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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周六去上课前,陆云还想着再用楠楠姐当借口去补习班见宋致至,结果却被陆母告知,说楠楠姐回学校了,导致陆云整个周末只能苦脸老实待家,在陆父陆母咆哮的骂声中不停地写数学题。

        临睡前,陆云站在房间的阳台前,俯瞰空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辆车快速驶过,已经三天没见到宋致至了,不知道明晚能不能见到他。

        熬到周一晚上吃完饭,陆云没敢催促陆母快点去,害怕被发现端倪,只能快速的收好书包坐在客厅等陆母收好碗。

        怀揣着要见到宋致至的欣喜,陆云在陆母身后偷偷弯起嘴角。

        等到了补习班门前,还特意通过走廊的窗,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的褶皱,这才满意的走进班里,却只有李念和几个人坐在里面。

        陆云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不到,平时他好像都八点多来。

        按耐住迫切见面的心情,陆云心不在焉的写习题,就这样等过了八点半都没见到人。

        他会不会不来了,陆云惴惴不安的想着,自己都没要到联系方式呢,以后是不是也见不到了。

        转念又想,上次他也是八点半才来的,应该在路上吧。

        陆云眼睛紧盯着门口,频繁按压着手里的圆珠笔,希望宋致至下一秒能走进来。

        然而等到陆母进来,也没能等来宋致至。

        陆云垂头丧气的和陈老师说再见,沮丧坐在单车后面,就连陆母问要不要吃夜宵也都没了兴趣。

        他是真的不来了吧,陆云难过的想,还以为能一直在补习班见面。

        回到家里,陆父见她丧着张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陆云又开始新一轮的谩骂,从读书骂到做人失败。

        原本就因为再也见不到宋致至而难过的陆云,听完后更加难过,还有股说不出的愤怒郁结在心,会不会是他听宋致青说完自己后才不来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像刹不住的车,陆云愤愤的看向陆父,两人互骂到最后,以陆父拿棍子狠打了几下结束。

        陆云被打在后背,几条红痕特别明显,她擦过药侧躺在床上,紧紧抱住被子,无声的哭泣,为今晚的挨打,更为见不到宋致至。

        明明才见了几面,连话都没说几句,陆云觉得自己着了魔,就因为那本小说,就幻想自己和他会发生什么,真的是有病。

        想着想着,陆云又想起初见时的对视,心脏不争气的加速,她捂住胸口,算了,睡觉。

        第二天,陆云扁着嘴怎么都不愿意再去补习班,陆母以为她是被陆父昨天打的不开心,许诺买被柠檬茶才将人带出门。

        陆云拎着包,面无表情的走进班里,坐在第二排的单座上,陈老师拿习题本过来布置,她有气无力应下,从包里拿出作业本。

        趴在桌上,尖细的笔尖将每个字誊抄在本子上,写了个解,就停住笔。

        陆云实在没心思考这题要怎么解,她现在来到这里,想到宋致至就止不住的难过。

        今晚降温,陈老师把门口的木门虚掩关上,还没走到位置,“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陆云略微抬眸,瞬间坐直身子。

        三天没见的宋致至眉心紧皱,脸色暗沉大步迈进教室里,看到陆云时脚步顿了顿,略微收敛了些,路过她往教室最后排走。

        陆云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像是鱼见到水,原先的烦闷全部消散,忍不住窃喜,原来他还来,自己还可以见他。

        微微偏头用余光注意宋致至,欢喜雀跃的心情浮于面容。

        宋致至放下包,见陆云又在偷偷看自己,“啧”了声,抬腿往前来。

        陆云看他走过来,忙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习题本,余光见他经过自己座位,“嘎吱”一声,门被拉开又关上。

        就走了?陆云抬起头看向关住的门傻眼了,扭过身看到桌上还放着他的包,这才松了口气,应该只是去楼下买东西。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估计十多分钟就回来了,见到宋致至,陆云终于开心的认真写题。

        写完两道几何题,没听到开门声,陆云又抬头看了眼时间,都八点半了,怎么还没上来。

        正想着呢,门口又“嘎吱”声响被推开,陆云坐直身子,见是几个高三的进来,又焉了。

        他们走到最后面放下书包又出去,陈老师沉着脸喊他们回来,也没喊动,只能叹气作罢。

        陆云又等了会,还是没见人上来,若有所思往后看了眼杂乱的书包,趁陈老师进小房间时,走到后窗往下看。

        果不其然,宋致至他们都在下面停车场里打篮球。

        陆云暗自松了口气,站在窗户前,借着仅有的路灯看他在球场里传球奔跑。

        天太黑,灯能照亮的范围太小,陆云只能在宋致至站在篮球框下时才能瞧清楚他的脸,其他时候只能靠身影认人。

        她目不转睛看着,直到陈老师出来赶她回去写题,才依依不舍的坐回位置上。

        从这天起,陆云就发现,宋致至比她还敷衍,每天八点来,要么坐十几分钟就下楼,要么干脆把包放下就走。

        陆云每天就只能和他打个面照,饶是如此,最期待的还是周一到周四的晚上。

        偶尔计算好时间,会在小卖部或者电梯里遇上宋致至,两人还能用眼神交流一下。

        宋致至路过她或者恰巧同一部电梯时,他都会用余光看镜面反射中的陆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偷看他,被抓包了又理直气壮的瞪他。

        半个月以来,陆云每天都笑眯眯的,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宋致至每次都忍不住在她背后笑。

        今天陆云高兴的拿着月测的数学卷来,心里想着那么多错题,差不多可以磨蹭到九点半,和宋致至一起下楼。

        七点半准时来到补习班,刚进门就看到宋致至他们站在窗前抽烟,听到动静,纷纷回头看了眼。

        经过那么久,陆云已经能对他看过来的视线做到淡定了。

        她走到中间第三排坐下,和宋致至就隔了一排,离得近了些。

        没等她拿出作业本,班里唯一的初中生小胖手敲在陆云的桌子上,“哎,陆云”。

        陆云抬起头看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平时都说不到几句话,见面也当做没见到的样子,顿时心生警惕,“干嘛?”。

        小胖面露不屑的笑着,坐回到自己靠墙边的位置,侧身轻蔑的看她,高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宋致至啊?”

        此话一出,陆云呼吸停滞了数秒,下意识转头看向还在抽烟的宋致至,许是教室吵闹,没让他注意到里头的动静。

        陆云微微松口气,再面对小胖时,眸色沉暗,浑身警惕的说,“关你什么事?”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小胖嘲讽的打量了她,“人家不喜欢你这种,天天装嗲的乖乖女”。

        陆云听他前一句话,心中咯噔,难不成是宋致至说的,但立刻就否认,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心里霎时有了底,听到后面这句,陆云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炉灶,翻滚着火气。

        藏着的秘密被如此大喇喇摊出,令她羞涩又难堪,尤其是最后这句装嗲,简直就是在炉灶上放炮。

        陆云嗔目切齿盯着他站起身,边说,“和你有什么关系,用你多嘴?”边伸手推了小胖。

        小胖原本是翘着凳子坐,重心不稳,冷不防被陆云一推,脑袋哐当撞到墙上,他捂着后脑勺骂了句“码的”,举起手就要打陆云。

        “哎哎哎”,李念见势不对,赶忙站起来拦在陆云身前,“得了得了,一会儿陈老师看到要骂人”。

        围在后窗的宋致至他们,被李念高昂的声音吸引看过来,陆云注意到他的目光,敛了怒气没再说话,转身回到位置上坐好。

        有几个和小胖玩的好的人围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小胖气不过,加大音量喊道,“就陆云啊,不自量力喜欢宋哥,我就说宋哥哪能看上她啊”。

        呲一声,陆云手中紧握的笔划破了草稿纸。

        整个教室里安静无声,陆云气的胸膛起伏,愤恨的转头死死盯着小胖,她甚至都感觉到宋致至的目光落在自己后背。

        有人拍了拍小胖,斥责他几句,让他别乱说话,又哈哈的让陆云别让心上。

        话还没说完,陆云猛然站起身,凳子划拉一声,她推开围在小胖身边的人,拿起他桌上的书就直接全砸下去,“你话多是不是!不说话会死是吧!”

        小胖被砸一通,气得就要打回去。

        周围人揽住他,李念也拉着陆云往后退。

        “都在干嘛!”陈老师站在门口怒视他们,“不学习就滚回家,不想学就滚”。

        小胖捂着后脑勺高声叫起来,“陆云打我,你怎么不管!”

        “陆云!不学就滚!”陈老师拿着戒尺站在第一排敲着,“你也是!全都给我坐好!”

        李念拍拍陆云的肩,轻轻拉她坐下。

        小胖也被人劝的不再吭声坐好。

        原先选的好位置,现在变得非常的尴尬,陆云垂眸盯着习题本,在宋致至面前被戳破心事让她十分愤怒,还有担心。

        如果宋致至以后真的和自己划清界限怎么办,想到这,陆云又红了眼,之前那种以为见不到他的窒息感又来了。

        李念察觉陆云状态不好,瞄了眼陈老师铁青的脸色,低头悄悄和她说,“要不要去买水?”

        “不了,还没写题”陆云垂着眼眸摇头。

        看着被画乱七八糟的草稿纸,李念拉着她手“走吧,我怕黑,今天舞蹈班没开门都没灯,上来的时候都忘记买了,一会渴死”。

        拗不过李念,陆云顺着她的力道起身下楼。

        宋致至一直注意着陆云,刚刚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陈老师就回来了。

        抬头看着墙上的分针从九走到十一,他也动身往外走,路过小胖位置时,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跟着出来。

        其他人看他面色不虞,担心出事也跟着往外走,只有宋致青一副看戏的模样悠闲的往外走。

        陈老师忍无可忍,用书敲着桌子,“都去干嘛!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走在最后面的宋致青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买水,口渴”,看也没看他就直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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