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杨逍表白
凤宁走的很快，杨逍抱着雁儿，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半山腰的溪水边。
“你站住！”
杨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刻意的压低的声音有些愠怒，凤宁下意识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进了她怀里。
“雁儿？怎么出来了？”
“咳，雁儿……非要找你……”杨逍清了清嗓子，缓和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乍一下换了地方会有不适，有晓芙照顾，雁儿很快会习惯的，你快些带她回去吧，雁儿还没吃午饭呢，小孩子不吃饭会长不高。”
“她离不开你，你不在她发脾气不肯吃。”仗着雁儿听不到，杨逍脸不红气不喘的把锅甩给了小姑娘。
“那就让纪姑娘想想办法！”
“她闹着定要找你，她需要你。”
“雁儿很乖很懂事的，你和纪姑娘好好哄哄定会好的。”凤宁听杨逍这么一说，一时间心底一片柔软，低声嘱咐起雁儿的喜好“她喜欢白糖杨梅，多买几样蜜饯，若她不吃饭了，便拿着这个哄她，便一定会吃的，她喜欢甜的，可甜的对牙齿不好，不能让她多吃；雁儿怕黑，夜晚临睡前要给她留一盏灯；睡前要喂她喝一碗银耳百合，可以安神助眠，不然雁儿夜里容易起梦魇；然后白日里要让她多晒太阳，促进她的伤口恢复……”凤宁林林总总交代了一大堆，杨逍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心底越发的难舍，她便是这么细心细致的照顾了雁儿这么久的吗？
“我记不住，你跟我回去帮我照顾她不就好了。”凤宁说了一堆，谁知杨逍根本无赖的很，脸上挂着狡黠散漫的笑容说道。
“那你杨左使专程虏了纪晓芙回来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照顾她吗？要是纪晓芙不管用就杀了换个人，总有一个管用的！”
凤宁突然发脾气和杨逍吵起来，脱口而出的残忍之言让她和杨逍都愣住了，她原来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这样残忍麻木的江湖人了吗，随口可以打打杀杀她的心底居然对纪晓芙有这么深的恶意吗。忐忑的看了一下杨逍，发现他也复杂的看着自己，这次，怕是杨逍该死心了吧，她不是纪晓芙，没有那么多善良正直，她就是一个冷血又自私的人。
缓了缓语气，凤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杨逍……你让我帮你救人我救了，阳教主之事我也帮你查出来了，我们天鹰教与明教再不相干些什么，按照我们的协议你不可以再来找我爹爹和天鹰教的麻烦，若有一日明教有难我天鹰教也会拼尽全力驰援光明顶。”
“就这样吧，你和纪姑娘好好的照顾雁儿吧。”
凤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出这句，然后果不其然，见杨逍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沉默了下来，等了片刻，见他没什么想要说的了，便转过身，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她为什么总提纪晓芙，杨逍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千般滋味在心头，她在一步一步的远离他，把他的心搅得乱七八糟的她却乍然要抽身离开？他没由来的一阵惶恐，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留下她，不然他会悔恨终生。
“等一下！”她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杨逍突然在她身后出声唤住她。
凤宁没有回头，但是顿住了脚步。
“你不准走！”杨逍的声音充满了斩钉截铁的霸道。
凤宁脚步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停留，再度迈开步子。
“如果我说，我想……让你留下来呢，你……会留下来吗？”
杨逍语气软了下来，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说。
“什么……”凤宁浑身轻颤了一下，只觉得仿佛听到的是天方夜谭。然后只听见身后衣衫摩擦簌簌，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吃了一惊，她只见杨逍撩起衣摆，单膝触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凤宁，除了我师傅我从来没有给哪个女人跪过，我，求你，求你慕容凤宁，留下来，好么。”
“是我，杨逍，需要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总要躲开我，但是……我喜欢你，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你一样让我如此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凤宁，我喜欢你……我……我爱你。留下来，好么……为了我留下来，做我的妻子，好么……”
“什……什么”片刻的错愕，杨逍说爱她？爱？那个字带着几分颤抖，他这样高傲的大男人，说出来这个字怕已经是极限了，每一个好么，带着恳求和郑重，仿佛说了那就是誓言，承诺了一生一世。凤宁也因为那个字而心也跟着颤抖了几分，纠结，痛苦，迷茫，他是在和她说的吗，犹豫了半晌，她艰难的决定把殷野王推上前做了挡箭牌，这样他就该死心了吧。
杨逍只听她故作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说道，“……我早已经定亲了……”
“定亲，呵呵，”杨逍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落寞又心酸“定亲？和谁？和殷野王吗？呵呵。”
“我……是……”凤宁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又见杨逍悲伤落寞的神色眉宇间闪过不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几番挣扎纠结，最终却狠下心说了个“是”字。
“定亲了，呵呵，在金陵，我被殷野王暗算的那个晚上，殷野王和我说，你们是自幼定亲，后来我被你带到了参和庄，我也想过你什么时候才会和我说……”
没想到殷野王和杨逍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不是真的，她和殷野王之间当然没什么婚约，但这话她终是没有出口澄清，事已至此，就让杨逍误会下去吧。她低头不语，只听杨逍颇为落寞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你喜欢他吗？”
“呵呵，喜欢，你当然喜欢他了，”杨逍没有等凤宁回答，自问自答一样的说道，“可是”他突然站起来踏前一步步逼近她，语气徒然改变，“可是那是男女之情吗？你喜欢他是如兄如父般的喜欢，你敢说你对殷野王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吗？”杨逍有些想笑，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谎，殷野王可以面不改色的撒谎，可是凤宁根本不会撒谎，她只有可以告诉你和这件事情她不想说，可是为了躲开他她竟然连这样的谎言都编出来。之前殷野王说的时候他还将信将疑，但是此刻见凤宁神情，他终于确信了那就是殷野王为了骗他编的瞎话，可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就算是撒谎，凤宁也选择了和殷野王同一个谎言。
有那么一段时间，杨逍反复思量过她若是真的定亲了该怎么办，他迷茫过挣扎过犹豫过，最后发现他完全不能潇洒放手，这太不像一贯的他了，他被一个女人左右着全部思绪而且甘之如饴，那种感觉如影随形，睁开眼睛只想看到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也全是她，梦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什么都容不下。看不到她的时候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看到她的时候又欣喜若狂、手足无措，原本设想了一千一万遍的甜言蜜语脑子里却一下子一片空白，这种沉沦深陷他心知肚明非常危险，却沉沦的心甘情愿。这种感觉清晰地告诉他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放手这个女人，就算真的定亲了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不要脸一回抢过来。
光明左使杨逍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就果断出手了，拿着苦肉计逼出了她的真心，赖到了她的身边，一直以为水到渠成，谁知她竟狠心如此。
“这……这不用你管，与你无关！”凤宁被杨逍步步紧逼，神色慌乱颇有些招架不住，却最后咬了牙就是不认。
“那么在醉香楼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把我带回参和庄的时候你明知道殷野王会不高兴为什么还是要那么做，为了我你不顾你的未婚夫婿了吗，凤宁，你知道么你不会说谎。”
“那个时候我被殷野王重伤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撑着最后一口气也想要去见你，你为我哭了，那时候我觉得即使立刻死了也了无遗憾了……这叫心悦，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
“我……”凤宁一时被杨逍逼得哑口无言，慌乱的别过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杨逍强硬的拽住了手腕，“你别走！”
“你明明不喜欢他，却要嫁给他，为什么，为什么！因为鹰王的养育之恩？还是你在逃避什么……”
凤宁咬着下唇不说话，却被杨逍用力拉进自己怀里，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抬头与他对视，他看到她眼中的仓皇和挣扎，手不自觉的就轻轻抚摸上她精致的眉眼，款款深情。
“凤宁，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别再说些什么宝玉、殷野王之类的废话，你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是我杨逍！！”杨逍不容置疑的让她不能逃避他的视线，霸道的宣布。
“我不……”
“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凤宁迟疑了，片刻的迟疑，杨逍却心满意足的笑了，她是喜欢他的，喜欢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良久，凤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滑下脸庞，她骗不了自己的心，说出那一个字，她觉得自己瞬间轻松了，可是这份轻松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悲伤，杨逍只听她继续说道“可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你会去喜欢别人！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你注定了不会有一个叫做慕容凤宁的妻子！”凤宁负气的呼出一口气，从他怀里挣开，语气颇为悲怆的说道。
杨逍被她的话震在了原地，几次张了张嘴，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她？总有一天会喜欢别人？他的妻子注定了不会是她？这就是她所想吗？她的语气颇有几分神谕的味道，绝望又笃定，他一时间气的有些发蒙，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如此笃定的替他决定了未来！她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心，他爱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儿，他对她是怎么样的她感觉不到吗？她连自己的心都可以逃避，都可以拒绝，她对自己对他都如此残忍的原因就为了那句虚无缥缈的注定？她的注定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得出来的结论？
既不是心有所属，也不是其他什么不能够不得已的理由，只凭着那抓不着看不到的“注定”二字？她要离开了，她就要离开他，她的眼底是不舍、挣扎、痛苦和绝望却唯独没有半分希望，呵，杨逍觉得有些可笑，他们明明两情相悦，却偏偏她要这么的为难彼此。没有嘶声力竭、哭喊大叫，一切似乎都是在既定的轨道上被规划好的一样，像是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让人诡异的感觉到一切好像那么的合理，却让他的心很痛。
“慕容凤宁，你看着我，看着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吗？！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杨逍苍凉的笑了一声，然后颇为受伤的低吼，把凤宁狠狠的搂紧了怀里，沉痛的声音让凤宁的心也跟着一痛，可她却不答话，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沉默，让杨逍的心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良久，他慢慢的松开了手，“还是要走？宁儿，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杨逍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两人之间气氛沉重，半晌，他突然抽出了随身佩着的龙泉剑，此剑乃是诗仙李白之物，杨逍几经辗转得到，也是他心爱之物，此时，他却持此剑手腕一转，剑尖直指着自己的心口，而剑柄则强行塞到了凤宁手中。
“宁儿，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从这里刺下去，你从我的尸体踏过去，你下山离开；要么，留下来做我的夫人，相信我，无论我们之间隔着多少重重阻碍，我都会解决，答应你的一切，我都会做到。”
剑被塞到她手中，她心猛地一跳，手一抖，龙泉剑从她手中差一点脱手，可是杨逍长臂一捞，却一手稳稳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握紧了剑，另一手两指夹住剑尖抵在了自己胸口上，他步履平稳的向前一步，那剑尖一下子便刺入胸口，白衫上顿时见了血，吓得她连连后退，几乎用尽全力把剑向后抽，可是此时没有半点内力的她完全抵不过杨逍的力量，任她如何挣扎，他两指依然稳稳的夹着剑身，整个人和感觉不到疼一样，她退他就进，继续向前踏了一步，剑又深了一寸。凤宁被他逼迫的已经摇摇欲坠，眼前刺眼的红，剑刺在他身上，就像也刺进了她心里一样的疼，强烈的疼痛让杨逍略微的邹了一下眉，却依然执着的盯着她。
“你在怕什么？既然你觉得我们今生注定陌路，今天就在这里杀了我，以后就不会有人纠缠你了，你可以欢欢喜喜的做你的新娘子，嫁给殷野王。”杨逍的语气颇为平静，剑尖再深入一寸，“我祝你……和殷野王，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杨逍一字一句，饱含着无能为力的绝望和淡淡的欣喜，却像刀尖一样一字一句扎进她的心里，痛到锥心。可是他此时像是已经不在乎一切了一样，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她身披凤冠霞帔，那般娇美无双；然后婚后她的夫君疼她爱她，她会过的幸福美满；再然后她儿女环绕，母慈子孝……杨逍呛咳一声，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只要她能幸福，即使陪在她身边那个一起白头的人不是他，这一点点小小的遗憾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宁挣扎着不断的摇着头，被杨逍握着的手，她抽不出来动弹不得，无论做什么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一寸一寸缓缓的没进他的胸口，“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杨逍！不要！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呵呵……”杨逍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声音带了几分虚弱，听到凤宁近乎哀求的声音，惨淡一笑道“宁儿，我这颗心都死在你手上，还留下这副行尸走肉作甚……”
凤宁见杨逍竟有了死意已决的样子，突然眼泪决堤。她哭了两声，不再后退，猛然抬手握住了剑刃，硬是阻了一下长剑再深入，可是她白皙柔嫩的小手就立刻见了血，龙泉剑何其锋利，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她的手上瞬间血肉模糊，可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步法转换，身子向前一送，便把自己纤细的脖子送到了剑锋下。那般义无反顾的一扑，杨逍顿时吓了一跳，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夹着剑已经来不及阻止她把自己送到剑锋之下，握剑的手连忙向后撤去，长剑顺势从他胸口被□□，剑锋危险的擦着她的脖子而过，划出一抹血丝，这一瞬的间隙，他松开夹着剑锋的手指改成揽住凤宁的腰身将她向侧面带了一下才让她免于血溅当场的命运。
杨逍把剑扔到一边，定定的看着刚才被他逼得差一点抹了脖子的凤宁，刚才那惊魂一幕让他心中惊怒不定，幽深的眼眸中几番怒意勃发与绝望心疼的起伏，她也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让他心驰神摇，那眼中有不舍有难过，却独独没有后悔。他入了魔了，便是这双永远仿佛欲语还休的眼睛，那千般深情无奈万般倔强不悔都藏在这眼中，第一眼就看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从他心里走出来过，此生魔障唯此一人。
他伸手抚上她的双眼，修长的大手慢慢盖住这双让他欲罢不能的眼睛，一行眼泪从他的手掌下面缓缓的流下来，他看不到这双眼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疼，钝钝的疼，疼的不能呼吸。刚才她飞身扑上来寻死的那一刻，那一瞬间时间好像突然拉长了或者静止了，他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救？不救？她死了，他再自尽，他们同生共死不也很好吗？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他舍不得。
杨逍又慢慢的把手移了下来，她的眼睛里还有泪水，还在望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了疯一样狠狠的吻上了她。唇齿间辗转厮磨，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头，他放纵自己凶狠的吻着她，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掠食动物在吞噬他的猎物。疾风暴雨一样的吻落下来，铺天盖地都是属于杨逍的气息，霸道的把她圈在他的一方天地，让凤宁有了片刻的窒息和眩晕，她身子一僵，莫名的又想起来与殷野王那个不带任何欲望的亲吻，如同现在，她同样是被迫在承受着，无能为力，只能委屈的哭泣。
杨逍的吻，她品尝到了致命的绝望，她挣扎却完全挣不开他的禁锢，罢了，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就随了他吧。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杨逍的吻渐渐和缓下来，温柔细致的一遍一遍的吻着她嘴唇，每一下接触像是安抚又像是诀别，良久，他终于缓缓的放开了她，抬手轻轻擦干了她的泪水，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慕容凤宁，做我杨逍的妻子，好么。明尊为证，我杨逍发誓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此生此世，若非死别，绝不生离，若背弃此誓，必遭明尊降罪，烈火焚身而死。宁儿，留下来，好么……”
凤宁觉得整个神志都不甚清醒起来，他是在对她慕容凤宁，许了一生一世吗？以他信仰的至高无上的明尊为誓，一生一世，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他的誓言，她自然是信的，可是纪晓芙……他当真不喜欢她吗？这一切是真的吗？她没有想到会把杨逍逼到了这个份上，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她的内心震撼无比，愣在原地，杨逍等候久久，不见她应答，以为他即使发下如此重誓，依然无法打动她半分丝毫……
终于，杨逍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他黯然的缓缓的合上了眼睛，手轻轻松开她，退后了两步，无比沉重对她说道“凤宁姑娘，我放你走……”
“杨逍……我……”她听他对她的称呼都变了，心跟着一疼，刚想说什么，却听杨逍立刻打断了“从此……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无期……”杨逍强忍着心中巨大的痛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可是这悲怆又怎么能掩饰的住，想不到他意气风发了半辈子，向来无所畏惧、所向披靡，却最终栽在了一个情字上，他突然间仿佛所有的骄傲、尊严都跟着粉碎了，变得颓然萎靡，那一瞬间，他的生命仿佛也随之枯萎了。他转过身去，怕再多看她一眼便改变主意，举步向不远处因为他俩刚才激烈的争吵而害怕的躲在大树后面的雁儿。
“我……我……”凤宁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局促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终于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我留下来的话纪姑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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