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陆之珩任由自己陷在黑暗里，搭在沙发把椅上的手把玩着一只金属打火机，有火光在他的指尖处跳跃又熄灭。
肆意又冷漠。
“说说呗，这几年你在国外用你这张脸泡了多少个妞？我之前和傅临嘉打过赌，他竟然赌你还没破处！！！”
许灼瞥了眼不远处笑着的傅临嘉，觉得自己不管说哪个数字都是稳赢了。
“开什么玩笑，我赌起码有一打！傅林嘉那狗玩意儿自己天天泡妞，到了兄弟这儿就拐着弯儿的骂你不行。”
陆之珩眼皮撩了下，不疾不徐的朝许灼看过去，冷漠的注视让许灼后颈一凉。
他又试探着问：
“说得不对？六个？五个？三个不能再少了弟弟，你不能浪费了上天赐你的这张好脸！”
傅临嘉在一边笑的肚子都抽抽了，为了避免后面陆之珩迁怒他，傅临嘉很是自觉地将许灼那欠揍的玩意儿拉过来勒住他的脖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之珩不行？你丫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颜色。”
“滚开，老子是有家室的人，别在这儿对我强行投怀送抱。”
“还抱你，老子是在救你狗命！”
许灼和傅临嘉在沙发上扭作一团，一个拼命挣扎，一个死活不肯放手，幼稚的跟幼儿园没毕业的小朋友没两样。
陆之珩瞥了眼幼稚鬼打架，视线又重新落回到桌上的手机，期间没有任何新消息的提示音，安静的仿佛要和桌角融为一体。
缓缓垂下的眼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胸腔里有种汹涌澎湃的情绪在撕扯着，却又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生生克制。
包厢内电视屏幕上《偶像之名》的直播回放已经到了尾声，c位出道的樊暨清秀好看的脸清楚的印在荧幕上，他一笑就引发全场粉丝的尖叫。
镜头扫向观众席，孟沁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一晃而过。
陆之珩定定的看着，压制了很久的理智在此刻逐渐瓦解，他一下站起来，眼神克制。
声音却松了些，像是为什么而妥协：
“刚回国还是不太适应，你们玩，我回去倒时差了。”
“哎哎这才多久你就要走唔唔傅狗你放开我……那辆被你截胡的布加迪让我开两天，不然你对不起我唔……唔……”许灼话说到一半就被傅临嘉一把捂住了，一手将他拉回来沙发上坐着。
余光瞟了眼已经结束的直播回放，傅临嘉笑了声，意味不明的对许灼说：
“不是我说什么，许灼你丫咋就这么不解风情呢。”
“离老子远点，老子有女朋友，干嘛要对你一个大男人解风情！”
孟沁回到澜华公寓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车子刚过小区花园还没来得及开到自家楼栋下，电话就又响了。
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安安，孟沁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接的。
电话铃声仍旧不停歇的响着，孟沁叹了口气方向盘稍稍一转将车靠边暂时停了。
手机开了扩音，助理安安的声音荡在车内。
“沁姐不好了，微博热搜上有人质疑你买通了平台暗箱操作送樊暨c位出道。”
孟沁按了按发酸的脖子，劳累了一天的嗓子也有些嘶哑：“怎么回事。”
“本来原来的热搜大家都在恭喜thefive男团成立，结果后面渐渐的就有人提出了质疑，说樊暨的人气造假，不配c位出道……还有一些很不好的评论，沁姐你还是进去看看吧。”
孟沁“嗯”了一声，微拧着眉进了微博。
今晚上微博热搜第一就是thefive男团出道，评论区已经闹得乌烟瘴气。
【樊暨人气造假是既定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怕不是踩中了痛脚所以你们家才这么生气吧】
【要我说偶像之名节目组也太恶心了吧，收了孟沁的钱就暗箱操作送樊暨c位出道，还有人在舔孟沁的颜……口区我吐了】
【人间迷惑，没成团前倒没人出来爆料，人家c位出道了一个个的倒是义愤填膺说造假了。。。。】
【之前的人气都是造假好吗，都有人晒了樊暨粉丝团的截图了，经纪人花钱请人给樊暨打榜投票樊暨才一直牢牢占据第一的，不然c位出道的能是他？】
【不会吧不会吧，都这时候了不会还有人以为翻翻没有粉丝吧，甩一些人的蒸煮一条街好吗】
【你说有截图，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就是翻翻经纪人花钱找人的图而不是p的？笑死人了有人的蒸煮没能c位出道还被淘汰了，眼睛红的都要能滴出血了吧】
【图片jpg看清楚了，别跟我说是假的爆料，你看娱乐圈里哪个爆料当事人承认的，刚开始不都说是p的，最后锤死了又可怜兮兮的出来卖惨】
孟沁快速看了些评论，点开评论区附的那张截图铁证。
截图里有几段对话。
[翻翻刚刚参加偶像之名，不管是人气还是粉丝都比不过邵星、元一尘等几人，像这种综艺最后成团出道的都是由人气来决定，而c位出道则要综合评定人气和粉丝打榜，这次节目总共十二期，为了能让翻翻c位出道，咱们一定要把数据做好]
回复：[邵星和元一尘他们本来就有粉丝基础，翻翻的粉丝现在少的可怜咱们打榜也比不过人家啊。]
[粉丝数量少的问题翻翻的经纪人会解决，前面几期咱们不要太出彩但是也不能垫底，稳步上升等期数过半咱们家就可以发力了]
回复：[意思是翻翻的经纪人会买数据？可是这样一期期下来……]
[其余别管，总之经纪人会解决就是了，翻翻经纪人很有门路的。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翻翻经纪人，一起将翻翻送出道，翻翻这么优秀要是被淘汰了多可怜啊]
“……”
孟沁看完，顺手将那张截图保存了，然后给安安打电话。
“那张截图最开始是从哪个地方流出来的？”
安安：“最开始是从邵星有关话题的贴吧里流出来的，沁姐我把帖子发给你了，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控评，其余等我来了公司再说。”
“沁姐，那咱们要解释吗？翻翻刚定下来去偶像之名那会儿，明明就不是你带的他，是后来……”
“安安！”孟沁打断了她的话，“先等我来了再说。”
挂断电话，孟沁深吸了口气，重新发动车子，缓缓掉头的瞬间，孟沁余光扫见不远处她家楼栋下似乎停了一辆布加迪，朦胧的月色笼罩住车身才不致于让它彻底淹没在夜色里。
鬼使神差的，孟沁又回头看了眼，这次似乎能见到半开合的车窗内有星点明灭的火光在闪动，烟雾从车窗飘出来模糊了人影。
那辆布加迪她认识，整个亚洲就一台，当时许灼本来都定好了结果后面不知道被谁给截胡了，在她耳边嚎了好几天，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澜华小区。
这种顶配又限量的豪车出现在这种朴实无华的小区，真相就只有一个。
啧，这是哪位大佬又来追小娇妻了。
孟沁挑眉笑出声，打着转弯灯出了小区一路朝公司开去。
而此刻华天娱乐的九楼灯火通明，孟沁推门进去安安立马迎了上来。
会议室的白板上是贴吧最开始的那个帖子。
帖子名为樊暨不配c位出道，努力的人永远压不过资本
【我原本是樊暨的粉丝，最开始进群的时候粉丝群的人少的可怜，当时大家晚上在群里开会讨论说如何给樊暨应援打榜数据的事情，当时群内的管理是樊暨经纪人的助理。
当晚我们就提到了樊暨粉丝量少，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后面管理员就出来跟我们安排了打榜等一系列的事情，还暗示我们说数据不好可以花钱买，让我们安心就好，当时群里部分聊天内容我贴在帖子后面。
花钱买数据涨人气压死别人，这一系列的操作把我看懵了，我当时就粉转路了。
后来节目开播我粉上邵星，眼见着邵星被樊暨一路赶超，我越发觉得恐怖更加拼命号召粉丝打榜……可谁知道还是比不上樊暨经纪人的操作，樊暨从吊车尾一路翻身逆袭成c位出道，而邵星虽也成团却沦落边缘。
我就想问，那些人气，有多少是花钱买来的？！这个c位，樊暨你坐的心虚不心虚？！孟沁，你作为艺人经纪人，违反行业规则暗箱操作，你缺德不缺德？！】
这个贴吧帖子和截图被疯狂转发，一时间，樊暨不配c位几乎席卷了樊暨的个人微博私信。
“沁姐，不好了！微博上有人爆出关于你的一些照片，说……”
“说什么？”
安安咬咬牙，说到最后都结巴了：“说花钱请人打榜做数据所耗费的钱都是沁姐你……你去陪资本吃吃饭……睡睡觉来的。”
“他们还附了照片。”安安将手机递上来，孟沁看了眼，看不出什么表情。
“就这？”
那张照片，是她和许灼的合照。时间地点以及为什么她都还记得。
时间：就上个月。
地点：她家旗下的酒店。
为什么：许灼那个狗东西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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