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双生子
云衣耐心备至的照顾着妃家夫人,老人家的身体则一天天的恢复起来。
看着她恢复精神,云衣不忍心继续这样,于是挑了个下午她用过药后,坐着陪她聊天道:“夫人……我……其实……”
妃家夫人摇摇头,摆手让她不要说下去,“孩子,陪我坐坐就好。”
云衣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一住半月有余,转眼已经到了冬至时节。妃家夫人的病终于有了痊愈之象。云衣这日站在廊下问应简远,“之后怎么办?母亲总要知道真相的。”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云衣低下头,无语,“我几次想提,她却不让我讲下去。”
“她的病已经要好了,这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其他的那些细枝末节,又有何重要?”应简远看着身边的云衣。越州没有冬天,这里依旧有青青树木,好像一切都没有随时间向前移动一般。
晚上,家里召开家宴,庆祝妃家夫人病愈。应简远和云衣也被邀请出席。
夫人虽然还有些消瘦,但是看起来精神很好。她特意换了一身红底团花的衣服,喜气洋洋的。妃家至亲都在席上。
云衣进门前很紧张,她还是带上了面纱,跟在应简远身后,免得吓着人。
然而他们才进门来,妃家夫人便起身迎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拉住云衣到自己身边。她看着云衣清澈的眼神,笑得很开心,“你这孩子,有什么好遮遮挡挡的。”
云衣迟疑,有些不知所措。
妃家夫人却一本正经的拉着她到桌前,看着家里所有人,说道:“妃家一直以来有个秘密没有跟你们讲过,本是该一辈子埋下的事情。不过,羽裳提早去了,反而叫这件事又浮出来,今日借这个机会,便给你们介绍介绍吧。”
妃家夫人挽着云衣,拍拍她的手,又看了看妃家老爷。老爷点了点头。
“来,孩子,把面纱摘了吧。”母亲耐心道。
云衣不解,看向应简远。应简远只带着神秘的笑容,示意她照做。
云衣提起一口气,缓缓拿掉了脸上的面纱。一桌子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在倒是没有人大喊见鬼了,云衣也算庆幸了。
妃家夫人却一本正经,似乎全不在意,“这是云衣。羽裳同胞的姐妹。”
“什么?”家里兄长诧异,“这……我们怎么不知。”
妃家夫人瞪他一眼,“怎么,家里的事情我还要向你报备吗?”
大哥低下头不说话。
妃家夫人继续道:“当日我怀孕之时,便有大和尚替我算过,说我怀了一对双胞胎。可是,那大和尚对我说,这两个孩子,命数奇特,不可同存。必须将其中一个送往庙里修行,才可保性命无虞。后来,我果然生下羽裳和云衣两个孩子,可是云衣自出生时便奄奄一息。我本着急,而那日正巧有一过路的尼姑,无论如何都说要带走家里新生的一个孩子。我们想这可能就是命数吧,便最终把云衣交给了那游方的尼姑带走了。”
云衣听着看着自己身边的母亲,满脸狐疑,这什么情况?
“那尼姑当时叮嘱我,两个孩子只可留一个,送走了云衣,她便不可再是妃家的孩子了,这才能保住她。所以,这么多年,我也只是偶尔能从尼姑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却从未对你们任何人提起。”妃家母亲叹了口气。
“如今,羽裳走了。云衣却回来了……我想,这就是天命吧……”说着,妃家夫人止不住又垂泪起来。云衣忙劝止她。她才略略缓了缓,伸手抚着云衣的长发,“以后,便回家来了,回家来了!”
众人皆是惊异一场。但是妃家两位长辈都首肯了此事,这件事便算确凿,再无争议。于是兄弟姐妹相认一场,云衣一一拜过,这一场晚宴才算结束。
当终于结束宴席,妃羽裳扶着母亲回房安顿下来。她才有些迟疑的询问,“娘……刚刚那一番话……是您编的?”
妃家母亲笑着拉过云衣,“是。仓促中,也没问过你是否愿意,你不要怪我。至于名字,本想改叫妃羽衣,但是我又一想啊,这云对羽,衣对裳,倒是意外的工整合适,我便做主不必改了,也省得你不自在。你看可好?”
云衣感动,“谢谢您给了我一个家。”
妃家母亲笑得柔和,“你和羽裳长得真像啊……我想,这也是羽裳在天有灵吧。”
“娘……”
妃家夫人点点头,“所以,自今日起,记住晚上那段话,它便是真的了。”
云衣跪下来认认真真叩首,行了一个大礼,“是,母亲。”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应简远看着云衣,欣慰道:“所以,要改叫妃云衣了吗?”
云衣笑着打了他一下,“卿云衣永远都是卿云衣。不过,你果然做到了。”
“什么?”
“给了我一个位置。”
“这不本来就是你的位置吗?”应简远抱臂看着她,发自内心的开心。这样一来,距离娶她,便又近了一步。只是,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云衣,我这几日要启程回京了。你不若再在这里留些日子,随妃家过个年,之后再随穆先生回京吧。”应简远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就要回去了?不若我跟你一起回去吧……你父亲恐怕还在生我气呢……也不能一直躲着啊。”这段日子日夜伺候病人,让她几乎忘记了家中那一场闹剧。
应简远却摇头,“不急。家里才认了你,你便随我回京,岂不奇怪。还是之后再寻个理由吧。好好留在这里陪陪父母,也可以离京城那里的乱局远一些。”
“出什么事情了吗?”云衣有种不祥的感觉。
应简远蹙了蹙眉,回答时却已经恢复轻松,“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有御史言官胡言乱语,说父亲于北域消极作战,贻误战机。”
“不是打了胜仗?”云衣大惑不解。
应简远点头,“是,那又怎样。他们这般言官老东西就觉得打仗像儿戏,应该十天半月便能得胜归来。说父亲故意拖沓,几次有机会痛打北域突厥,却不乘胜追击,致使战事绵长,浪费军饷。老头子听见这话,气得要命啊。”
“是要生气了,一辈子打仗,如今被言官管教,老侯爷这脾气怕是不能忍。皇上怎么说?”云衣无奈。
“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我还是尽快回去的好。你留在这里吧,我也放心。”应简远下了结论,似乎不欲再多说什么。云衣总觉得,他好像还知道什么没有讲出来。直到后来云衣才懂,御史言官都是给人做先锋的,他们跳出来了,便预示着后面要出大事情了……
云衣最终点点头顺从了他的要求。只是看着周围没人,她轻轻搂住他的侧腰,“你要等我回去,别等我回去你又添了新的姑娘什么的。”
应简远苦笑,“好。”回手也搂住了云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为又一次的离别,有些许伤感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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