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220章
乔林的故渊堂还有不少病患等着,没时间同他们去吃饭,便骑着马先走了。
“那是我的马!”
顾郦看着乔林骑着自己的马,留下一串潇洒的背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报复了,要不是自己没有留胡子,此刻恨不得将胡子吹上天。
顾郦:“不是,他一个大夫怎么会骑马的呢?”
秦岭为了躲太阳,早早的就钻进马车里,听见顾郦的抱怨,特意掀着帘帐说道:“别忘了,他身边可是白鹭,曾经也是个将军呢!”
秦岭看着常逾偷笑,也不知他在笑什么,或许是听着秦岭说话便想笑吧,秦岭歪着头常逾说道:“阿逾,我饿了!”
顾郦立刻答话:“田伯同我讲了,我已经备好了酒席,到了就能开席了!”
别说秦岭饿了,一早来等他们的顾郦也早就饿了,常逾将马鞭子交到顾郦手中,自己倒先跳上了马车,留着顾郦在马车前握着鞭子:“我驾车?”
常逾反问道:“我都能驾车,你为何不能?难不成非得长安坐在这马车里,你才能驾车?”
田伯先行的这半日都是常逾在驾车的,其实常逾也不是不能驾车,只是这马上进京了,自己驾车,目标太大,而且这顾郦眼看着就要成为自己的妹夫了,还不抓紧给个下马威?
到了酒楼,顾郦让小二去将马车放好,常逾四下瞧了瞧,眉头紧蹙,显然不是很满意顾郦的安排,这家店面不大不说,还落于这偏僻的市井之中,在看上面的名字,湘春小馆,常逾是锦衣卫出身,对于京中的商铺多少也是了解的,只是这家店,应是刚开不久,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不是之前那家?”
顾郦也是为难:“殿下,这临近年关,各处都是各国的使臣!”
常逾皱眉,显然是不悦:“就算各国来贺,可他们不是都应该住在使臣驿馆吗?”
顾郦小声解释道:“圣上将接待事宜交由给了荣王,荣王为表咱们大齐宽仁宥胜,将京中能说名字的馆子都包了,作为他们的食肆,不准外人进了!”
常逾:“这是什么规定,凭什么我们自己的东西不能造福百姓!?”
秦岭看着常逾要发火的样子,忙着拉着他的衣袖摇摆道:“阿逾,我饿了!就这家呗!市井的店更有家的味道!”
常逾见秦岭饿了,想必应是不介意,再说顾郦也准备好了,便先如此吧!顾郦在后面偷偷的给秦岭竖了个大拇指,算是感谢秦岭为他解围。秦岭也眨了个眼示意这都是小意思。
许是刚刚在外面晒的有些久,秦岭刚坐下,便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狐毒开始隐隐作祟,垂下头去掩饰自己的表情。
秦岭向后瞟了一眼,指着店铺的特色说道:“阿逾,我想吃他们的那个特色枇杷糖,你帮我去点好不好!”
常逾没有任何犹豫,起身道:“好!”
顾郦看着常逾如此听话的准备去点餐,自己如坐针毡,只是刚要起身替常逾去,便被秦岭在桌下的手按的死死的,见常逾出去,秦岭忙着倒出一颗刚刚乔林给他的药丸吞了下去。
顾郦也似乎明白为何秦岭要按着他不然他去点了,顾郦忙着给他倒了杯水。
顾郦:“很疼吗?”
秦岭忍着疼,笑道:“别和阿逾说!”
乔林的药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常逾点完菜的功夫,药也稍稍的起了作用。
长安知道今日常逾回来,顾郦要出城相迎,所以今日便进了宫去陪颖妃,颖妃刚从皇后的坤梧宫回来,看见长安,心中虽是欢喜,可也不免逗一逗她。
颖妃:“呦,今日怎么想起我这个母妃来了?不陪你的心上人了?”
长安有些害羞,垂下头去:“母妃说的什么话,他怎么能和母妃相比?”
长安扶着颖妃坐下,看着长安这副殷勤的模样,颖妃都觉得她没出息,可那又怎样,只要遇事果决,明理识断,平时闲来游散,又何必拘泥于规矩呢。
予舒将进贡的蜜桔呈上来,长安平日里,可是是最爱吃这些水果的。颖妃接过长安端过来的茶,看着她这献殷勤的样子,也不禁笑着:“要不要我去同你父皇说?”
长安拒绝的倒是快:“不要,女儿还想考验考验他呢?”
颖妃虽然没遇到过自己心中所爱,可也是见得多了,这情爱之事也看得透了,便提醒道:“考验可以,可别过了头,而且既是考验,你也是要承担一半风险的,那孩子我虽没见过几面,可我相信怀律眼光不会错!”
长安:“母妃怎就只相信皇兄的眼光,不相信女儿的眼光呢?”
颖妃将拨好的蜜桔喂给长安:“行行行,信你信你!”
长安凑到前去:“那我也告诉母妃一个好消息,皇兄回来了!?”
颖妃倒是有些意外:“不是还有半月吗?怎会这么快?!”
长安耸耸肩,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不知道,反正顾郦去城外接了,他的消息总不会错的!”
颖妃拍了拍长安的手:“他提前回来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不说与你我,便是另有深意!”
长安:“母妃偏心,是不是皇兄放个屁都是香的?那母妃怎么就不换个方向想想,皇兄又不是不知我同顾郦的关系,既然没有告知顾郦不能同我说,那就证明并不想瞒着我,那就也应该知道,我会来告知母妃!”
颖妃又喂了瓣橘子给她,宠溺到:“就你会抖机灵,如今年关将至,各国来贺,这朝中的暗流涌动谁也探不清虚实,还是谨慎些好!”
长安:“母妃放心,我不会同别人说的,倒是您,明明父皇免了您的请安,干嘛还日日去皇后娘娘宫中去啊!”
颖妃:“如今襄王风头正盛,又有了皇后这个靠山,我若不去,便是在等于在打皇后的脸,在宫中或许你交不到朋友,可至少不能主动树敌!而且各国使团陆续来贺,若是见我如此没规矩,未必不会衍生出其他的话来,你父皇给我特权,可不是用来打他的脸的!”
长安:“可接待的事宜不是交给大皇兄了吗?”
颖妃:“就算交给了他,皇后还是皇后,一国之母的威仪不能丢,我每日去不过就是听着她说一说,就当逗闷子了!”
长安噘着嘴,无奈的耸耸肩,都说到这了,还能怎么样呢?她也明白颖妃的顾虑,可是自从襄王依仗上了皇后,皇后也不再向曾经那般谨小慎微,四处讨好,也不知是有了依仗的缘故,还是因为各国来贺,需要有一些威仪在,反正每日将众嫔妃叫去,最少也要说上两个时辰,长安自然的心疼自己的母妃的。
秦岭吃饱了,伸了个懒腰,一脸坏笑的看着常逾,不用言说,常逾都知道他想做什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得到了常逾的首肯,秦岭抓着竹骨剑就跑了,脚下抹油的速度快的惊人。
顾郦还没吃饱,不明所以的问:“他这是去哪了?”
常逾:“他是馋酒了!”
顾郦:“我在府中备了不少雪花酒呢!”
常逾喝了口茶,笑道:“他想的是酒酿桂花,酒酿丸子···”
顾郦这才觉得自己多余问这一嘴,可想着刚刚他的身体,不禁问了一句:“不用跟着他吗?”
常逾:“不用,他就是想溜达了,我们在这等他就好!”
顾郦歪歪嘴,得,这话也是多余问。
常逾没什么食欲,这午饭也算是浅尝辄止,不过不远处的的几桌,早就引起了常逾的注意,张口闭口谈论的都是朝堂之事,毫不避讳,之前秦岭在,常逾也没问,现在秦岭走了,常逾才缓缓开口:“前面那几桌是朝中的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谈论朝堂之事?”
顾郦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几人那几个人,一边给常逾讲一边也没耽误吃:“那几个啊,都是今年秋闱之后刚刚提上来的,主位那个,是卢太保的学生吴凤杰,现任谏议院大夫,旁边那位朱色锦袍的,是这次秋闱一榜的榜眼,翰林院修撰讲侍,另外二人,也都是一榜里的进士,现在都是京兆府尹的监察御史编修!”
常逾:“按照秋闱的名次,不应该是榜眼坐在主位吗?”
顾郦点点头表示,常逾说的确实是没错,可这半年里发生的事啊,不比元庆府的少。
顾郦:“可按官职,谏议院大夫从正五品,比其他人的官职都高!”
常逾疑惑:“就因为他是卢太保举荐的?甚至官职压过了一榜的榜眼?”
顾郦看了看周围,掩着一侧的嘴角说道:“说是卢太保有意嫁女!”
常逾:“就算卢太保刻意提拔,圣上也应了?”
顾郦压着声音解释道:“卢太保如今即将卸任归乡,圣上也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加上此人言辞犀利,文章视野刁钻,虽然在一榜七位,也确实有些个魄力,刚刚您不是说他们胆子大吗?在这谈论朝堂之事,这还不算什么呢,就说秦王的事,别人都不敢妄议,他却敢在朝堂上与护佑秦王的那些朝臣们唇枪舌剑!”
常逾:“秦王已毙,此事还有什么可以非议的地方吗?”
顾郦:“这淑妃娘娘不是还在冷宫吗?圣上当时犹豫不决,毕竟多年夫妻,也是有些感情的,便想留其一命,可这个吴凤杰说什么,秦王不顾忠孝做出此举,若是不严惩,岂不是让百姓争相效仿,皇家依应以表率,率先士卒,严惩余孽!此话一出,谁还敢说半句!听闻当时卢太保在一旁拉都拉不住。”
单说这魄力和胆识,这人说的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可这做法确实有些赶尽杀绝了,秦王此事,淑妃不会不知,甚至秦王举事一定是借助了淑妃的关系,淑妃的母族在江南一代的商界颇有威望,所说是士农工商,商业排在最后,但也侧面印证了他不可或缺,如此祸罪,怕是容易引起商界动乱,这也是常逾并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
常逾:“话倒是不错,只是方式太过于冒进了,这样的人,卢太保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会有人锉一锉他的锐气的!”
顾郦:“可不是,今年新科便迅速分成了两大阵营!”
常逾:“那个榜眼看着家境不错啊,还穿的起棉锦,而且身为榜眼,也没必要同他站在一个阵营吧!”
顾郦:“这位榜眼名为刘若虚,出身商贾,文章学识都是上乘,唯独这个出身,只有这个吴凤杰不嫌弃,还赏识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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