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牺牲（完，3k）
“启动英武之刃。”
没有丝毫犹豫，史蒂夫·罗杰斯如此说道。
“大人？”西卡琉斯迟疑地问。
“启动，西卡琉斯。派遣十台，让星界军们做好准备，他们不是一直想出击吗？他们的机会来了。”
“可是——”
“——现在已经不是在乎兽人们可能进化的科技的时候了。”
带着一点压抑住的怒意，史蒂夫严肃地说：“莱莉斯女士的那种感知终于正确了一次。撕脸者的舰船已经被我们在这颗星球的上方摧毁了，但它根本不在那上面。除了地面，它还能去哪？”
“它在这里......甚至可以不呆在自己的船上——原因呢，西卡琉斯？”
他指向指挥桌上投影出的星图，力道之大甚至让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让英武之刃去支援黑色圣堂的修士们......弗兰克！”
“我在。”
平淡的声音响起，弗兰克·卡斯特缓缓站起身。他早已全副武装——或者说，他时刻都是全副武装。
“有什么任务，队长？”
“我需要你干你最擅长的事，地表扫描虽然受到这该死的灵能屏障影响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它们的大本营仍然被逃不脱纹阵的检测......撕脸者就在此处。”
他手指点在地面上的某个地点，一行数字在旁边显现。
史蒂夫平静地说：“你不需要杀了那只该死的兽人，但我要你尽可能多的制造混乱。如果可以，弗兰克，我希望你杀了除它以外的所有兽人。去机库吧，空降仓已经准备好了。”
惩罚者的嘴角缓缓勾起。
“遵命，队长——我想，这次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我都不需要上军事法庭了吧。”
史蒂夫为止一怔，随后哑然失笑。
他幽默地接上了弗兰克抛出来的笑话，甚至还加以改进了些许：“对异形的作战是没有军事法庭的，弗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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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碰撞，火光从窥视窗外爆炸性地亮起。
空降仓一种很普及的特种作战装备。
但是，通常只有阿斯塔特使用它们——实际上，也只有阿斯塔特能承受那种超速突入大气层的恐怖压力。凡人们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用，但你得考虑考虑坐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
你要是真的非常有勇气的坐进去了，技术军士们可能会在事后一边骂娘一边将你铲出来。考虑到尸体的完整性，我强烈建议诸位不要这么干。
话说回来，虽说普及，但这并不意味着空降仓不先进，要知道，它的故障概率常年保持在小于0.72。这是个非常恐怖的数据。几乎所有阿斯塔特战团都拥有空降仓，在这样的数字下，0.72基本可以算作无限等于无。
考虑到这东西要做的事，0.72的概率发生故障简直就是万机之神在一万年里持之以恒地在给它上BUFF。
金属板传来微微的震颤，弗兰克知道，这东西开始加速了。平心而论，他很喜欢这样的设计。从天而降，带着巨大的爆炸与震荡进入敌阵之中。没什么东西比这还要带劲了。但是，有一点他必须提出来。
设计座椅的人真该被痛打一顿——这见鬼的椅子让他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靠在墙壁上，就连安全带都没法完全扣上。
阴着脸，大约半分钟后，伴随着一声极其巨大的响声，舱门在烟尘中缓缓打开了。弗兰克知道，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外面传来兽人们的吼叫声，它们的声音甚至穿透了烟尘。弗兰克带上头盔，一脚揣在降落仓大门与仓体的连接处，巨大的力量使那长块的金属横飞了出去。
它呼啸着落入围观的兽人群落之中，一阵令人牙酸的噗叽声立即响起，还伴随着几声惨叫。
惩罚者露出个无声的微笑，这次，他可不只是带了一把枪。
两枚捆绑在一起的破片手雷便被他率先丢了出去。那东西旋转着，在两秒钟制造了巨大的爆炸与一场血雨。在混乱中，兽人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影子已经从烟尘中溜走了。
它们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到底会给它们带来什么。
八分钟后，第一只被狙击枪杀死的兽人出现。十分钟后，这个数字达到二十三，十五分钟后，兽人们的火箭小子们赶到了狙击点，但它们看见的却是提前布置好的感应式炸弹。
死亡就此彻底降临——一个不可视、不可见、甚至不可察觉的幽灵徘徊在它们所有人头顶。
你找不到他，你看不见他，你甚至没法接近他。子弹一发发射出，射程之内没有任何兽人能够活着。风雪满天，岩石陡峭，复杂的地形让兽人们的追击成为了一种奢望，可是，死亡却始终如影随形。
弗兰克凝视着狙击镜里那个正在颤抖的兽人，它显然是被推出来的。身上还绑着脏兮兮的铁链。那些比它更大的绿皮估计是想让这家伙当诱饵，让弗兰克开枪，从而确定他的位置。
没有用的。
他调转枪口，没有估测误差与风阻，直接一枪打在了那兽人的身后，一抹血花缓缓绽放——纹阵出品的枪械实在是好用，指哪打哪，子弹快得简直就像是传送到敌人的脑袋里似的。
弗兰克已经爱上这把枪了。他微笑着瞄准那个一蹦一条试图逃跑的兽人，扣动扳机，杀死了它，随后直接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精准、高效、无情。
又过了几分钟，他安装在这片山崖之下的报警器通知了他，弗兰克恋恋不舍地放下枪，将这个宝贝背在身后，随后毫不留恋地从山上直接跳了下去。喷气背包允许他这么做。
在他原本所待的地方，一颗复合式的炸弹正在白雪的掩埋下蠢蠢欲动。
一分钟后，他听见爆炸声。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
无声地笑了起来，弗兰克·卡斯特在一片冰雪之中再度隐藏了起来。毫无疑问的是，他的下一次出现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而兽人们......
我可以这么说，除非撕脸者格拉卡愿意从地底出来，否则它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撕脸者愿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它正愤怒地用手里的战锤殴打地面——之所以用殴打这个词，是因为它根本就只是在发泄愤怒而已。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好几次险些伤到站在一旁的几只绿皮，它们赶紧站远了点，不想惹老大生气。
可惜，撕脸者身为这群兽人的老大，它拥有许多特权，其中之一就是在不爽的时候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发泄。它瞥了眼其中一个小子，顺手就将那战锤像是扔垃圾似的扔了过去，小子被压在下方，胸腔凹陷，很快就没了声息。
“废物！”
撕脸者怒骂了一句，丑陋的脸上满是愤怒。
它也不管自己的战锤了，直接咆哮了起来：“都是一群废物！俺真是看错了你们！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都四天了，你们居然还没找到搞毛二哥要的东西！废物小子，你们以后都改名叫废物小子好了！”
周围的小子们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哪怕是地位稍高的灵能小子与技术小子都是如此，统统噤若寒蝉。撕脸仍旧不满意，抬起右手便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岩壁之上。
怒吼声回荡在这错综复杂的地底之中：“四天！屁精们都能把这地方翻个底朝天了，你们却什么都找不到！比小虾米和小豆芽还没用！搞毛二哥要被你们气死！”
“老、老大......”
一个技术小子撞着胆子开口了，它身上背着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粗制滥造的装置，两根用长金属拼成的银色天线正在那仪器顶部随着它的动作晃动着。
“说！”
撕脸者虽然愤怒，但还保留着最基本的理智——或者说，它在杀了一个小子后已经稍微解了点气了，因此才愿意听这个小子讲话，否则多半会直接过去一拳将它的脑袋锤进胸腔。
“俺们留在地面上的小子们报告说......有个鬼似的东西正在杀他们玩......”技术小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它们说了好多遍了......不然俺不会打扰你的......”
格拉卡的脸抽了抽。
一个三米多高的怪物做出这样的表情是很吓人的，尤其是它本身就已经处于愤怒状态下的情况，就更令人感到恐惧了。说话的技术小子在看见它这表情时差不多已经快吓死了，但是，格拉卡却并未动手杀了它。
恰恰相反，这个兽人用一种极其罕见的平静语气问道：“鬼？”
“是、是啊，老大，鬼......”
“你当俺是屁精还是没脑子的史古格？世界上哪来的鬼？！”
格拉卡再度咆哮起来：“再说了，就算真有，搞哥和毛哥罩着俺们，那个弱爆了的劳什子鬼也敢过来？！搞哥和毛哥不踹死它？！”
“俺看你真是世界上最蠢的技术小子了，你还想当大技霸？俺呸！”
格拉卡鄙夷地吐出一口唾沫：“滚到一边去，再瞎比叨叨俺先剁了你！都给俺找，接着找！找不到那东西俺们就不走了，搞毛二哥可是给俺托了梦的！要是没那玩意儿，俺怎么去找那个罐头老大干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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