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游戏
▍有没有吻过别人？
大年初一的上午,路边商店大门紧闭，主干道的车也不多,但有个地方一定热闹。
按照宋希年的指挥,谢璟辰驱车一路往北开，停在人山人海的庙会门口。
“需要我开专人通道么？”谢璟辰看着望不到边的人潮。
“当然不，就要感受人挤人,才能体会来之不易的快乐。”
每年过年，奶奶都会带他来庙会,只不过以前是为了挣钱，这次要好好花钱。
宋希年拉着谢璟辰往人群里钻，他先来到一家卖姜糖水的铺子，拿纸擦了擦门口的长凳,“小叔叔，你坐这里等,我去买。”
不出十分钟，宋希年端着两个冒热气的塑料碗走过来，他把右手边的碗递给谢璟辰，“小叔叔尝尝这个。”
宋希年看网上说,这家糖水铺是庙会的招牌，每个光顾的游客，都要喝一碗他家的姜糖水。
正对面的宋希年,双手端着碗,笑容挂在上午的阳光下，整张脸都变得热腾腾的。
“小叔叔，你不喝吗？”宋希年眨眨眼,舔了下唇角。
谢璟辰看着碗里暗红的姜糖水,“你喜欢,就给你喝。”
宋希年摇摇头，“小叔叔先喝，你不想喝了我再来。”
谢璟辰抿下一口，清淡的姜水味道，不算很甜，比他想象中好喝不少。
“怎么样？”宋希年脸上写满期待，“好喝吗？”
“嗯，不错。”谢璟辰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也留意到宋希年那碗和他的颜色不太一样，“要尝尝么？”
宋希年也不客气，端起碗喝了一口，“你这个要淡一点，但也很好喝。”
宋希年知道谢璟辰不喜欢太甜，专门为他选了更清淡的口味。
糖水喝完，宋希年拽着谢璟辰的胳膊，“我们去里面看看？”
两个人沿着长街一路往里走，在下一家卖桂花糕的店面停下，“小叔叔稍等，我去买。”
谢璟辰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这里的桂花糕都是现做，前面早就排起了长队，二月的室外只有几度，但在那碗姜汤和热闹气氛的加成下，宋希年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同他们一起排队的游客，除了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路人们热火朝天，分享着新年的喜庆。
即便谢璟辰不像其他人那样热情，却也不会让宋希年无聊，有人陪伴的新年，总是幸福并快乐的。
宋希年偷偷看了眼身旁，这样的男人，哪怕站在喧闹的人群中，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周围的喧闹给了宋希年勇气，他毫不避讳地看着谢璟辰，直到与他视线相接。
英俊的男人眼底藏着些温柔，指着不远处的木质长椅，“累了么？”
很明显，谢璟辰是打算让他去那边歇着，他来排队。
宋希年摇摇头，“不累，我喜欢和小叔叔在一起。”
大约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他们，宋希年兴冲冲地扒着玻璃框，“老板，要两块桂花糕。”
卖糕的老板年是位中年女性，腰上缠着牡丹花围裙，身材微胖，眉眼弯弯，让人很亲切。
老板看着眼前这对青年，“小伙子，明天是情人节，咱们今天有情侣糕的优惠活动，一块情侣糕比普通的两块要大，还便宜三块钱，来一块吗？”
所谓的情侣糕，就是把两块桂花糕黏在了一起，一块淡黄色一块浅绿色，中间还凹出一个桃心的造型。
外观比普通桂花糕好看很多，但这样黏在一起的两块，不知道谢璟辰会不会介意。
宋希年还在纠结的时候，谢璟辰先一步付了情侣糕的钱。
宋希年手里捧着情侣糕，心里美滋滋的，“小叔叔原来也这么会省钱。”
“我没有概念。”谢璟辰用纸帮他蹭了下嘴角的糖渣，“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漫不经意的话，印在宋希年心口却比桂花糕还要甜，“小叔叔你吃吗？”
“你先吃。”
“喜欢的话，还给你买。”
两个人顺着长街买了一路，因东西太多，谢璟辰把他带到石凳边，让他坐着慢慢吃。
谢璟辰对零食没兴趣，但看宋希年吃得津津有味，他倒也不觉得烦。
宋希年晃腿哼歌吃得开心，谢璟辰则抽出湿巾，低头帮他擦拭滴落在身上的酱汁。
刚开始，宋希年还会因这种行为而惶惶不安，可一旦接受并适应，就是无法言说的享受。
他极度沉迷，他并贪恋于谢璟辰给的偏爱。
在谢璟辰看来，也许此时此刻才是最真实的宋希年，爱笑爱吃爱热闹。即便自己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也永远没办法成为这样的人，却不妨碍他的喜欢。
如果无法成为阳光，那就努力靠近它。
前面一个看不清店面的铺子挤满了人，谢璟辰问他：“要吃那个么？”
“要。”宋希年急忙收拾零食和碗，又塞给谢璟辰两串关东煮，拉着他正要往人群密集处走。
谢璟辰把他按回原处，“你坐在这里，我去排队。”
宋希年怀里抱着一堆没吃完的零食，根本追不上谢璟辰的脚步，他只好坐回石凳边，掏出一串关东煮。
那家店距他这里有十几米，在眼前是数不清的人潮，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宋希年可以轻易发现谢璟辰的背影。
身材偏高的他，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周围时不时有朝他偷看的人。
这样的男人一定从小优秀到大，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或是有过什么样的交往对象。想着想着宋希年胸口又闷又堵，好吃的零食也突然没了胃口。
可是，他都二十九岁了，这个年龄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
手机震动声抽回宋希年的思绪，他把手里最后一口关东煮咬掉，顺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掏出手机。
霍远：「年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岁岁平安。新的一年，行好运，发大财，金榜题名，考上医大。」
「新年快乐！继续加油努力学习，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都在心里！」
这次期末考试，宋希年从班里第三名荣升到第一名，年级也考到了第十八的成绩，而霍远也从的吊车尾考进了年级三百多名。
听说他父母欢天喜地，特意回老家办了三天的流水席。
霍远：「咱能不能别跟个教导主任似的，大过年的还提学习。」
「好，那你好好玩。」
霍远：「嘿嘿，没可没玩，正做题呢，所以想和你邀功。想到你肯定在奋笔疾书，我就告诫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跟上你的脚步。」
宋希年点着手机，又瞟了眼身边的零食，确实有点心虚。
「加油，咱们一同努力，争取开学更进一步。」
霍远：「年哥，不打扰你学习了，我也要继续做题了。」
「好的，我也去学习了。」
宋希年把手机塞进衣兜，抬头却发现，谢璟辰不见了？
怎么一眼没看出就找不到人了？
说不出的感觉，宋希年有点心急，即便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走丢，却在那一秒有种患得患失堪忧，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直到宋希年被人触碰肩头，他迎风转身，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左手拿着一杯彩虹色包装的奶茶，而右手……
宋希年的视线随着细绳的方向往上移，谢璟辰右手拿着一个小黄鸭气球？
他朝谢璟辰身后看，距离他们不远的几米外，刚开了一个卖气球的摊子，到处是拿着各种卡通气球，开心乱蹦的孩子们。
宋希年接过奶茶吸上一大口，满口的珍珠芋圆椰果红豆，含在嘴里沉甸甸的。
他都能想到谢璟辰买奶茶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要加什么料，而完全不了解的谢璟辰一定会说：“全加。”
宋希年绷住嘴角，却还是没忍住，“加这么多东西，我吃不掉会浪费，下次只加珍珠就行。”
“你喝不掉的我会帮你喝。”本来是一句带着些宠溺的话，却让谢璟辰说出了开大会的感觉，“但下次会记住。”
任性真的会上瘾，明知道不该这样，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取到仅属于他的偏爱，妄想让全世界相信，只有自己与众不同。
宋希年拽了拽连着细线的黄色气球，“干嘛买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去退掉。”谢璟辰干脆利落。
“别。”宋希年急了，他匆忙夺过气球，一圈一圈紧紧缠在手上，“不许退，我就是小孩子，我就喜欢这种东西，下次要买两个，一手一个。”
奶奶住院前，每年春节他们一老一小都要来庙会，靠着奶奶做的手工卖些钱补贴家用。
出门之前，奶奶会带上亲手做的锅巴给他当零食，并不比街上的小吃差。那些年，宋希年能容忍满大街的零食，却被路边卖的气球勾得死死的。
一个气球要十块钱，但奶奶卖个沙包，除去成本也只赚三块。
那时候奶奶也曾问他，“要不要给我们年年买一个？”
只有几岁的宋希年别过头，倔强道：“我长大了，才不需要小孩子的东西。”
可后来，宋希年有了可以买气球的钱，却失去了一个能为他买气球的人。
哪怕宋希年很努力地隐忍，谢璟辰还是发现了他轻微发红的眼眶。
“怎么了，不喜欢鸭子吗？”谢璟辰的表情和口气都是温柔的，却又有点像逗孩子，“我再给你换一个。”
原本还在沉浸在悲伤中的宋希年，突然被他逗笑，“喜欢，我特别喜欢。”
谁说这个男人不懂浪漫，他比谁都要温暖。谁说自己再找不到为他买气球的人，即便他十八岁了，这个人也一直在。
宋希年把喝剩一半的奶茶塞给谢璟辰，他一只手扯着气球，另一只手挽着谢璟辰的胳膊，继续往里走。
他直视前方，余光却每分每秒都在注视谢璟辰的行动。直到男人把他咬瘪的吸管含进嘴里，大量的珍珠和芋圆顺着透明吸管灌进了他的口腔。
每一颗黑色珍珠，都沉甸甸地撞在宋希年的心口。奶茶很甜，珍珠也是甜的。
如果同喝一罐饮料，就算间接吻了吧。
可他清晰记得，书上说谢璟辰有洁癖，从不会和人亲密接触。
他又不禁想到昨晚的彼此，谢璟辰曾把他抱到怀里，还咬了他的耳垂。
人一旦陷入自己设定的思维怪圈，就会越发胡思乱想，让自己越陷越深，久久走不出来。
“怎么了，脸这么红？”谢璟辰抽回他的胡思乱想。
“啊？没、没有，可能是有点热。”宋希年扯开衣领，手在脸旁扇了扇风。
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被人特殊对待，可不可以认为，他在谢璟辰心中是不一样的。
穿过小吃街，后面就是大型的娱乐设施区。
宋希年冲着人最多的地方钻，几米高闪烁的廉价粉色灯牌吸引他的目光。
【冰桶挑战赛】「注」
据说这是美国的一位棒球选手最先组织，目的是为了鼓励和帮助渐冻症患者，发起的一项公益活动，曾在一段时间内风靡全球。
游戏规定，受邀者必须在网上发布自己被冰水浇透全身的视频，完成后便可以邀请另一位朋友参与该项活动。
活动中规定，被邀请者要么在二十四小时内接受挑战，要么就要为抗渐冻症的机构捐出一百美元。
宋希年很早就想挑战，那时候碍于要打工赚钱不敢生病，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我要玩这个。”宋希年兴奋来到报名处。
人生总要经历一场有意义又难忘的回忆，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总要圆满曾经的遗憾，才不枉此生。
“会生病。”谢璟辰没有直接拒绝，但明显并不想他参与。
“我很强壮，没那么容易生病。而且我还有好几天才开学呢，这个游戏很有意义。”宋希年可怜兮兮扯了扯谢璟辰的袖口，“求求你了，小叔叔。”
谢璟辰没再坚持，他脱下大衣和宋希年一起往准备室走。
“你干嘛？”
“陪你一起。”
活动组还算人性化，游戏中只要求参与者脱掉外套，并为他们配备了全身雨衣和雨鞋套。
宋希年三两下穿戴完毕，便急忙往外跑。刚迈出去两步，就被谢璟辰提溜着帽子拽了回来。
男人没说话，只是帮他把雨衣外面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这种雨衣虽然配有拉链，但如果不扣上外面的扣子，水会沿着拉链缝隙渗透进去。
这里的冰桶挑战赛和网上流传的模式并不相同，要求十人一组站成一排，由工作人员从上到下，持续不断为倒入混着冰块的凉水。坚持到最后的两位嘉宾可免去游戏费用，而最先放弃出局的两位，则需要做半个小时的游戏义工。
并且，该活动所有的收益，都将捐赠给与渐冻症相关的医疗机构。
游戏环节刺激又有意义，不光参与者多，围观的游客也不少。
“不要逞强。”谢璟辰的表情严肃，显然依旧不想他参与这个游戏。
“嗯。”宋希年乖乖点头，但他没想轻易放弃，他要努力留到最后。
谢璟辰和宋希年肩并肩，站在十组嘉宾最靠中间的位置，随着工作人员提示倒计时，宋希年闭上眼，把双手塞进雨衣兜，下意识缩起肩膀，准备迎接挑战。
冰水落入头顶前，宋希年听到了几米外观众的呼喊声，随即是身边男男女女的喊叫。
他还是低估了冬月的冰水直击头顶的感受，比盛夏时节的冰雹要更刻骨铭心。
身边的呼喊声还在继续，其他人都没弃权，宋希年咬紧牙关，更不能放弃。
宋希年不介意当半小时的义工，更不在意那一百块的门票钱，但他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结束游戏。
最重要的是，虽然他听不到谢璟辰的叫喊声，也实在不方便睁眼，但他知道谢璟辰绝对没有弃权。
周围的叫喊声逐渐稀少，开始有部分参与者接连弃权，宋希年的人忍耐程度正随着秒数线性下降。
打颤的嘴唇早就感受不到温度，游戏还没结束，证明还有两个人以上的参与者在场上。坚持。
宋希年很想睁开眼看看周围的环境，却怕看过后更容易放弃。他自认为不算争强好胜，但只是不想认输。
特别是在谢璟辰面前。
冰凉的水持续不停往身上浇，宋希年身子摇晃，没站稳的他稍微往左移动半步，却在下一秒，被圈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周围惊起的欢呼声让宋希年稍微清醒，他能透过冰凉胸膛难受到一些温暖，同样也能透过冰水，识别出熟悉的味道。
他知道，在他身前的，是谢璟辰的胸膛。
处于完全下意识的动作，宋希年伸出插在雨衣兜里的手，紧紧圈住谢璟辰的脖子，把脸埋进对方的胸膛。
他的头顶被谢璟辰的手掌抵挡了大部分的冰水，身体完全被人裹在怀中，冰凉刺痛的感觉瞬间减缓大半。
周围依稀能听到观众热烈的欢呼声。
“他们好浪漫！”
“妈耶！好像拍电影！”
“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他们好般配。”
“好感动。”
“亲爱的我也要玩，你也抱我。”
宋希年不确定，那些声音是否在说他们，但当下的他只有一个想法。
才不是男朋友。
是我老公。
渐渐的，周围环境被消了音，只剩下谢璟辰的带着水汽的低沉口气，“可以了，我们赢了。”
宋希年从对方怀里脱出，睫毛上的水滴被谢璟辰撩去，“感觉怎么样？冷不冷？”
冰凉的水遮住了谢璟辰自带的冷气，当下的宋希年只能感受到他的担心和温柔。
“不冷，特别好玩。”
谢璟辰的微笑融化在宋希年的心，“好玩也不让你玩了。”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他们回到准备室。宋希年脱掉雨衣放回收纳箱，这身衣服的保暖性几乎为零，但防水效果极佳，他从头到脚依旧干爽。
宋希年裹着谢璟辰的大衣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有点冷啊。
不过，小叔叔到哪去了？
他正要去找，就见谢璟辰端着保温杯走过来。
宋希年对这个杯子有印象，是谢璟辰放在车里常用的那款。
谢璟辰把杯盖拧开递给他，“趁热喝。”
宋希年接过杯子，清甜的姜汤扑面而来，是门口那家店的味道，“小叔叔去那买了？”
那家店距离这里，就算不排队来回也要二十分钟，可谢璟辰离开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超人也没这个速度吧。
“孙助理买的。”
宋希年大概分析了前因后果，一定是孙助理提前接到了谢璟辰的电话，趁他们准备游戏的时候，急忙来到谢璟辰的车上，拿出保温杯，再排队买了一杯姜糖水，又马不停蹄地送过来。
“哦，那小孙哥还怪辛苦的。”
“你心疼他？”
看着谢璟辰没来由奇怪的、类似醋意的口气，宋希年心里跟灌了蜜似的，“没有啊，不心疼。”
当总裁的私人助理，工资肯定不低，受点苦累也值。
小孙哥请继续努力。
宋希年把杯子端到嘴边，迟迟没好意思下嘴，他硬着头皮问：“这个好像是你的杯子。”
“你介意？”
“怕你介意。”宋希年说出去的话，还没有突然增加的心跳快。
“喝吧，我不介意。”
“哦。”宋希年双手捧着保温杯，咕咚咕咚喝下好几口。因为太好喝，他好不容易才收住，犹豫几秒，递到谢璟辰面前，“小叔叔喝吗？”
被宋希年碰过的杯边，还挂着少许暗红色的红糖汁，他特意把自己喝过的区域转离，尽量保持不被对方碰到。
谢璟辰接下保温杯。
随后的几秒内，宋希年的体温急剧升高，脑子像生锈一般，思维赶不上逻辑，他更没办法推出，为什么特意转开的杯壁，还是被谢璟辰接触到了他喝过的区域。
又间接接吻了。
是今天的第二次。
“暖和点了吗？”谢璟辰举着金属保温杯，贴在他发烫的脸颊。
宋希年急忙收回目光，“嗯。”
“还玩吗？”
“玩。”
这才哪到哪，宋希年还没玩够。
两个人沿着游戏区往尽头走，宋希年很快被一家独特的店名吸引。
【看你敢不敢】
也许是游戏的内容过于刺激，玩这个项目的人并不算多。
根据要求，该游戏需要双人参加，一个回答者一个提问者。
回答者需要戴上类似心跳检测仪的东西，接受提问者的问题，如果撒谎，检测仪会亮起红灯。
根据参与者的关关系，随机从题库中抽取问题，同时，题目的难度也分为初、中和高三个等级。
回答者如果能完整答出提问者的十个问题，且检测仪不发出警报，就算游戏胜利，并根据选择题目的难度，将获得不同等级的奖励。
“选高级难度的可以吗？”玩当然要玩最刺激的，反正也不是他答题，宋希年心里打小算盘。
谢璟辰点头。
宋希年主动把检测仪夹在谢璟辰的食指，帮他布置好一切，热情和老板说：“我们选高级题目。”
“行，我看看昂。”带着夸张方框眼镜，留长发的男性老板边说边翻卡片库，“情侣的高级版。”
“我们为什么不能是夫夫？”宋希年好奇。
“瞧你们刚进来那黏糊的眼神儿，肯定还搞对象呢。”老板指着身后的一对，“结了婚的都是那样的。”
在他们几米外，一个男人因为撒了谎，正被老婆凶巴巴地捏耳朵。
“你们如果不是情侣……”老板放低声音，“那就是婚外情。”
宋希年憋住笑，“我们是情侣。”
老板翻出问题卡递给宋希年，又指着西边挂着的礼物墙，“这个难度的，只要能扛过十道，随便挑一件带回家。”
老板又凑近他，轻声说：“我看你这男朋友不赖，像个正经人，应该能抗过。”
“我也这么觉得。”老板卖关子的话越来越多，又看到谢璟辰那么镇定自若，宋希年的好奇心只增不减，“我要开始抽题了。”
我要看看都是什么样的题目，到底能不能难住谢璟……
宋希年看着刚抽出的白色卡片，后脑勺发麻，不禁捏把冷汗，还真是刺激啊。
但是，他好喜欢！
宋希年清了清嗓子，直接念出卡片上的问题，“和我交往之前，有没有吻过别人。”
“没有。”谢璟辰不假思索。
宋希年看着谢璟辰淡定的眼神，再看看毫无反应的警报仪，暗自窃喜。
原来他初吻还在，好纯情。
宋希年开始兴奋，抽出下一道题。
“上学期间收到过情书吗？”
“收到过。”
这道题好无聊，他都能替谢璟辰回答。
他继续翻下一张卡片。
宋希年捏了捏喉咙，胸口开始鼓胀，血液也跟着沸腾，“在我之前，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谢璟辰十指交叉，斜靠在椅背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个警报器是不是坏的？”宋希年抻着延长线，“还是没插电？”
“没坏。”谢璟辰镇定自若，“你可以来试试。”
宋希年可不傻，他才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万一被问住可怎么办。
这才三道，我就不信问不出点东西，宋希年抽出第四张卡片。
“嘶……”
宋希年后颈发凉，终于来刺激的了，这个游戏可真好玩。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在我之前，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没有。”
宋希年：“……”
也是，初吻还在，初夜肯定也在啊。
当面对毫无感情经历的单纯处男时，这种刺激问题开始变得索然无味，不过……
宋希年把谢璟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性生活，他不会真的——
“我很健□□理没问题。”
“我又没说你有问题，解释等于掩饰。”宋希年被堵住，把视线收回卡盒，这人是会读心术吗？太阴险了。
谢璟辰稍微转动被压酸的手指检测仪，等待宋希年继续后面的题目。
“上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游戏玩到这里，宋希年已经开始无聊了。作为一个情感经历为零的男人，哪能问出什么有料的东西。
很快又去抽下一张卡片，不用想他都知道，谢璟辰的回答一定是：没有心动过。
宋希年翻开下一张卡片，谢璟辰的声音也一并往耳廓中蔓延。
“刚才抱你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亲，不亲打我【bushi】
还有最后一更，么么~
【注】关于渐冻症和冰桶挑战赛的相关内容，有参考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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