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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第186章


平南王府的府医战战兢兢的伏趴在地上,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姿势,额头已经紧紧抵在了地砖上贴的完全没有缝隙,而他好像还嫌不够拼命的压低脑袋,此时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他立时躲进去,无他,只因就在刚才,他给今日才过门的王妃诊出了滑脉,确凿无疑的滑脉,只是时间不长,加上王妃身受重伤,脉象并不太十分明显,可的的确确是滑脉,王妃怀有身孕,按脉象看,不足一月。

        王妃今日进门,所以这孩子怎么也不可能是王爷的。

        刚刚王爷亲随粗暴的闯进房来把他从被窝里拖起来叫他去诊脉,他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立刻收拾了药箱利索的去,他伺候的这位主子可不是什么面慈心善的主儿。他被带到了正院的时候,心中还在猜想难道是新过门的王妃被王爷折腾伤了?

        他是专门给府中女眷看诊的医者,有些事情知道的比旁的人多些,这平南王素来风流,床笫之间又喜欢玩些花样助兴,心情好的时候还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时就下手颇重,后宅女眷常有被他弄伤的,有些伤口甚至算得上触目惊心。这平南王府外表看着花团锦簇、金玉满堂,总有些女子以为进了平南王的后院便一辈子富贵有望,可这富贵,也要有命享用才是。后院花园角落最偏僻处有一口枯井,那里头不知道已经葬过多少枯骨,除了犯了错被打死的下人奴仆,便是这些被错手弄死的女孩子了。只是从前他还算有分寸,这些女子大多是青楼女子,或者卖身签死契的奴婢,被他看中了就买回府里,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更不会有人问一句。

        可如今叫他来看诊的这位,可是王妃啊,正经的汝阳王府的郡主,她背后可有那位高权重的父王……府医从前当然也听说过珍宁郡主的大名,这位以清冷和绝色著称的郡主,面对平南王的狂热追求她向来是不为所动,这一次听说也是因为情势所迫,为了保住汝阳王府才匆匆嫁了,想来心中定是不愿意的。莫非是洞房花烛夜又甩了脸子,惹了平南王的怒火?若是她被王爷弄坏了……他不敢想下去,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房门。

        房内,气氛诡异的很,除了那一水的红色,大概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对新人洞房花烛的氛围。平南王阴沉着脸坐在床边,而王妃蜷缩在床内一角,双手无力的攥着衣襟,戒备的盯着他,乍一看过去,平南王像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见府医进来,平南王不由分说的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毫不怜惜的给她从床内拖了出来,她拼命挣扎推打着他,可是完全无法撼动他半分。然后他把她拖下床,又向前一推猛地松手,她收力不及直接扑在了地上,一双手抢在地砖上蹭破了一大片,立竿见影的见了红,她低低的吸了一口冷气,轻蹙起眉头,一种无法言说的柔弱油然而生,真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府医心想这珍宁郡主平日里也是千恩万宠的尊贵人儿,此时却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一时间也心生同情。他进来的时候一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此时衰弱至极,珍宁郡主传言说乃是王室中第一高手,此时竟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平南王羞辱至此,这其中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缘由的,只是这缘由便不是他有胆子探问的了,而这,仅仅是他们新婚之夜罢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想想一代佳人落到这个下场,也实在是让人唏嘘。

        府医此时还不知道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此时还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能娶到这样倾国倾城的王妃,平南王还竟真下得去手。”

        “给她看诊!”平南王抬手随意的一指,没有好气的对他吩咐道,他虽然心中同情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扶上她的脉。

        然后,这份同情便在瞬间化作震惊、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冲进他的大脑,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满脸满眼的受惊过度,大脑刹那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讯息一下子塞进来,近乎快给他的头挤爆了,巨大的冲击让他脑海有那么个瞬间一片空白,然后回过神来生生打了个冷战,瞬间明白过来平南王叫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他生怕自己诊错了,连忙集中精神拼命压抑住手指的哆嗦又仔细的诊了诊,滑,滑脉,没错,是滑脉。

        那一瞬间,这府医在心中悲呼“吾命休矣”,抬头再看赵珍,刚才的同情瞬间灰飞烟灭,化成了惊恐,这张绝美的脸也在此时化成勾魂恶鬼。郡主,竟然婚前和人珠胎暗结!他浑身瑟瑟发抖,一下子扑跪在地上。

        看他这副模样,平南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阴冷的盯着赵珍,目不转睛,同时开口问他道“结果如何?”

        “滑,滑,滑脉。”府医浑身抖若筛糠,像是被人在酷暑正午正浑身大汗的时刻突然扔进了数九寒天的冰窟里,那一身热汗瞬间都成了黏在身上的冰渣子,冻得人冷到心里,止不住的打摆子,因为恐惧,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继续说。”平南王一字一字异常阴冷。

        “王妃她……郡主她……王妃她,她,”府医有些语无伦次,最后抱着必死的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王妃有孕,不足一月。”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感觉浑身虚脱,头晕眼花,似是灵魂出窍,浑身如坠云端轻飘飘的,那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心知知道了王府这等丑闻,他大概是很难活着出去了,说完便趴跪在地上,绝望的闭上眼睛闭目等死,全身都瘫软在了地砖上,冷汗浸透全身。

        王妃诊出了滑脉。

        房内一时间寂静无比,这几乎是个没有悬念的答案,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房内静的诡异,呼吸声在这种情况下便被放大的格外清晰,气氛难熬又压抑,此时的三个人,在确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后心思各异。

        刚才平南王突然停了下来,她还来不及庆幸劫后余生只感到十分诧异,那孛罗阿鲁总不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直到他扣住她的手腕,脸色阴鹜的盯着她的小腹,她才后知后觉的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容易疲惫,呕吐,还有前几日脖子上莫名起了两日轻微的红疹,莫非???

        这几日一来她总是莫名的乏得很,之前她以为是因为杨逍夜夜总得折腾的她筋疲力尽才好,所以日子久了身子吃不消,如今才明白过来,也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他暴怒的吩咐门外亲随去叫府医来,她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拢了衣衫缩到床内,只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

        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她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还有些发蒙。她的心从雀跃欣喜到绝望惊恐只用了一秒钟,为什么此时让她知道了?这到底是上天的馈赠还是惩罚?

        杨逍为了不让她再服药伤了身体,除了最初的那一次,往后每每到了最后关头总要克制住自己不弄进去,怎么还是……

        随即她便反应过来,之前失忆的五年,她纯粹是作为一个元末明初的古人在生活和思考的,如今乍一恢复记忆,现代所知终究是有些生疏。她怎么忘了,那样的方式并不保险,并不是什么有效措施,概率小终究还是有的,她和他几乎夜夜都缠绵在一起,有孩子也是正常的。

        她下意识伸手抚摸上小腹,先是惊喜,然后神色忧伤而温柔,想到了之前身体的不适竟是这个缘由,一瞬间她不知所措,但是却不自觉的软和了下来,她又有孩子了,杨逍的孩子。

        那是一个女人的本能,她心爱的男人给予了她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在她腹中落地生根,然后孕育出来和两个人血脉相连的孩子,那感觉很是奇妙,带着欣喜和无比的期待,那是她心爱的男人的孩子。

        可是她那下意识的温柔让孛罗阿鲁觉得刺眼极了,她竟然有孕了?!看她这副表情,那孩子也定是那个杨逍的!他们是什么时候又勾搭到一起的!

        之前虽然听圆真说过她和杨逍的过往,也知道她早就是别人的女人,可是毕竟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亲眼所见和听说的感受也是不同的。她此时有孕,不足一月,证明他们短期内还是在一起的,很可能几日之前这女人还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被人品尝疼爱,一想到她心甘情愿躺在那个朝廷通缉犯的身下和那人颠鸾倒凤、共赴巫山,可面对自己连个笑脸都吝啬就觉得心头无名火起。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骂道,“贱人!”

        说着又狠狠的一脚踹向让他觉得碍眼极了的小腹。

        这一下真的是痛极了,她只觉得比刚才圆真打她的那一掌还要痛,撼动灵魂的痛,那里有她的孩子,虽然现在只是一点点不成型的血肉,可这是她和杨逍的孩子,此时她却无能为力保护他。

        “贱人!贱人!贱人!”

        被平南王一脚踢在小腹上,她下意识的双手护住小腹,平南王见此更加火冒三丈,走过去又连踢带踩狠狠的又在她小腹上踢了三脚,每踢一下便狠狠的啐一句贱人。

        她如今浑身酥软无力反抗,可双手依然用尽全力紧紧的护在小腹上,虽然她心知肚明这根本无济于事,这孩子如今定是保不住的,可是还是下意识的这么去做。孛罗阿鲁这几脚很重,她的手背立竿见影的浮现出淤青红肿来,显然已经弄伤了。

        她的手本来极美,纤细修长,柔软细腻,这是一双能杀人夺命的手,也是一双能绘出人间绝色的手,此时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被孛罗阿鲁踩在脚下。他犹不解恨狠狠又在她的手背上碾了两下。她浑身无力,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到她拼命抵抗硬抗的抵在小腹上,即使那个孩子根本保不住她也在努力的不让他踢她的力道落在肚子上,虽然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可是她还是拼尽全力的在这么做。

        小腹针扎一样的疼,比之前那次月事还要疼,她浑身冷汗涔涔、头晕眼花,可是她的手依然顽固的护着小腹,死死的就是不放开,无论孛罗阿鲁如何踢打于她都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无人而知她的心此时的绝望和愧疚,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生命的流逝,那无力回天的绝望,无论怎么挣扎努力都是于事无补,她都留不住那个孩子了,她束手无策,她死死的护在小腹上,尽管心知肚明这么做也毫无意义,可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仅剩的,能为她的孩子,所做的最后的一点点事情。她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无论多痛都不愿意出声痛哼,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踢打。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伤,那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的孩子正在死去,尚不成型,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不能,正在死去。之前不知道有孕没有保养过,那一夜记忆恢复对身体又是莫大的刺激,这些对怀孕初期都是极度危险的。而今夜,她又被圆真的幻阴指重伤,即使没有孛罗阿鲁最后的这几脚,这孩子估计也是保不住的。可是,她依然感到绝望和痛苦,此刻她知道了她有孩子了,可是刚刚知道,便要面临和他的分别,是她没保护好她的孩子,都是她的错。

        发泄过后,孛罗阿鲁终于找回一点理智,他目光上下扫过赵珍,无意中瞥到她的肩膀,之前两人一翻纠缠,她的衣裳被撕开,刚才他并没有注意,此时一瞥,发现她肩膀上还有一处齿痕。那齿痕衬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十分显眼,很新,显然不是旧伤,而是最近愈合的新伤口,通过大小来看,是男人咬上去的。那伤痕明晃晃的好像在嘲笑他,大声的向他宣告着眼前这女人是名花有主的。

        孛罗阿鲁俯身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看他,他怒骂道“人尽可夫的贱人!以你这残花败柳之身,被本王看上是你的荣幸!你竟敢不从?!还和那个逆贼纠缠不清!如今肚子里还有了个野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你当真以为本王怕了你汝阳王府不成?!”然后他猛力一推松开她的头发,她被他推倒又摔在地上,可他犹不解恨,复又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哐啷”一声一脚踢开房内,连拖带拽的拉着她出了房门。

        正房外面有一处池水,他拽着赵珍几步来到池边,在其他人诧异的视线下,他一把给赵珍推了进去。

        深秋的池水冰冷彻骨,赵珍被推的猝不及防,一下子跌了进去,呛了两口水,浑身上下顿时湿透,她本就畏寒,此时入了水更是浑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她本能的挣扎着把她露出水面,池水倒是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一人深,而她被推进去仅仅就在池边浅水区,勉强齐腰,只是她现在浑身无力,又冻得瑟瑟发抖,试图站起来,却膝盖、双腿完全撑不住,脚下一软又一次扑在水中,溅起水花打在脸上,头发、衣裳全都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连番挣扎,她已经狼狈不堪,可是孛罗阿鲁还嫌不够一般,两步走到水边,就在她刚勉强站起来的时候,长臂一伸,把她拽过来又按着她的头按进了水里,然后片刻约莫她快撑不住了才扯着她的头发又从水里把她拉出来,他狰狞的道“淫娃荡妇,本王今日就帮你好好清洗清洗!”说着又给她的头狠狠按进水里,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她彻底的挣扎不动了,才给她从水中拖了出来。

        尽管受尽折磨,她依然没有一丝的动摇和哀求,她冷的牙齿都在打颤,气息奄奄,眼神都有些涣散开,可这副重伤濒死的模样,却依然流露着倔强和冷厉,她挣扎着开口,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却极其清晰“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会。”

        “哼!”孛罗阿鲁十分不屑的冷笑一声,“如今你在本王手上,本王现在要杀你,就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过你放心,我不杀你,你屡次三番的羞辱本王,本王定要你付出代价!”然后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不是喜欢那个反贼吗?等本王抓到了他,就在他眼前,把你扒光了,让他看着你是怎么被本王疼爱的,哈哈哈哈哈。”说着便十分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来人!”等他笑够了,唤来侍卫“把之前在后门抓到的女人带过来。”

        “是。”

        然后,他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道“今天,本王先收点利息。”

        赵珍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片刻,那两个侍卫压着一个姑娘回来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那姑娘挣扎的很厉害,赵珍听到那声音诧异极了,下意识的看过去,被押着的那个人竟然是宝儿。

        两个侍卫一推,宝儿刚才挣扎的厉害,被他们俩突然放手收力不及一下子重重的扑在了地上,正好摔在赵珍面前不远处。

        宝儿一抬头,只见眼前那个狼狈至极的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赵珍,顿时也是大惊失色,忍着跌倒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扑到赵珍身边,张开双臂整个人扑在她身上护着她,宝儿顾不上害怕,抬头对着孛罗阿鲁怒喝道“这是汝阳王府的珍宁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虐待我家郡主!”

        “你怎么会在这里?!”赵珍心中又急又怒,拼尽全力推了她一把,然后故作凶恶的喝道“滚!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原来这个人还真的是郡主的人。”孛罗阿鲁挑了挑嘴角,“她在王府后门鬼鬼祟祟被人抓到,本王还当是个女贼,没想到真的是郡主的奴婢。”

        “你想干什么!”赵珍心中不安更盛,把宝儿往身后掩了掩,警惕的盯着他。

        “呵呵。”他笑的十分阴森,对那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会意,立刻过来从赵珍身后把宝儿拖了出来。

        赵珍此刻自身难保,更没有办法保护宝儿,平日里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人,此时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威胁。她见宝儿被抓走惊怒万分,拼命起身冲了过去想要把人夺回来,可是被孛罗阿鲁一脚又踹在小腹倒在地上,顿时疼的浑身蜷缩起来。

        “郡主!郡主!”宝儿见她被孛罗阿鲁打,挣扎的更厉害了,想要从侍卫手中挣脱去保护她,可是她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怎么挣得过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她挣脱不开,转而对着孛罗阿鲁怒骂道“你!混蛋!你敢动我家郡主,王爷和小王爷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宝儿本就对赵珍极其忠心,此时看见她受了重伤还想要过来救自己,心中盛怒一时间忘记了恐惧,对着孛罗阿鲁便是一番叱骂。听她提起汝阳王,孛罗阿鲁撇了撇嘴,冷笑一声,一把从侍卫手中把宝儿抓过来,狠狠捏住她的下颚“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你家郡主已非处子之身,正好,你是她的奴婢,便由你来补偿本王一个新婚之夜吧,哼哼哼。”说着便拖着她进了房间,任凭她如何挣扎踢打的反抗都没有半点用处。

        “放开她!你放开她!”赵珍拼命的身手抓住了孛罗阿鲁的衣摆,又被他狠狠一脚踢开,“卑鄙!下流!畜生!我不会放过你!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在他身后绝望的嘶声道,声音虚弱低迷,却含着字字泣血的恨。

        赵珍被他扔在房门前,浑身湿透的倒在地上,除了尚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虚弱的乍看上去像是一具尸体。此时的她,唯一还清醒的意识便是自小腹传来的密集的刺痛感,随着这刺痛,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从她身体里一点一滴的正在流出去。夜晚的大都格外寒冷,她浑身都冻僵了,奄奄一息,四肢麻木,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身下血迹在无声的蔓延,随着这摊血,不仅仅是她的孩子正在离她而去,连她自己的生命,都在一点一滴的飞速流逝着。她的头发早已披散开了,她身边不远处是那支断掉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玉石摔在青石板上摔成了几段,她费力的抬起头盯着那残破的簪子,如今,她就像那簪子一样残破不堪。

        房间里传来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和孛罗阿鲁的狞笑声,原本她因失血和伤势过重而有些不混沌模糊的神思因为房中女孩儿的叫声反而有了几分清明,此时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滔天的恨,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这个恶贼,可是更可恨的是她,偏偏此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儿被他拉入房中,片刻,房内便传来了她的哭喊声。

        这是她人生中最为绝望的时刻,比那个时候知道了她的身世的时候还要绝望,毕竟那个时候,是生是死她可以自己选,而此时,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房中,宝儿被那个恶贼侮辱了,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宝儿的哭声萦绕在她耳边,夹杂着他肆无忌惮的大笑,宝儿,那个单纯的小姑娘,终究是被她连累了。

        就在这时,两声极其轻微的声音划破空气,那原本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卫,只感觉脖子一凉,脖子动脉处便彪出一道血柱,他们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喉咙,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此时的他们被人割断了气管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血流如注,“咕嘟咕嘟”的从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处涌出来,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他们落地前伸手扶了一把,于是两个人便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濒死的恐惧,剧烈的疼痛,他们瞪大了双眼,一双眼睛已经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可是紧接着,临死之前最后一点光明也和他们无缘了。一双大手,两根修长的手指,便是他们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快如闪电的插进了他们眼眶,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扎瞎了他们的眼睛。

        那身影如风一样迅捷,处理了那两个人之后,又瞬间出现在赵珍身边,解下了外套迅速裹在她的身子上,然后给赵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抱了起来,搂在怀里。

        刚才被孛罗阿鲁那般折磨她都没哭,在看清了那人样貌,眼泪却无声涌至,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浮出来,然后成串的滚落。

        原来是杨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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