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月光
“为什么……”王老五还想问些什么，但却被白娘子下来的话打断了。
“为什么你胜不了？为什么那个胖子死不了？”白娘子端起酒杯，淡黄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果香。“你们境界差得太多，那人是天罡境巅峰，而你却连地罡境都不是。虽然说你所修为的功法奇特，但境界的差距却是极难跨越的。至于那个胖子为什么死不了，也是和你们修行的功法有关。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你修的是火之原精，而那胖子修的则是水之原精，水是无生无死的，水也是能清洁万物的，所以他几乎不可能会死。毒自然也不行。”
“那岂不是不死之身了？”
“道德先君有言：‘上善若水，水几于道。’道不死，他亦不死。‘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水之原精，则是在道大的层次。你说他会不会死？”
“那就真是不死了！”王老五说着，心中暗爽，下次有什么拼命的机会，一定让张三挡在最前面。
“那也不是。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完全不死的功法？只要境界差距不是特别大，那一般来说是死不了的。”
“什么样的差距算大？”
“一个大境界！”
对于王老五来说，一个大境界究竟有多大，他自己并不清楚。白娘子好像看出了王老五的疑惑，继续说道：“这方世界的生命体分为四个境界，后天境、先天境、精罡境、化煞境。跨过先天就是修行者了。你们现在的境界是先天第九重，也就是说只有化煞境的强者才能彻底灭杀你们。当你们跨入精罡境之后，这方世界也就没有谁能杀死你们了。”
“包括你？”
“不包括！”白娘子莞尔一笑。
“你刚才……”
“我说化煞境杀不死你们。但这方世界的最强者，是超越了化煞境的存在，那是站在这方世界最为顶尖的存在，称之为‘断水境’。”
“断水？这个名字可真够low的。”王老五撇了撇嘴。
“不要小看这个名字。原本这个境界应该叫‘断道境’，意思是斩断大道的束缚，是被称之为‘仙’的境界！之所以称其为‘断水’，是因为大家觉得‘断道’的名字不吉利。”
“修行中人还管名字吉利不吉利？”说完，王老五又小声嘟囔着——那怎么不叫‘威锋’呢？那更吉利。
“修行中人更看重那冥冥中的天道，当然要起个吉利的名字！”白娘子翻了个白眼：“上善若水，水几于道。水和大道最为相似，所以叫‘断水’。”
“那你是什么境界？”王老五问道。
“断水。”
“断水以上还有什么境界？”
“那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那在这方世界，你岂不是能横着走了？”王老五心想，以后自己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并不是。还有几个老不死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飞升？”
“各有各的计较吧。”白娘子看着星空。
“那如果我能突破到精罡境，这方世界就几乎可以任我驰骋了。”王老五感叹着，巴不得立即突破。
“当然。但这只是一般来说，如果对方有什么特殊的底蕴，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也惊得王老五一地下巴。
“那火也无生无死？”王老五将问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水是无生无死的，先圣有云：‘天一生水。’水是天地始开时就有的，所以无生无死。但火不一样，火是需要能量的转换才能散发暴烈的威能。是需要以自身的精气灵力作为原料的，以你现在的修为来说，就有点不够瞧的了。”
白娘子说到这里，王老五回想起白天那一战，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王老五有些沮丧。
“吃亏？哈哈……浴火重生！那不是一般的功法和修行者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说，我是不死之身？”
“准确地说，是不断重生。而且每一次重生，都会开启一次新生，肉体和灵魂都会有一次越阶。”说着，白娘子眼中透露出一丝丝羡慕，甚至是忌妒。
得意！就是得意！王老五得意坏了！别的修行者都是尽量地保全自己，而自己是每死一次，就会更强！那在战斗时，就不论其它，拼死而已。
白娘子似是看出了王老五的心思，开口说道：“你也不用想得太过美好，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尺度，如果超越了那个尺度，那就真的死了。”
过了一会儿，白娘子“唉”了一声，说道：“不过，就算是你死了，那位存在也能救活吧。”
“那我怎么才能突破先天到达精罡境？”王老五回归到正题。只有当自己不死时，才有逍遥的资本。现在毕竟还不能太浪。
“挨雷劈。”
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现实。渡劫嘛，谁不挨雷劈上几回？不挨雷劈的渡劫，那还能叫渡劫么？但王老五就不想挨雷劈：“就没有其它办法么？”
“有是有，但雷劈可是大大的好事呀。”说着，白娘子就好像是地上有一块狗头大的金子，王老五偏偏不捡的表情似地。
王老五心想这人有病呀，挨雷劈还是好事，看来这修行界的人，脑子都让雷给劈傻了：“这种好事我可不想要，你就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就行了。”
“找个人代替。”
白娘子说完就看见王老五那充满热情和期待的小眼神，立即开口说道：“我可不行。要是跟你一个境界的人，如果让我替你，那咱们两都会化成飞灰！”
“为什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以我的境界去替你渡劫，那就是欺天，天道劫雷可不是好玩的。”
王老五还想问些什么，不料远处莽莽大山中冲起一柱白光，直冲霄汉。
白娘子见这首光柱，当即化作一道风影，飞了过云。
王老五虽然神功有成，但毕竟还只是先天九重的修为，现在还腾不得云，驾不得雾，也没有什么飞行的法器宝物，也只能看着白娘子远去的背影，含情脉脉地抓起一只猪蹄，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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