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伤疤
池爻的高二上学期风平浪静,波动的不过是与花泽类暧昧的距离,二人永远待在一起出没,学校里流传地沸沸扬扬,西门家的小公主在和花泽类恋爱。
主人公都没有发声,或许是觉得没必要,反而愈演愈烈,甚至连美作都时常八卦调笑两句。
他们认识一年,直到池爻高二下学期,红牌游戏再次演练到最后一关。
池爻低估了自己,在新学期这场红牌游戏的最后关卡,她第一次出现在学校的旧体育楼,f4闪亮登场的时刻她跟在末尾,手指不安地搅着花泽类的西装衣摆,试图强迫自己去看、去面对,面对无尽的深渊,面对张开獠牙的蛇兽。
再往下一步就是脏污的积水,她看见被扣在中心的眼镜少年,而她只被花泽类虚揽在怀中,作为她无助时候可以抓住的最后一艘船,祈求救援。
她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懊悔,应该将一切恐惧都告诉西门,哪怕丢尽脸面,哪怕不再拥有骄傲蜷缩一团哭的肝肠寸断,哪怕是任何一种可能,都比现在要好。
她在直面恐惧,她又无法战胜恐惧,她那颗锡纸心融化了一半,又在少年绝望的眼神下由恐惧推向结冰,变得生硬,她好冷,浑身都在颤抖。
她看向西门,看见美作再让一旁的人计时,道明寺在前头,像一只即将到爆发的狮子。
她需要烟,需要尼古丁的慰藉,她向后靠,彻底依偎在花泽类怀中,她的睫颤抖,唇也颤抖,泪蛰着眼皮。
“我想去天台抽烟。”
“走吧。”
花泽类的离意也明显,感觉到怀中女孩的颤抖,揽着她的腰,池爻甚至起身时明显的站不稳,花泽类低头,打了个横抱,即将离去时突然回头向上望,池爻也跟着看了过去,平凡而普通的女孩,面上的神情一如当初的她。
一路回了教学楼,直到天台落地,池爻靠着墙勉强站着,颤抖着掏出了为了方便而一直装在花泽类外套兜中的烟,点火机的手抖着,火焰一摇一曳,点了几次也未曾对好烟嘴。
花泽类接过火机,为她点了烟,刚燃起时又掉在了地上,风翻着尘土,唯独焦油味厚重充斥在空中,火星逐渐在天台地面的沙中熄灭。
池爻差点瘫软,全靠花泽类扯起,泪珠断了线,不停落下,一颗接一颗,洇湿了衣服,池爻的、花泽类的。
她在宽大温暖的怀抱中失控,眼神涣散又重聚,花泽类却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为她拭去眼尾泪珠。
这一刻她突然清醒,一切狼狈早已尽显,最内里的伤露出,她的反应早已超出正常女生对于校园欺凌的恐惧,更何况她平日里几乎无喜无悲。
她害怕面对,所以在那群人靠近休息室时当做起床气,把一切恐惧伪装,甚至大发雷霆,池爻在发怒,黑暗角落的西门玲却瑟缩颤抖,不停恳求着那群人远离,把她从噩梦带走。
池爻喜欢在天台上抽烟,却又从不敢靠近栏杆,因为恐惧与害怕,可她的儿时最享受的就是坐在长辈的肩膀,手臂成她的翅膀,展翅高飞。
她甚至无法将最大的伤口告诉西门,任由它自己结痂,企图靠着新环境与时间治愈。
池爻闭上眼,是疲惫的无望,那双漂亮的猫眼黯淡,泪珠从长睫滚落,落进了花泽类心上。
他该举起速写本的,池爻最破碎的时候最具她的独特,可他无法去拿起笔,只会不断地擦去她的泪,将她拥在怀里。
“我们以为你情绪的转变是因为池伯父的离世。”
可更深一层的,似乎在这惨无人道的欺凌。
池家在中国当地势力不小,西门家的小公主在泰国永远众星捧月,可就是这样一个本该鲜活娇纵的女孩,要折断她的翅膀也轻而易举,只需轻轻的、比风重一些的用力。
花泽类扶着池爻到隐蔽的角落,以防有人上来将池爻的狼狈看见,他脱下外套半跪在池爻身前,外套盖在她的脑袋上。
门被大力推开,牧野杉菜闯入了这片公认的、属于他们的天地,趴在栏杆上大吼,随着每一句话的落下,池爻抓着花泽类的手无助握紧。
脚步声再次响起,她走了,池爻也在外套下,哽咽地说出了她情绪失控的第一句话。
“这个世道怎么了?”
她曾当救世主,又或者仅只是出于善良不忍的伸手,又把自己跌入无尽深渊,池家之外终究有更强大的资本,那些恶意在父亲去世后蜂拥而至,人人都在落井下石,因而她看遍善恶虚伪,不再相信人心。
之所以回来泰国,无非也是这里西门家足够强大,强大到没有人敢来触霉头,没有人敢来为她重蹈覆辙一遍伤疤。
可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当了高阶级的良心未泯的一角,却又被黑暗吞噬最后一抹光明。
那些伤,她都不敢同西门讲。
可她最终还是在这一年的影响下,依赖花泽类,并且成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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