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父的锒铛入狱(承)
申令祎绷紧了的心弦,又缓缓地恢复了原样,她笑着说道:“母亲,你自己留一些吧,我现在能赚到银子。”
说完,她又把自己在蓟州买的五十张毛皮料子,拉到京城里买,轻轻松松就赚了五十七两纯利润的事情说了下。
又把自己打算在蓟州开一家收毛皮料子的收购点的打算提了提。
听女儿说完这个很有可行性的计划后,冯氏心中赞赏,她欣慰的笑了,说道:“可以,可以,这是个很行得通的路子。”
申令祎浅笑盈盈,高傲地看了申愚一眼。
申愚喉咙里哼了一声,不敢说什么,见阿姐开心,他也跟着有些开心起来。
冯氏把那些文书一分为二,一份给了申令祎,一份给了申愚,说道:“今日既然提了,索性就今日分了吧。”
见申令祎似有心事,她笑着说道:“江南的那些铺子,你有空去看看,你先替愚哥儿管着。”
“咳咳。”申愚清了清嗓子,说道:“母亲,那些铺子都给阿姐就是了。”
拜托,自己一个大男人,要那么都是妇人喜欢去的茶汤店铺干什么?
……
戍时三刻,按照平日里,最晚等到这个点儿,申老爷也该回来了。
可现在,却一直迟迟不见人。
不过这几日沈老爷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才到下午申时出客城中竟然想起木谷来。沉沉的咚咚声直敲的人心头往下坠,随即全程戒严,家家户户紧闭不出路上,但无半个行人。
处处有冰室巡逻,见着个可疑的就一刀戳死。几个时辰的功夫路上无辜者丧生颇重。
大户人家都紧闭门户,一直等到晚上,申姥爷也没回家。冯氏倒还算镇定。桂姨娘立刻慌了手脚,直挺着肚子走来走去。
这一着急,就动了胎气。
好在申府有医生生,给她熬了安神药。
黄黄全家惶惶不可终日。一连两三天,俩副孙老爷也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身家的女眷们都齐聚寿安堂,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冯是强撑着病体。何止任何人不许慌张,一边吩咐家丁去谢家。通向通知申夫人。
谁知鱼卢去了一趟谢家,回来时是一路哭着跑回来的。
他气喘的咻咻,在琴瑟斋正屋廊下停稳,急声回禀道:“太太,小的去了一趟谢府,遇到了大姑奶奶,还有表少爷。表少爷说,他说老爷三日前,下了早朝后就回家了呀。小的听着,觉得很是不对,就赶紧回来了。”
“什么?”申令祎惊讶,问道:“三日前就回来了?”
鱼卢哭道:“表少爷正是这样说的,他说让太太和小姐别着急,他去找人打听了,一有消息就来府里。”
花厅里女人们都坐在一起,手足无措,神志惶恐。一室安静中。只听见一道像是强忍着的恸哭声。
原来是桂姨娘和香姨娘花容失色,垂首抽泣着。
申令祎伏在冯氏怀里,申愚睁着双眼呆呆地看向不知何处。
忽然间,申令祎想到了一件事,觉得身子开始发热,如此寒冷的天气,她的额头上却沁出了薄薄的细密的汗珠。
她恍惚间想到,前世的这个时候,也发生了和现在相差无几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在京中传的很大,好像是开平王府的人,绑架了朝廷里几名大臣要他们闭嘴,臣子们不从,霍家有恃无恐,直接把他们扔进了护城河。
如此明目张胆,无所畏惧,可见有多猖狂、草菅人命云云。
她在听到这个传言后,去问过谢允,谢允淡淡地说,传言有所不实,但杀人灭口是真的。
难道是父亲掺和进了这件事情吗?想到父亲的为人,申令祎越发觉得很有可能,想哭,但哭不出来。
她焦急地站起身,对着冯氏说道:“父亲可能是出了大事了,母亲,我想带人去护城河找找。”
冯氏惊恐地说道:“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祎儿你细细说给我听。”
申令祎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下巴颤动,说道:“前几日女儿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父亲的尸首……出现在护城河。”
申愚惊呼道:“阿姐,你说什么!”
申令祎接着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想去带上人,沿着护城河找一找。”
冯氏神色慌张,手指抚上胸口,说道:“……去找一找,带上府中所有的家丁,听祎儿的,去护城河边找一找。”
她心慌到简直想哭了,如果申行逸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摇了摇头,不敢在想下去了。
申行逸也许不是个好丈夫。但他对父亲一直却是合格的。他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是10分疼爱的。一有空闲总不忘记检查儿女功课,指点儿子读书应试。训导女儿知理懂事,并不一味骂人。
为了儿女的前程。他把身家一半儿的家财都给申令仪当了嫁妆。平时是耗尽门路打听名师寻托名录,给申愚寻找最好的学堂。
风是忍不住想哭。她觉得,这个家,不能失去申行逸。
申愚六神无主,听到阿姐这样说,急忙也开口说道:“我和阿姐一起去。”
冯氏艰难地打起精神啊,她点点头,说道:“你们注意安全,走在河边点着火把,小心着点河。”
申令祎神色凝重,答应了下来,回房时
夜色朦胧,申令祎便和一众人到了护城河,申府十几个家丁皆用松油浇了火把,在护城河四处寻找。
还真找到了申父,见河中有人挣扎,有一人指着有细微涟漪的水面,惊叫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水中好像有人,”
关键时刻,管家发话,大声道:“谁下水去看看情况,若是……若是老爷的话,谢银两千两。”
说罢,他脱掉皮袄褂,活动了下手脚,一个猛子跳了下去,强壮灵活的双臂不停地划拉着冰冷刺骨的江水,向那个冒着细泡有着动静的地方游去。
随后,有几个家丁犹豫了一瞬,也跑过去,脱下厚重的棉衣,跳了下去。
不多时,几个人在水面上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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