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不清楚,但不能排除
“他不会亲自动这个手。”余清舒薄唇轻启,语气虽然平淡,但肯定。
秦鼎却不以为然,“老大,你怎么就知道呢?要知道,盛家二把手的位置多香啊,盛立钧严防死守这么多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架空。都说狗急了跳墙,盛南秉现在就是那只狗,疯起来说不准连亲爹都杀。”
余清舒睫羽轻垂,“秦鼎,盛家的人都不是傻子。你都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去,那更何况是盛家人?盛南秉如果真的亲自动手,那必然会引起盛家的怀疑。所以这件事情,有可能是他策划,但他绝不可能是动手的那人,而且……你也说了,盛立钧对胜男宾严防死守,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允许盛南秉接近自己?”
秦鼎一顿,噎住了,觉着余清舒的分析还挺有道理。
可,那会有谁呢?
谁能够让盛立钧这样毫无防备?
刚从警局出来的盛立钧戒备心是最强的,就算是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那他绝不会让这个人靠近自己,影响自己的计划。
“老大,你心里有人选吗?”秦鼎沉默了片刻,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余清舒靠着床头,眸光轻敛,没有说话。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好随便下定论,而且这是盛立钧家里的事情,她就算知道再多也没有插手的立场。
“盛立钧中风瘫痪,盛南秉子承父业,这对盛家来说是变动,对外界来说也是震动,明天盛南秉必然会举行发布会。”余清舒淡声道,“秦鼎,盯紧联盟内部,看看有谁的行迹可疑。”
“嗯?”秦鼎一听,不解问道:“盛家变动,跟联盟内部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秦鼎反应过来,整个人也跟着精神起来,“老大,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我们联盟内部还有叛徒?”
余清舒眸光沉沉,“不清楚,但不能排除。我总觉得当年那个人为了陷害我入狱,应该从开始找的人不止是廖毅他们,应该还有其他人。”
既然能把陷害她的证据链补充的这么完善,说明这个人是做足了准备的。
单单找廖毅,是完全支撑不起这样几乎没有破绽的证据链的。
所以,联盟内部肯定还有那个人的眼线,亦或者,当年跟那个人有过接触的。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盛家内部的人,那么这次盛家出事,联盟内部的那个眼线应该也会坐不住。
现在盛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怀疑对象。她让秦鼎盯着,目的是想要排除,排除盛立钧的可能性。
—
翌日一大早。
手机铃声响起,将还在半梦半醒的余清舒给吵醒了。
她眯着眼,手往枕头下摸索了一下,半晌才找到自己的手机,翻了个身接起,放在耳边。
“醒了吗?”盛北延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余清舒整个人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我在去接你的路上。”盛北延一听,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接她?
余清舒顿时清醒了大半,原本半眯的眼睛也彻底睁开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有点懵,“接我做什么?”
“去发布会。”盛北延道。
余清舒感觉太阳穴有点疼,用食指重重的摁压了两下,“发布会?我也要去参加吗?发布会不是邀请的都是各大媒体,还有一些盛家在日内瓦比较重要的合作商?我好像没什么——”
没什么身份去参加。
“你怎么会没有身份。”盛北延薄唇轻启,打断她的话,“怎么?睡了一觉又忘了?”
“……”
“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他的声线虽然低沉,可含着点点笑意,倒是跟他平日里给人清冷疏离的感觉截然相反,“余小姐,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而你的男朋友非常需要女朋友陪同出席各种场合,比如这次的发布会。”
余清舒听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耳尖不由得微红。
她轻咳两声,“我知道了。”
“看来已经醒的差不多了。”盛北延听她声音明显清明许多,道:“那你先收拾收拾。”
挂断了电话,余清舒嘴角还有些压不住的上扬。
下床,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带笑,嘴角微扬,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她忍不住抬起手,将上扬的嘴角往下强行压了压,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这么……
傻。
余清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长相,而是内心。
余清舒将水龙头打开,水流涔涔往下流动,她弯腰捧了一手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忽然本来压在睡衣领口下的项链落了下来。
一块小木牌赫然映入眼帘。
是阿俏当初给她做的那块祈福木牌,从帝都离开到苏黎世,她担心会弄丢了,便将这块小小的祈福木牌戴在了脖子上,这样……即便是行李或者衣服丢了,她也不会弄丢这块小木牌。
看着上面刻的字,余清舒洗脸的动作一顿。
垂着眼,方才泼在脸上的水珠挂在睫羽上。
她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在这一刻凝滞住,眸光轻敛,唇抿紧,伸手将木牌握在掌心。
“大小姐。”耳畔,忽然响起阿俏的声音。
余清舒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子,只见阿俏站在她的身侧,也看着镜子里她,笑着。
她看起来跟六年前没什么变化。
“……阿俏。”余清舒看着镜子里的她,心里很清楚,这并非是真的阿俏,而是她的幻觉。
她只是……又想到她了。
阿俏笑着,“大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总感觉,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笑了。你能笑,真好。”
余清舒眼眶不自觉地红了,原本握着祈福木牌的手收紧,喉间泛起一股艰涩,“阿俏,对不起。”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许是为了阿俏,四年前的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即便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般难受,也怎么掉不下来眼泪。
“大小姐,你知道你这四年多,已经跟我说了多少声对不起了吗?”阿俏说,“好多好多声,我数都快数不过来了。大小姐,我不怪你的。”
“可当初如果不是我——”
“大小姐,你该原谅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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