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章 我是一个大魔头
月光掺着树林歪斜的映下来，树下的老农仿佛农忙时收获了一般。
他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四人，摇摇头道：“真是一群蠢驴，被人下了药也不知道，只好让我申屠爷爷来救你们了。”说着他一把解开裤带，竟小解了起来。
“呼！”――申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四人感到头上一阵热流。
一睁眼就看到申屠正在小解，当下先是一愣，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申屠老贼，不得好死”“申屠老狗，有本事放了我等，我等定与你决战三百回合”“狗养的申屠狗儿子……”四人皆是怒目圆睁，恨不得杀了申屠的祖宗十八代。
申屠忽然大笑起来，叫骂道：“接着骂呀，你越骂我，我越开心，哈哈哈！”
为首的范本强冷冷的呸了一声，其余三人也不说话了。
申屠无忌面色一变，问道：“罗刹刀在哪？！”
无一人开口。
申屠无忌冷冷一笑，指尖一弹，一股气劲就蹿到了范本强的胸口处。
范本强脸立刻涨的通红，胸口浮起一大块，但范本强死死盯着申屠，就是不说一句。
“喲，硬骨头吗嘛！”申屠不屑的笑了笑。范本强也笑了起来，一如申屠一般，神情嘲讽道：“不过如此吗？申屠家弹指功，好痒呀，哈哈！！！”
其他三人不忍再看，始终没睁开眼。
申屠脸色阴沉，但突然又诡秘的笑了起来，在三人面前蹲了下去，说道：“我想，三位小兄弟应该没什么亲朋好友吧？”三人脸色皆是剧变。
申屠笑道：“那应该就是有了，没想到呀，老夫这么大把年纪，思维到现在还如此敏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说吧，罗刹刀在哪？”申屠悠闲的问道。
“不能说，你以为说了他就能放过我们吗？”范本强在地上挣扎地大叫道。
三人犹豫不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申屠很祥和的说道：“那这样吧，老夫立下毒誓，保证不杀你们，你们也知道，毒誓会造成心魔，对习武之人是致命的。”
“那好，我们说，求你别杀我们！也别杀我们亲友！”那个胖的黑衣人赶忙说道。
申屠无奈的摆摆手，说道：“你们想什么呢，老夫毕竟也不是什么魔头，怎么会杀人呢？”
“那好，就请前辈发誓吧。”三人直勾勾的盯着申屠，生怕他反悔。
范本强猛的吐了口血“不能…不能跟他说出…噗！！！”范本强竟晕死了过去。
“我，申屠无忌，今在此立誓，若杀三位小兄弟及其家人好友，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申屠一口气念了一段。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申屠眯着眼笑道：“这下总可以告知老夫了吧？”
“那是当然，申屠前辈，那罗刹刀就在清风亭。”三人似是很兴奋地说了出来。
“哦，是这样吗，老夫这就去找。”申屠说完后阴阴一笑，只见申屠拿起锄头随意向三人一挥，三人的头便整齐的滑了下来。
“不好意思，老夫早已入魔。”申屠咧嘴一笑，把范本强抗在肩上，一手拿着锄头，一边哼着歌，如丰收的农人。
“真麻烦，这么多小老鼠呀？”一黑袍人似有无奈的说道。此地正是酒馆内，黑袍人面前正跪着一黑衣男子，脸上用黑布蒙着。
黑衣男子道：“主人，周边的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有清风亭那边有许多老鼠。”
黑袍人冷笑道：“势力盘杂交错，必有大事发生，恐怕是为了罗刹刀。”黑衣人道：“属下这就为主人夺来。”黑袍人一摆手，说道：“不必了，修罗门那帮人我清楚的很，特别是那南宫老贼，心眼多的很，我们去了也是白费力气，还惹的一身骚。”
“那主人的意思是…”黑衣人问道。
黑袍人道：“有申屠无忌这么个好前锋，何乐而不为呢？”
“主人高明。”黑衣人点了点头。
“还有，剑四怎么样了？”黑袍人问道
黑衣人说道：“还好没伤到心肺，修养一段时间便不碍事了。”
“好了，你退下吧，注意周围。”
“是”
现在，酒馆内就只剩下黑袍人一人了，他无声的笑了笑。
“这江湖，开始有意思了。”
一农家小屋中，一文士与一黑壮汉子正把弄着手中的刀。
那黑壮汉子问道：“这可是罗刹刀？和普通的刀又有何区别。”
文士接过刀，在刀背轻轻一弹，霎时间竟有龙吟之声，振聋发聩，黑壮汉子面色剧变，吓了个踉跄，差点从座位上滑下。
文士看着黑壮汉子，不由暗想：这等草包，岂可共谋大事，趁早解决了。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不急不缓的说道：“刀长三尺六寸，以内劲弹之有龙吟之声，不错了，此刀正是罗刹刀。”
黑壮汉子大喜道：“那最好不过，此番混水摸鱼走了大运，徐兄弟，将来江湖上定有我等之席位。”
文士微笑道：“是呀，吾与陈兄必将共同进退，练成刀中的绝世神功。”
“待之后拿了落栖剑，我俩一统江湖，岂不美哉。”黑壮汉子煞有介事地说着。
文士心中不屑冷笑“做梦的功夫你倒是一流。”
二人小心的把罗刹刀包好后，却听得外面一阵马蹄声。不用多说，文士与黑壮汉子一个纵身，双方都做了回梁上君子，屏息静气。
门外走进三人，一名独臂老者，瞎了一只眼睛。身后背着一把玄铁大剑。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在老者身旁，其长相一模一样，竟都是孩童，左边的身着白色戒衣，右边的身着黑色戒衣，浑如阴阳两极。
独臂老者用仅剩的一只眼扫视四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踪迹。
待老者走近凳椅，用手一探，立马喝道：“人未走远，追！”
继而三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屋内。
听到三人声音渐远，在梁上的黑壮汉子与文士都松了一口气。“连正气盟的天殊老人与双煞童子都来了，委实恐怖。”文士心中暗想。
黑汉子先是落了下来，开口道：“什么高手，连我……呃”
话还没说完，一柄大剑就从木门外穿了过来，直直扎在黑壮汉子的胸口。汉子无力的指了指门外，口中不停冒出鲜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他刚才还做着江湖第一大高手的美梦哩。
天殊老人与双煞童子去又复返。老者用那只干枯的如树枝的手用力一拔，大剑便连着黑汉子温热的肠子拔了出来。鲜血不要命的洒了出来，老者脸色平淡，微微甩了甩大剑上的鲜血。
三人在屋内待了一刻钟左右，这才离去。
文士吓的胆寒，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刀剑杀人，最是无情。谁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文士确保无误后，才下梁来。幸而刀在他身上。
窗外风雪大的吓人，呜！――呜！――如鬼哭狼嚎一般。
两道黑影潜进屋内，悄无声息，文士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悸动，正要有所动作，两只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
“喇！”――皮革撕裂般的声音响起。
文士的双臂被齐齐拉断，文士倒吸一口凉气，过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疼…疼…饶命啊！！！饶命呀！！！！”
居然又是那三人，天殊老人冷冽一笑，走近文士道：“我们一进来就知道你俩躲在上面了，可是他们俩小子想跟你玩玩，所以我决定晚些杀你。”
双煞童子嘴角勾起微笑，衬着他们惨白的面孔，更添一份恐怖之色。
“刀给你们，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文士满脸惊恐，大声叫唤，一边用脚把刀踢出。
天殊老人满意的笑了笑，接过罗刹刀，又把刀交给了双煞童子手上。
天殊老人捻了捻胡子，在文士双肩处点了两下，文士的血立刻不流了。
文士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谢前辈不杀之恩。”
“好了，好了，先别急着谢我，我且问你，这刀你是如何得之。”天殊老人眼神直视着文士。
“这……此事也完全是巧合。”文士吞吐道
“不急，你且慢慢道来。”天殊老人道
文士正了正嗓子，说道：“那天我们随农人打扮的中年汉子走了出去，因为他正追着带有罗刹刀的修罗门门人，我等追上去想分一杯羹，却不曾想兜兜转转跟丢了。”
“蠢货”天殊老人嗤笑道。
文士尴尬一笑，跟着说道：“我和这已经死了的黑汉子不知怎地便走到了一处，好巧不巧，我俩正遇上正在赶路的商人。这一共有三人，一个生的魁梧，一个是个青年汉子，倒是无奇，领头的是位老头，穿着羊皮袄。这三人我在先前的酒馆就遇到过，于是我们五人便结伴而行，一路上倒也不寂寞。我和黑汉子听说他们在运一批货，我们想看看，三人却始终不肯，由于好奇心作祟，我俩在晚上时偷偷翻开了他们的货物，这一打开，竟然是一把刀，再结合最近的传闻，我俩一致认定，这便是罗刹刀。”
“所以你们就杀人越货了？”天殊老人问道
文士缓了口气道：“那倒不是，我俩没想杀他们，只想拿刀就走，不曾想，那青年人竟醒了过来，并大声喊叫。一见情况不对，我俩就动了杀心，之后的事，想来不必我多说，诸位也猜到了吧。”
“嗯，真是个精彩的故事。”天殊老人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杀了他。”
“什么！？前辈你之前说不杀我的。”文士挣扎的大叫了起来
“我说过吗？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嘿嘿。”天殊老人狞笑一声。
两旁的童子那双小手就要拍下，驾――突听得一声叫唤，又有一队人马在屋前停驻。
突然——
“轰！”屋子好像都摇晃了开来。
一位铁塔似的身影直愣愣的出现在这里，汉子满脸横肉，身长九尺，上身赤裸，手中有一柄大锤。这屋子与之相比都显的狭小，他是如此突兀而又怪异的出现在这。
汉子身后有一队人马，皆是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锦衣卫！
“怎地，连锦衣卫也来插手江湖的事吗？”天殊老人质问道。
从那巨大的汉子身后走出一人，鹰钩鼻，三角眼，一副死人脸。
他神情轻蔑地看着天殊老人，说道：“朝廷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避退。”
天殊老人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走呢？你奈我何！”
“果然，你们这些“江湖中人”都不知死活，活大虫，杀了他们。”死人脸一声令下，那巨大的汉子挥舞着铁锤冲了过来。
天殊老人架起剑，一招力劈华山，运足内劲劈了过去，那汉子也不躲，只手抓住了大剑，只见大汉嘿嘿一笑，喀蹦一声，剑被他硬生生的折断了。
双煞童子大骇，知道这如恶罗汉般的汉子力气大的恐怖，因为他没有任何内劲，仅凭双臂的力量就折断了玄铁大剑。这可是天外陨铁所铸，坚韧异常。
“如果不一起围攻汉子，恐无活路！”念至此处，双煞童子双双出手，身如鬼魅。本就是兄弟，他们比天殊更为恐怖。
汉子大手一拍，直接将天殊老人振的虎口发颤，却是再也握不住剑了。
汉子狞笑着，手中的大锤就要向天殊打去，一道白影掠过，汉子手上吃痛，不再注意天殊，反手向白影抓去。
奈何他们速度实在太快，吃了个空。
锦衣卫们成合围之势，死人脸喝道：“先不要管这两个屁孩子，杀了那老头再说。”
活大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拳打出，天殊老人一个燕子翻身，飘然躲过。
活大虫又是一拳，天殊老人又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活大虫气的大叫，索性把锤子一扔，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连打了十几招，都没打中，但把天殊逼到了角落。
活大虫双目赤红，拳的速度又加快了两分。
天殊老人心头一跳：这蛮汉打了这么久，竟不知疲倦，反倒越打越快。
天殊正分神时，活大虫抓住机会，双拳尽出，封了他的去路。
天殊老人这时亡魂大冒，知避无可避，心中想着“我命休矣。”
天殊被双拳直接打的扁平，脑瓜四散，筋骨尽碎。
正被锦衣卫包围的双煞见天殊已死，不禁心颤。
白童子大喝一声，想冲出合围，闪避不及，却被乱刀砍死，但实则是为了给黑童子一线生机。
黑童子悲呦一声：“哥哥！！！”便含着泪冲了出去，在雪地中流下一道血痕。
白童子见弟弟逃出，这才合了双眼。
文士早已被吓傻，连逃跑都忘了，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
雪停了。血也该停了。
执剑少年走在官路上，他很清楚他要去哪。
镖队，商贩从他身旁经过，没人会注意他，他就像一匹孤狼，他的衣服很单薄，他的鞋子早已磨破，甚至连他的剑也不锋利。
但你若跟他对视，你会害怕，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眼神，冰冷而又空洞。
清风亭中。
申屠正对着一帮人。“星月宫，修罗门，正气盟都在呀”申屠不屑的冷笑道。
亭中只有申屠一人，他却浑然不惧，半倚着柱子眯上眼睛。
“申屠前辈，罗刹刀之秘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共享的，趁江湖众还没赶到，不如交给我们，共同钻研。”一修罗门徒说道。
“是极，申屠前辈，罗刹刀关系重大，不是您一人可以决定的。”一星月宫女弟子说道。
“跟这老东西客气什么，杀了夺了就是？”一正气盟弟子大叫道。
“啊――！”申屠打了哈切，转头问：“说完了吗？”
众人脸色都变的难看了下来。
申屠忽然一个起身，大叫道：“难道连少林都来了吗！？”说着用手指向修罗门中的一个光头。
那人解释道：“前辈，我天生的。”
“哦，是这样吗，怎么这些个人个个狗叫，也是天生的吗？”申屠若有所思地问道。
三帮人马面色铁青，为首的三人更是要迫不及待的要出刀出剑了。
“一帮子蠢蛋，老子要是有罗刹刀，还搁着跟你们娘们似的叽歪。”申屠怒骂道。
“哼，申屠前辈早以入魔，我等信他不得，趁早杀了这老狗，以绝后患。”不知从那冒出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号令，众人冲了上去。
“格老子滴，是哪个算计老子，老子今天不杀光你们这群龟儿子，老子不姓申屠！！！”申屠拿起锄头就往人群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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