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170章
四个人很顺利的回到客栈,并没有人追捕,客栈里一切如常,也并没有什么官兵来搜查的痕迹,店小二也依旧因为杨逍出手阔绰而殷勤周到,店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然没有人直到他们的身份。
四个人略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言不发上了二楼张无忌的房间,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必须要好好商量一下。照目前来看,汝阳王府想要掌握他们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可却没有这样做。赵珍很好理解,杨逍这小子回来春风满面的,想必是和她相处的不错,凤宁那丫头对心爱之人总是心软,她定是不愿意主动去抓捕杨逍,可是赵敏也没有动作,这就耐人寻味了,之前韦一笑对她那番作弄,她其实都可以大张旗鼓的在大都抓人,可是却只是写了封信叫赵珍回来给她坐镇,也并没有大量调集人手来对付他们。另外三个人想到这一点,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张无忌,张无忌却自己恍无知觉,只兀自担心着万安寺中六大派的高手,他的父亲、师叔师伯还都在里面呢,也不知道怎么样,想起来这些,他就觉得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想什么赵敏为什么对他另眼相看。
张无忌不开窍,杨逍眼看着他们也讨论不出来什么结果,而且这事儿不好说也不好办,他和凤宁已经问题重重了,凤宁好歹将来还有武当派的人给她作证,可以安个她也是被人所害失忆的借口,若再有个教主也要和那蒙古郡主成了,这又要怎么解释呢。
杨逍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反正今天也讨论不出来什么结果,便建议道今日就这么算了,来日方长,建议他们等明后天殷野王也回来再做打算,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杨逍站起身来,和张无忌韦一笑打了招呼后,便要离开房间。
张无忌见他站起来,忙吩咐道“疏寒,再给杨伯伯要一间上房”,杨逍笑了笑,婉拒了,只道“多谢教主费心”。
韦一笑走上前对张无忌说“教主,不用管他,杨左使自有去处。”说着一边对杨逍挤眉弄眼。
杨疏寒心思通透,早在杨逍今天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他爹定是不可能和他们在一处住了,所以也没有安排房间的事情,但如今叫张无忌这么一说,然后韦一笑又这么明目张胆的取笑,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尴尬,爹娘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杨疏寒毕竟还只是个少年人,叫人直接这么说破一时间也只觉得脸皮发烫。
而且他这个做儿子的要替他爹这么顶着也是心里很不爽。武当山上,他爹走的痛快,给手下四门都交给了他,当了个甩手掌柜的光明左使,他虽说不至于手忙脚乱吧,但是明教这些人,他也是知道的,张无忌这个教主,从上任开始就比他爹还甩手,其他人不是常年失踪(范遥),就是作死添乱(韦一笑、周颠等),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护教法王也就只有他外公殷天正了,如今也在江南主持天鹰旗等事务,而原本那个工作能力最强悍他舅舅殷野王,下了光明顶之后,连句话都没留直奔大都。
杨疏寒从前只管着天门一门,又一直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的确,他有能力有手腕,杨逍也是承认的,可是杨疏寒到底还是小瞧了这偌大的明教,琐碎杂事何其多,真的自己一力扛在肩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一个累心,他爹坚持这么多年真不容易。小少年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便是这样的重担,杨疏寒一边心中骄傲于杨逍对他的承认和认可,一边也埋怨过他爹的不负责任,就这么溜了溜了,他要陪娘子,他也想和小昭多待一会儿的好么。
这三个人里,张无忌是最后反应过来的,张无忌对感情之事本来就木讷些,对哪个女孩子都温和,但是这温和却也算不上什么用情深浅,只是他天性如此罢了,韦一笑说杨逍自有去处,他还反应了半天杨逍要去哪里,待到反应过来他要去找谁见谁之后,也是和杨疏寒一样,满脸通红。
两个小少年到底不如老油条脸皮厚,韦一笑笑的见牙不见眼,亲自给杨逍送出门,还八卦的打听他什么时候给凤宁带回来,光明顶上好些年没办过喜事没热闹了。杨逍白了他一眼,跨出门口,靴子踩在木头楼梯上发出“笃笃”的声音,众人只听他脚步声越来越远,唔,还有那么几分急切,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杨逍的去处,自然便是有凤宁的地方,汝阳王府内,她的闺房,她的床上,便是他在大都的去处。
他进来的时候,赵珍正撑着额头斜倚在软榻上。原来,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不知道是心情不愈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她又犯了头疼的老毛病,当然也就没有心思继续折腾峨眉派的人了,赵敏见她如此赶忙派人给她护送回来。
赵敏看着她吃了药脸色有所缓解了才走的,不敢搅扰她休息,就叫宝儿好好照顾她。可谁知道她当着赵敏的面吃下去的那枚药丸并不是慕容凤安给她常备的镇痛药丸,赵敏前脚刚走,她就睁开了眼睛。
从前她吃慕容凤安给的药,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强力的镇痛安神药丸伴随的效果从来都是安眠等等,一些效果好的镇痛安神的草药也会带有一些会让人记忆力减退等副作用,她从前从不怀疑,可并不是不知道这药物的成分,要知道她也是十分懂得草药的。但是和杨逍在一起之后,她直觉觉得她的过往并不像慕容凤安说给她的那样简单,所有人似乎都在隐瞒着她什么事情,包括杨逍和那个殷野王。她当然绝对相信慕容凤安不会害她,可是到底什么样的重伤能让人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她当时伤到头了?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年重伤的真相,她从前只知道那是一场濒死的伤势,可是具体却从不告诉她到底是何人、又是为何她会伤的如此重。但是无论什么原因,这药中成分的确是有让人记忆减退等作用,她想要找回真相便决定不会再吃了,同时怕被人发现,又另外配合气味颜色与之相仿的普通的滋补药丸放进了匣子里掩人耳目。
好在这次头疼并没有那么强烈,只是头疼的起来大脑昏昏涨涨的,她也懒得动弹,就一直躺在贵妃榻上歇息,直到杨逍进来。
杨逍撩起帘子一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闭着眼睛斜倚在贵妃榻上,一脸苍白,恹恹无力的样子分外惹人心疼,他一惊,她这是怎么了,是叫他气着了吗?这怎么才不见这么一小会儿便成了这样。
他几步走上前,蹭了个边坐在她身边,小心的拉起她的手去探她的脉。赵珍听到有响动,半睁开眼睛见是杨逍,先是神色略微诧异,随即又敛下了眼帘。他伸手去摸她的脉搏的时候,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躲开了他的手。杨逍眸子一沉,敢躲,长臂一伸便给她拖到怀里抱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来了?”她想当然的拗不过杨逍,挣了两下完全挣脱不开,加上那磨人的头疼刚刚过去,身子还虚的很,索性也不挣了,扭过头去垂眸问道。
杨逍好笑的说“你在这里,我当然要来了。”然后他浅浅的皱了下眉,问道“怎么了?”他看得出来她不太舒服,强硬的给人按在自己怀里,终于能好好看看她了。
赵珍的脸色带着倦怠的苍白,之前她在万安寺还不是这样的,杨逍紧张的抬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脉象上也没什么特别,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说“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她低头不语,眼泪却在他的温柔中,不由自主的成串的掉下来,本还有些恼火之前他随那几个人一起闯万安寺,可是此刻却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许是生病的时候人就特别柔弱,饶是赵珍这样的女孩子,在病痛的时候,不愿旁的人瞧见自己的虚弱的模样,可心爱之人一出现,也不由自主柔软了下来。
她双眼红彤彤的,刚才最难受的时候都没有哭,却在杨逍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红了眼圈,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知道从何处诉。
她一言不发,只是靠在他怀里细细的哭,哭的他的心都跟着乱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柔声问她“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杨逍,我头疼……”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到自己之前刚疼起来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里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的,看到他却忍不住就委屈起来,他越温柔的待她,她就越觉得刚才的自己孤独无依、委屈万分。
听到她说头疼,杨逍顿时紧张起来,毫不意外的他想起来之前在黄龙镇的时候她疼起来近乎晕厥的模样。他骤然紧张万分的问道“药呢?你的药呢?吃了吗?”
赵珍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杨逍,抿着嘴唇,泪水浮动朦胧了她的眼神,迷蒙和无助中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平日里向来坚强的人流露出柔弱来便分外惹人怜惜,杨逍见她这幅情态一时间也有些心驰神遥,可到底还是惦记着她的病,没有因为她一个眼神乱了分寸。听她说没吃药,连忙起身要去她床上去找那药盒子,他记得那匣子药她都是随身携带的,放在枕头下面,可是谁知道他刚要起身就被赵珍拉住了。赵珍抬手攀上他的脖子,就着他起身的力道也一起站了起来,许是躺的久了她脚步不稳直接扑进了杨逍怀里,顺势抬头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下杨逍真的被她惊着了。
“别闹……”杨逍喘着粗气略微给她推开一点,哑着嗓子对她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不疼了,我不吃……不疼了……”赵珍皱了皱眉,呢喃了一声,然后又贴了上去,主动献上了水润的嘴唇。
赵珍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刚才头疼的时候,和从前一样,她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没有了药物的压制,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景在她脑子里搅成一团,让她疼的暴躁难安,到了后来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仿佛听到一个女子在她脑子里哭,哭的她心烦意乱,可是哭到最后,却刺的她的心坐立难安,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那女子的哭声很熟悉,她大脑里一片乱糟糟的,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的哭声,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哭的万念俱灰,哭的肝肠寸断。待她疼痛消退,杨逍来了,她看到他,不知怎的,突然只觉得万分亏心,只想扑在他怀里哭,只想和他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杨逍诧异了片刻,转瞬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加深了这个吻,转被动为主动扳回一城,起先赵珍还有几分清醒的意思,似是对刚才自己那番主动献吻极不好意思想要从他怀中挣出来,但是被杨逍拿住哪还跑得了,没一会儿功夫便软了身子任由杨逍胡来,想和他说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珍被杨逍拿捏的极准,很快被他撩拨的情陷沉迷,可他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的头脑清醒,浑身上下难受的恨不得立刻拿她熄火却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保留一份清醒,他谨慎的观察着她好一会儿,见她的确不像是病痛加身的样子,心里知道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痛了,才放下心来专心与她纠缠。
杨逍抱着她刚才两人一起又跌坐在了榻上,他正埋首在她脖子上啃噬,她无力的仰着头,小手攥着他的衣襟,细声细气的呻吟着,杨逍似乎格外喜欢她的脖子,唇舌扫过那上面最细嫩的皮肤,平日里藏起来的虎牙也会在这个时候显露狰狞与危险,总是带给她一种被野兽盯上了咬住喉咙无法挣脱濒临死亡的危险感。
杨逍最喜欢她这个时刻,在他的爱抚下意乱情迷,失去自我,她的世界只有在这种时候只有他,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全身心的依附着他,接受着他给她的一切,不能拒绝,不能躲避,只能接受,这种时刻,总能给他一种仿佛天长地久的错觉,这朵娇花,从始至终只能在他掌心里绽放,为他而盛开,是他独自占有的无价之宝。
衣衫一件一件的不翼而飞,然后她被杨逍抱起放在了床上,背后的肌肤触到冰冷的绸面让她生生打了个哆嗦。“冷?”杨逍短暂的抬起身,手指划过她肩膀上的齿痕激的她又是一阵哆嗦,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字来,只见杨逍勾起唇角一抹坏笑,道“那我帮你暖和暖和。”然后快速又覆上来,“帮”她暖和。
一番云雨过后,杨逍心满意足的抱着赵珍,怀中的姑娘已经累极沉睡过去。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沉也很安稳,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她睡着的模样十分温柔乖顺,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缩在身前,小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十分依赖又亲昵的姿态,杨逍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幸福的让他恍惚,他低头轻轻在唇上轻吻了几下,她睡得很沉,这样都没醒过来,只是无意识的向他怀中又蹭了蹭,他才放下心来安心的也闭上了眼睛。自从他和她再次相遇之后,无论在武当山上还是后来来到大都,杨逍从来都没有在她睡熟之前闭过眼睛,那一年,她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她如今这般躺在他怀中也让他觉得幸福的不真实,总要反复确认她的确睡熟了,就睡在他的怀中,不会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再偷偷跑掉才敢放心入睡。他伸手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杨逍在心中自嘲着自己这把年纪还这般没节制早晚要死在她身上。从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光风霁月、逍遥一生,可和她在一起才终于明了何为情爱,相思入骨,他强要了她的身,可这姑娘却是困他灵魂的心魔。这是他两个孩子的娘亲,他的夫人,他此生挚爱的女人,她对他狠心又绝情,以前有殷野王,现在又有慕容凤安、赵敏,她把她自己和他都折磨的痛苦不堪,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割舍不下她,只要多看她一眼,那心上被她伤的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没愈合,便又软和了下来,总是狠不下心对她,要叫他舍了她,比让他舍了这条命还难,这个小女人总是让他又爱又恨。
杨逍浅笑一声,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很快也觉得昏昏欲睡,可是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睡意消散的一干二净,骤然蒙上一层冰冷煞气,怀中的赵珍因为他突然一动似乎被扰了,皱起了眉头,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他连忙控制住自己刚才不自觉绷紧的肌肉,又伸手轻轻的安抚了她两下,她没有醒来,迷糊着咕哝了一句什么,又接着睡,杨逍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在她昏睡穴上点了一下,保证她一整晚都不会醒过来,才轻手轻脚的掀开床帏下了床,快速穿好衣服,他走出了内室,果不其然,外间,宝儿昏迷在柱子旁,而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个人,她脸上似是压了一层寒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在昏暗的月光里显得尤其冷峻森然,这人便是慕容凤安,凤宁,抑或赵珍的,亲生母亲,时隔十七年,杨逍第二次见到了她,那个改变了凤宁一生的,她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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