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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醒”


房间内的光线暗淡,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

        酒店厚重的窗帘被仔细地拉紧,窥不见房间内一丝一缕的光景。

        阮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下意识地挪了挪身体。

        好重……

        他好像还在梦里,来势汹汹的发情热将他烧得一干二净。凶悍的alpha信息素把他牢牢地禁锢在了逼仄的角落中,身体没有一处是属于他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回闪过破碎的片段——

        裹挟着呛人的烈酒味道的,暴风骤雨的亲吻。

        不知道为何,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阮年才能在近乎窒息中汲取到一点点的氧气,于是一切都分崩离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奔去了。

        阮年还记得对方凶狠地将自己的腺体紧紧咬住,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注入身体里的疼痛让他战栗,哭着想要逃离,却被死死的禁锢住,直到腺体标记完成。

        他用尽全身力量哀求着,让alpha退出,不要完成最后一步。高大的身影停顿了片刻,似乎是被甜腻的气味驯服,最后缓缓停下了动作,没有完成最终的成结。

        哭声断断续续地,变了味道,满是缱绻。

        青年身上到处都是红痕,这是alpha标记的本能。但力道着实过分了些,白皙的皮肤本就柔嫩,纤细的脖颈和手腕上都开始发青发紫。一道一道,在暖灯下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房间里满是甜牛奶和烈酒交织在一起的味道,腻在一起,像是狂风暴雨后重归静谧的雨林,空气中湿润得能滴出水来。

        阮年努力从混乱不堪的记忆中脱身,费力地半睁开了眼。

        他有一瞬的茫然。

        这是……在哪里?

        他记得自己入住了布星酒店,洗了澡,打算给哥哥做些小蛋糕。食材送到了然后……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干涸得像是藏了一团火,唇瓣却并不干燥。阮年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有点疼。

        他想坐起身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却忍不住痛呼出声。

        “……唔…”

        这一声痛呼软软的,嗓音粘连在一块儿,像是猫爪般在人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小小的声音立刻被alpha灵敏的听觉捕捉到。

        牧延的局促和尴尬瞬间拉满。

        那个24小时前还在谈判桌上攻城略池,5小时前还在有条不紊地解释突发情况、安排好一切的男人消失得彻彻底底,龙舌兰的信息素刚刚平息了一些,又在他的应激情绪中一下子又拉到了顶峰。

        懊悔、紧张、不安……在平时绝不会出现的情绪在扰乱他的思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遏制住拼命叫嚣着想要回头看看床上那个漂亮青年的alpha本能,艰难地开口。

        “你醒了。”

        声音很低沉,带着微不可闻的喑哑,却捕捉不到一丝残留的柔情。

        严肃地、冷漠地,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和疏离感。

        阮年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似乎在整理袖口。

        阮年隐隐看到了大哥的影子,但很快又在潜意识中否定了。高大的alpha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族专属的矜贵与优雅,他的衣冠整洁,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度过了激烈的发情热。

        浓烈的龙舌兰酒味爆开,给阮年的感受却天差地别。

        曾经浓烈却更醉人的酒香变成了利刃,无论再怎么感受,凶狠下潜藏的温柔都褪去了,只剩下冰冷的戒备。

        这让阮年更加难受了。omega的发情期往往比alpha更长一些,结合后是最需要信息素温柔安抚的时候。

        醒来后alpha不在身边,空气中残留的安抚味道也被冲淡了。

        他从来不想自己如此软弱的,但却控制不住身体和心理上的蔓延上来的双重失落感。

        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被单,后颈微微发烫的腺体,沿着脖颈处纤细的血管传递着热意,将眼角烧得发红,迷蒙的双眼都被染上了湿漉漉的水汽。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回应。

        甜牛奶的香气有一丝变味,却混在浓烈的酒香中难以察觉。

        牧延久久没有听到omega的回应。

        他会是什么表情?痛苦?悲伤?愤怒?

        那个柔软的omega一定会很恨他,清透的双眼里是对他的厌恶和愤怒,他也许恨不得立刻报警,将强迫自己的alpha送进监管所,怎么可能愿意再和他有任何交流。

        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开始泛起疼痛。

        向来泰然自若、沉着冷静的牧延,此刻却不敢回身面对一个omega任何有可能的反应。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控到这个地步,多年的克制和教养消失得一干二净,变成了他最厌恶的、被信息素支配的原始野兽。

        明明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行的解决方案和补救措施,但他却心乱如麻。手底下的昂贵布料都因过度用力开始变形,易感期后的信息素紊乱让他的大脑仿佛被捶打般地阵阵钝痛,牧延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件已经无可挽回,那就让一切损失降至最小。

        他会尽力补偿这个omega的痛苦,即使这永远无法弥补他受到的伤害。

        “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物质方面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满足你。

        “你可以在房间里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车辆,休息好尽快送你到医院。等你休息好后我们再来谈法律问题,尽量让彼此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当然,如果你愿意私下了断的话,后续清除标记的手术会有专业团队来跟进,手术和术后费用我会负全责。

        “我会给你一笔费用,让你日后的生活无虞,我知道你是阮氏的人,商业上的合作和让利后续会有人和阮氏的商务部详谈……”

        明明还有很多的补偿条款没有说,牧延却兀地停下了。

        他把omega弄哭了。

        alpha的声音冰冷得仿佛机器,没有丝毫感情的平铺直叙,像极了公事公办地处理废弃物品。

        被信息素影响的omega本就脆弱而玻璃心,阮年不想哭的,但牧延的话语就像是一双手,将他心里曾经构想的、因为不太可能实现而美好得遥不可及的设想,连根拔起。

        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啊。

        从来不是稀有的信息素种类,不是阮氏的雄厚背景和地位。

        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许未来,他也能遇见一个合适的alpha,哪怕信息素达不到标准无法结合,只要双方是真心相爱的,一定也可以度过幸福平淡的一生。

        可是这一切全都荡然无存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纯白的牢笼里,在手术灯下,没有任何一丝阴影,能够容纳下他隐秘的愿望。

        他只能收拾好自己,再一次度过漫长的恢复期。

        alpha的声音停下后,房间安静而空荡。

        omega竭力隐藏,但细碎而又微弱的抽噎声仿佛幼兽的哀鸣,断断续续地,无处遁形。

        ao标记的自然吸引让他下意识起身,走近床边。

        他的omega被他弄哭了。

        用被子掩住了脸,双臂环抱住膝盖,将自己蜷成了一团。双肩微微颤抖,他的哭声几乎微不可闻,隔着空气和纤维发出闷音。

        这声音在alpha的耳中放大数倍,直直刺进心脏。

        联盟在全星普及了完善的性教育知识,当然包括如何安抚标记的对象。

        向来一丝不苟的他曾认真学完了全过程,现在却连一条都想不起来了。

        他的omega被他弄哭了。

        脑海中剩余的条款全部浮了起来,又乱七八糟地拧在了一起,再也凑不出完整的字句。alpha只能任凭本能操纵,迟了很久很久,却最后还是笨拙的抱住了自己的omega。

        空气中的龙舌兰味道渐渐平息,只剩下醇厚的回味,带着安抚的味道,再次和甜牛奶味混在一起。

        阮年体力不支,哭着哭着便在在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中睡着了。

        他隐约听见了alpha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安抚: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你愿意的话,床头是我拟的结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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