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比鬼可怕你信吗
高子凡这番话说得是相当不客气，同样也没避讳着在场的任何人。
柳雅茹瞬间涨红了脸，周围已经响起不客气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她不是来告知我们说柳素素没法拍摄，公司只能让她来替代柳素素拍这个代言吗？”
“就是，你看她那一身妆容，不就是按照我们老板的拍摄要求来做的造型？”
“但现在人家正主都来了，我们这到底是要拍谁？”
“这不废话吗？合同签的谁肯定就拍谁啊不然你当违约金是粪土啊？”
“……”
早在来拍摄棚之前，柳雅茹已经化好妆且做了精致的清新少女造型，尽可能符合品牌方要求的“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以便让对方觉着她足以替代柳素素。
万万没想到，柳素素竟会及时赶来。
更没想到的是，高子凡居然还没死心，还没放弃她！
柳雅茹素来顾及自己在外的形象，被高子凡这般怼一番，涨红了脸却还保持着自己的人设，红着眼眶道：“子凡哥你说笑了，我这刚从幕后助理转到幕前的新人，怎么可能有广告代言的拍摄任务？今天还以为素素在医院出不来，所以本来是打算救场的，现在既然她都来了，我当然是要让位的！”
高子凡原本还想再怼一句“救场也不需要靠你这种级别的新人”，但柳雅茹话说完就大大方方的对着品牌商和摄影团队那边弯了弯腰，转身走出去，让他没法再开口。
在场众人见她走得这样干脆果断，倒也生了几分欣赏，八卦的瓜瞬间不香了，一个个都努力重新调整状态准备回到工作中。
拍摄棚外阳光刺目，柳素素一晃眼好像看见了李虹拎着一套小礼服站在门口，但她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柳雅茹推着离开了。
柳素素收回目光暗忖：“这段位倒是蛮高，不能小看了她！”
高子凡眯着眼看了看柳素素，半天，才终于意识到这位像是有哪里不太对？
“你……”
“我？我怎么？”
高子凡紧抿着唇，缓缓将她拽到化妆间：“你，利用我？”
“我还演你呢我！”
柳素素翻了个白眼，捏着嗓子学他：“……雅茹小姐您来早了，这可是我们约的拍摄时间！”
高子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明明是你在和她说话，怎么就扯我这来了？你丫是不是前几天遇上个对手，脑子还学会转弯了？”
对手？
柳素素脸色一沉，这所谓的对手，大概就是她自己吧？
“转不转弯的不重要，反正刚才我站在旁边一个字没说，将人给赶出拍摄棚的是高经纪人你，回头公司那边就算要问责，也与我没有关系！”
高子凡气得嘴角直抽抽：“果然还是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枉费他一片苦心啊！
让人安排给柳素素补了补造型的妆，高子凡就跑出去抽烟了。
新来的小助理两头为难的看了看，最后还是柳素素挥挥手：“你去陪小凡凡吧，我搁这儿做造型又翻不起浪！”
小助理松了一口气，颠儿颠儿跑去陪高子凡了。
“凡哥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呵，你懂个屁！”
小助理瑟瑟发抖：“那、那我去给子凡哥买杯咖啡吧！”
做人太难了，做助理更难，嘤嘤嘤。
柳素素没理会他们，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继续梳理记忆，很快理出了柳雅茹的人设。
这位便宜姐姐的确不简单。
当年或许出于炫耀的心里，刚考上传媒专业的柳雅茹让柳素素陪她去面试一个小角色，结果才高三的柳素素被选上，她反而落选，从那时候起，柳雅茹就开始“指导”柳素素的人生。
先是打着培养妹妹的旗号，说她是演员的料，蛊惑她放弃高考直接去读影视院校。
之后又拉着柳素素一起进娱乐圈，结果柳素素一炮而红她无人问津。
自身条件不够就拼命给自己创造条件，微整，嫩肤，能做美的地方都做美了，可惜命运就偏爱磨人，不管她付出多少努力，最后机会亲睐的还是柳素素。
就连高子凡，作为刚崭露头角的金牌经纪人，当初柳家人砸钱亲自点名让他带新人，他也只选柳素素而不要柳雅茹。
斜眼瞅着小助理巴巴的给高子凡捧着一杯咖啡去了，几秒钟后又颠儿颠儿的捧着咖啡折回来递到自己跟前，柳素素的心情竟好了起来。
“小方，你说凡哥他怎么就死不放弃我呢？”
小助理：“？？？”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外头的高子凡气得最后一口烟都给呛到了肺里，咳得差点没吐了。
柳素素终于有点于心不忍，叹道：“毕竟我都快黑透了！”
这话小助理总算能接上，小心翼翼道：“凡哥说了，黑也是红的一种，到时候只要有个洗白的机会，素姐，你的底子可不比那些大明星差！”
“嗯，说得是，小凡凡的眼光好歹也磨砺了十来年……”
话没说完就被阴森森的沙哑声音打断了：“就怕老子这十年的眼光都要折在你手中！”
高子凡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咖啡，吨吨吨就是一通灌，抹抹嘴道：“今天看在你脑子清醒的份上，再提醒你一次，远离你姐，别再把通告行程都转发给她了，行么？求求了！”
“行！”
大概是觉着今天的柳素素格外好说话，高子凡顿了顿又道：“那陆唐风呢？”
柳素素一愣：“他怎么？”
“怎么？我说的话你是从来都不当一回事甚至还形成习惯性忘却了吗？我说陆唐风，他是你目前洗白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上星期你还答应说会去找他谈一谈，结果呢？”
结果？
柳素素哭笑不得。
原来原主来找她麻烦竟是因为这？
但下一秒，柳素素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谈及陆唐风这三个字，有一种挺不祥的错觉。
“关于陆唐风，我觉得还是先不忙……”
话没说完突然觉着背脊一凉，柳素素嘴角抽了抽，缓缓地转过头。
她身后，造型师挽着一缕头发正要裹，突然看到柳素素回头的表情，愣是当场吓得尖叫一声：“素素姐，你这是见鬼了吗？”
柳素素：鬼是没见着，但我要说这人比鬼还可怕，宁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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