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两个人的世界(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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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晚他追着那文锦出去之后,【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在丛林中追踪实在太困难了,最后不知道【那女人】是藏起来,还是跑远了,就追丢了,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失去了目标,【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他算了一下来这里的时间和自己的速度,知道离开我们并不会太远,但是如果继续深入雨林,要回来就更加的困难,他就缩在了树根里,等待天亮之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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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老闷说自己情况的时候简略到何种地步。
但是天真的描述用“详细”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等等这些字眼,其实这不会是老闷给天真描述的时候所会带上的字眼。
字里行间透漏出来的“心疼”、“担忧”,我想我们能够体会得到。
“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和老闷比起来,天真一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比老闷遇到的险境更要多得多。
但是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向老闷倾诉一番自己昨晚的“惨痛”遭遇,而是一边听着老闷的叙述,一边在心疼他。
这个善良的孩子碰上老闷的事情,就一副心思扑上去。
可知自己也浑身是伤,可知自己被树蟒攻击,被火烧,被蛇群包围,惶惶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恐怖的夜晚。
相比起来,自己的境况其实比起老闷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更为凄惨。
“乖贱呆”,三叔其实很懂天真。
二,“那女人”这个词,有点意思。
以我们对天真的了解,这个词其实是有一种疏远的态度。
犹如他不喜欢阿宁,有时候会用“女人”、“婆娘”来称呼她。
对于小哥和胖子、潘子这些人,吴邪就不会用这种疏远的称呼。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这是一段老闷叙述给吴邪的经过。
在医院里,三叔和吴邪讲述二十年前的事情时,吴邪会一口一个“那小哥”,因为三叔口中提到的就是“那个小哥”。
在后面遇到三叔后,吴邪一口一个“文锦阿姨”,因为三叔一口一个“你文锦姨”。
但是在这里,吴邪用“那女人”来称呼她。
大家来想想看这种情况:
“不见了那女人。”闷油瓶道。
于是吴邪在描述出来的时候,称呼陈文锦为“那女人”。
而不是在前面惯常使用的“那个文锦”、“会不会是那个文锦?”
————原文————
他按照距离判断出我们的烟的方向,回到我们给他留纸条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水淹了】,他只好立即返回,来追我们,但是和我们一样,追着那烟走,路线并不笔直,一直没和我们碰上,后来在晚上听到枪声,才摸了过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发现了营地。【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没有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也亏的他【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不过他能回来,【我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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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实很残酷……纸条大概也被水淹了。天真的爱心小纸条啊。
二,“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能否体会到天真在写下这一句话时候心里的庆幸呢?有一种喜出望外的喜悦。
三,“如果没有昨晚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
不知道大家有否看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的这一场爱情。
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
从相遇相知到相恋,闷油瓶和吴邪的缘分,体会在每一次看似巧合却又冥冥中自有注定的相遇中。
比如吴邪失去了龙脊背,偏偏龙脊背被闷油瓶买走。
比如吴邪第一次下斗,偏偏也是这一次遇上闷油瓶。
比如吴邪被骗去当了人质,却又一次次碰上闷油瓶。
比如现在,两人再一次重逢。
幸亏那一场大战,才得以让我们再次见面。
没有抱怨,有的却是庆幸。
劫后余生的喜悦比不上因为这一场劫难而得以再次重逢的喜悦。
什么灾难似乎通通都不重要了。
如果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描述这一场相遇,无疑再见到闷油瓶在吴邪看来是“后福”。
四,“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这一句完全可以想象吴邪带着赞赏的目光投向身侧的闷油瓶这一场景。
果然恋爱中的人对恋人的每一个表现都会十分留意。
正应了那句:亲爱的我越来越稀罕你了怎么办。
五,“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这一句也终于泄漏了自己喜出望外的心情,犹如疗养院地下室那一句“这竟然啊是闷油瓶的声音”,二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许他们二人之间不需要所谓的“我爱你”,却偏偏离不开对方。
早已习惯了在一起,一旦分离便牵肠挂肚。
“我爱你”有可能是假的,然而这一种“你在的时候,你是全世界;你不在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可惜很多时候,很多人宁愿相信那一句“我爱你”,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透着无限依恋的习惯。
————原文————
这时候【看他抹掉身上的淤泥】,我就问他,【同样是跑路】,我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也没搞成你这副德行】,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弄成这样】?“【这不是搞的】,【泥是我自己涂上去的】。”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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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其实感觉这一段特别喜感。
一,天真继续关注老闷的一举一动,大家想想看这两只单独相处多久了,先是一场乌龙,然后找吃的,然后了解情况,现在是转为较为随意的聊天。
亲们不觉得这两只压根不想分开吗……
想想看潘子还在重伤昏迷,想想看胖子还在呼呼大睡。
这两只,啧啧啧,天真是恨不得将目光牢牢盯在老闷身上,先是查看他的伤势,然后是看他吃东西,然后是看他抹掉身上的泥……
何曾有一刻是移开目光的……
老闷你压力大不……还是乐在其中……
二,接下来天真的话就很喜感。
“我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也没搞成你这副德行。”
开动脑筋来想一想,天真的小脑瓜此刻在想些什么呢?
闷油瓶追着那个陈文锦,跑进丛林深处后,也许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许在淤泥里打滚过,于是天真自然而然地脑补这些画面……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浑身都是淤泥,而且还这么均匀,并且都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干涸了。
于是小天真就想不懂。
一向在斗下最为从容的老闷,何时会这般狼狈。
于是好奇宝宝小天真忍不住就要问出来。
“德行”本义实为贬义,常常用来讥讽一个人的仪容、举止等等。
但是在今天这个词的用途有所扩展,至少在不同人口中吐出这句话,表达的情感其实是不一样的。
讨厌你的人:“什么德行。”带着讥讽的意味无疑。
亲人朋友:“行了行了,看你这副德行。”更多时候,你听到的是嗔怪宠溺的味道。
自行体会。笑。
三,我们来看看老闷的回答。
“这不是搞的,是我自己涂上去的。”
我们来看看“搞”这个词,在这里相当于“使……变成……”的用法,如“搞糟”。
天真问老闷怎么会搞成这样,在老闷听来,就是自己的实力被质疑了。
想来倒斗一哥一向在斗里来去自如,都不带这么狼狈的,七星鲁王的时候,潘子、吴邪、胖子相继掉落进尸蹩群里,而老闷是一个帅气的“神兵天降”,看得天真目不转睛,心底那棵名为“仰慕”的小苗茁壮成长,这种仰慕想来老闷早已见怪不怪,偏偏来自天真的就特别受用,十分受用,非常受用……
于是这里可说是老闷第一次让天真觉得他有点狼狈。
于是老闷的解释就出来了“这不是搞的,是我自己涂上去的。”
我不是被动搞成这样,而是主动要弄成这样。
于是你们看看天真的反应——
————原文————
【我更加奇怪】,心说【你学河马打滚吗】?还是身上长跳蚤了?你这体质,【躺在跳蚤堆里跳蚤也只敢给你做马杀鸡啊】。【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泥】解释道:“【是因为那些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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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吧,好一名合格的好奇宝宝……
二,“河马打滚”,天真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据悉河马包括许多哺乳动物都喜欢在泥浆里打滚,作用是可以盖死身体表皮的寄生虫。
于是天真的思维快速跳跃到老闷身上长跳蚤了……
三,“躺在跳蚤堆里跳蚤也只敢给你做马杀鸡”,“马杀鸡”的意思,在这里指的是“推拿按摩”……
比如千年的女粽子碰着老闷就赶紧下跪,尸蹩碰着老闷就如潮水退去,蜱虫碰着老闷就四散逃命。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让原本正常的物种变得不正常。
我可以说这就是深深的了解吗?
另外“马杀鸡”什么的,连拟人都出来了,天真你还好吗?
四,“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泥”:
大家猜猜老闷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内心在想什么:
“真的有这么难看吗?”……顺理成章有木有……
感觉被自家天真嫌弃了,于是不由自主看了看手臂上的泥:真的有这么糟糕吗?怎么我觉得还好……
你们觉得这像老闷的一贯作风么我笑……
五,“解释道:‘是因为那些蛇……’”:
亲们不觉得老闷完全读懂了天真的表情吗?
所以不自觉就解释起来了……
瞧那一脸好奇宝宝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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