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进入高三，每个同学都使出全力学习，自习课哪怕是没有老师看着，也都会认真学习。可今天却不一样，大部分同学都无心学习
今天是全省第一次联考出排名的日子。
考前老师再三强调这次联考的重要性。这次考试是第一次考文综合，之前为了判卷方便，政史地都是以单科的形式考的。同样这次是所有科目都结课后的第一次大型考试。
由于是全省统考，成绩在联考排到前三千的学生们不仅知道成绩，还会知道自己在省里的排名。
考完试集中判卷，只用了一天时间成绩都出来了，成绩出得快，排名出得慢，需要把各校学生的成绩统一到一起排名，用时一周终于把名次排出来了。
名单统一张贴在教学楼门上，按着校里的成绩由高到底排列，后面写着在省里的排名。一打下课铃，学生蜂蛹而出，教室瞬间空了。
黎昌当然也想立刻知道自己的排名，但一看实在是跑不过，现在看成绩人多肯定挤不进去。干脆先学会习，等其他同学都看完再过去。
学生们刚出班门，就看见班主任江老师正站在门外，江老师平时对待学生十分严厉，学生们都很怕他，明明做错事，可是一看见江老师都不敢走了。
有个胆子大的同学问:“老师，我们能去看一下排吗？”
“去吧。”
得到老师允许，学生们放下心来。
等学生们一走，江老师立马冲进教室，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激动。“黎昌，排名出来了，你知道你排多少吗？你居然排了第一，一高历史从来没有人能进前十。黎昌，你太厉害了。”
黎昌学习好，年纪又小，一直是江老师关注的重点。成绩出来的时候江老师就隐隐觉得黎昌这次有可能排第一。刚一了知道了黎昌的排名，立即冲向教室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到教室门口才发现教室里正在上课。江老师一拍脑袋，感叹自己真是高兴傻了，连现在是上课时间都忘了。他平时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上课，将心比心不会去打扰别人。
低头看了眼表，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这种时候回办公室肯定坐不住，干脆在教室外面等着。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走廊里反复踱步，这一刻江老师可算是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江老师一向对黎昌很有信心，没想到还是低估了黎昌的实力。这次黎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竟然考到了第一。毕竟高考只有能进前五，就肯定能考上e大。
这么多年c市最好的学生也只不过是能考入名牌大学，e大简直是想都不敢想。c市第一个考上e大的学生是他教出来，怎么可能不激动。
与江老师不用，黎昌显得很平静，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联考成绩好不代表高考成绩好。
“老师，我想请假回家学习。”
平心而论，一高已经努力给学生提供一个好的环境。
可由于学生人数多，每次中午一打下课铃，学生都拼尽全力向食堂飞奔，慢了根本抢不上饭。以黎昌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抢不过。等同学们都打完饭了再去，基本上菜都凉了。
夏天还好，冬天总吃凉饭凉菜真是受不了。
学校只有一个热水房，全校的学生共用。除了上课的时间，水房门前都排着长队，运气好的时候打水也得排半个小时。在学校黎昌不仅吃不上热饭，甚至想喝口热水都是奢望。
宿舍的暖气只能支撑前半夜，到了后半夜宿舍冷得像冰窖一样，盖着三层被子还觉得冷。连身体好的同学都被冻病好几回，更不要提黎昌这种身体不好的。
黎昌最近的日子可以说是难过极了，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强撑着学习。高三的关键时刻，身体成了他最大的拖累。虽然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但这些学习之外的地方还是影响了他的学习节奏。
江老师教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学生在高三冲刺阶段选择回家学习。
“老师要照顾大多数的学生，课上讲的很多题你都会，所以我不强求你在课上跟着老师走。可你离开学校这个学习的氛围，还能坚持学习吗？”
“老师，我可以。”
“你坚持要回家学习，我也不反对，但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需要校长批准。”黎昌是全校的希望，江老师不可能一个人做决定。
“老师，需要我去和校长谈吗？”
“不用了，你专心学习就行，这件事我去和校长谈。”
经过激烈讨论，校长还是同意了黎昌的请求。
离开学校前，江老师嘱咐黎昌，“每次模拟考试我会提前通知你，必须到校参加。如果发现成绩下滑的太厉害，必须回来上课。不过你不用太紧张，成绩有波动是正常的，只要不是下滑太厉害，我们不会干涉你。”
七月四号高三生离校，五高的同学带着大包小裹离开学校，因为东西多，让家长进学校帮忙拿东西。
等姜兰到的时候，看见女儿已经收拾好东西在楼下等她了，立马推着自行车上去接行李。
“妈，哪来的自行车？”
姜画刚才还发愁这么多行李两个人怎么拿，有了自行车，这个问题立马就能解决。
“向朋友借的。”
“妈，你居然在省城也有朋友！”
“那是当然。”
“画画，我们不用去住招待所，我那个朋友听说你今天高考，让我们高考那几天去她家住。”
梧桐居是省城最贵的小区，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小区全都是别墅。姜画之前从这路过时总会感慨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在这样的小区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姜画很好奇妈妈什么时候交到这么有钱的朋友，“妈，你那个朋友我认识吗？”
“她叫刘艺。”
姜画觉得有些这个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画画，你还记得十年前妈妈冬天带回家的那个人。”
当时那人在雪地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带进屋的时候都快冻僵了。
“记得她走的时候还说以后要是有本事了会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当时只当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三个月前她再度出现。刚开始我根本没有认出她，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她变化很大。”
刘艺一直想报答姜兰的救命之恩，可无论送钱送物，姜兰一概不要。这次可算是让她找到了机会，一听说姜画高考，问了考场，发现就在家旁边，主动邀请她们母女两个来家里住。
姜兰停在了小区最中间的一栋三层别墅。
“到了。”
姜兰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室内装修华丽但不俗气，一看主人就是位有品味的人。
姜画跟着姜兰上了二楼，指了指右边的房间说:“画画，你刘姨特意嘱咐让你住这个房间，说这个房间视野最好，坐在书桌边上就能看见湖。”
姜画走到窗边往外看，湖水清澈，清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书桌正对着湖，学习时往窗外一看就能看见湛蓝的湖水，心中的烦躁很快被抹去。
“咦，床上怎么这么多玩偶，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有，难道是特意准备的。”
床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玩偶，每个都是毛绒绒的，中间是个将近一米五的超大号海豚抱枕。
姜画把玩偶圈在怀里，一个个抚摸，她最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每个玩偶的手感极好，其中姜画最喜欢那个大海豚抱枕，晚上抱着睡一定很舒服。
姜兰拨通了刘艺的电话，“阿艺，我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画画住的那屋床上没有玩偶呢，是你特意你放的吗？”
刘艺怕自己在家影响姜画学习，干脆这几天就先去在别的房子住。
“那是我特意给画画准备的，之前听你说孩子喜欢玩偶，但我不知道她具体喜欢什么，就多准备了几样，这么多种应该有她喜欢的。”
“我们来这借住几天，反倒把你这个主人挤走了。”
“什么挤走挤不走的，我又不是没地方住，你们这几天就安心住着。高考完别着急走，在我那多住几天，我带你和画画四处转转。”
姜兰挂断了电话，长谈一口气，刘艺虽然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可那时刘艺不爱说话，两人没有太多交流。这次再相遇，相处之后才发现两人格外合得来。
高考不能完全不学习，也不能学得太累。姜画认为自己在知识已经没有盲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状态调到最佳。她选择按照高考的考试时间，每科做套卷子找找感觉。
理综卷子姜画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为了严格模拟高考时间，只能在椅子上干巴巴等到五点才能结束。桌子上的闹钟响了才开始对答案，如预料中的一样所有题全对，大题连步骤都没丢分。
高三这几次联考她次次都是第一名，并且与第二的分差都在二十分左右。
姜画在卷子第一页最上面拿红笔写了一个三百分，满意地出去吃饭了。
“妈，今天吃什么？”
“先等一会，一会饭就做好了。”
“不用着急，我还不太饿。”
姜兰正在做今晚最后一道菜炸小黄花鱼，鱼上有水，一下锅，油锅的油往外喷。怕做油溅到锅外的瓷砖上擦不掉，做饭时总是格外小心。这几顿饭都是做得炖菜，连炒菜都没做。今天买菜时看到了黄花鱼，想到女儿喜欢吃小黄花鱼，就买了几条，没想到这么小心，油还是喷到外面了。
“妈，没必要那么小心，厨房墙上都是瓷砖，油喷到瓷砖上是可以擦掉的。”
“万一擦不掉呢？阿艺好心让咱们在家里暂住，咱们不能把家里弄乱了。”
要是自己以后有钱买套房子，妈妈在自己家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姜画心头泛酸，在背后抱住了妈妈。“妈，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大房子，到时候你在自己家，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这么小心。”
“好，好，妈等着你买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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