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试探VS辟谣
院长伴侣，唐燃，乔望是一起出现在凌诏面前的。
军帽对于习惯常年作战的人来说是个累赘，只有唐燃一个人戴在头上。
他一身黑色统帅装绣着金色麒麟纹，灯光一照，绣纹跟他胸口的勋章一起，熠熠生辉。
封疆体面的收拾好情绪，把客人都请进来。
今天不只是给唐燃和乔望接风洗尘，大家都知道凌诏过十九岁生日，都带来了庆贺的礼物。
只有唐燃两手空空。
他不是不想送，他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一口气送给凌诏。
想送的太多，反而不知道送什么才算合适。
用餐聊天期间，凌诏抓住机会把糯米团子摆到唐燃面前。
唐燃眼帘盖住涌动的心绪，他已经习惯用灭世级精神力封闭自己，让其他人感知不到他的想法。
“谢谢你，唐长官，你以前救过我。”凌诏笑着说话，忐忑的不规则心跳都落入唐燃耳底。
一桌人等不到唐燃回答，乔望替唐燃说：“这份谢意他会好好收着的。”
凌诏对乔望稍微笑了笑。
他看见唐燃低垂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也看到唐燃薄唇抿的很紧。
唐燃，你是不是害怕我？
唐燃怔了怔……
我不是怕你，我是不敢跟你对视，我太想你了，多看你一眼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抱住你。
唐燃，为什么乔望帮你回答我？他是你的代言人？所有人都说你们情同兄弟，我怎么瞧着你们更像知己？像情……
“不是。”唐燃马上抬眸看向对面的白衣向导，“我和他不……”
一桌人都有点莫名的转过来。
凌诏眯起眼，他的心声这位灭世级听得见？
“不是什么？你想说什么？”乔望转向身边的唐燃，“好好吃顿饭，能不能别摆臭脸？你再这么没礼貌，咱俩就出去打一架吧。”
唐燃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别的事。那个，我救你那次，就是执行任务，你不用放在心上。”
低沉的声音把心思藏的严严实实。
哦，凌诏挑个眉，那你看我一眼就转开视线？
你为什么这么怕跟我对视？我能吃了你吗？
唐燃闭了闭眼，拿个热乎的糯米团子咬一口。
桌上人才恢复到边吃饭边闲聊的状态。
凌诏不太确定唐燃能不能听见他的心语。
但毫无疑问，唐燃在他面前非常不自在，很紧张，甚至可以说是焦虑。
卑微，或者，怂。
不知道为什么，这很奇怪，灭世级对三星向导有什么可怂的？
但唐燃额头上就写了个怂字，凌诏看的清清楚楚。
让自己放空一会儿，看唐燃终于开始夹菜了，凌诏心语：那个排骨，我想吃。
唐燃又是一愣，这是哨兵口味的，很淡啊。
凌诏：夹给我，放我碗里，现在马上立刻，我等不了了，你不给我夹我就直接当大家面下令了。
唐燃：……
凌诏是想，反正他也在心里折腾，其他人就算有感知力也读不出这么具体的心里话。
要是唐燃他听不到，凌诏在心里说再过分的都没问题。
如果唐燃听得见——那太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那个。”唐燃犹犹豫豫把排骨递过来，“我也没想到当年救的孩子能觉醒成向导，训练挺苦的，多吃点，补身体，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排骨被放在了凌诏的小碗里。
乔望看出来封疆的醋意，差点一巴掌糊唐燃后脑勺上。
他赶忙夹了点哨兵口的菜给封疆，“来来来，今天难得聚聚，还是凌诏的生日，都多吃点！”
“谢谢。”封疆礼貌的颔首，往身边的凌诏脸上瞄过去。
凌诏低头吃着调味寡淡的排骨，嘴角分明挂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
吃饭喝茶聊天，程序都走完，封疆心累的不行。
凌诏倒是多次尝试过用心语跟唐燃对话，都能从唐燃那获得一些细微或明显的反馈。
把客人好好送走，封疆难过的去了后院，把从来不舍得凌诏做的洗碗收拾的活丢了出去。
杜星陪凌诏收拾餐桌，再一起洗碗，总看到凌诏傻乐。
他可是观摩全程，知道今天凌诏让封疆非常心塞了。
“做个人吧，宝贝儿。”杜星嫌弃的瞪着凌诏，“跟别人搞暧昧之前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行不行？咱别这么渣，会遭报应的。”
“嗯，明天我再跟封疆去一次管理塔吧。”凌诏也正在打算这件事。
前线局势稳定下来之后，管理塔那边受理了一些哨向伴侣解除关系的申请。
听说最近匹配中心的设备维修终于有点进展了，他可以再去申请跟封疆解除关系，另外看看，如果有可能，他想跟唐燃测一下匹配度。
唐燃都快忘了匹配中心被他搞瘫痪的事。
毕竟，他每天跟唐焰在意识层撕扯，别人看他很闲，他实际上还是那么心力交瘁。
封疆终于点头同意，解除匹配关系。
蔺迟没再让苍云不痛快，默认可以给凌诏和唐燃测匹配度。
测试结果当天就出来了，百分之百。
封疆需要时间去戒断对凌诏的依赖。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用过向导素，这份依赖，更多是封疆心理上对凌诏的不舍。
凌诏恳请苍云先保密匹配结果，多给封疆点时间去接受已经分离的事实。
从独栋宿舍搬走这天，唐燃站在三楼阳台。
凌诏温柔的抚摸黑豹脑袋，然后跟封疆拥抱在一起。
“对不起，封疆，我欠你的，会还给你。”凌诏轻轻拍抚封疆宽阔的背。
“你不欠我。”封疆身体弯下来，脸埋在凌诏肩头，“你从来没给过我希望，是我一厢情愿，与其说你欠我，不如说是我一直在为难你。”
一个不愿给予，一个求而不得。
两人把话说清楚了，凌诏补充了句：“再过一年，杜星十八岁能测匹配度了，你要把握住机会。”
封疆愣住了，“我……我和他并不是……”
“牛奶味向导素你背着我用过多少次？”凌诏笑着退出封疆怀抱，“你好好想想吧，现在管理塔对匹配法不那么坚持了，你喜欢谁要自己去争取，别等着大元帅摁头。”
唐燃心想，他的小糯米团子如今也能给黑暗级哨兵建议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凌诏最初的柔弱，他根本无法把现在这么有主意的凌诏跟以前那个小向导联系起来。
“哥，你心里很高兴吧？他还是铁了心想跟你，他终于还是把封疆一脚踢出局了啊！”
“……”唐燃咽了咽，转身回到卧房。
备战特训班为了让学员能够好好休息，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单人间宿舍。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浴室加洗手间，连小灶台都没有。
凌诏住进来之后，吃饭在食堂，训练完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回宿舍做功课，睡觉。
生活简单到三点一线，但他却过得充实快乐。
因为特训班是哨向学员混编，来上课的除了向导教官，也有哨兵教官。
乔望和唐燃既然来做临时教官，有时候也要带凌诏的班级学习和训练。
凌诏很喜欢乔望的课，乔望是个硬派向导，跟着他能学到非常多单体作战的技巧。
每次到了下课时间，哨兵学员倒还好，向导学员总会缠住乔望，各个都求知欲爆棚总有提不完的问题，乔望耐心很好，温和笑着逐个解答。
到了唐燃的课，画风就完全不同了。
唐燃毫无疑问，灭世级，硬派中的硬派，单体中的战斗机。
哨兵学员们疯狂提问，唐燃常常因为懒得回答而开口骂人。
“一群小废物，问这种问题想干什么？灭世级有什么能力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又突破不到灭世级！”
凌诏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细品唐燃这个脾气。
嗯，很暴躁，很灭世。
唐燃骂完人，放出精神体，“好奇灭世级精神体的自己跟它交流去，它说什么你们能不能听懂看你们本事。”
“啊！怎么又这样啊！”凌诏身边的哨兵队员非常不满，“唐教官，您也太敷衍了，每次讲课只讲十分钟就拿黑麒麟出来敷衍掉剩下的半个小时！”
唐燃又想骂人，凌诏突然举起手，“我有问题。”
小哨兵都有点懵，向导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又不是乔教官的课！
“啊，嗯。”唐燃正色，垂下眼睛不敢看凌诏，“你问。”
小哨兵：？？？唐长官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对我们的啊！
凌诏站起来，笑看着唐燃，“大家都说，灭世级哨兵无需向导辅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燃不是不需要向导，他只是不需要别人，他需要的，只有凌诏。
“他们还说，唐教官突破灭世级之后再也吸收不了向导素了，是真的么？”
唐燃心里叹了叹，不是吸收不了，是排斥别人的向导素，但如果是你……
凌诏将一缕糯米团子味的向导素缠绕上指尖，“唐教官，如果是谣言，咱们今天就趁机辟个谣，免得教学中出现什么错误，让大家误会哨兵突破灭世级之后，向导就形同虚设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唐燃额头浮起一层冷汗，“你……想怎么试？”
他已经远远闻到学生坐席上飘过来的甜美气味了。
太久没有享用过凌诏的向导素，他被凌诏手指尖旋转的那一抹米白色晃的几乎要发狂。
唐教官，你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异常。
这些向导素给你。
凌诏用精神力把向导素送去唐燃鼻子尖。
心语道：请冷静下来，我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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