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萧让案(8)
萧让一惊,抬眸看向程儒言:“你说什么?”
“我说,宁稚已经全都知道了,赵学峰告诉她的!”
萧让吼道:“赵学峰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们俩谁说的?”
张旭白了脸:“老大,我没说过!”
程儒言笑了下:“你以为我和张旭谁都不说,赵学峰就不知道?拜托,咱俩还穿尿布的时候,赵学峰就已经在法律圈混了好么?你以为他要打听点案子,是很难的事?”
萧让捶了一把椅子扶手,咬了咬牙,问:“宁稚状态怎么样?”
程儒言:“两只眼睛肿得跟金鱼似的。哭呗,还能怎么样?”
萧让痛苦。
程儒言把协议和笔从铁窗间隙里推过去:“签么?”
萧让盯着协议看了会儿,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张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当夹心饼干了。
程儒言出去提交申请。
宁稚看他走出来,紧张地迎了过去:“怎么样?我能进去会见萧让了吗?”
程儒言点点头:“带上证件。”
宁稚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和律师证,跟在程儒言身后进去。
会见室的铁门打开,宁稚一眼就望见坐在铁窗里头、正同张旭说话的萧让。
煎熬了数十日,宁稚终于见到人了。
她疾步上前,在张旭身旁坐下,看着消瘦了不少的萧让,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让对她笑了下,很是勉强:“我在这里挺好的,下次就别来了,案子有张旭他们。”
宁稚红着眼睛问:“你没做过,对不对?”
萧让看着她,肯定道:“我没做过!”
“我想成为这个案子的主办律师。”
“好。”
张旭和程儒言都听到了,相视一眼,没说什么,内心却都觉得这对宁稚来说,颇残忍。
程儒言说:“案子估计很快就要移交到检察院了,我们就等着到时候阅卷吧。现在说来说去也是车轱辘话,案子没任何进展。我先撤了。”
他收拾东西要走。
宁稚问萧让:“案发当晚的经过,你都告诉程律了吗?”
萧让:“说了,他已经录音了。”
宁稚:“那我先听听录音,回头再来看你。”
如今最紧急的事情,是在案子移交到检察院之前,找到还萧让清白的证据,而非浪费时间在这里说车轱辘话。
宁稚:“家里一切都好,爷爷奶奶能吃能睡,你不用担心。”
萧让不舍地望着她:“我担心的是你。”
委屈突然席卷了宁稚,她红着眼睛看萧让:“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害我白白担心了好久。”
“我以为他们能很快找到证据,到时候我被放出去了,就没事儿了。不想让你多担心。”
宁稚哭道:“什么都不知道,更担心!”
程儒言站在一旁看表,催道:“要听录音,赶紧的,我没空陪你俩诉衷肠。”
宁稚拿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我先去听录音,明天再来看你。”
“好。”萧让佯装无事对她笑了下,“我在这里很好,不担心。”
宁稚不舍地离开会见室。
她开车来到君天,在会议室等程儒言。
小骆看见她,开心地帮她送上美式,在会议室和她聊起来。
“宁律,您那天在婚礼上好漂亮哦!他们都说您是北京律师圈最漂亮的女律师……”
小骆不知道萧让出事了,以为宁稚是为了别的案子来找程儒言,和她大聊婚礼的事。
宁稚脸色不好。
程儒言抱着电脑进门来,对小骆凶道:“你很闲吗?有功夫在这里说闲话?”
小骆吓得脑袋一缩,连忙关门离开。
程儒言在宁稚对面坐下,打开电脑,手在触控板上移动几下:“录音我发你了。”
宁稚打开邮箱,确认收到录音,赶紧戴上耳麦。
萧让用消沉的声音叙述案发当日的经过。
“十点左右,我从霄云壹号出来,由代驾开车,送我回家……她挠我的脖子、脱我的衣服,被我制止,我和她发生了肢体冲突……”
宁稚随着萧让的陈诉,案发当晚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从她面前闪过。
听到程儒言说,迈巴赫后排有萧让和邱月月的毛发,宁稚的心脏,还是被扯了一道,有点疼。
即便她愿意相信萧让,也认为萧让不会做这种事,可真正听到现在警方已经掌握到的证据,还是有些动摇了。
就因为她也是律师,她才明白这个案子的证据已经形成闭环。
她痛苦地在底稿上敲下几组陌生而又刺痛她的词组——
1、监控拍到萧让和邱月月在车上共处二十四分钟;
2、邱月月下车时,衣着凌乱;
3、邱月月下体撕裂、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甲缝有萧让的DNA;
4、案发第一现场迈巴赫后座有双方毛发。
5、邱月月提交的安全套里具有唯一一位男性的DNA……
眼泪模糊了宁稚的双眼,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把关键要素提炼、整理到自己的底稿上。
整理完所有,也听完录音,她把耳机摘了下来。
程儒言看着她,问:“听完全部的会见录音,你还相信萧让是无辜的么?”
“我是萧让的律师,不管案发经过如何,我还是相信他,也愿意为他的清白奔走。”
程儒言朝她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伟大!”
宁稚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不想理他,转而说:“说回案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邱月月事先和代驾司机串通好,让代驾司机把车停在某处,然后她尾随而至,在萧让睡着的情况下上了车?”
程儒言知道她什么意思,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
“当然!咱们就当成邱月月案发当晚就是这么上的车。她身上的伤,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弄的。但安全套里的精子呢?总不能是她找萧让借的吧?”
“问题就在这里,”宁稚压抑情绪道,“萧让说自己没和她发生过任何关系。”
程儒言笑:“没发生过关系,那精子是怎么出来的?张旭倒是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思路。”
见宁稚表情痛苦,他有些不忍,说:“算了。张旭的推断,已经被萧让否了。”
宁稚不想放过任何线索,追问:“张旭的推断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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