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去往玄音峰的路上，祁闻煜一直盯着楚云鹤的背影看，看得一旁的虞珏都发觉有些不对，斜斜瞥了他一眼，眯起眼打量着对方。
而祁闻煜不知为何竟也带着十足的敌意与虞珏对视，叫刚好转头看向二人的楚云鹤心中生出几分不解来。
“你二人做什么？”楚云鹤眯起眼，各自看了双方一眼，上前一步挡在虞珏面前，打量着祁闻煜。
“没什么，只是想与师弟打个招呼罢了，没想师弟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祁闻煜笑得憨厚，这般一瞧倒是颇有几分楚云霁的影子。
只是楚云鹤还是很知道祁闻煜这个人的。
在书中剧情里，祁闻煜这人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一些让书中楚云鹤痛不欲生的玩法统统都是祁闻煜想出来的。
可以说是变态一个了。
所以，在祁闻煜与虞珏生出火药味的时候，楚云鹤第一反应是祁闻煜又生出什么坏主意叫虞珏发现了，而不是虞珏主动去招惹祁闻煜。
不过，便是祁闻煜这般说了，楚云鹤也并不很相信他的话。
这样的话谁都能编，虞珏又是个不如何会为自己辩解的，他自然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徒弟并没有错。
而祁闻煜看着楚云鹤对虞珏的偏袒，心中的不平衡愈发难以控制。
他难以控制地想，当时楚云鹤明明是要收他们三人为徒的，可最后为何只收了虞珏一个人。
难道是虞珏这小子做了什么吗？
祁闻煜阴暗地想着，想自己本该是修真世家里众星捧月的少爷，却因母亲一心与父亲私奔，自出生以来便一直遭受追杀。直到连父亲都死在了追杀之人的手中，他带着信物来到了摇光宫，却事事不顺。
明明他应该留下来当个众星捧月的少爷，而不是被追杀，逃到了摇光宫来，还被他人……他觉得一定是因为虞珏才失去了拜楚云鹤这般美人为师的机会。
否则……否则楚云鹤为何最终只收了虞珏一人为徒。
楚云鹤只打量了祁闻煜一番，便牵起虞珏的手朝楚云霁居所方向走去，也没去注意祁闻煜究竟在想些什么。
至于虞珏，被楚云鹤牵走之后仍旧回头看了祁闻煜一眼，看着对方眼中愈发难以掩藏的敌意，心中更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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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楚云霁教虞珏用刀，虞珏在对断水……对，当初从摇光宝库里拿出来的刀被取名断水。虞珏在用断水的时候明显比第一次要好上太多，且进步神速，在刀的天赋上简直出乎楚云鹤的意料。
而楚云鹤每次带虞珏过去陪着上课的时候，总是坐在一旁没什么事做，所以祁闻煜总有借口过来陪他坐在一块儿。不过祁闻煜并不很经常与楚云鹤说话，他只坐在那儿摆弄着一些法宝扇子的零件，瞧着似乎是要自己做扇子。
“师叔不好奇我在做什么吗？”祁闻煜摆弄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楚云鹤来问自己摆弄什么，心里头多少有些郁闷，忍不住问出这话来。
楚云鹤淡淡瞥他一眼，心说你不就做扇子嘛，这么纠结不就是扇面不合心意嘛，往后你还会拿人皮做扇面呢。
看过原著的楚云鹤看着那些扇子，只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这个时候的祁闻煜应该还没有这么血腥的想法，楚云鹤也没有多少什么，但他也不是什么大圣人，不可能费心思去将对方掰正过来。
普通耽美文的角色兴许还能被拯救，那花卉市场出品的神经病大概率是没救了。
毕竟他们无论如何掰正，最后都会因为受不肯被他们这样那样而黑化掉。
这样一来拯救有什么意义吗？还不如彻彻底底不在对方心里头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这样一来兴许对方想要这样那样的人就变成了别人。
虽然可能性特别的小，但万一呢。
乐观主义者楚云鹤心里吐槽着这些，但面上还是要说：“做扇子罢了，我对此并无兴趣。”
这样的话多少让祁闻煜有些失望，失望之余更是绞尽脑汁地想楚云鹤应该会对什么感兴趣，张口便问：“那师叔对什么感兴趣一些？瞧师叔这般看着师尊教导小师弟，莫非是对刀感兴趣？”
楚云鹤很奇怪这人怎么会联想到他对刀感兴趣，不愿与祁闻煜多说下去，遂摇摇头，简短地说：“是对人感兴趣。”
这话听得祁闻煜一僵，心中对虞珏的嫉妒更是多了几分，想这人怎么就那么好的福气，可以有这样惹眼的美人师尊。
而虞珏在修为增进的同时敏锐度也增长不少，自然也能发现祁闻煜不善的目光，眯起眼朝对方看去，打量了一番后才看向楚云鹤。
目光相触时楚云鹤竟是不似从前那般的躲避，而是朝他点了下头，问：“可是累了？”
虞珏心头微微一动，别开眼去，应道：“不累。”
听了虞珏这话，楚云鹤点点头不再言语，留下一旁的祁闻煜听着这对话，更是嫉妒得面目扭曲。
就这样过了两年，楚云鹤每日带着虞珏到玄音峰寻楚云霁学刀，又将自己在那个系统了又没有完全系统的东西里翻到修炼方法告知虞珏。
虞珏不知是因为天赋实在过人还是别的什么，竟是进步神速，两年的时间便结了金丹。
到了金丹期，摇光宫的弟子便可以自行下山历练。多数弟子在这个时候会选择与同门好友一同外出历练，也有弟子较为孤僻，选择了独身一人。至于这是否需要与他人同行，摇光宫认为修炼是私人的事情，若不愿意也不强求。
虞珏本是打算独身一人下山历练的，但楚云鹤仔细一想，留下来岂不是不知道要与这些未来犯罪分子相处许久，这么长时间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虽说虞珏在也阻止不了什么，但虞珏在有借口可以走开，可以躲开他们一些小树林邀约之类的。
于是，这日楚云鹤将即将准备出发的虞珏叫到了玉泉居来，在已然长高不少甚至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虞珏面前沉默了一下。
他怎么刚刚发现徒弟已经这么高了。
这样他平时要训徒弟岂不是显得很没有威严。
楚云鹤有些怀念刚收徒时还不算很高的虞珏，但小孩要是不长高他估计也要发愁，与自己差不多高便差不多高吧。
十四岁以后万一不长了呢。
“师尊唤弟子来，可是下山历练一事有何吩咐？”虞珏一双血红的眼看起来无比澄澈，虽说偶尔会有一闪而过的阴郁，但男妈妈心态的楚云鹤坚信那是看错了。
“是为了此事唤你来，不过并非有何吩咐，而是为师再三思虑后决定与你一同下山。”楚云鹤抬眸去看虞珏，如他所想那般从虞珏眼中看到了几分惊讶。
这摇光宫该是谁也想不到楚云鹤堂堂修真界第一人会选择与徒弟一同下山历练，不过多数人应该只会觉得楚云鹤溺爱这个徒弟罢了。
就如这夜，楚云鹤刚刚与虞珏谈完此事，又传音告知楚云霁自己将要陪虞珏一同下山历练之后，很快便见楚云缙先一步冲进他的玉泉居，随之而来的是缓步走进来的楚云霁。
看得出来，刚刚这师兄弟是待在一起的。
“师兄，你也太过溺爱那小兔崽子了！他都已经金丹期了，便是下山也不会遇上什么太大的危险，你为何要跟着他啊！”楚云缙声音清脆，这一连串说下来仿佛在说绕口令，差些把楚云鹤给绕晕了。
不过楚云鹤这两年来已经很适应楚云缙这小子为了虞珏的事冲过来找麻烦这样的事情，也找到了应付对方的好方法。
“那是我唯一的徒弟，不溺爱他，难道溺爱你吗？”楚云鹤冷冷瞥他一眼，薄唇一碰便落下这极其伤人的话。
楚云缙听了这话浑身一颤，满眼都写着不相信，一副不相信师兄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的模样。
这时候刚刚好进来寻楚云鹤说一说明日启程先去哪里的虞珏恰好听见了这话，愣在了原地，明显没想到楚云鹤会这般回应楚云缙的质问。
就连楚云霁也没想到楚云鹤会这般说，他眉头一蹙，不赞同地道：“云鹤，到底是你师弟，这般说是不是过分了些。”
楚云鹤抬眸去看楚云霁，答道：“若师弟也是年纪小，自然也能得几分溺爱。”
楚云缙听了这话，咬了咬牙，刚要说什么，便听得楚云鹤对楚云霁说：“大师兄深夜到访究竟有何贵干？若没什么事，我与这唯一的徒弟还有些要事要谈，劳烦二位先行离开。”
楚云霁自然也是为楚云鹤陪着虞珏下山一事来的，但方才楚云缙打了头阵，发现大概率是劝不动的时候，楚云霁心中便拿定注意不必开口了。
于是他说：“无事，不过是瞧着云缙急匆匆过来，怕他冲动行事才跟上来罢了。”
这话说得很漂亮，楚云鹤心中也叹了一声楚云霁的定位不该是老好人，应该是老滑头才对。
而楚云缙被楚云霁这般一说，手握成拳明显有些不高兴，但碍于他们可能是同盟的关系，最终也是和和气气地一同离开。
玉泉居内只留下了虞珏和楚云鹤，而楚云鹤沉浸在自己击退楚云缙的小得意上，过了小一会儿才发现虞珏并没有走。
“怎的还不回去休息？”楚云鹤有些奇怪。
“师尊方才说……说溺爱徒儿，是真的吗？”虞珏直视着楚云鹤，澄澈目光中带着探究。
楚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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