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摄政王会见皇叔
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甚,卫致顿时如芒在背,他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才拱手道:“陛下慎行!”
祁甚:“……”他只不过是靠得近了些。
奔波一天也累了,祁甚没有心思再和卫致“打太极”,索性边往床榻走去便挥手道:“朕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先退下吧。”
“好。”卫致说完,转身出了殿门。
他坐上宫门外停着的马车时,立刻便有侍卫迎上来,“殿下,昨日您让我等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可是被霖王他……”
侍卫说得吞吞吐吐,卫致闭眼捏着眉心道:“但说无妨。”
“是。”侍卫这才禀明,“我等查探霖王时不小心被发现了,霖王让我等告知您——今日巳时他在春风楼恭候您,望您赏脸一叙。”
“巳时?”卫致问,“岂不是只有半个时辰了。”
“是。”侍卫继续道,“可霖王让您务必前去,说是关乎十年前北疆的那场战役……”
听到这,卫致倏地睁开眼睛:“出发,去春风楼。”
及至酒楼前,看到堂内空无一人,卫致疑心重重的上了楼——进了昨晚祁霖所在的那间包厢。
祁霖仍坐在昨日的位置上,并未起身相迎,他懒懒的靠着椅背,手中拿着个玉制酒壶,见卫致看来,他端起酒壶自饮了一口。
卫致见祁霖并不吭声,索性坐在他对面和他慢慢耗。
许久之后,祁霖起身走致桌前才放下酒壶。“嘭”的一声过后,他道:“摄政王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本王是听下属说霖王您有事相告,才如约而至。”
祁霖狂笑起来,待笑够了才说道:“我也不和摄政王兜圈子,这次邀你前来,其实是为十年前的北疆一役。”
他顿了顿,“大祁无人不知,摄政王出身镇北王府,只是镇北王府已于十年前与匈奴的一战中几乎满门倾覆……”
“您到底想说什么?”卫致不耐的打断了祁霖的话。
祁霖也不恼,继续道:“此战葬送了你父母长兄性命,想来摄政王当年也探查过,却什么也没查到。”
祁霖说的斩钉截铁,好似知道幕后真相一般,卫致遂他心意道了一句:“继续。”
“难道摄政王不觉得奇怪?明明可以大获全胜的一战,最后却折了大祁五万大军,且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大祁,谁能有这样的能力?”
“霖王想含沙射影什么?”
“摄政王是个聪明人。”祁霖话毕,忽的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不用我说,你自然也能明白那幕后之人是谁。”
待祁霖走远,卫致才起身掸了掸衣襟朝楼下走去。
幕后之人是谁?
卫致这些年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那猜测过于匪夷所思,他终究还是放弃了继续探查。
毕竟,如果真的是先帝忌惮镇南王府而使得卫家满门倾覆,那他为何要在临终设异性的自己为摄政王?
难道先帝不怕终有一日真相暴露,他会让祁甚偿还吗?
可祁霖,他是先帝唯一的弟弟,也是先帝在世时最受恩宠的王爷,他都如此决断,这其中内幕真的一点也不关先帝的事吗?
卫致坐上马车后开始闭眼深思,他用右手手肘撑着头,左手平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椅子扶手。
半晌,他唤了声:“王付。”
在车外坐着的王付立时掀起车帘进了车厢:“奴才在。”
卫致沉默须臾,终于还是说道:“关于十年前北疆一战的内幕,给本王继续查。”
王付有些不明所以,但未开口询问,他回了声“遵命”后,双手递给卫致一卷书信,“宫里的来信,是关于秋猎的随行安排。”
卫致接过看了眼,“宁昀不随行?”
“是,奴才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陛下和宁世子关系……”
”去查查宁昀这几日的动向,有什么异常告知本王。”卫致打断,又道,“该进宫上朝了。”
“是。”
祁甚在榻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还未穿好衣服,内侍总管于恒便快步进殿“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
他第一反应就是扶起他,可于恒不仅不起,甚至将身子躬得越发低。
祁甚有些不明所以,问:“这是怎么了?”
于恒立时磕头道:“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忘了时辰没叫陛下起床去上朝……”
祁甚看于恒这阵仗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他赖床没上朝这事…今日早晨祁甚才回宫,昨夜与宁昀商讨到很晚,可以说是一夜未睡,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去上朝啊……
想来于恒应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未叫醒他。祁甚遂道:“无事,就算你叫醒了朕,朕也不会去。”
祁甚双手扶起于恒,于恒借力站了起来,起身后他仍低着头,似乎依然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
这样子看得祁甚莫名扬起了嘴角。
他记得前面三世,于恒对他都是十分忠心,也不知道他死后,于恒会如何……
想到这,祁甚叹了口气。
“摄政王驾到——”
祁甚正想着该如何好好弥补于恒,哪料殿外突然传来内侍高呼,他只得迎了上去,毕竟他现在虽为皇帝,可实权却都掌握在摄政王手中。
卫致看着方穿戴好衣裳向他走来的祁甚,不自觉想起了刚才侍卫禀报的关于宁昀的事,他遂未理祁甚径直进了殿中。
祁甚觑了眼卫致的面色,似乎是有点愠怒,可他最近也没做什么让他为难的事…吧?
他朝想跟上来的奴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才跟着卫致进了殿。
方进殿,殿门便被那些奴才从外关上。
祁甚:“……”
他又不是和卫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关门吧?!一会他出去一定要扣那俩奴才的月俸!
思及此,祁甚这才绕过屏风,未曾想卫致就站在屏风后,看见他便转身一步步朝他逼近——
“听说,昨晚陛下去找了宁世子?”
祁甚一步步后退,闻言却不答。
毕竟如今卫致是否“清白”还有待定论,他虽惧他疑他,却不想骗他。
“陛下找宁世子做什么?嗯?”
祁甚仍未答。
卫致有些愠怒,他继续一步步朝祁甚逼近,祁甚也一步步后退,直至临墙避无可避——
卫致见此,终于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沉寂半晌,而卫致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其实陛下有什么问题,大可以直接问臣。”
“朕哪有什么问题。”祁甚盯着卫致的肩膀道。
“是吗?”卫致唇角微勾,“那为何陛下不敢看臣?”
祁甚无言。
“陛下,看着我。”卫致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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