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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184章


赵珍此时安静的坐在新房中,平南王正在前厅席上和别人炫耀刚刚到手的那把倚天剑。

        她如今是平南王妃了,可是一应婚嫁仪式一切从简,她甚至没有和那个男人拜过堂,只是一副仪仗吹吹打打的把她接进了府中,送入了新房。不过好在她也不在乎,那个人不是杨逍,拜不拜堂,有没有仪式,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新娘子的羞涩忐忑,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即使蒙着盖头,也让人感觉到强烈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房中伺候的侍女本来带着轻视的心思,可是真的见到她,即使她不说话坐在那里,也让她们感到不寒而栗,下意识的便觉得十分危险。

        盖头是正红色的锦缎绣着鸳鸯戏水,那一身嫁衣也是绣工精美,产自江南上好的缎子,满绣的吉祥图案。恍惚间她忆起从前,那位老管家风衍悔曾经也总是在她耳边念叨叫她试试做好的嫁衣,那是风衍悔寻了十多个江南最负盛名的巧手绣娘精工细作了半年才得的一套礼服,是他早早给她备下的,唯恐她出嫁时有一定点的不妥,可是她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练武、报仇,把他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后来,当她想穿了的时候,她的身世却残忍的揭开,风衍悔与慕容凤安同归于尽,祠堂爆炸、坍塌的时候波及了不少周围的建筑,存放那件嫁衣的库房也毁了,自然,那件饱含了父亲对女儿的爱护和期待的嫁衣,也毁坏了,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着救人,哪还有心思管一件衣裳。

        如今,她真的披上了一身嫁衣的时候,却不是当初的心境,物是人非,没有期待,没有梦想,只有孤注一掷、一往无前的执拗和倔强,这嫁衣更像是她的一件战衣,将伴着她走过最后一段路。

        这衣裳并非蒙古人传统的服饰,而是完完全全汉人样式的嫁衣。整个大都都知道,汝阳王王妃是个汉女,而且是个江南女子,而他们所生的大女儿也自小在江南长大,她在心底自嘲的轻笑了一声,平南王以前为了自己还真是费了心思呢。

        想到这里,她掩在袖子底下的手轻轻握了一下,牵动肌肉,一丝细微的动作改变让她异常清晰的感觉到左臂内侧绑缚的硬物,长时间紧贴肌肤,原本金属已经变得温热,几乎与她融为一体。无人知晓新娘子携着致命的兵刃,这也是她主动交出倚天剑的原因,若是不然,平南王的警惕定会借着其他由头让侍女搜她的身,到时候这柄匕首必是藏不住的,所以只有交出倚天剑,让他放松警惕,等到……那一刻……

        平南王并没有让她等很久,很快,伴随着一声“吱呀”的推门声,一下子呼呼啦啦涌进来几个人,原本安静的房间突然喧闹起来,气流涌动,她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随后她听到平南王那令她十分讨厌的声音,说“爱妃,本王来了。”

        平南王的声音略带着些醉意,心情十分舒畅,那声“爱妃”带着让人厌恶的得意,十分之小人得志,盖头下,她却充耳不闻,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平南王那声“爱妃”叫的不是她一样。

        平南王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她从刚才那阵脚步声判断,至少他身边还跟着三个高手和几个侍卫。汝阳王府能网罗江湖高手为自己效命,自然平南王府也能,就她所知平南王身边也是高手如云,这种情况下,就算她可以一击即中,可如何面对王府里众多高手呢?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手指,有一点担心。

        思索了片刻,她冷声嗤笑道“珍宁早听说过王爷素来风流,却不知王爷还有这等癖好。”

        她语气冰冷,充满了讥讽,让平南王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他当然知道她是在故意讽刺他胆小如鼠,并不是暗指叫人来围观他洞房。她想得没错,他的确有些忌惮与她独处,这不是平日里在街上遇到了,无论他怎么死缠烂打,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不会众目睽睽的对他下手。今日是他们大婚,房门关上可只剩下他们两个,他虽然不相信她敢动手杀他,可是毕竟她武功太强,不得不防。此时,被她这般肆无忌惮的嘲笑,孛罗阿鲁心中愤恨,心想待喝下合卺酒,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那酒里被他下了药,青楼老鸨用来对付新来不肯接客的姑娘的烈药,一杯下去,贞洁烈女也要变成荡妇。他十分阴险的盯着眼前蒙着红盖头的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她在药物作用下自己脱了衣裳跟他求欢的样子,到时候她就任他摆布了。

        这么一想,他心情好了很多,脑子里那些污秽肮脏的情节已经越演越烈,他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垂涎三尺起来,这绝色倾城的女人,很快就是他的了。于是他并没有计较刚才赵珍的冷言冷语,转而拿起了金秤。

        赵珍视线略微下移,从盖头下面的缝隙中瞟过去,只见一杆金秤伸了进来挑起她头上的盖头。少了那一层红色的阻碍,她的视线豁然清晰起来,飞快的打量了一圈房间,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平南王身上。

        房间里,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侍女、两个侍卫、三个江湖高手和一个佝偻老者,似乎是管家或者亲随。接触到平南王近乎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上下打量她的目光,赵珍只觉得心中一阵阵泛着恶心,看了两眼便移开了视线。

        平南王还在打量她,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肌肤似蜜色晕染而过,未施粉黛的脸却丝毫不显得寡淡无味,反而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来。她神色漠然,没有新娘子的娇羞,无波淡漠,带着那么几分委屈和不情愿,甚至看他的时候带着一丝隐藏的很深的厌恶来。平南王向来风流,府内美人无数,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用心讨好,他也向来喜欢左拥右抱,一手遮天的权利、富可敌国的财富、倾城绝色的女人,这大概是每个男人心中都向往过的梦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样的人生才是恣意痛快。所以若是换个女人这副表情对着他,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可这副表情挂在赵珍脸上,却激起他心底的破坏欲,就是要叫这个绝色美人不甘心、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被他占有,让她哭,让她恨,不断的逼迫她,一次次的破坏、打碎她全部的希望,让她体会彻骨的无能为力,直到把她的傲骨消磨殆尽,把她琢磨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最后只能任他摆布。明知道这是一个时时刻刻对自己怀有恶意的美人,一面是时刻的防备算计,一面也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摧毁和征服,这感觉矛盾又危险,可男人的劣根性却让他爱上这感觉,寻艳逐芳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是赵珍这般世间罕有的美人儿,这般美好的事物摧毁起来才有成就感,征服这样的一个女人,才能带给男人极大的快感,这快感战胜了趋利避害的理智。

        侍女端来了合卺酒,那管家上前拿起,恭敬的递给平南王和她,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更恶心了。

        “爱妃,喝了这合卺酒,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平南王已经笑着举起胳膊端了杯子,也不催促,就这么等着她。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从那托盘里执起合卺杯。

        白玉的杯子捏在手中,她有些微怔。合卺酒,最早的时候是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从前,她与杨逍在一起照顾雁儿的时候,有一次带她出去玩,归来的时候实在太热了,她随手拿着小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杨逍看到了,把窗台上晾着的另一个瓢拿起来也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喝了,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那两只水瓢是同一个葫芦剖开的,杨逍那时候与她调笑言道他们这便算是喝过合卺酒了,她一辈子都是他的人,可如今……奈何世事无常。

        她捏起酒杯,酒香扑鼻,她轻轻嗅了一下,然后眉头微皱,随即心中冷笑一声,这平南王果然是个卑鄙下流的小人,这杯酒里明显是被加了料的。

        她抬头看了平南王一眼,显然他也没有打算与她交臂,她想他大概是忌惮她的武功,想等她喝了这杯酒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才敢靠近她,索性她也不想和他手臂交缠,这想想都让她觉得恶心,于是她也举起酒杯,然后对他举了举杯示意了一下,这杯交杯酒,一对新人竟是隔了老远各自喝了,想来也是十分可笑。

        她并没有真的喝下去,借着大袖遮掩,那杯酒被她速度极快的倒进了袖子里,那几个高手就算再怎么是他叫进来的,也并不敢真的站离她太近,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房内烛光昏昏,看不清明,叫她便掩饰了过去。她余光瞥过,他以为她喝下了酒之后,果然一脸得逞的奸笑,房内一时静默无语,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她装作有些眩晕的样子伸手扶住了床头。果然,见她有些头晕晕的样子,他终于放心下来,放肆的大笑起来,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下去。”,他身后的几个人得了他的命令,低头称是,很快退出房间,最后只剩下了那个老人,他在平南王刚要抬脚走向她的时候,抬手硬是挡了一下,低声附在他耳边道“王爷,再等等。”

        其他人在平南王的命令下都离开了房间,只有这个管家还没有下去,看样子这还是平南王十分信任的人,而且这样小心谨慎。可是无所谓了,赵珍心中冷笑一声,只剩下两个人,那平南王本就是玩弄权术上位的,武功稀松,以她的速度,立时让这两个人毙命不成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有些摇摇欲坠的美人突然一跃而起,手中寒光闪现,化作一道红色残影刺向他,慌乱间他只看到那一双寒光四溢的双眼,湛湛眸光清澈、冰冷、坚定,没有丝毫涣散和犹豫,难道她没有中毒,这个念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便闪过他的大脑,可是没有时间给他思考更多,他几乎都能感受到锋利的兵刃破空而来撕裂空气的锋芒,冰冷的杀机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闭上了眼睛。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哐啷”一声,金属撞击地砖的声音十分清脆,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只见赵珍伏在地面面色痛苦的吐了一口血出来,她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把匕首掉落在那里。

        赵珍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但是并不是在看平南王,而是挡在他身前的那个老人,她以为那只是个管家或者亲随的那个人,原本准备一起把两个人都杀了,谁知道就在她以为她要得手了的时候,匕首尖还没有触到孛罗阿鲁,这原本她并没有看在眼里的老人却快如闪电般挡在了他面前,同时右手呈剑指点在了她膻中穴。那一瞬间,阴毒内力顺着膻中穴冲入任脉,迅速游走窜开,一时间她只觉得周深冰冷如坠冰窟,随后又是剧烈疼痛弥漫开,紧接着肩膀又挨了一掌,被打飞出去。

        这冰冷并不像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寒冰绵掌那般从外向内催动寒冰真气最后给整个人都冻结,这冷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一样,只觉得如临无间地狱,阴森森的,像细丝冰线一样游遍任脉诸穴。

        这股内力,相隔这么多年依然让她十分熟悉,当年,她便是差一点死在这人之手,她怎能不印象深刻,可是,他明明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早上那颗头颅有诈?她恨恨的抬头盯着他看,果然,只见那老人在她眼前缓缓的伸出手,沿着脖子边缘摸索着,然后抓住一点,用力一撕,整张□□便被揭了下来,被他抓在手里。

        “阿弥陀佛,郡主,好久不见了。”圆真露出狡诈的笑来,对她双掌合十行了个佛门弟子的礼。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她想过平南王可能舍不得杀圆真,也想过圆真可能会听到风声自己逃走,直到早上平南王送来了人头,她还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并不是带着□□的替身之类的,可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尸体可以带上面具伪装成他人,一个大活人更是可以,是她低估了平南王的狡猾程度,也低估了圆真。

        失算了,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一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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