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可爱值百分百（2）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和录仁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主角吃了他的闭门羹，看了他的冷脸，就会放弃和他交好的念头。但主角却和吃错药了一样，一周来都在热情地和他相处。
不但下课后主动和他来聊天，就算他不回应也自己讲得津津乐道，中午吃饭了也要叫上他一起，体育课一定要和他做搭档，甚至上厕所还要拉着他一起去，周末放学还说和他家顺路——明明他们两个的家是相反方向，还离了至少有三个街区！
录仁：？？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这里不得不再说一句，实际上，在主角用与st-103极为相似的面容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录仁的体验非常舒服。
咳咳。
总之，很快，又是一个周一的清晨，录仁在镜子面前，一边看着手里拿着牙刷、嘴里含着泡沫的自己，一边回忆着主角种种不对劲的行为。
主角对他殷勤的态度，对他灿烂的笑容，永不气馁的坚持。这些让他逐渐陷入思考，并得出结论，主角……不会是想要搞他吧？
难道主角是那种笑面杀人的类型，就是，先跟你打好关系，让你卸下防备，然后再捅人一刀，把自己受到的不爽加倍奉还的那种？
录仁想到自己曾给主角甩过的冷脸，一时沉默起来。
录仁思索之中，抬头又看了眼镜子里自己身后的张牙舞爪的黑气。
在新学校的宿舍里不好察觉，但在自己的家里，他却意外地发现一个事情——若他感觉的没错，黑气的半径缩小了。
他有些惊讶，下一瞬划上心头的便是惊喜，他牙刷还含在嘴里，却猛地上前双手撑住的洗手池的边缘，仔细地朝着镜子里他的身后看着。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有着这个黑气缠身，谁能懂他是怎样艰辛的过来的……！他还以为在这个梦境世界里要跟这玩意纠缠到结束呢。
这就和躺在icu即将做一场成功率极低的手术已经心里不抱有希望正要被打入麻醉剂却被人抢着推开了诊室门告知只是因为当时自己多放了个屁造成检测仪器零件内部崩塌造成了误诊根本就没病也不用做这个破手术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录仁像个多动患者一样，多番在镜子面前向前向后地移动，最终才平静地又站回自己平常刷牙的位置，拿好牙刷头还含在自己嘴里的牙刷棒。
在家里与镜子同样的距离刷牙，以前是在镜子显示范围以外的黑气，现在却刚刚够到镜子的边缘。
黑气被转移了吗？但除了他自己，身边没有出现过很倒霉的对象。
那难道是黑气消失了？录仁想，最近接触最多的也就是主角了，对待其他同学他依旧保持者完美的酷哥人设。那么，黑气的消失，很大概率也和主角有关了。
他知道黑气在主角在的场合会变得很乖巧，但没想过主角还可以让黑气自己消失。
既然如此，假设接触主角就可以让黑气逐渐消失的话，他也将不必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苦瓜脸，总是担心别人受他的拖累了。
他也没必要让王舒行总是热脸贴他冷屁股，总是让对方陷入尴尬的境地里。还有他真的不想因为对主角很拽最后被主角暗鲨……
于是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早晨，录仁愉快地决定，对主角的态度要循序渐进得变好一些，并且要努力消除自己身上的黑气。
如果有必要的话，录仁还很愿意保护主角，毕竟主角一看就弱不禁风不能打，吃得也不多，万一被人欺负该怎么办。
哎，真拿他没办法。
——
两周前。
王舒行走在上学的路上，他身后是短短的影子。
王舒行的主人格开口了，【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看见站在对面的王舒行副人格也是罕见的一脸疑惑的表情，【不知道。】
【……这么多奇怪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了。】王舒行主人格叹了口气，自从经历了穿越和人格分裂这两件不可思议的事后，他已经看淡一切，对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都不足为奇了。
是的，他本来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虽然他上一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记得自己来源自另一个科技水平相近的现代世界。
而他身边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则是他在这个世界十岁时分裂出来的副人格。
副人格心狠手辣，足智多谋，且处事冷淡，对他向其求助之外的事情上一律不管不顾。
他对自己这个副人格抱有一定惧意，又很依赖他。对方帮他很多，也从不困扰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去治疗。
那个光球一样的东西已经降临在他们的脑海世界里很久了，直到最近，开始产生震动，发出奇怪的噪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嗡嗡嗡……】交流间，那个光球却开始发出响声。
副人格抬手，一个黑色的铁笼就凭空出现，将光球囚禁了起来。
光球自顾自震动了一会儿，然后它忽然发出响声。
【叮！可爱值系统已绑定！加载中……本系统型号为xx-1001机型，产品编号2597，在使用过程中若有问题，请将机型和编号汇报给有关工作人员……】
【叮！加载完毕…登入宿主信息，登入完毕…唤醒智能ai中……唤醒成功。】
这句话的声音落下后，笼子里的光球上忽然冒出来两个黑亮的玻璃珠，光球的亮度慢慢缩减，生成了毛绒绒的外壳。
最后，它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玩偶。但那它的两颗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没有动弹，却能让其他人感觉到来自它的视线。
【您好！您就是2597的宿主吗？很高兴认识你……诶，怎么有两个宿主，哎，2597怎么在笼子里？……不管了，让2597先看看宿主的情感环境吧！】
【叮！请求加载宿主人际关系，是/否。】
一个悬浮框浮现在两个人格的面前。
他们都没有理会面前的悬浮框。
【你是什么东西？】主人格冷漠地问，副人格也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它。
【2597是可爱值系统的智能ai，可爱值系统是……】
这个光球的大意就是，这个所谓的系统，是来自更高层面的科技产物，旨在使人的心情更加愉悦。
它可以查看到其他人的可爱值，而与可爱值越高的人接触越多，宿主的心情也会变得越好。
虽然它自己不知道为何会和王舒行绑定，但是系统一旦绑定，除非宿主死亡，或者到销售相关部门解除绑定，否则系统是一定会跟着宿主的。
而这个所谓的“销售相关部门”，2397补充道，【最近的分部门离宿主仅有3000万光年哦。】
王舒行主人格：……有点离谱。
【叮！请求加载宿主人际关系，是/否。】
2397重复到。
主人格和副人格同时面无表情地点了否。
于是这个“可爱值系统”就开始一直跟着他，让每个人的脑门上都会显示一个黑色悬空的数值，也就是“可爱值”。
两周下来，身边的人的可爱值一直浮动在0与60之间，至今还没有超过60大关的，让2397一直唉声叹气，【哎，怎么数值都这么低啊。】
王舒行问：【这数值是怎么生成的？】
2397：【受宿主本身和人物本身双重影响，是由宿主对他人的感官态度以及他人的综合素质评估综合决定的。我们是有科学算法的。】
王舒行当然不会觉得别人有什么“可爱”的，他从来不会用这种眼光看人——他只会用“这个人能不能利用、有什么弱点…”这样的眼光去看待其他人。
有些事，在养成习惯后是很难改的。
他无所谓地让系统继续待在他脑子里。毕竟他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未来可言的人。巨人都要倒下了，自然不会在意身上有几只蚂蚁。
……他思绪漫无边际，垂下眼眸，悬空在纸上画圈。
他不听课，不写作业，来学校刚刚半个月，也不是为了上学才来。
准确说，他是为了一句话才来到学校的，很久以前有人曾和他说‘你要去学校上学’，于是他给学校捐了钱，时隔很多年又一次坐到教室里面。
只是为了完成那人曾和他说过的最后一句叮嘱。
虽然如此，他套着一个青少年的壳子，混在学生里，倒也装的假模假样，好像是个真的学生一样。
蓝色窗帘遮住窗外刺眼光线，百无聊赖之中，王舒行听到脚步声，漠然地，思绪一闪而过，是这个教室的老师来了吧。
空气的流转发出细微的声音，或者有这样的声音吗？到底听没听到，也有可能就是他无聊下的错觉。
尘埃浮动在朦胧的光里，他感受到一束聚集到他身上的视线。
也许这也是错觉，他抬头看去，看到一个陌生的人站在教室门口望着他。
对方神色平静沉着，却在他看过去之时，有一种一闪而过的恍惚表情。对方失措地避开了视线，露出了他半边修长的脖颈。
【哇哇！宿主大大，他的可爱值好高啊，有……】
他也看到了，对方额头上浮空的黑色数字，跳动着，60…70、72、75…80…90……最后跳到99，晃了一下，变成了100。
【有100啊！】2397说。
他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真的有“可爱值100”的人存在吗？
或者说，他会对一个人的感官印象这么好吗？
……他想起来了，原来他是见过这个人的。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快要记不清了。
在一个雨天。
【‘要和可爱的人在一起，才能让宿主更开心’，对吗？】王舒行问。
【嗯嗯，是的！我们经过科学分析，就是这样的呢！】2397发现了满分的可爱人物，语气欢快地答道。
【…那我就和他玩上一阵子吧。】
王舒行对系统说，也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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