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选择还是无奈
第二天,唐知初是被鸟叫唤醒的,他的房间窗子正对着那颗巨大的银杏树。
起身看了看,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住处的小Y睡的正欢,于是轻声起了床。
在巨大的银杏树也触及不到的高空之上,正在蕴育满目且灿烂的蓝,就等一抹阳光来唤醒。
唐知初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做着高抬腿,借以舒展身体。
被都市包围下的度假山庄与这山林深处,确实有本质的差别,每一口空气都蕴含着草木的润,眼鼻耳所见所闻所听,让人心旷神怡。
“嚯,这么早?”
从牛棚牵着大水牛出来的余一平看到了唐知初。
唐知初停下高抬腿的动作:“早啊,余先生。”
“见外了,跟他们一样吧,叫我老余就行,饿吗?”
没在称呼上纠结,唐知初摇头,昨晚吃的足够多,一点也没有饿意。
“哪要不跟我一起去放牛?”
“正有此意。”
从大路到小道,壮硕的水牛扫落了杂草上的露水。
这头牛是真的很温顺,不用牵着,自己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它的毛有些扎手,抚摸轻了还歪头蹭蹭你。
山凹处,这里有一处山泉水,下游一些就是一块大草地,那是铁牛的草场。
“这里叫一碗水,再干旱的时候都有一碗水沁出来,冬暖夏凉。”
唐知初点头,这一路上,余一平介绍了很多地方,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余一平看着面前这个眺望远方的青年,那边的阳光正好洒落下来。
他有些好奇,好奇唐知初为什么没有问题问自己,昨天被那些做音乐的人缠到半夜,唯独没见唐知初。
“这地方真不错。”
余一平笑了笑,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以前这里大都是荒地,前辈们植树,后辈守林,久而久之,这里以是一片远近闻名的林场。”
“你就真的这么痛而快之的放下了以前的一切?”
余一平神色复杂,但点头道:“其实也还好,时光总是从混沌中走向清澈,大时代的暖流往往成就不了个人的花好月圆,来到这里,是一种选择,这也是在向前走....”
唐知初没有回头看余一平,他撇了撇嘴,文绉绉的,昨晚上他们聊天都是这种调调,把那几个音乐人哄的一愣一愣的。
唐知初拿出手机,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这里信号还挺好。”
余一平愣了愣,有种话没说完的不畅快感。
“山上有信号塔。”
“住处有网线吧?”
“有啊,怎么了,已经有思路了?”
“没,余先生玩游戏吗?”
“咳咳....”
余一平稍显窘迫,他盯着唐知初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莫名其妙笑了几声。
这个年轻人,确实不太一样。
余一平突然觉得那个欲擒故纵的词也可以用到男人与男人身上,从昨天到现在,哪怕是宣告了为自己写歌后。
唐知初也没有主动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这是仗着自己有才华的底气吗?
“确实,肉体凡胎,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归隐山林?一台电脑就能让人尽知天下事。”余一平说道。
“不过,我有一点挺佩服余先生的,能在这里守十五年。”
“倒也不难,早上放放牛,上午和下午各转一次山,回来再放一次牛,其余时间就上上网玩玩游戏.....”
唐知初回头跟余一平对视,然后各自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唐知初不信一个在大城市里摸爬滚打之后的俗人能真正与青山相伴,用前世的话说,这叫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开始躺平摆烂,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可奈何。
半路出家的和尚有几个是真正放下过往的?
“你就没有其他方面想问我的?”
唐知初摇头:“没有,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要写什么歌了。”
余一平皱眉表示怀疑。
“你的故事都写在脸上。”
“哈哈哈....”
“如果我写的烂,你会当众骂我吗?”唐知初突然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得好好写。”
唐知初走了过去,坐在了余一平旁边,身体后仰双手支撑在石板上。
“余先生,想必您也知道酷鱼视频吧。”
“这...这是肯定知道的。”
“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接手了这个烂摊子,您觉得她该怎么把这个烂摊子做下去?”
余一平摆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次是你们联系的我,我只是拿了钱就得好好把这件事做好。”
“我们不谈其他,就聊网络视频板块,您也是带过队伍创业成功过的人,仅谈网络视频的发展。”
余一平收回看向唐知初的目光,正了正身子:“内容,既然是视频平台,光影与声的平台,自然是内容。”
唐知初点头,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您问。”
“网上有人笑言说如今是华语音乐的末法时代,你觉得华语音乐还有得发展吗?”
“发展肯定是有的,只要社会和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组成一首作品有三要素,词、曲和编排,你觉得哪一项最重要?”
“都重要,分地区,我们重词,但词我们写了上千年了,看似简单实则又很难突破,我知道余先生想问什么,说点我的拙见吧,如果把这个行业的发展细化到人身上,那么,词是最大的基础,不然你的曲再花哨,观众也不会认同你,因为这是我们的文化决定的。”说到这唐知初顿了顿。
上一世他就是这个行业中的人,难免会带入前世的所得与思考。
两个世界大同小异,唐知初稍微整理了一下又道。
“词为基础,但曲就那么多音符,越写越少,怎么办?编曲的重要性就来了,但编曲又有一个巨大的限制,嗓子,如果问我这个行业以后怎么发展?哪一定是好嗓子决定的,当然,我说好嗓子的意思不仅仅只是说高音,可以理解为上限及高的唱功,低音沉吟婉转,高音悠扬嘹亮,只有这样才能让作曲作词编曲发挥最大的想像空间,做出以前没有的作品,丰富、悦耳又独特.....”
余一平点头,深觉有理。
正如唐知初怀疑的那样,余一平仅仅只是守在这里,不代表他不与社会接触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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