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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102章


京中大雪,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冲刷了时间带来的风尘,寒盛楼里的后院,除了一棵松柏,没有任何痕迹,珺娘将这雪地的整洁踩乱,一袭红装,像是冬日里的腊梅,霜雪落青丝,浮香暗盈盈,雪花落在珺娘的指尖,席卷着掌心的温度···

        身后暗箭袭来,却被一把短刀搅了方向,深深的扎进那颗松柏里,短刀回到十七的手中,刺杀之人自然也被他降住了。

        珺娘难得有兴致出来走走,竟遇上了暗杀,不由得阖上双眼,透过这雪花的水雾气,闻着身后之人的味道。是梨木琼香,这寒盛楼的每一人都用独特的香料,珺娘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珺娘言语中寒冰,像是能透过这样的雪直接可以幻化成冰的程度:“羡初啊,你自十二岁入了我这寒盛楼,在所有男仕中坐到了头牌的位置,就是为了杀我?”

        十七刚要杀他,便被珺娘拦下了,这是寒盛楼,十七虽然是唐衍的人,可在这珺娘的地盘,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珺娘俯下身去拉起羡初的手,看着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和唐衍的手十分相像,现在却布满了细细的伤痕,估计是练这飞镖伤的,不禁感叹道:“看来你为了杀我,是真下了功夫的,可惜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羡初咬牙不语,恶狠狠的盯着珺娘,珺娘倒也没生气,指尖划过他的脸颊:“机会我给过你,你不要,就不能怪我了!”

        手下压着一个浣衣女来,羡初瞬间失了神,跪走在珺娘的裙边,哀求道:“桃儿!楼主,您放了他,要我干什么都行?”

        珺娘:“为了一个浣衣女?羡初、你真是糊涂啊,你又不是新人,难道不知道我这寒盛楼,就连只狗都是身经百战的,难不成还信她是干干净净的处子之身?你还真是傻瓜美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羡初看向桃儿,从她的反应也不难看出珺娘口中的答案,是真是伪。

        珺娘收了银铃般的笑声,教训道:“你们每人来寒盛楼的第一日,我就跟你们说过,这楼里谁都不能信,能信的只有我!”

        “来人,把我房中的腊梅端来!”

        “今年的腊梅迟迟不开,怕是少了些肥料!”

        珺娘从十七腰间抽出另一把短刀,划开桃儿的手腕,力道极深,鲜血喷涌而出,落在花盆上、土壤里、花苞上、也溅在雪地上···

        桃儿哀嚎着、哭诉着、求饶着、珺娘觉得吵,让人堵住了桃儿的嘴,羡初也算是和她情真意切过,哪怕桃儿骗了他,他也鼓起勇气求了情:“楼主、是我的错,您放了她吧···”

        珺娘:“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的眼里不容沙子,从来都只有我背叛别人!背叛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羡初:“我能给您打探消息,我能伺候客人···”

        羡初的话没说完,珺娘手里的刀就捅进了羡初的胸膛,这位置选的极为巧妙,不会让人立刻死去,却让人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来···

        珺娘:“羡初啊,你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这样的人,我寒盛楼有的是,不差你一个,你死了,会有多少人争这个位置,不用我说,若你有当年爬上这个位置的考量,今日就不会作出如此愚蠢的决定,你不是想带她走吗?今日我送你们一程,祝你们来世,再续孽缘!哈哈哈哈···”

        珺娘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未干,阔步走上了楼,十七交代下人处理好尸身后将他的短刀送到他手中,便跟着珺娘上了楼。

        珺娘走到一半停下来,盯着十七:“不是要去接孟氏遗孤吗?怎么还没走?”

        十七拿出一条帕子,刚想帮珺娘擦脸上的血渍,便被珺娘提前抢了下来。

        十七:“见姐姐有难,不得不管!”

        珺娘:“你以为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在我的地盘,没人杀的了我!就算你不出手,他也活不成!”

        十七:“我知道!”

        珺娘:“知道还来!”

        十七:“我在姐姐身边,就不用姐姐出手!”

        珺娘觉得荒唐,简直荒唐至极,笑着问道:“不觉得我疯?”

        “觉得,可那又怎样呢?在十七眼里,除了阁主,只有姐姐值得十七出手!”

        下人将十七的短刀擦干净送了过来,双刀复位,十七也想珺娘道了别:“姐姐保重,来日方长,他日再见!”

        珺娘看着他的背影,若他有阁主的温柔就好了,或许也能将他收入房中···

        常逾听了宋驰的说辞,也没和他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师父的主意,和师兄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便急匆匆的去找常骁,宋驰跟在他身后,怎么喊也叫不回来。

        常骁正在撰写着折子,见常逾气冲冲的过来,连礼节都忘了,不过常骁不在意,将折子合上,手中的笔先行搁置了。

        常骁:“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抱怨不公啊!”

        常逾:“都不是!”

        常骁:“那便是信不过我!”

        常逾脸上还是那般的冷,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冷:“是!”

        常骁无奈的笑着,他倒是坦诚,可自己养大的孩子如今不信他,说出去倒也是个笑话。

        常骁:“我答应你不会动你府里的人,便不会动,现在也一样!”

        常逾自然知道师父说的此人就是秦岭,之前他挨的军棍,就是为此,常骁也确实遵守了诺言,只是这件事,很有会牵扯到慕容山庄,那他便有机会知道百家征讨的幕后主使,这个机会,他不想错过。

        常骁:“说说你的顾虑!”

        见常逾不应,常骁反客为主的问道:“怕为师抢了你的功劳?”

        常逾:“不是!”

        常骁:“那是埋怨我派人跟着你!”

        常逾:“也不是!”

        常骁:“不在事,那便是在人身上了,是马家还是慕容山庄啊!”

        常逾不敢说,怕因此暴露秦岭的身份,毕竟师父一直派人跟着他,现在没说,应该还不知道秦岭的身份,说的这二人,对常逾不过是试探!

        常骁:“你不愿意说,为师不勉强你,这两个人,为师给你留着,作为交换,你必须和承辙去接襄王,如何?”

        常逾此刻礼仪满分:“徒儿知道了!”

        见常逾应下此事,常骁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心里的石头,提醒道:“你之前得罪了秦王,现在又去接襄王,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过你,路上、小心些!”

        常逾颔首,算是听进去了,只是看着常逾的背影,还是有些担心。

        宋驰:“师父担心,为何还要让怀律去呢?”

        常骁:“他迟早都要经历这些的,早一些没什么不好,为师相信他,能平安回来!”

        宋驰:“师父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怀律出事的!”

        常骁:“承辙啊,对师父来说,怀律很重要,你也一样,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的!”

        顾郦闲来无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秦岭的院子,而此刻的秦岭正带着岁桉正在院中打坐,看着倒像是聚天地之灵气,揽日月之精华之意,可一想到秦岭那洒脱的性子,怎么也和这两句话搭不上边。可在赌坊轻易使老千,还能不被庄官察觉,甘心认输,这得是什么样的功夫啊,秦岭的武功他也不是没见过,可也不过是些剑术的招式,这样的内力还真没见过。

        顾郦绕到秦岭面前,左右端详了一番,人是秦岭没错,可忽然这么稳重,总觉得哪里不对。

        秦岭:“我又不是磨盘,你绕着我做什么?”

        顾郦:“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用内力将那骰盅里的骰子变了数字的?都说你们江湖内练心法,外练筋骨,境界深的,能震碎一个石柱,可是真的?”

        秦岭看着他满脸的求知欲,落座在院中的石椅上,使了个眼色:“倒杯水!”

        顾郦乖乖的起身,给秦岭倒水,看着秦岭露出的满意的笑容,准备坐下仔细听一听,结果向下一坐,直接坐了个空,身后哪里还有石椅的影子,碎成的粉末混在雪地里,被顾郦抓了一手的灰。

        顾郦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痴痴的坐在地上。

        秦岭:“怎么?摔傻了?!不至于吧!”

        顾郦:“这椅子···!”

        秦岭喝了一口冷茶,连吐出的雾气都是冷的,不在意的道:“我用内力震碎的!”

        顾郦恐惧的吞了吞口水,扶着石桌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五脏六腑,没有异常,能悄无声息的将这花岗岩震碎,不伤及其他,这样的控制力,真是绝了。

        秦岭指着顾郦说道:“椅子是因为你碎的,记得还我一个新的!”

        说完,就伸着懒腰准备进屋,岁桉也起身凑到顾郦身边,帮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你口中所说的境界深,都不是我二叔的对手!他刚才就是应付你的!”

        顾郦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么厉害吗?他是不是以前,对秦岭太不尊重了?一想到这,顾郦背后一身的冷汗,岁桉看着顾郦的表情,可比变戏法有意思多了,还没等看够,一个雪球就落在了岁桉身上,岁桉看了看被弄脏的衣摆,瞬间气鼓鼓的,这个院子里,能欺负他的,只有一个人,岁桉也团了一个雪球,想出其不意的打他二叔,结果不言而喻,打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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