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
第一视角吃瓜,顾郦自然不能错过,去厨房拿了不少果子点心,见常逾站在院墙之外,直接拉了进入,哪管他此刻是如何想的,有故事听,而且还是关于秦岭的故事,便想着常逾肯定不会拒绝的···
秦岭看着身边两大一小的身影,顾郦眼中充满好奇,岁桉的眼中皆是无知,常逾的眼中···秦岭看不出来,反正还是那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秦岭挠了挠头:“我这、从哪说起啊?”
顾郦:“先说活阎王,你是杀手排名第二,你怎么打过的?”
自从顾郦知道了秦岭的故事,对待秦岭可是满眼的崇敬,当然秦岭并没有讲述百家征讨之事,那是他心里为数不多的黑暗,却足以笼罩整个自身,而就是因为秦岭的绝口不提,知道百家征讨整件过程的常逾,会更加心疼秦岭,这样明亮欢愉的人,让少年二字充满了颜色,他本应该成为那个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却因为人心的龌龊和黑暗,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没有一点过渡是,直接坠入地狱···从此他不再是哪个武林中最耀眼的少年,只能蜗居于此,隐匿于世,连本身的样貌都不敢示人,他的自信和骄傲也都埋没在了那自刎于绝的冷锋之下···
顾郦从镇抚司回来了,裁缝铺将制好的新衣也如约送了过来,顾郦闲来无事,便亲自端着新衣来到秦岭的院子,自从听说了秦岭的故事,顾郦对待秦岭的尊敬堪比常逾,以前只知道他武功卓然,可现在想想秦岭可是那个差点登上武林盟主的秦家二爷,瞬间觉得这常府都是蓬荜生辉,见秦岭房门紧闭,便没有打扰,连在院中打了两套拳,见秦岭实在是没有起来的意思,自己在院子里又寒的很,再待下去,估计就和门口那俩石狮子似的,成雕塑了,想了想,还是直接进去,可刚一转身,就见秦岭哈欠连天的主动开了门。
“你不会还没睡醒吧!”
顾郦觉得自己都是多此一问,看着秦岭这半睁着眼睛的状态,是个人都知道,他没睡醒。
阳光晃在顾郦手上的东西上,十分刺眼:“这是什么?”
“新衣服!?”
秦岭掀开看了看:“红色的?”
顾郦恨不得翻个白眼,这不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吗?是个正常人也不能问这样的问题啊,可看秦岭这半梦半醒的状态,就不怼他了。
顾郦:“大人说,新年新气象,再说了今日不是要去赌坊吗?讨个喜庆!”
秦岭从未穿过这个颜色,他一般不是青色就是白色黑色,这么艳丽的颜色,他只在武林大会上见过,脸上不免鄙夷的嫌弃。
“你肤白,这颜色正衬你!”
常逾处理好公事,见顾郦和秦岭还未过来,便直接寻来了,正见到这一幕。秦岭半信半疑将那衣服拿起来比量着,算是接受了。
秦岭看常逾一身藏蓝:“不是讨喜庆吗?那你干嘛穿个蓝色!”
常逾不语,他是担心一旦秦岭输了,难免会发生一些争斗,以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全身而退,这深蓝色的衣服,多少能遮些血迹。
岁桉过来抱住常逾的腿:“常叔叔偏心!明明二叔不长个子,可是你还是给他买新衣服,岁桉要长个子,却没有新衣服!”
秦岭拎着衣服往屏风后面走:“你这娃娃口气不小,你常叔叔的俸禄不是都给你买药了吗?哪里还有钱给你买衣服?”
岁桉噘着嘴,对于他的说法并不服气:“咱们俩比起来,你更费药吧,还那么能吃!常叔叔,你没钱了吗?”
常逾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是常叔叔思虑不周了,明日让顾叔叔给你带过来!”
岁桉见常逾身上带着些雪花,便想拉着常逾去烤火,可见常逾的视线都在秦岭身上,脚下像是长了钉子一样,拉都拉不动,便放弃了,秦岭的房中燃的是上好的红罗炭,可秦岭从不靠近,这红罗炭算是岁桉的专属,晚上睡觉的时候,岁桉抱着秦岭,就好比抱着暖炉。
岁桉:“常叔叔,我二叔可能赚钱了!你可以让我二叔还你钱!”
顾郦和岁桉凑在一边烤火,秦岭是个暖炉,常逾又是个冷热不知的,顾郦可不一样,是冬天怕冷,夏天怕热。
顾郦:“他呀,说书的那点茶钱还不够这件衣服的呢!”
秦岭在屏风后面换衣服,一听这话,直接探出个脑袋:“这衣服这么贵吗?”
常逾见他衣冠不整,还未换好,忙着将他推回屏风后面:“买都买了,而且这尺寸只有你穿得上,退不了了!”
岁桉:“可以改小一点,岁桉穿得进!”
顾郦看得出来常逾对秦岭上心,以前是他不懂事,现在可是岁桉不懂事了。
顾郦:“我还想夸你像个吉祥物,现在看来,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岁桉双手掐腰,生气的说道:“哼!我这是给你们省钱,好心没好报,二叔,你今日回来赚的钱可否给岁桉买些好吃的!”
常逾看着岁桉神气的模样,可爱的紧,真是秦岭带大的孩子,连这神气的模样都十足的像:“你二叔还没去,你怎就知道他能赚的到呢?!”
岁桉一脸的得意:“我爹说过,我二叔要是想赢,能把赌坊赢的连片瓦都不给他们剩的!他们声东击西打败方无疾的时候,买粮食的钱就是我二叔从赌坊赢来的!”
秦岭从屏风后款款走出来,晨光洒在秦岭的身上,金光熠熠,温暖明动,正如常逾所说,他肤白,这红衣很是衬他!只是这样的红色将他脖颈处的疤痕也衬的更加明显。
常逾拿出一瓶药膏,让秦岭涂在疤痕上,锦衣卫时常需要易容执行一些任务,所以特意有一司专门做面具伪装的,这药膏虽然不能将这疤痕治愈,但遮盖的能力还是有的。
岁桉也想跟着去,可毕竟那是赌坊,小孩子还是去不得的,秦岭便将岁桉送到了故渊堂。
这传闻中的赌坊竟起了个雅社的名字,对外只称是一个棋社,但这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把戏,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斯上下打量了几人,能在这做工的小斯没点本是肯定是不行的,首先要从穿着判断来人是否输的起,不至于输急眼了会闹事,其次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毕竟见一面就要记住此人姓甚名谁,当然随机应变的反正也不能少。
“呦,三位爷,是来……”
“来这,自是寻个开心的!”
“爷,咱这的规矩···!”
常逾拦着他的话:“规矩我懂!叫庄家来吧!”
“得嘞!”
小厮将三人带到了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房间里只有烛火不断燃烧跳跃,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得不说,这房间倒是真适合解决人啊!
眼前的庄家不过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略显稚嫩的面孔却有着不和年纪的沉稳,手上的老茧足以说明一切,这手上的功夫,看来是自幼练的!不过秦岭可不在意,谁的功夫又不是吃着苦一点一点练起来的呢!
“三位是一起还是一人代表!”
秦岭没客气,直接坐到庄家对面:“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先来!若我输了,他们俩再上!”
男子拿出一把匕首扎在桌子上:“好,进了雅社就要守雅社的规矩?”
秦岭不明白,不是赌钱吗?这匕首也不值钱啊!可还没等他问,常逾便摘了佩刀,也放在桌子上,倒是不像男子那般扎进了桌子,只是平放于桌案,算是尊敬。
庄家见来人懂规矩,也没墨迹,摊手展示着几样‘财神爷’:“公子,选一样吧!”
秦岭看着这几个木牌,分写写着麻将、骰盅、牌九等等。
秦岭:“比大小吧,钱来的快些!”
庄家笑笑不语,撤下了几个牌子,眼前的人似是不知道这雅社的规矩,可他身后的二人倒和他不同,秦岭不明白他这是笑什么呢?这京中的赌坊建的别致,这怎么连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庄家拿出两个骰盅,让秦岭任选其一,他拿出来的时候,秦岭就听到的不对,这里面的骰子数,就不一样,秦岭没说话,自然选了那个多的,不过见庄家淡定的样子,知晓这其中一定有诈,骰盅是他拿出来的,他不会不知道里面骰子的多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岭选了多的那个,还能稳如泰山,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五局三胜!公子先请!”
秦岭:“来者是客,还是请你先尽一尽地主之谊吧!”
庄官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随意翻转了一下手腕骰盅便落案,秦岭听着骰盅细微摇晃的声音,清脆玲珑,开盅一看,果然三花聚顶。
顾郦手里捏了一把汗,这三花聚顶怎么赢得过,可转头再看常逾,还是雷打不动的表情,不由得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刀。
秦岭拿起骰盅:“天灵灵地灵灵,财神路过快显灵···”
顾郦都蒙了,这什么套路,常逾可是堵了半条命,他在这求神拜佛?
谁知秦岭手快,还没等人看清,直接落桌开盅,正是四方来财,顾郦还以为自己被秦岭摇的眼花了,怎么对面三个骰子,他这里面五个呢?这四五二十,比对方多了两个点,他们赢了!
“恭喜公子,赢了第一局!”
秦岭得意的冲着身后的常逾挑了挑眉,一身红衣将他趁的更是明亮,唇红齿白笑意贪恋,可不就是一副傲娇的小狐狸样吗?
秦岭:“承让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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