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别在即
第31章 分别在即
“你是？”苏茶满脸茫然。
“我是大人的妾氏。”柳氏抿了下嘴，偷偷打量着苏茶，柔柔地说：“听说夫人昨天夜里又撞鬼了，还跑到你这里来闹了一会儿，我特地来看看你，你没被她被吓到吧？”
别人都说她长得像苏茶，她开始并不相信，但今天见到真人了，她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不全都是胡说的。
苏茶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美貌还在。
跟苏茶站在一起，她轻易就被比了下去。
苏茶才回来，不知道王猛纳了妾。
只愣了一下 苏茶就回过来，微笑道：“谢谢你关心，我没怎么吓到，就是想知道。王夫人好好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柳氏往一边的侍女身上瞥了一眼。
“苏小娘子，是这样的……”
侍女明白她的意思，快人快语地把王夫人是怎么撞鬼，又是怎么疯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苏茶出了会儿神。
她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有时候人比鬼可怕多了。
柳氏没说什么，倒是侍女说了句：“苏小娘子要是为了那种人难过那不可不必，依我看哪，她是自作自受，坏事做了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柳氏瞪了侍女一眼，侍女自知失言，讪讪地闭了嘴。
苏茶笑了笑没说话。柳氏发现苏茶态度不冷不热的，呆了没多久就自己提出离开了。
从那天之后，沈萧北就没再出现过，至少在苏茶面前没有出现过。
王猛和沈萧北在校场的比武擂台上又打了一架，这一次王猛依旧没打过沈萧北。
这些都是小七回来告诉苏茶的。
苏茶刚回来的头两天，小七跟才孵出来的小鸟儿似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苏茶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生怕一眨眼，他没看到的功夫，苏茶就不见了。
时间长了，小七才放开了手脚，恢复了以前的活泼，跑出去和小伙伴们玩，或是跑到校场上看将士们训练，可有一点，他到点儿就往家跑，绝对不会让苏茶操心。
回来之后，苏茶的药一直没断过。每隔一天，大夫就会上门复一次诊。慢慢地，苏茶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隐约地能看到一些东西的大既轮廓了。虽然依旧看不太清，但总比什么都看不到的强，没有人扶着，她也能到处走走了。
王夫人这一疯，府里的氛围反而轻松多了，苏茶和小七没有再受为难。
这天，小七又偷偷溜去校场，迎面碰到沈萧北，他绷着小脸，扭头就想跑。
“小七，站住！”沈萧北大步追上来，一把抓住小七的领子。
小七扭来扭去地挣不开，气得直瞪眼：“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
沈萧北被他逗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坏人吗？”
“就是你啊，你就是坏人！”小七大声说，呲着牙的样子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可惜爪牙还太稚嫩，根本不是沈萧北的对手。小七小小年纪，但一点儿都不傻，王猛和苏茶什么都没告诉他，但他从那些只言片语地聊天内容中，大概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知道他娘是被沈萧北藏起来了，王猛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娘给解救出来。
沈萧北还骗他说，他娘死了。
在小七看来，沈萧北就是坏人。
沈萧北轻轻松松地制住了他，拔萝卜似地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我要是坏人的话，你早就没命了！”
沈萧北的眼神阴测测的，他的确对小七起了杀心。一想到苏茶和别的男人生下这个孩子，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杀了这个孩子。要不是怕苏茶伤心，他早就这么做了。
小七被他看得动都不敢动，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委屈地憋着，憋得眼眶都红了。
“你还小，不知道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但你记住一点，表面对你好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同样的，经常凶你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看到小孩吓坏了，沈萧北脸上的表情缓了许多，点着他的小鼻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
小七委屈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沈萧北放下他，语气生硬地说：“你娘在家里等你，你快回去，别让她担心。”
小七撒腿就跑，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跑出去很远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小七鬼使神差地扭过头，看到沈萧北依旧站在原地，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索。
府里开始忙碌起来，收拾东西装上马车，准备回京城。
苏茶眼睛没好，帮不上什么忙，她就把自己和小七的东西收拾一下。收拾完之后，苏茶如往常一样到园子里散步，一路上走到磕磕绊绊，但有惊无险。
几个侍女围在池塘边，指指点点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好漂亮！”
“还有一条，在那儿，看到了没？”
苏茶好奇地走过去问：“你们在看什么？”
有人说：“我们在看鱼。”
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说：“苏小娘子，你别她们的。什么鱼？没见识，那是锦鲤。”.
苏茶看不清楚，还是努力睁大眼睛往池塘里看去：“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全身都是红色的，可漂亮了。”那个脆生生的声音抢在其他人前头又说：“这是沈大人专门买回来养在里面的。”
沈大人？沈萧北……
沈萧北还只是一个秀才的时候，他们过得很苦。
那时候，她曾对沈萧北说过，若有一日沈萧北高中，她希望住在一座大宅子里，最好有池塘，可以养一池的锦鲤供她赏玩，没想到沈萧北还记得。
明天，她和小七就要随着王猛的车队一起离开这里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苏茶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五味杂陈的。
转眼围着看锦鲤的丫头们全走了。
苏茶扒着栏杆，弯着腰极力往下面看去，她只看到了一片雾蒙蒙的水，连一条锦鲤都没有看到。
就在她巴巴地寻找锦鲤的时候，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狠狠把她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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