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过年
南方没有地暖，房间里也没有中央空调。
大家觉得冷，就用热水灌充水袋白天抱着，然后晚上放在被窝里暖脚。
苏芸家里则是买了一个大的暖脚器，上面盖上一大块毛毯，冷了就和星星缩在毛毯里取暖看电视。
下雪那天，星星和他爸在小区的堆了一个特别大的雪人。
玩得不亦乐乎，陆凌萧捡了两块石头给雪人做了眼睛。
苏芸说，“看电视里雪人都要胡萝卜鼻子，早知道从家里带过来就好了。”
陆凌萧做事很认真，雪人的脑袋圆滚滚的，吸引了好几个孩子过来看。
“叔叔，用这块石头做鼻子，还要做一个笑脸。”
星星叫唤，“爸爸，把星星的围巾送给雪人。”
他的脸蛋被寒风刮得红彤彤的，嘴唇打颤，但是手心里还包着一团冰冷的雪，还好有手套护着。
雪人做好了之后，陆凌萧又包了两个雪团子，做了两个雪人放在大雪人的脑袋上。
苏芸心里一软，问：“这两个雪人是我和宝宝吗？”
“嗯。”
男人嘴唇微勾，戴着她买的帽子，将整张脸都包裹起来。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就不顾孩子们的反对，把一大一小的两个雪人放在了上面。
星星瞧见了，问：“爸爸，那是什么。”
陆凌萧回他，“这是你和妈妈。”
苏芸本不想动手，夺下他手里的一大一小说。
“行了，这样放着，等会肯定会被熊孩子搞坏的，小雪人我们拿回家，让他们住在阳台上。”
星星皱眉，“那爸爸一个人在这里吗？”
他指了指雪人，苏芸便蹲下来，从地上团了团雪。
冰冷地触感让她牙齿打颤。
等她做出一个稍微大点的雪娃娃时，陆凌萧眸光幽幽，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现在的我，是你做成的。”
他的话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抚动苏芸的思绪，让她心里痒痒的。
苏芸做好后甩掉冰渣，端起团子对星星道。
“好了，我们把爸爸带回家吧。”
“嗯。”
窗户外，一家三口按照大小放置在了阳台的小桌子上。
透明玻璃遮蔽冬寒，温暖的室内，红色的窗花映照着室内的景色。
苏芸捣鼓了半天才擀了两个饺子皮，累得不行，便把借来的擀面杖扔旁边。
“不干了不干了，我压根就不会做饺子。”
陆凌萧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出的笑意。
“真不做了？不是你说包饺子才有年味？”
说实话，南方人鲜少自己包饺子，陆凌萧也是头一回听她这副说辞。
苏芸耷拉在椅子上，摇摇头，“可是我真不会包嘛，你看，我擀得又厚又大，要不你来？”
陆凌萧低低一笑，“你这是算好了让我当主力。”
话是这样说，他随手抓起一个面团剂子开始擀。
真别说，面皮又薄又圆，看起来有模有样。
苏芸惊讶，他动手能力的确很强，感觉做什么都能成事。
面皮跟上了流水线一样，过会便摊了一片，她也不偷懒，用汤勺裹着饺子馅，笨手笨脚地开始包。
另一个更笨手的星星乐此不疲，他捏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饺子，还让苏芸看。
苏芸哭笑不得，“宝宝，你的饺子好小呀，再小一点都可以叫做馄饨了。”
“妈妈，什么是馄饨？好吃吗？”
苏芸忍不住逗他，“好吃呀，大人吃饺子，小孩吃馄饨，一口一个特别合适。”
陆凌萧看着她逗孩子，笑而不语，不知不觉中，他已然习惯起这样温馨的家庭氛围，好像一切本该如此。
三个人吃了除夕的年夜饭，盖着毛毯抱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苏芸道：“以前过年的时候，我们大年三十必看晚会，有时候晚会的梗可以玩一年，你知道吗？以前人对暗号的时候会说，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陆凌萧听着她念叨，眼波流动，将她和孩子搂在怀中。
他只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好好过春节，也是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联欢晚会。
过去，他并没有什么关于过年的好回忆，有孩子后，他只是听着外头的鞭炮声，抱着孩子早早入睡。
再往前，记忆里也只有冻得发胀的手指，冷到无法入眠的薄被。
过节给他的记忆，只有冷和吵……
思绪被苏芸的声音打断。
“你买的酒，我爸一定会喜欢，我都能想到他们明天会说什么话了。大年初二才来娘家，你们怎么就来了。我妈肯定还会说，哎呀，又让你们破费了，你回娘家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呀？就会败家！陆凌萧，我妈总说我败家。”
“那你下次就告诉她，钱花了可以再挣，我不在意。”
苏芸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力度加大，两个人不由贴得更近。
孩子一只眼睛半眯着看电视，另一只已经彻底闭上。
明显已经困得不行，被睡魔卷去了梦乡。
苏芸抬眸见和陆凌萧贴得亲密，微微侧脸，便在他唇上烙印了一个吻。
电视机里，各大主持人开始唱《难忘今宵》，倒计时一响，1992年彻底翻篇，新一年提上行程。
陆凌萧眸光暗下，嗓音低哑，“新年快乐。”
苏芸的心情如同方糖落水，甜蜜又惬意，“新年快乐呀，老公。”
-
大年初一上午，他们还没出发回娘家。
钱江雨、顾嘉、李桐、聂阳他们几个就上门给他们拜了年，之后陆凌萧开车回去。
王梅果然乐呵呵地拉着陆凌萧夸他，一边夸还一边说下次不要带东西过来，让他和苏芸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星星的口袋里，红包都快要装不下了。
小孩子穿得像个福气娃娃，惹得大家都想亲他一口。
二哥甩动手里的红包，哄他，“星星，叫恭喜发财，舅舅给你大红包。”
陆小星最喜欢他舅，从乖乖地对二哥道。
“舅舅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二哥被他逗笑，提起他的胳肢窝把他给他举高高，孩子尖叫，笑得不行。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星星奶呼呼地回：“舅舅~是妈妈，星星用钱买蛋糕吃。”
大家哄笑一片，星星下来后，把红包攥在怀里，数了数，“一二三四……”
他实在太有趣，惹得其他人逗他，苏芸连忙帮他。
“好了好了，让他数，他最近才学会数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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