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Gay里Gay气
陌生机车手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而是应了战。
——结局是我输了。
“输给我很正常，没人比得过我，不过你还真挺不错的。”
比赛后，对方如是说道。
最后我和打败我的机车手成了好朋友。
这就是我和中原中也结识的过程。
我脱离了回忆，返回当下——
“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会叫你出来喝酒了。”
“你酒品差得要命，我每次都得看住你，不让你喝大，你知道我有多心累嘛。”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搅拌我的鸡尾酒。
“中也住在横滨，离我家好远；中也工作还忙，永远没空去离我家近的地方。每次见你我都得跑大老远到横滨来，我图什么啊我。”
“那你就别约我啊，每次都是你主动的好吗。”
我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而中原中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酒吧的工作人员全都认识他，对他态度还很尊敬。
酒吧经理甚至跑了过来为他服务。
中原中也没有看酒水单，也没有张口，只是随意挥了下他那被黑色皮革手套包裹的手，在一旁等待的经理便露出了明了的神色，恭敬地点头，离开去端酒了。
目睹了全程的我，感觉有被中也狠狠装到。
他翘起二郎腿，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的鸡尾酒，“悬浮式威士忌？你又喝这种烈酒。”
“中原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约不约的，听起来好奇怪……我们明明是绝对纯粹的纯洁友谊，被你说得乌烟瘴气。”
我拿起鸡尾酒一饮而尽，补充道：“烈酒也没事啊，反正我酒量好，轻易不会醉。”
“我又不是中也，不仅酒量差，连酒品也差，一喝醉就开始骂人，而且几乎每次都是骂自己的前工作搭档。”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的？我记得好像是姓太宰？”
“……闭嘴，我杀了你哦，千日酒。”
“哇，中也好凶，我好害怕。”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啊。”
“为什么要怕中也，中也只是个普通人啊。”我满不在乎地用勺子捞起一大块冰块，放到嘴里嚼了起来，“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乱杀人，除非喜欢监禁play，想在铁窗后度过余生。”
——在此特别解释一下，在中原中也面前，我从不揣着贵妇包袱，什么高贵优雅温柔端庄，全是过眼云烟。
橘发青年忽然不说话了，他盯着我的眼睛，盯得我有点发毛，“……中也你看什么呢？”
然后他笑了，像是被气笑了似的，“啊……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是个一无所知的乐天派傻子。算了，这也是你的可贵之处。如果你知道的话，我们也不会是朋友了。”
“中也在说些什么啊，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骂你。”
“……我不跟你计较，谁让中也比我小呢，我让着你。”
——中原中也比我小1岁，今年，他22岁，我23岁。
侍应生在此时端来了酒。
我发现中原中也点了两杯，其中一杯是给我的，我不用再找侍应生加酒。
我刚才点的那杯鸡尾酒已经喝完了，中原中也清楚我的酒量，知道我肯定还要再喝，所以他给自己点酒时为我又点了一杯。
“中也，你是个大好人啊。”我喝了一口酒，感叹道，“能够活着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最近经历了什么吗？”
“没有，我挺好的，只不过有些家庭琐事要处理，感到有点棘手。”
“……”
“怎么？中也觉得这很奇怪嘛？为维系家庭和谐而苦恼，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至少我身边没有人会为这种事苦恼。”
“中也工作的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没有已婚人士吗？难道全是年轻人？”
“我接触的人大部分都很年轻，嗯……也有一名年长者，是我的上司，但他并没有结婚，姑且算是有一个女儿。”
“单亲爸爸吗？好辛苦啊。他一定也有很多家庭方面的烦恼吧，只不过男人一般不会把这种事带到工作中去，多半会选择自己默默承受，很有可能会在深夜独自买醉，脆弱流泪。”
“……我无法想象我上司脆弱流泪的画面。”
“哦对了，中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掏出一张清单递给中原中也。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嗯……我想拜托中也帮我买这个清单上的东西。”
“我之前去了商场，买到了一部分我想要的东西，却没能买全，现在的社会太法治了，好多东西都没得卖了，于是我就想或许可以拜托中也。”
“虽然我也不知道中也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但我记得中也好像认识很多厉害的人，如果是中也的话，说不定可以想办法帮我弄到——当然，如果中也很忙，那就算啦，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只是认识厉害的人？难道我自己本人就不能是厉害的人吗。”中原中也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神色变得诡异，“监听器？蝴蝶刀？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因为我丈夫出轨了，我要当复仇女神，收集证据，上演手撕渣男的大女主戏。”
“……真的吗？你不是经常夸你丈夫，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吗？我还以为你们情比金坚呢。”
“我骗你的，我要这些东西是为了监视我儿子。”
中原中也刚喝到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瞪大了一双漂亮的钴蓝色眼睛，“哈？！你有儿子？！”
“不是亲生儿子，是我丈夫和前妻的。”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些事？我只知道你结婚了，完全没想到你的家庭生活这么丰富。”
“中也又没问过我，我为什么要说，自顾自地开始谈论家庭生活什么的，不是很招人讨厌吗？我不想变成那种惹人厌的已婚阿姨啊。”
“好吧，那你现在可以简单说一下了。”
“中也竟然对这种无聊的家庭剧感兴趣嘛？真是出人意料。”
“只是感到有点好奇，因为离我的生活很遥远。”
“嗯，我们家其实也不怎么复杂，简单概括下来就是，我在19岁那年遇到了我的丈夫，他是一名31岁的身患癌症即将死去的富商，他对我一见钟情，我们认识没几天就闪婚了，后来我丈夫癌症痊愈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到现在。”
“……意外的复杂又简单。所以说，你和你继子，到底差几岁？”
“8岁。”
“差得也太小了吧……我果然还是觉得你的家庭状况好奇怪。”
“中也会这样想很正常，大部分人都觉得我们这种家庭是奇葩，尽管我和我丈夫是真爱，还是有人把我们当做是好色老男人和恶毒年轻小三的组合。”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监视你的继子？”
“嗯，这个我不能说，中也你可以理解为我想促进我们这个重组家庭彼此之间的亲情。”
“……行吧。”中原中也把那张纸条收进他的风衣口袋，“我会帮你准备这些东西的。”
“那真是太感谢中也啦，我会为你供应一整年的千日酒牌潘趣酒的！”
——我擅长料理，也很会调酒，潘趣酒是我调得最好的一款鸡尾酒，配方经过我的改良，比市面上的好喝太多，风味甘甜，酒精度低，中原中也非常钟意我的特制潘趣酒，我总拿这个来贿赂他。
橘发青年勾起了嘴角，“这还差不多，我可从不白白帮人做事。”
“嗨以嗨以，谢谢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是个大忙人。
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公司地址和住址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长期待在横滨，偶尔会飞到国外出差；职位很高，有很多下属供他差遣；工资也很高，花起钱来挥金如土。
尊重他人隐私是lady的必修课，我从不探究中原中也的事情。
我们这对朋友的见面后的娱乐活动也很简单，纯纯的二选一：在深夜无人的公路上比赛飙车，或者找个有好酒的地方小酌几杯。
中也太忙了，我叫他出来时，10次里，最多成功1次。
今天能把他叫出来，纯属意外。
大概两三天前，我在翻手机通讯录时看到了他的名字。
我想起来我挺久没见他了，之前又在死亡循环中死了那么多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突然特别想要见见这个故人，便给他发了短信。
他回复我说他有空，但最多只能出来1个小时，接着甩给了我一家位于横滨的酒吧的地址。
我按时赴约。
我丈夫知道中原中也，我每次见他都会告诉我丈夫。
夏油辉也对中也没有任何意见，他看过对方照片后（我之前趁中也喝醉偷偷拍的），非常无所谓地说道：“中原先生是这种类型啊，完全不是小酒的菜嘛。”
“我知道小酒喜欢高个子男人，最好是肩宽腰窄，带点肌肉，有荷尔蒙气息的那种——小酒关注的男明星都是这种类型——而且小酒不喜欢大眼睛男人，喜欢眼睛狭长的。”
“总之，这位中原先生完全不是你的菜，我一点也不担心小酒会喜欢他。我也不认为中原先生对小酒感兴趣，嗯……怎么说呢……中原先生他啊，看起来有点……gay里gay气的……”
我震惊地瞪眼，“辉也，你在说些什么？！中也他看起来很正常啊！！！”
“可，可是他戴黑项圈和皮手套诶……”夏油辉也嗫嚅道，“而且据小酒所说，中原先生一喝醉就会狂骂他那个前工作搭档，那个人也是男性吧？”
“按照常理，人烂醉如泥时也忘不掉的，只有自己最在意的人……中原先生总提起他那个前搭档，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我丈夫的分析，深深扎根在我的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以至于我现在怎么看中原中也怎么觉得他gay。
“……千日酒，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中原中也的语气变得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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