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220章
“混元霹雳手成昆在哪,叫他出来。”
陈友谅听到混元霹雳手成昆这七个字的时候,神色徒然惊变,转瞬又镇定下来,他看着这黄衫女子语气极不客气,心思飞速转着,思索着她到底是何人,来此是何目的。听她这口气,想来是与师父有过节的,那她此时来找丐帮的麻烦是因路过此处看出了周芷若的点穴手法是师傅作为才现身的,还是寻到了什么线索专程来此寻师父的。
凤宁见那黄衣女出现之后,便拉着杨逍坐了起来。凤宁知晓原著,知道这个时候出现的黄衣女便是古墓后人,她仔细站在场中的那窈窕女子,没想到当年那个总拽着她的裙子的小丫头已经是如今模样了。她转头再看杨逍,发现他也正好在看她,二人不约而同的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放松和好笑来,显然,杨逍也是认识她的。在她不在的这些年里,杨逍也是一直和古墓派始终有来往的。
这个时候如果在庭院中的人故意往上看一眼的话绝对能看的见二人,可是此时在场乞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根翠绿的棒儿上,陈友谅等又专注着眼前的莫声谷和黄衣女,竟没有人发现屋顶上飞檐后还坐了两个人。
陈友谅思量一番,踱步上前,对黄衫女子道“成昆?江湖上谁人不知那可是明教护教法王谢逊的师父,姑娘要找他?不若姑娘在丐帮暂住一段时日,待咱们请了金毛狮王回中原定叫他们师徒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他这么说是有缘故的,自光明顶一战,张无忌揭穿了成昆阴谋,又澄清了谢逊盗七伤拳那一次崆峒派的人是被成昆在暗处打死又栽赃给谢逊的事情之后,江湖上便有人猜测这些年谢逊的那些血仇中,许是也有不少真的是成昆下的手,但是毕竟成昆如今已经遁入空门,拜在少林门下,又众所周知死在了光明顶上,故而这些议论也都是私下说说,这些血案到头来还是要谢逊一人负责。
可毕竟有此流言,又有些蛛丝马迹,要是有那么些个隐世世家被成昆假借谢逊之名杀害了也说不好。陈友谅便是这么推测的,许是面前的姑娘便是哪个隐世大族的,恐怕是有人被师父杀了,来寻仇来了。但是他只字不提少林的事情,也不说成昆和谢逊师徒早已反目成仇,只说二人师徒,他们已经去寻谢逊,话里话外要给他们牵扯在一起,不明真相的人听着便是成昆谢逊师徒二人沆瀣一气杀了人。
黄衫女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她牵着女童的手,举步向前,这一次终于有人动了,那传功长老疾步上前挡在了他们面前,神色间颇有些激动,他说,“小姑娘,你这根竹棒是哪里来的?”
黄衫女子看了看传功长老,抬手指着那个丑陋女童,她目光扫过四大长老,又问“你们当真没有人认得她?”
“我看她她……她……她的相貌有点像……”传功长老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一抹精光闪过,猛地回头看向史火龙,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却被陈友谅打断了。
自那女童手握竹棒走进来的时候,便吸引了丐帮所有人的视线,群丐几乎个个屏气凝息,看的目不转睛,莫声谷觉得诧异,也跟着看。那棒通体碧绿,精光溜滑,不知多少年来经过多少人的摩挲把弄,但除此之外,却也不别无异处。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竟引得这丐帮弟子竟然个个丢了魂一般盯着那长棒呢?
他快速上下再次打量了一次那个女童,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拧眉思索到底怎么回事,却突然脑海里灵光闪过,这竹棒的样式,该不会是……
他脸色一凛,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盯着那女童,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史火龙。
莫声谷这外人都想到了,陈友谅自然眼睛一转便想得明白,他心下有些暴躁,回头隐秘的看了一眼史火龙,抢先开口说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驾临我丐帮究竟有何指教,还请姑娘明示,不要再如此故弄玄虚。”
黄衫女子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出来阻拦,绣眉一皱,道:“阁下是谁?”陈友谅道:“在下姓陈,草字友谅,乃丐帮的八袋长老。”
“我还当你是丐帮帮主呢,原是区区八袋长老,什么话都抢着说,丐帮没人当家作主了么。”黄衫女子冷笑一声。
听了她的话,丐帮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陈友谅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这黄衫女子说话竟会如此直白,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心中恼怒异常,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女子,可四大长老还在一边看着也只能勉励隐忍。他拼命的忍耐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恶狠狠的盯着黄衫女子。
传功长老眼神凌厉的横扫了一眼陈友谅,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转头问那黄衫女子道:“请问姑娘高姓,不知与我们有何渊源。”
黄衫女子冷笑道:“跟你们有甚么渊源?我只跟这根打狗棒有些渊源。”说着向丑女童手中的青竹棒一指。
群丐早认出这是本帮帮主信物打狗棒,却不明何以会落入旁人手中,各人的眼光都瞧着史火龙,但见他脸色惨白,不知所措。传功长老问道:“帮主,这女孩拿着的打狗棒,是假的么?”史火龙道:“我……我看多半是假的。”
黄衫女子道:“好,那么你将真的打狗棒取将出来,比对比对。”史火龙道:“打狗棒是丐帮至宝,怎能轻易示人?我也没随身携带,若有失落,岂不糟糕?”群丐一听,都觉这句话不成体统,身为丐帮帮主,怎会怕打狗棒失落?
那女童高举竹棒,大声道:“大家来看。这打狗棒是本帮……本帮一代代传下来的棒儿,怎么会假?”群丐听她口称“本帮”,暗自惊奇,走近细看,见这棒晶润如玉,坚硬胜铁,确是要本帮帮主的信物无疑。各人面面相觑,不明其理。
黄衫女子道:“素闻丐帮帮主以降龙十八掌及打狗棒法二大神功驰名天下。小虹,你先向史帮主讨教讨教降龙十八掌的功夫。小玲,你待小虹姊姊胜了之后,再向史帮主讨教讨教打狗棒法的功夫。”两名手持长箫的少女应声跃出,分站左右。
陈友谅怒道:“姑娘不肯见示姓名,已是没将丐帮放在眼中,更令两名小婢向我们帮主挑战,江湖上焉有这个道理?史帮主,待弟子先料理了这两个丫鬟,再来领教这位姑娘的高招。咱们要瞧瞧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此轻视丐帮。”史火龙道:“他奶奶的,很好,就请陈长老下场。”陈友谅刷的一声拔出长剑,缓步走到中庭。
那小虹道:“姑娘叫我讨教降龙十八掌,你会这路掌法?使降龙十八掌是用剑么?”陈友应谅喝道:“史帮主何等身分,怎能跟你小丫头动手过招?降龙十八掌的神功,岂是你小丫头轻易见得的?”说着又踏上一步。
陈友谅此时也是在强撑,他本来计划好好的,要煽动丐帮对付明教,他和成昆便可从中取利,可谁知中途先是杀出莫声谷,又冒出来这神秘的黄衫女子,领着的小姑娘竟拿着丐帮世代相传的打狗棒,此时他已经猜出这女童身份,打定了主意不能让她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持剑直刺向那两个丫鬟。
陈友谅师承成昆,他资质不差,虽不如谢逊,倒也学了成昆几手厉害功夫,此时挺剑直刺过去,速度极快,剑风刚猛犀利,气势如一头饿狼直扑向那两个叫小虹、小玲的侍女。两女像是一时被他这气势摄住愣在原地,竟一动不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下一刻两女必是香消玉殒,这样貌美的妙龄女子就要死于陈友谅剑下,无不让人心惊惋惜。可谁知陈友谅只觉眼前一花,两女竟是平地跃起,平白无故硬生生的拔高三尺,轻盈的像是一缕幽魂,足尖轻点离开地面,再落地已经飘然向后飞去四、五丈的距离。
群丐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的目瞪口呆,这世上高明的轻功不少,他们也见识过不少绝顶高手使出的各式各样的轻功,可如这几个女子这样的却是绝少绝少,看上去似乎绵软轻柔,行动间却迅捷轻灵,像一片落叶在风中起舞,又像是蝴蝶在花丛中蹁跹,她们足尖点在半空飘落的叶子上,以蜻蜓点水形容感觉都显得笨重,无声无息,又美轮美奂。
古墓派都是抓麻雀练出来的轻身功法,古墓中人又常年以蜂蜜代替其他餐食,其他食物吃得少,所以各个身形纤细轻盈,运起轻功自然是更加事半功倍,这两个小鬟躲过陈友谅轻而易举。
可就在这时,陈友谅的身影滑过她们二人并不停留,与她们错身而过之后,左脚踏了个奇怪的步法他的方向骤然改变冲势不减向着那女童方向,剑尖颤颤,锋芒已经直逼那女童面门。围观的群丐一瞬间脸色各异,那两个小鬟更是大惊失色,转过身来便跟着追去,双双飞起的同时拉开架势扑向陈友谅。原来,刚才他对那两人只是佯攻,实际真正目标便是这女童。再回顾起他刚才起势的姿势,分明早就打定了声东击西的主意,借着刚才要和那两个小鬟比试,光明正大的使出全部功力,一击不成也要破釜沉舟偷袭那女童。
女童“啊”的惊叫一声,她刚才举起那棒儿展示给众人的时候,是松开的黄衫女子的手独自往前走了两步的。面对陈友谅突如其来的偷袭,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眼看着女童就要血溅当场了。
有那么一刻陈友谅也以为自己成功了,只要杀了这女童,只要史火龙一口咬定这是假的,这女童的身份也好或者那打狗棒也好便都是假的,到时候一切还不是随他说的算。至于几个长老,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这一次揭穿谢逊之事之后,本就是要送他们上西天,丐帮,很快,便是他说了算的了。
他的算盘打的好,这波偷袭猝不及防,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对付一个小孩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女童呆立原地,一脸惊恐,陈友谅手中长剑已经杀到,直刺面门只差两寸,却没有想象中的一击必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叮”的一声,紧接着一阵短促又尖锐的金属碰撞摩擦的刺耳声,斜下里杀出一把剑架住了陈友谅的长剑,众人这才惊觉刚才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是不是都忘了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一直在一边的莫声谷。
自那黄衫女子出现之后,他便退到一边,一直观察着场中情况,见陈友谅要偷袭女童,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并且出手阻止。
“武当梯云纵果然精妙。”屋顶上的杨逍指点着场中笑着对凤宁道。
他们二人一直在屋顶,始终置身事外居高临下更是看的清楚,早就注意到了莫声谷在一边盯着陈友谅,那个距离,以莫声谷之能阻止个陈友谅就跟玩一样,所以两人才根本连动弹都没动继续看戏。
“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莫声谷一剑发力斩开,逼退陈友谅,然后抬头狠狠扫过眼前的众人,鄙夷的斥道。
被莫声谷大声呵斥,丐帮也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对一个小女孩儿下死手,江湖道义荡然无存。传功长老顿时也急了,大声骂道“陈友谅!你干什么!”
谁知此时,只听史火龙咬牙说道“此女拿着假冒的丐帮信物,居心叵测!死不足惜!!”
四大长老均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史火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冷气从脚底窜上来,听他这意思竟是要心狠手辣对付一个孩子是理所应当的。这孩子手中之物尚未辨明真伪,也不问前因后果事情缘由,便要对一个孩子出手,他们口口声声斥责别人邪魔外道,这和他们唾弃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吗?而且这么急着就要让杀那孩子,是不想让她继续说出什么吗?这分明是杀人灭口的架势!
黄衫女子冷眼看着一切,对向莫声谷道:“莫七侠,我求你一件事。请你将那冒充史帮主的大骗子揪将出来。”
莫声谷沉声应了声“好”,他早已看这丐帮帮主不顺眼,又见他事事听陈友谅指点,自己没半点主意,然后这女童出现,他心中早已起疑,陈友谅急着杀人灭口,他在心中已有大致判断,这人凭他武功、识见,决不能为丐帮之主,此时听黄衫女子说他是“冒充帮主的大骗子”,前后一加印证,已自明白了六七成,一点头,已欺到史火龙身前。
史火龙一招“冲天炮”打出、砰的一拳,打在莫声谷胸口,莫声谷哈哈大笑,说道:“降龙十八掌神功,是如此脓包吗?”伸手抓住他胸口衣襟,将他提了出来。陈友谅见事已至此,心知必定要事情败露,又自知非莫声谷敌手,不等他动手,已自行退入了人丛之中。
莫声谷反手一抓,将史火龙一下丢出人群,丢在黄衫女子面前,他一下子摔了个四仰八叉。莫声谷出手颇重,那史火龙又武功稀松,根本不能抵抗,被他像沙包一样狠狠丢在地上,摔在硬石板上,顿时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摔散了架,肩膀更是垫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只觉得肩胛骨已经摔得断裂开,他疼的大声痛呼,“哎呦哎呦”呻吟起来,涕泪横泗,丑态百出,群丐见他如此丢人模样,想到他们不久前还跪拜此人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那丑女童突然放声大哭,扑将上来,抓住史火龙乱撕乱打,叫道:“你害死我爹爹,害死我爹爹,你这恶贼。”史火龙被莫声谷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动弹不得。他身材高大,此时却躺在地上起不来,那女童扑上来小拳头没头没脸的就落在他身上。他肩膀剧痛,脊椎不知是不是刚才受了伤,浑身正一阵阵发麻,四肢冰冷似乎都不受控制,只能狼狈的左扭右扭的躲避,叫那女童抓住他头发一扯,史火龙满头头发忽然尽皆跌落,露出油光晶亮的一个光头。原来他竟是个秃头,头上戴的是假发。乱抓之下,那女童忽然又抓下了他一块鼻子,却无鲜血流出。
众人惊奇已极,凝目细看,原来他鼻子低塌,那高鼻子也是假装的。群丐一阵哗然,齐问:“你是谁?怎地来冒充史帮主?”
这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这史火龙竟是假的,传功长老并没有理会史火龙,他冲过来,急急的奔到那女童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黄衫女子并没有阻止他,只听他激动的大声道“你,你姓什么,你姓史是不是,你是红石是不是!!”
听他这么一说,那女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大哭道“爹爹,爹爹叫那些恶贼害死啦!”
她毕竟还是孩子,哭的稀里哗啦,对于传功长老的话答非所问的,可她尽管前言不搭后语的,只反复哭着“爹爹叫恶贼害死了”,可大家还是明白过来,史火龙,真正的丐帮帮主,已经叫人害死了。
黄衫女子走上来对传功长老道:“不错她姓史名红石,是史火龙史帮主的独生女儿。史帮主临危之时,要他夫人抱了这孩子,携带打狗棒前来找我,替他报仇雪恨。”
传功长老虽然刚才已经隐约猜到,可是此时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心中忍不住的哀恸万分,他一脸悲愤的道:“姑娘!你说史帮主真的已经?……他……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
黄衫女子说道:“史帮主是丧生在混元霹雳手成昆的手下。”
“成昆!!”传功长老咬牙切齿!
真相揭开,掌棒龙头性如烈火,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打了他七八个重重的耳光。
那假帮主双颊红肿,大叫:“不干我事,不干我事。是陈……陈长老叫我干的。”执法长老心头一凛,喝道:“陈友谅呢?”却已不见陈友谅人影,料想他一见事情败露,早已逃之夭夭。执法长老道:“快追他回来!”数名七袋弟子应声而出,追出门去。
掌棒龙头骂道“直娘贼!你是甚么东西,要老子向你磕头,叫你帮主。”提起蒲扇大的巴掌,又要往他脸上掴去。执法长老忙伸手格开,说道“冯兄弟不可鲁莽。你一掌打死了他甚么事都查不出来了。”转身向那黄衫女子抱掌行礼恭恭敬敬地道“若非姑娘拆穿此人奸谋,我们至今兀自蒙在鼓里。姑娘芳名可能见示否,敝帮上下,同感大德。”
黄衫女子淡淡一笑,道:“小女子幽居深山,自来不与外人往还,姓名也没什么用处。今日之事只是为了了却先祖与丐帮一点渊源。”说着看了一眼还在抽抽噎噎的史红石和她手中的打狗棒,然后紧接着说道“只盼丐帮从此之后不要再受奸人蒙蔽挑唆,做出逆势而为之事便好,那只会亲者痛仇者快。”说着意有所指的先是看了一眼莫声谷,又看向了远处被压在地上的韩林儿。
揭穿了陈友谅,很多事情想明白便顺理成章,一切串联起来,前因后果还有什么想不明白。可是,就算一切都有陈友谅的蛊惑,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不是一句受人蒙蔽就能推脱干净的。四大长老听黄衫女子意有所指的最后一句话,四个人均有些惭愧,满脸通红,在明教救了六大派之后,依然和明教不断抗衡内耗,的确有陈友谅在中间不断的挑拨是非、颠倒黑白,可他们自己也的确心存了和明教一争高下的念头,放不下的名利,叫黄衫女子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们心头清醒敞亮了不少,此时从争名夺利的狂热中清醒过来,细细思量一番他们的确愧对丐帮先祖。
静默了片刻,传功长老叫人去解开韩林儿,这一次倒是恭恭敬敬,韩林儿似有不服之意,可见眼前情景也知不可大闹起来,此时莫声谷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哼了两声,明白莫声谷这是在维护他,于是也默默的站到一边。
他们俩都是外来客,此时站在一起倒也合适。此时眼见丐帮是要解决家务事的,若在平日,人家处置家事,外人一般就会识相的主动回避了,可他们俩刚才前前后后都有参与进来,尤其是韩林儿更是被丐帮拷打过的,此时就什么说法都没有就叫人离开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侮辱人了,没头没尾的打了人又要随便打发了,丐帮再托大狂妄也不能如此。而莫声谷之前做那不速之客,闯也闯了,还因缘巧合救下了史红石一命,此时他一言不发站在一边,显然是要旁观了,他为了谢逊的流言而来,加上刚才一番不愉快,他从心底是有些信不着丐帮的,打定主意要把这事情从头到尾弄个清楚,他心想“就算丐帮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也定要弄个明白,必不能让此流言蜚语再侵扰五哥一家”。
这事儿责任大部分的确在丐帮,而且他们也不算是毫无牵连的旁观者,都是今日之事的当事人,无论是莫声谷的“恩”抑或韩林儿的“仇”,丐帮都得给他们一个说法,就算接下来是家丑,也没法启齿主动去撵人家离开,四大长老也只得咬牙忍了。
今日这事儿依然透着古怪,那成昆为何要杀害史火龙,与陈友谅又有什么关联,他为什么要找人假扮帮主?
传功长老将肮脏的衣袖替史红石擦去泪水,问道:“帮主之仇,即我帮上下数万弟子之仇,咱们终当擒住那混元霹雳手成昆,碎尸万段,以报帮主的大恨。不知你母亲眼下在哪里?”
史红石指着黄衫女子,说道:“我妈妈在杨姐姐家里养伤。”众人直至此时,方知那黄衫女子姓杨,至于她是何等人物,仍是猜不到半点端倪。
黄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史夫人也挨了成昆一掌,伤势着实不轻,长途跋涉来到舍下,已然奄奄一息,今后是否能够痊可,那也……那也难说。”
执法长老恨恨的道“这成昆不知跟老帮主有何仇怨,竟下此毒手?”
黄衫女子道“据史夫人转述史帮主遗言,他和这成昆素不相识,仇怨两字,更是无从说起。因此他老人家直到临终,仍是不明原由。据史夫人推测,多半是丐帮中人甚么地方得罪了成昆,因而找到史帮主头上。”
执法长老沉吟道“这成昆为了躲避谢逊,数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知所终,丐帮弟子怎能和他结仇?看来其中必有重大误会。”
掌钵龙头一直在旁静听,一言不发,这时突然抓起一柄弯刀,架在那假冒史火龙的秃子颈中,喝道“你叫甚么名字?为甚么胆敢假冒史帮主?快快说来,若有半字虚言,哼,哼!”
说着弯刀一斜,将一张椅子劈为两半,随即又架在那秃子颈中。
那秃子吓得魂不附体,道“我……我……小人名叫癞头鼋刘敖,本是山西解县乱石冈山寨中的一名头目,这天下山做没本钱的买卖,撞到了陈友谅陈长老,还有陈长老的师父。陈长老一脚将小人踢翻了,提剑要杀,小人连忙磕头求饶。陈长老对小人左瞧右瞧,忽然说道‘师父,这小贼挺像咱们前天所见的那个人哪。’他师父摇头道:‘嘿嘿,年纪不对,鼻子塌了,又是个秃头。’陈长老笑道‘弟子有法子弄他像来。’于是叫小人跟着他们住在客店之中。陈长老去弄了些石膏,装高了小人鼻子,又叫我戴上假的白头发,乔扮成这等模样……各位老爷,小人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戏弄诸位,只是陈长老这么说,小人只好这么干。小人狗命一条,全捏在他手里,那……那是无可奈何,小人家中尚有八十岁的老娘,众位大爷饶命则个。”说着双膝跪倒,磕头便如捣蒜。
执法长老沉吟道“陈友谅出身少林派,他师父是少林寺的高僧,他……他还有甚么师父?”
“陈友谅的师父是成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随即一个青衣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人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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