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这偌大的揽月阁是唐衍一手办起来的,许梦黎想制毒,他便帮着她搜罗各式各样的毒物,许梦黎想让整个江湖不得安宁,他便帮着她搅混这滩水,许梦黎想报仇,他便帮着她报仇,许梦黎想解婴毒,唐衍便帮她寻药,时至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许姐姐。
而常骁所说的孟氏遗孤,是当年富商在外包养的外室所生,当年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唐衍给了他们一笔钱,分开躲避追杀,却不曾想就此失了音信,这么多年,在唐衍的帮助下,五叔的商队做得越来越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到那个孩子,能将孟氏的产业归还。
唐衍:“把这几日的简书给我吧!“
五叔:“阁主还是歇歌吧,您这身体···”
唐衍:“终究是苟延残啥,多一日少一日又有何干系呢?“
唐衍本以为自己谋得了天下,算得过人心,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个相依为命的许姐姐,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欢,眼中的景色,认定了,便再也移不开了。
新年伊始,京中是依旧往日的繁华和忙碌,只不过有人是为了过年,有人是为了过命,裘落和花将军带着部队在城外驻防,只带了几个人回京述职,常逾将白鹭想见他的消息递了过去,裘落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答应了,就算常逾不递这个消息,裘落也是想见他一面的。
为了避开乔林,顾郦可是牺牲大了,在外冻了一夜,果不其然的着了风寒,秦岭去请乔林,常逾则趁着这功夫将裘落带到故渊堂。
裘落看到白鹭现在的样子,心中不免感慨,若不是为了救裘落,他也不会至此。
裘落为表感谢,向白鹭行了大礼,虽说白鹭拦着,可又怎是想拦就拦的住的呢?
白鹭:“今日委托常兄叫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裘落:“老白,你我驻守北疆多年,早就是过命的兄弟,之前若不是你,我也无命回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白鹭:“以前跟着我的兄弟,我希望你能将其收入麾下,都是些能征善战的,我担心被朝廷收编之后,会被卷入这无声的争斗,都是些糙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的心眼儿!”
常逾还以为白鹭有什么秘密要和裘落说呢,合着就是此事啊!
裘落:“放心,有我在,你的兵,先姓白,再姓裘!”
白鹭:“在此谢过了!”
常逾送裘落回去,二人就算不说话,身上的衣物和气势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走在这样再寻常不过的巷子里,到显着有些格格不入了。
裘落:“老白这边需要什么,尽管说,能帮的我都会帮的!乔林那边···”
常逾:“不用了,白鹭这边我能帮衬,而且就算你帮,乔林也未必会同意,他是个好军医这不假,可他做军医为了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想做的不是军医,是陪在白鹭身边。”
裘落:“你、想对秦王下手了?”
常逾停下脚步,一双剑目凌厉的盯着裘落看,裘落倒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解释道:“你我都是局中人,秦王利用我去和谈,虽说是我自愿,可将裘家作为赌注,我也是断然不能忍的,荣王找了我多次,内容不用我说,你大概也猜得到,如今你们锦衣卫可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荣王这是想借你的手,敲山震虎!”
常逾:“准确的说,是想对马远华下手!”
裘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折了秦王的臂膀,他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要么就此收手,要么就尽快,襄王、就要回来了!”
常逾心中大惊:“陛下是想···”
裘落:“你救了白鹭,算是救了我的救命恩人,这个消息算是我还你的!”
常逾回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想着裘落刚刚和他说的话。
秦岭毫无预兆的推开门,或许说常逾心思都在裘落刚刚的话上:“我一猜你就在这!”
“你身体不好,怎么不歇着!”
秦岭将常逾手里的书夺走放在一旁,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你这顿顿鸡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坐月子呢,我没事,恢复不过就是时间问题,我听厨娘说你没吃饭,给你送些过来!”
常逾:“这些事交给下人就好!”
秦岭:“他们哪里敢得罪你?顾郦又患了伤寒!”
常逾接过秦岭递过来的筷子:“顾郦如何了?”
秦岭:“没事,发发汗就好了!说说吧!”
常逾随手夹了菜放在嘴里:“说什么!”
秦岭再次跳到桌案上坐下,拿出食盒最底下的点心:“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虽说和平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可瞒不过我,要么是白鹭和裘落说什么了,要么就是又有什么事儿了!”
常逾没什么胃口,只是不想让秦岭担心,机械的往嘴里塞着东西。
“襄王要回来了!”
秦岭吃着点心:“襄王?从没听说过啊!”
常逾:“襄王是陛下的第五子,四岁封王,后来被送到了古滇国当质子,至今已经十四年了!”
秦岭:“回来的这么突然啊!”
常逾:“之前裘老将军可是一直镇守东滨的,所以我怀疑,这一次陛下让裘老将军去西南,可能就是要去同古滇国交涉,换襄王回京!”
秦岭:“那这意思是咱们活白干了呗,老皇帝把他叫回来也是想要当诸君的呗,那这秦王不就成了弃子了吗?”
常逾:“不全是吧,襄王自幼养在淑妃膝下,和秦王关系甚好,秦王失势,襄王要是没有根基,根本不足以和荣王对抗!”
秦岭晃着腿,本来是给常逾备的点心,此刻他倒是吃的逍遥自在:“那皇帝不会是想让秦王给襄王做基,接手他的势力吧!”
常逾:“现在来看,这最有可能的!”
秦岭:“秦王会同意吗?”
常逾:“同不同意,都由不得他!”
秦岭:“我看不然!”
常逾总觉得秦岭看事情的角度和他们不同,而且每一次都能有不一样的见解,或许他一句不经意的话,就是解困的关键。
常逾:“说说看!”
秦岭:“就算秦王襄王幼时关系再好,可淑妃将亲儿子留在身边,将养子送了出去,你觉得襄王会怎么想?古滇国虽然这么多年未起战乱,可内部分崩离析,襄王能在这样的处境下全身而退,你觉得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吗?而且一回来就要将秦王苦心经营的一切抢走,换作谁都不愿意吧!”
常逾毫无灵魂的点着头,听着秦岭继续说道:“襄王回来是放虎归山,荣王还是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你们这宫里的戏可比戏班子里好看的多!”
秦岭看着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每一次说的话,都能说在点子上,可就是这些话,让常逾想要动手的心,有些松动了。
常逾不知道该怎么和秦岭开口,可当他说需要秦岭的血时,秦岭二话不说的划开了手,将血滴在特质的瓶子里。
常逾:“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秦岭吮吸着手上的伤口,像一只正在舔舐伤口的小狐狸:“问什么?你要想害我,还用的着这么费劲吗?利用我?你又没有可以威胁的人,我啊,除了能给你带来麻烦,就剩个龟儿子了!”
常逾将话生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常逾是要用这瓶血要去换他的消息,常逾知道,秦岭不会和他讲百家征讨之事,常逾自然也不希望从他的口中讲出,那样对他来说,等于再揭一次伤疤,可秦岭受过的苦,常逾会帮他一笔一笔的记着,仇要报,清白也要平!一个都不能少!
即便是在年关里,寒盛楼依旧是座无虚席,万人空巷,这样的盛景估计如今也只有寒盛楼做得到,十七俯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歌舞升平,春光旖旎,珺娘从另一边走过,这顶层的地板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茸毯,就是因为珺娘不爱穿鞋,光这脚也可以在这行走自如。
珺娘扫了一眼楼下的盛况,然后背靠在栏杆上:“怎么?对哪个姑娘感兴趣?”
一看到珺娘,十七也扬起了笑意:“乱花渐欲迷人眼,唯有一支傲群芳!”
这样夸赞的话珺娘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可面对眼前这种年下的小奶狗,即使这样的话,珺娘也是能真心笑一笑的。
珺娘:“阁主同意了?”
十七:“同意了!明天我去常骁那走一趟吧!既然合作,那把襄王的消息不如送给他,就当做是合作的诚意了!”
珺娘手中的团扇:“你这心思啊,不比阁主少,估计这也是秦王过得最后一个消停年了!”
十七凑到珺娘身边,痞意十足:“可今年却是我陪姐姐过得第一个年!”
珺娘不是看不上十七,而是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唐衍算是一个意外,这个痴心专情,又能掌控天下的男人,是珺娘唯一不可控的男人,可唐衍的心从不在珺娘身上,这一点珺娘心里也是明白的。
珺娘看着他这一身,倒是和这底下这些消遣享受的公子哥无异了,没有一点江湖侠客的气息,看来他掩饰的还挺好。
珺娘:“自从你进了我寒盛楼,怎么都不配刀了?”
十七迎着脸凑上前去:“姐姐面前,我只是十七,不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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