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印
矮个那人声音沙哑道:“七日之期已到,李尝春,受死吧。”
赵龙寄和妙缘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可体内灵气刚提起便再动弹不得。
李尝春也发现了两人的意图,可未见对方出手,两人只是身体一抖便一动不动了。妙缘就算了,赵龙寄魂灵修士竟然也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那黑袍走上前来,李尝春不及做出反应,那黑袍就以手为刀,噗呲一下,插入李尝春的心脏。
李尝春虽不会死,但这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这种真正的撕心裂肺的痛每次都让他冷汗直冒,面容扭曲。随着意识的逐渐消失,身上现出黑气,冷龙驹已自行藏匿,金背大环刀却自行飞到了李尝春手中。
赵龙寄和妙缘心中大惊,本以来李尝春死了,可他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活了过来,而且这刀法更是让二人惊叹,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尽管李尝春的大刀肆意挥洒,对方却都能从容不迫地躲避。
李尝春身上黑气越来越浓,刀势也越来越强。尾随而来的那名背剑男子,躲在暗处见了,却面露兴奋之色。
那矮个黑袍道:“差不多了吧。”
说完不知如何出手的,竟然一手避开李尝春的刀,按在他的天灵盖上,一股金色光芒出现,李尝春身形顿时萎靡,黑气迅速消散,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晕倒。
恢复意识的李尝春震惊的看着眼前人和手中刀,已然明白自己的梦刀已经败了,对方随时可以取自己的性命,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死之身。
李尝春已经变为凡人,矮个黑袍撤手转身对着高个黑袍道:“怎样?他可有资格让你出手对付月神山?”
高个黑袍朗声大笑起来,笑声豪迈粗犷,道:“虽然刀法生涩,又残缺不全,但也足够让我出手保他。”话音一落,赵龙寄和妙缘的定身也被解除了。
得知两人竟然是来对付月神山的,两人跃上前去,妙缘道:“敢问两位可是我师兄请来相助的?”
高个黑袍道:“你师兄的算盘打的响得很,不愿让月神山和佛门相斗,干脆把月神山的矛头引到我身上来,好在我四海为家,无牵无挂,倒也可以陪月神山的人玩玩。”
妙缘道:“那也是前辈修为高强,否则师兄也不会借您的手了。”
高个黑袍道:“嘿,你这马屁倒是拍的不错。”
妙缘又问矮个黑袍:“请问这位前辈又是何方高人?”
那矮个黑袍此刻嗓音不再嘶哑,取下斗篷道:“竟连我也不认得了么?”
妙缘大喜,这不正是师兄妙空吗。
李尝春终于见到了这位佛门巨子妙空。五百年的修行,样貌却和自己差不多年轻,也不知是不是阳光反射的缘故,他的光头似乎隐有佛光闪现。
妙空凝视着李尝春,眼中金光熠熠,李尝春只觉得自己似乎没穿衣服一般被他看个精光,更是连灵魂深处的所有秘密都被他看穿的感觉。
这正是妙空以无上神通在窥视李尝春的过去未来,然后他只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尸山血海,戾气冲天,哀鸿遍野。居中有一人,如神魔一般傲立天地间,却看不清样子,妙空正要看个清楚,却突然身子一晃,眼睛一阵刺痛,什么都看不到了。
几人发现不对劲,妙缘赶紧上前掺扶,妙空睁开妙缘的手,再次施展神通,这次直接进入了那画面中。
那神魔背对妙空而立,身旁还有一人,那人身影飘忽不定,却能看的清楚相貌,赫然正是赵龙寄。妙空走向前去想看他正脸,那人却似乎发现了妙空,猛然回头。
突然现实中的妙空身子猛然向后退去,要不是妙缘扶住就要跌倒在地,妙空眼中金光散去,掐指卜算起来,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龙寄,道了一声佛号:“业障啊业障,难逃难逃。”
一旁的黑袍道:“少打机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那些天机什么的不能说就一个字都别说,少在那吊人胃口。”
妙空道:“这次就算贫僧想说也说不出。贫僧只看到些模糊画面,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李施主。”犹豫片刻后又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也不知今日救你,是苍生之福还是苍生之祸,李施主,贫僧有一句话希望你紧记于心。”
李尝春被他说的云里雾里,但显然妙空不会对自己多做解释,只能道:“大师请讲,李尝春必定铭记于心。”
妙空道:“好,这句话便是,往事已矣,苍生何辜,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尝春正色道:“往事已矣,苍生何辜,得饶人处且饶人。好,李尝春记下了。”
妙空点点头,转向赵龙寄,似乎有话想说,却没有张嘴,最后轻叹一声,道:“此间事了,贫僧先走一步,师弟,你呢?”
妙缘笑道:“师兄你先去吧,我还想看看这位前辈如何对付月神山呢。”
妙空看了一眼那个黑袍,他既然答应对付月神山,那么李尝春之事就已经了结。有他在,妙缘等人自然也不会有危险,也不跟那黑袍打个招呼,飞身就去了。
那黑袍也不介意,道:“这和尚总是这般无趣。”
妙缘道:“前辈是何人,可否让我等一见尊容?”
“有何不可,反正那姓李的小子早晚要与我一战。”那人说着就要取下斗篷,却突然道:“来了。”
随后日下出现点点光影,很快便到面前,正牌月神山的人到了,几人一见那冒牌祸,先是一愣,随后怒道:“胆敢冒充月神山,找死!”
“要不是为了看一看和尚说的神奇小子,爷爷我还不屑穿这身破布。”说着一把扯掉长袍,露出真容。
一脸杂乱的络腮胡,长相丑陋,浑身肌肉块块隆起,这外形活脱脱是个镖局里的镖师,哪里像个修行高人。
只见他双手环抱,狂傲道:“你们这些小辈,不足让爷爷出手,回去吧,叫你们望舒山庄的几个管事的小娘子来还差不多。”
望舒山庄是月神山的核心,平日里由几位庄主夫人打理,对月神山的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眼见有人口出狂言,月神山几人不再多说,直接出手。
那大胡子并起剑指,一指劈下,一股无形巨力骤然而至,月神山众人毫无招架之力,瞬间肉身支离破碎。
躲在暗处那背剑男子,此刻呼吸都不敢了,憋着气悄悄溜走了。赵龙寄和妙缘看的呆了,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出手,几个修士便命陨当场,李尝春却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是剑气,他在林家堡的葬剑坡被剑风洗礼过,对剑意的感知特别清晰,这种剑意即便放在那葬剑坡中,也绝对其中翘楚,也就是说眼前之人的修为,即便放在千年前也足以名镇一方。
更让人吃惊的是,一同出手的月神山几人竟然有一人毫发无伤,正害怕地浑身颤抖。
也就是说,这一剑看似是以修为随意碾压,实则力道拿捏十分精准,想让谁死谁就死,要让谁生他就生。
如此强者,他刚刚却说自己早晚与他要一战?
大胡子对那仅存的月神山使者道:“回去告诉你们庄上管事的,就说李尝春我保了,只要将今日之事细细述说,小毛孩子们不认得我,你们庄上管事的会知道我是谁的。”
那使者闻言立马转身,却因为腿软走了几步就摔倒在地,随后连滚带爬地溜了。
大胡子转身对着李尝春道:“月神印只留七天,今日一过,你的残月印便会消失,待你刀法大成之日,我会再来找你。”
说完脚下剑气陡生,凝聚出一柄有实质形状的巨剑,御剑而去。
赵龙寄仍没缓过神来,朝着大胡子离开的方向,道:“他是毕方!当世两大剑神之一的毕方!”
妙缘也满心激动道:“如此强悍霸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两人又一同看向李尝春,妙缘道:“好小子,你究竟什么来历,师兄给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连剑神都要跟你打一架。”
李尝春又哪里说出个所以然来,但终究是开心的,解除月神印不说,从妙空和毕方的话来看,自己早晚会踏入修行界,而且修为不弱。于是对妙缘说道:“我就算来历再大也只是剑神的潜在对手而已,而你却是妙空大师的师弟,来历再大又怎么大得过妙缘师傅呢?”
妙缘嘿嘿一笑,竟有些羞涩,转移话题道:“你们发现没有,师兄今天两度对赵龙寄欲言又止。”
两人当然发现了,赵龙寄也纳闷,李尝春的过往将来难道和自己有莫大关联?
李尝春仔细思索,如今看来自己身上有大秘密,梦刀和烂布衫自然也是因为这个秘密。妙缘自身有大造化,他日绝非池中之物。赵龙寄,做为一个魂灵境界修士,却和其他修士全然不同,他像个纯粹的好人,感觉就像个爱玩的兄长一般。
总之此前寻仙一直没见踪影,现在却好像和这些人有着说不清的关联,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这么一想顿时心生寒意,自己如今连开窍都没做到,如果真是背后有什么惊天阴谋的话,自己没实力就只能任人摆布。
当即对两人表明所想,妙缘却道:“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师兄自然会提醒我。”
赵龙寄也觉得荒谬,但想想妙空说的话,又觉得不无可能,道:“妙空大师所思所想不能以常理论之。据说得道高僧都是顺应事情的发展,虽会尝试去改变,但并不会强行逆天行事。又或许他本身在此局中。”
李尝春道:“有此一虑总不是坏事,我还是该抓紧开窍才是。同时我还得去找两个人,有缘再见时咱们再把酒言欢。”
赵龙寄道:“好,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两。”
李尝春感激点头,牵着花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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