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薄雾浓云遮望眼
老道士也闻声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袁清泉,随后又低头摆弄小摊上的东西。
袁清泉心有所感,环顾四周发现并无特殊之处,随即看着正摆弄东西的老道士,实在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了,血气接近干枯,透露出年老垂败的姿态。
但越是这样袁清泉反而对这个老道士越是更加好奇了,直觉告诉他这个老道士并不简单!
“这么说这老道士是个高人?”小翠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一脸好奇的询问。
袁清泉则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小翠见少爷又打哑谜,小嘴一抿,眉头一皱,轻哼一声也不理袁清泉了。
袁春山起先以为老道士就是个神棍,听着自己儿子这么一说,不由的产生怀疑,难不成这老道士是个高人?所以自己才看不透他的境界,把他当成了未修行的普通人。
不过袁春山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一方面若这老道士真是个高人,第一种可能刚才自己跟他吵架直接就大嘴巴子招呼上了,既然没有动手多半也就这样了。
若是这老道士就是个普通人那自己要是低头认错岂不太丢面子了。所以袁春山左思右想还顺其自然。
买完东西,四人便打算返回客栈正回客栈的路上,人群中钻出一人径直跑了过来。
那人看清是袁春山后便连忙开口,恸哭流涕道:“四爷!四爷!可算找着你了,你一定得帮帮大小姐啊!”
如此情景立刻引的行人纷纷瞩目,集市上的行人都闻声凑了过来看热闹。
袁青山定睛看向说话的那人,一身青灰色粗布麻衣,头上戴着个一样色的小帽,白布缠着裤腿,一副下人打扮,一时间确实没能想到是谁便问道:“你认得我?”
“是我啊!是我!您不记得我了吗?”
袁春山看着此人面相确实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后想了起来。
“ 你……你是阿六?”
阿六直接扑倒在地,放声哭道:“四爷!是我…是我啊。”
袁青山连忙上前把阿六扶了起来,随后便带着众人寻了一处没人的巷子里,眉头紧皱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大小姐…大小姐这些年在袁家一直被二爷三爷打压欺辱,近两年越是胆大。前几日又嘲讽天赐少爷是个没用的废物,还说天赐少爷最好是不要参加袁家大比,免得丢人现眼。大小姐气不过便与他们动手,谁知那两人竟然联手将大小姐打伤了…!”
“四爷,我知道您与大小姐感情最深,袁家的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得知您近两日要回袁家,便火急火燎的从袁家跑了出来,寻了一路终于是找到您了。”
“要是遇不着您,那可怎么办啊。”阿六说完哭的更大声了。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袁春山怒火中烧,一把抓住阿六胳膊紧咬铜牙的问道。
阿六被抓的“哎呦”叫了一声,疼的径直跪了下来,连声说道:“四爷!四爷!我那敢撒这种谎啊…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阿六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分谎言叫我不得好死啊四爷!”
孙冬梅将袁春山抓着阿六的手给拽了下来,对袁春山说道:“你这手劲一般人怎么受得了啊。”
随后将阿六给扶了起来说道:“阿六,快起来。”
“阿六,谢过四夫人。”阿六起身低头恭声道。
接着又握住袁春山的手,轻轻拍了几下,袁春山冷静下来,却越想越不对劲,便对阿六说道:“老爷子呢?老爷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姐弟如此这般?还有家族里的宗老、叔父他们没插手?”
阿六不敢看袁春山,低头答道:“回四爷的话,老爷两年前突然闭死关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晓,只知道老爷至今没有出关。”
“家族里的其他爷有的不知所踪,剩下的也都没有插手…大姑爷上前交手被打散了修为,至今还在床上躺着呢…”阿六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袁春山站在阿六面前像是再思索什么,随后开口道:“回去收拾东西,连夜赶路。我倒要看看现在袁家成了什么样子!离家十年,不曾想如今都已经手足相残了。”
袁清泉一身气血翻涌鼓动,阵阵血色之气自周身浮现,见袁春山真的发怒了,听闻众人便急匆匆地赶往客栈,确是少了一人,回头一看阿六却留在原地喊道:“四爷,您跟少爷和四夫人先回去吧,大小姐还有事吩咐我。”
“嗯?大姐还让你去做什么?”袁春山不解的问道。
“四爷,不是小的藏话,确实是大小姐不让我告诉四爷,我只能说是有关大小姐留得后手,其实大小姐早些年就所准备…就是为防止这天。”阿六面露难为之色道。
袁春山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阿六一眼,随后“嗯”了一声,便带一家人回客栈去了。
众人走后阿六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明的笑,待人走远了又转身溜进了很深处的小巷内,只见阿六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巴掌大小圆形白色玉佩,竟同样背后雕刻着一个醒目的“圣”字。
阿六动用灵力在玉佩上飞快的写了什么,注入灵力后,玉佩发出淡淡白光,接着上面的文字便消失不见。而玉佩也在阿六手中不见了踪迹。
再走出巷子却已然是另一个人的模样,阴沉的看向众人离开的方向,其后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只不过阿六消失后,小巷里一个人影浮现,正是先前卖玉镯的老道士,只见老道士转了转手腕,自语道:“圣堂吗?这群老鼠又冒头了…”
声还未完,人已消失不见了。
回去路上袁清泉对袁青山小声问道:“爹,刚才那个阿六的话你信了几分?”
“哼!一分不信。”袁青山脸色阴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嗯?那爹你为何就这么放任让他离开了?”
“看模样、气息、那人确实是阿六没错,这人你可能不知道,阿六从小便在袁家做事,后来便跟着你姑姑,算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但是刚才所说的话却是疑点重重,本想着他随我们用回来时再问问究竟,但竟有种一时间拿不下他的感觉。”
“况且你们又都在旁边,我便没有动手。但我抓他胳膊的时候,也确实没有感觉到有灵力波动。”说完袁春山便沉默了。
袁清泉疑惑地问道:“怎会有这种感觉?拿不下他?难不成他隐藏了修为?”
一旁的小翠惊乎道:“老爷是练血境六重天的大高手啊!连老爷都说拿不下的人,那这人修为得多高啊。”
孙冬梅听闻也不由得担心,紧紧地搂住了丈夫的胳膊。袁春山也顺势将孙冬梅搂在怀里。
一旁的小翠看着双眼冒桃花,拽着袁清泉一顿摇,在袁清泉耳边轻声说道:“少爷快看!快看!老爷和夫人好恩爱啊~”
“他们俩不是一向如此吗?”
自幼袁清泉父母感情就如胶似漆,袁清泉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小翠却还是每次都会表现的十分亢奋。
袁春山轻哼一声,随后开口:“应该不是,我跟你母亲离开袁家的时候他还不曾修炼过,不可能十年就能成就练血六重天甚至更高,这也是我顾忌的点。”
袁清泉若有所思的点头回应。
袁青山又开口道:“人是那个人,但刚才所说的话处处透露着怪异,大姐跟二哥三哥关系是没有小时候好,但是多还是因为你那个姑父。”
“哪怕爹离开袁家十年,像他说的手足相残也绝不可能的,而且你爷爷又正巧闭死关,宗族里无人制止,还有他说的你姑姑有别的事吩咐他,又是什么事?”
“我倒是怀疑这个阿六怎么找到咱们的,就算姑姑告诉了他咱们要回袁家的消息,但是泸州这么大,他怎么知道咱们走哪条路回去,又是如何在这里遇见咱们的。”
“而且,若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如今袁家估计早已成了二伯、三伯的一言堂,他一个未曾修行的普通人能出得了袁家的门?”
袁春山闻言眉头轻皱垂目,思索着什么。
“确实古怪,回去我会跟你姑姑传书问清情况。”
不一会儿,众人到了客栈。袁春山吩咐众人先回房间休息,自己也通过传音符向袁春玉询问情况。
不一会,袁清泉敲响了袁春山的房门,进去后开口询问道:“怎么样爹,姑姑回话了吗?”
“没有!事情好像麻烦了。”袁春山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开口。
“不会真像阿六说的那样吧?”
“不可能!不过…这事确实有鬼,早知道我就该把阿六留下…你先回去这事是有些说法,我再想想。”
告别自己父亲后袁清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袁清泉躺在床上,思索着今日发生的种种,只感觉的太过离奇,却没想透世间道理。索性便要睡觉,却迟迟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一直在脑子里盘旋,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还有对未知的恐惧多种情绪环绕少年心头,少年伸出右手攥了攥拳头,不由得喃喃道:“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啊…”
后又释然:“算了,爹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一个玉筋三重天又能做些什么呢。”
半个时辰后,少年也沉沉地睡去。
半夜车夫起身出门如厕,正蹲着悠闲地哼着小曲,忽然打了个冷颤,只觉得一阵冷风自下方吹过。
车夫下意识的朝坑里看去,坑里一片漆黑,突然却闪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车夫顿时冷汗直流,仿佛坠入冰窖,想要张口大叫救命,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声,因为极度的恐惧两腿打颤,竟也走不出一步…
没一会儿,车夫又吹着口哨,从茅厕里走了出来。
屋外,明亮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悬挂在空中,几点繁星点缀,但四下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月亮的光亮像是被周围浓稠的黑给吞没掉了,被蒙蔽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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