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半夜，曲南星又被颜京京喊了过去。
“大人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张家对我并不忠啊~”
“大人知道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不过就像利用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脱离我的掌控。但是他哪知道，郑家表面在朝中风生水起，背后是谁给他们在撑腰呢。”
颜京京把弄着张九重最新给他供奉的琉璃鼻烟壶，眼神里确实说不尽的嫌弃。
“这就是大人夺张妻的理由？”
“可不是你说的，张九重对郑家小姐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意，我不过帮一下郑家小姐罢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张九重根本不会把这事当一回事吧……”曲南星大胆提问。
“不不不，你不了解张九重。他从小就跟着我，怎么说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是学我的。所以啊，他就像我手里的蚂蚱，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颜京京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曲南星当然本来也不会多问。便退出了颜京京的住处。
颜京京为什么和她说这么多，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清楚了，在外人看来他们两股势力是水火不容的，但是在共同的敌人看来，他们就最好的盟友。
所以他说这么多的最本质原因是，他心里有太多苦没地方说，而和他利益最不相关的人就是最好的诉说地点，在这些人了解到他的痛苦之后，就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对颜京京的崇拜之情，没有几个人能拒绝颜京京的请求，也就水到渠成的成为了他最忠实的一群狗。等到那些人的阵营利益和颜京京这方发生冲突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颜京京也就早已了解到了，对方最深层的信息。对付那些人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早上辰时，白梓实就已经和郑大小姐出双入对在学堂里了。这让沈沐涵又不爽了，她想对白梓实发火。拉着白梓实打算出去，就被郑大小姐拦下了。
“这是我将来的夫君，怎能和其他女子单独相处！”
郑大小姐气势逼人，一手抓着白梓实的衣袖，一边瞪着沈沐涵说。
“你你你你你你……我是他师父，我凭什么不能和他说话！”
“说话可以，只能在说。”
“我要是不呢！”沈沐涵凶光显露。
“那沈姑娘愿不愿意和我做一堆鸳鸯眷侣呢？”张九重觉得此刻自己的人格魅力大爆发了，既帮助了沈沐涵解了围，又展现了自己乐于助人的优点。
沈沐涵看都没看他，一直和郑大小姐针尖对麦芒。阳绫看着张九重吃瘪想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笑的不止她一个，周围看戏的都在笑。
曲南星不一样，她假装那东西，路过张九重身边的时候，给他塞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下课后，老地方见。
因为她觉得张九重有问题，这不像是颜京京强迫他做的事情。他既然和颜京京一样占有欲那么强，就算是不喜欢的东西，有人抢了也会夺回来。他就算只把郑大小姐当个物品，也不应该这么轻松的样子去面对郑小姐。
下课之后，曲南星头也不回就跑了。剩阳绫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到了地牢，没过一会儿张九重就来了。
曲南星丝毫不给他歇口气的机会，直截了当问：
“怎么回事？”
“我猜到了骗不了你，也猜到了你会来问我，没想到这么快。”
“快说！”
“好好好，我说。是我和大人说，我愿意把心爱之人让出去当交换，暂时保我一家平安。”
“什么意思？”
“不是大人要我这么做的，是我自愿让出去的。”
“你疯了？”
“大人当年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那也要郑小姐答应才行啊！”
“她当然会答应，毕竟她对我那么死心塌地~”
“？？？？？？”
“我和她做了。”
“？”
“只要我到处宣扬她不是什么坚守贞操的女人，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他以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曲南星从头到脚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她只能嫁给我不是吗？”他得意洋洋，“所以我叫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不是吗？”
曲南星当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但是他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更加得意了。他说：“你要是觉得生气，反倒说明我的方法是有用的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了？”
“你觉得大人不如你聪明吗？他可是比你早知道的人哟。而且，这消息不就是你卖给大人的吗？为了堵你，我可花了好大功夫。”
曲南星气不打一处来，理都不想理他，夺门而出。
到了阳绫住处，刚想和她说这件事，却发现沈沐涵和白梓实都在这里，两人争执不休，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这么精彩的时候当然轮不到她说话了。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吗？一个女的说喜欢你，你就……你就……”沈沐涵词穷了，想骂人卡在一半骂不出来。虽然她很着急，但是结巴时间长了，一旁的人，会觉得很好笑。比如那个躲在老远憋笑的阳绫。
“我没有！我老早就和师父说我想谈恋爱，师父不也是支持我的吗？”
“谁都行，就她不行！”沈沐涵越来越大声。
“为什么郑小姐不行啊？”白梓实有点委屈，又有点生气，噘着嘴不讲话。
热合曼赶紧端了两杯热茶，激烈地冒着白气。一人放了一杯。
“年轻人不要冲动，喝茶喝茶。”
沈沐涵气急败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白梓实，也差不多，但是刚喝了一口就呛到了，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姐姐，这什么什么茶，为什么这么冰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哎哟，你和这么快当然会呛到啊，来来来，姐姐给你拍拍。”
热合曼刚伸手过去，就被沈沐涵用庞大的身躯拦截了。热合曼当然懂沈沐涵的意思，赶紧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咳成这样沈妹妹都心疼了。那就让沈妹妹给你好好拍拍吧~”
说完拿着食案就进去了，沈沐涵尴尬住了，去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但是白梓实一直在咳，沈沐涵把手伸了过去，头扭到一边，用力拍了两下。
不拍不要紧，一拍白梓实差点被拍吐血。他赶紧起身离沈沐涵远远的。
“师父……咳咳咳……你这样我会被你打死……咳咳咳……”
“这什么茶啊，能咳成这样。”
沈沐涵的手当然管不住她的好奇心，抬起来就喝，然后两个人一起猛咳，他们看着对方会心一笑。
“这是什么傻瓜情侣……”曲南星吐槽。这时她已经站在阳绫旁边了。
“陷入爱情的人都这样~”阳绫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听起来你很厉害嘛！”曲南星抬头看这个人。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阳绫笑了。
“就这样？”曲南星不相信。
“就这样。”
“你们两个，看他们两咳成那样，都不管管吗？”热合曼听着门外声音不对，赶紧跑出来看。
“人家正你浓我浓呢，我们两过去不合适。”曲南星看着热合曼可怜巴巴地说。
“也是……喊他们说快些，我看见那个郑小姐找来了。”
曲南星听完，顾不得那么的情浓意切，赶紧凑过去和沈沐涵说句什么，接下来沈沐涵毫不犹豫地把白梓实踢到了院外。
“两个能一起傻笑这么久，我不太理解。”阳绫评价了一句。
“我也是。”曲南星十分同意她的观点，跟着点头。
热合曼看着二人笑而不语。
没过一会儿郑大小姐就跑了进来，趾高气昂的问，白梓实在哪。那个语气让人觉得白梓实不像是她的恋人，更像是她家的一条狗。
“没见到，你自己的男人不看好咯？”阳绫摆摆手，就没再理她。
“你居然这么对本大小姐说话，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在郑家连给我刷马桶都不配！”
她说完这些话，曲南星这才感觉，这个人才是郑大小姐嘛，甚至还有点欣慰，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但是又觉得一个大小姐能这么放下身段去挨家挨户找自己的狗，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到底张九重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要慢慢去挖掘了。
在郑小姐眼里就是这三个人都不打算搭理她，让她很难看，她要是再不走，只会跟让自己尴尬，顺着台阶下，她又趾高气昂的走了。
“今天唱什么？”郑大小姐一走，曲南星赶紧问。
“《牡丹亭》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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