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他轻轻咽了咽口水，下颌微紧，喉间微微地上下滚动……
俊美的脸庞上淡然着，心里却全是压抑。
只是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控得住自己的这颗心。
唯独现在，他发现自己还要紧握住双拳，才克制得住不去触及高高在上，皎洁如月的人儿……
“是。”他强行将自己的视线撇开，绯唇微启，嗓音清润磁性，悦耳得令人心动，“臣会一直地陪着陛下，生死不弃。”
她嘿嘿一笑，拎着自己的酒壶凑近，跟他碰了一下，“来，首辅大人，陪朕喝！”
他看她一眼，又拿起酒壶。
一人一壶。
两个人的酒量都不是千杯不醉。
后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明朔是记得的。
可是，在酒精的作祟之下，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对抗心里的渴望，一度的心软，没有将她推开……
酒香弥漫的室内，垂落的幔帐……
肆意的缠绵。
直到黎明将近，他们才相拥，沉沉睡过去……
翌日。
在宿醉的疼痛刺激下醒来的轩辕语烟。，挣扎着起身的时候，伸出手一抹，身边已经没人。
但是……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床边传来。
她转过头，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也不知道跪在床边等了她多久。
“阿朔……”她蹙眉。
明朔跪着，低着头，“昨夜，臣冒犯了陛下，请陛下责罚。”
她缓了缓，终于明白了。
“罚？”她苦笑问道；“你想要我罚你什么？”
他将头垂得更低，“都可以。臣犯的是死罪，就算陛下让臣死，臣都绝无半句怨言！”
“死？你以为我想要你死？”
“臣犯的乃是死罪！”他低着头。
仿佛至始至终都不愿意抬眸看她一眼。
也许他厌恶她。
也许昨晚的一夜，令他厌恶至极。
她愤愤地一把掀开被子，将一旁被他折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穿上，走过去，蹲下来：“明朔，抬起头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后一挪，继续跪着。
“朕命令你抬起头来！”
终于，他抬头看她。
她伸出手，捏住了他刚毅好看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首辅大人，你好好地给朕听着：昨晚，朕睡了你，理当对你负责。”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松开了他，站了起来。
“你若不应，便是抗旨。”她说道。
“抗旨如何？”他也站起来。
现在就已经抗旨。
“不若一死……陛下本不必为了昨晚的事情，就要给臣一个交代……臣并不在意。”
“朕在意。”她转过头，看着他，“你是朕的第一个男人。”
他盯着她，极好看的唇，微微一扬，“那么，陛下……可爱臣？”
她闻言，愣了一下。
他垂下了眸子，后退两步，朝着她跪下。
“也许，陛下是对臣依赖惯了，所以有所错觉……又或者，正如陛下昨夜问臣的那句话，问臣是否会一直陪着陛下……陛下是怕失去臣，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臣吗？”
她美眸微闪一下，撇开了脸。
“是。”她语气僵硬地道：“下个月，朕便二十了。也是该为轩辕皇室延绵子嗣。这天下人，没有其他的男人，比阿溯让朕觉得放心。”
“如此吗？”他问道。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他淡漠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的失望。
“那陛下就尽管去做吧。”
“你什么意思？”她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浅浅一笑：“陛下不放心选其他的男子作为皇嗣的父亲，想要选臣……臣绝对配合。”
“明朔……”她美眸轻眯，“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要朕给你任何名分。”
“有区别吗？”他看着她，“加了名分，陛下仍是陛下，明朔仍是明朔。”
“可朕要的……是一个永远的家人，永远不会背叛，也不会离开。”
他站了起来，与她面对面，神色极其郑重：“臣是陛下的臣子，无论于光明还是黑暗，天堂还是地狱，臣将永世追随陛下，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眼眶微润，点了点头，“好……好！”
话罢，她转身大步离开。
他眼神幽邃紧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垂落的双手……直接早已深入掌心，鲜血微浸。
…
“明哥哥，你吃吗？”坐在明朔怀里的小家伙，抬起白胖胖的小肉手，将桂花糕凑到他的嘴边，“很香。”
明朔垂眸看他，“桂花是很香。”
但是，他没有吃。
小家伙却很执着，将自己啃了一小半的桂花糕继续更加凑近明朔的嘴边，“明哥哥，你也吃啊。”
“嗤……”殷溪站在一旁，被‘强行投喂’的小家伙逗笑了：“公子，您这桂花糕吃了一半，大人才不吃呢。”
“吃了一半……”小家伙微微地张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半块桂花糕，又抬起漂亮的桃花眸看明朔，“可是……明哥哥也吃阿姐吃了一半的糕糕啊……”
殷溪看着小家伙认真困扰的模样，更是大笑：“噗……陛下跟您啊，不一样！”
“殷溪！”明朔抬眸，冷眼淡瞥了他一下，伸出手拿过小家伙手里的半块糕点，“谢谢阿琛，哥哥等会儿再吃。”
可是，下一瞬间，小家伙伸出小手，将那半块糕点要了回去。
他窝在明朔的怀里，没有再继续‘投喂’明朔，只是自己默默地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吃完。
好一会儿，小家伙说了一句很让明朔意外地话：“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嗯？”他不解。
小家伙眨眨眸子，“吃一半的糕糕，我让你吃，我是令人讨好的小孩吗？”
“不是。”明朔嘴角轻勾，忍不住好笑地道：“阿琛特别懂事，特别乖……像极了你阿姐小时候。”
“啊？阿姐小时候？”小家伙十分聪慧，反应也很快，“明哥哥小时候就认识阿姐吗？”
“是啊。”明朔抬眸，望着其实根本没有焦距的前方，“你阿姐几岁的时候，我便见过她。她像天边的云彩一样好看，像清澈的河流一样纯真，像小仙女一样善良。”
“明哥哥。”小家伙仰着小脸蛋，看着他：“你的眼睫好亮……”
明朔垂眸看他：“什么？”
“每次你提起阿姐，你的眼角就这样……亮亮的。”小家伙抬起小手指，指了指天空，“像有星星。”
明朔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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