怕吾发作时的模样。”
殷无双：“是的，魔太妃在天有灵，知晓尊上为了和魔太妃的这个约定煞费苦心，一定颇感欣慰。”
谢玄辞点点头：“听闻寄灵香可以代熏香范围内的人向他们心中挂念的逝者传达心声，明日可点在吾寝宫中。”
殷无双：“是。”
谢玄辞：“可探查清楚仙界第一美人是谁？”
殷无双：“是灵澜派的十二长老，言夜。”
谢玄辞有些许疑惑地皱皱眉，“竟是个长老。”
“就是尊上那日所见最后一个出场的……那些人喊他小师叔。”殷无双见主子疑惑，提醒道，“尊上料事如神，说他能夺得头筹，果真如此。”
“哦，本尊倒有些忘记了……”
……
翌日。
言夜一早便等在作精表演处。
先是在树上小憩了一会，等戏快开始时，他站在不会被容寐等人发现的地方，假装看风景。
他此时身着天蓝色外袍，雪白色内里的衣衫，身量欣长，略显单薄，乌黑的头发长至腰际，前面的头发用月白色发带绑在脑后，发带和发丝随风轻轻飘动。
他异常沉静地站立着，左手轻握背在身后，右手自然垂立，拇指把玩着食指所戴的黑玉戒指。
片刻后，沈炀秀出现，那边几人开始言夜耳熟能详的对话。
同时言夜放出神识，悄然探查着周遭。
“等着瞧吧！”
容寐说完这句话后，言夜放出的灵力开始出现波动，一个紫色漩涡于半空中出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众人皆防备之姿，除了言夜一无所动。
跑过来的沈炀秀第一个发现言夜，焦急喊道：“小师叔，小心！”
言夜才似有所感似的，向位于他头顶左上方的漩涡抬头看去。
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藏不住一股狡黠，看向漩涡，似乎在看向某个落入他陷阱的猎物。
左手伸向漩涡，他竟是主动配合着被吸进乾移镜的传送口。
另一边，谢玄辞骇然心跳。
驱动乾移镜之后，他通过乾移镜的镜面观察另一边的情况。
先是一方绿树成荫的画面，紧接着，他看到画面聚焦了一个天蓝色身影，还有一条飘浮的月白色发带。
那身影甚是好看，恰到好处的单薄欣长，沉静端雅，似乎正在思考或者走神，那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傻得可爱。
谢玄辞不由得看得放肆了些，可谁知，那身影主人却突然扭过头，一双美到极致的眼睛带着一丝狡黠看过来，似是看穿了空间，看到了背后偷窥之人，嘴角浅浅的笑意仿佛是对背后之人的嘲笑。
谢玄辞按压住莫名狂乱的心跳和慌张，好一会后，他终于缓了过来。
“左护法。”
“属下在。”
谢玄辞召来殷无双，语调严肃：“若美人和你打起来，你莫要久战。”
“是。”
殷无双应道，同时心中好奇尊上怎知那仙界美人会和他打起来？
但他不敢多问，以免显得太蠢。他自幼跟在谢玄辞身边，对谢玄辞再了解不过，主子虽然心性单纯善良，但看人看事却比他要深刻准确。
他退出谢玄辞此刻所在的书房，往谢玄辞寝宫走去。
寝宫中，言夜降落在谢玄辞床榻上，摔了个屁股墩。
四下瞧了瞧，发现没人，言夜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人发现！
随后，他爬起身，脱掉鞋，用脚踩了踩床上的枕头。
他又立马穿鞋蹦下床，四处走动，打量这个房间。
空旷，奢靡。
除了用料异常讲究的床榻，幔帐，就是香炉。
他仔细检查了熏香，确定没有迷香和毒香类的东西，才敢放心呼吸。
不过他却闻出那熏香是寄灵香。
难道谢玄辞还有思念的已故之人？
看来真实的人确实和他看小说得来的印象有些不一样。
隔壁相同的房间是个正厅，言夜绕过去，走到谢玄辞的榻椅旁，看向茶几。
那上面有一盏灵灯，一个果盘，和一本书册，他拿起书册看了看，发现是一本描述凡间情爱的画本子……
狗魔尊，真低俗！
言夜放下画本子，忽然，他察觉到有人靠近。
“不愧是灵澜派的小师叔，这个时候了还如此有闲情逸致，不知是否需要在下带你参观一下魔界的宫闱院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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