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洪
秦小游是一个合格的导游, 加上秦霖详细的讲解，孔盛华这一趟大明山之行，玩得非常尽兴。
下午四点, 一行三人下山。
孔盛华回酒店前，要付兄弟俩导游费。
“不用, 真不用。”秦小游极力推拒，“孔经理是邓叔叔的朋友, 我帮忙是应该的！”
秦霖站一旁，没说话，同样没有拿钱的意思。
孔盛华只好收起钱, 给出承诺。“以后遇到足球相关的事, 解决不了的, 只管找我。”
秦小游客气地应道：“好的, 孔经理。”
看着孔盛华进入酒店大门, 秦小游长吁了口气。
总算完成任务！
导游工作不好做呀，陪客人爬上爬下，比踢足球还累人。
“回去吧！”秦霖对弟弟说。
“哦。”秦小游回头瞅了眼富丽堂皇的酒店，迈着轻松的步伐跟在哥哥身后，一起离开。
回到小饭馆，秦小游嚷着肚子饿, 王春兰趁空给两个儿子煮了碗面。
秦小游津津有味地吃完, 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满足地摸摸有点撑的肚子。
怪不得他们家的小饭馆生意不错。
就这样一碗面的分量, 诚意十足，顾客吃得满意, 吃得物有所值, 回头客自然多了。
不过, 最重要的是，他妈的厨艺天下无敌！嘿嘿~
下午五点，游客陆陆续续地下山，山脚下各家饭店开始忙碌。
秦小游和秦霖再次充当服务生，招待进店用晚餐的顾客。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小饭馆打烊，一家四口加一只大公鸡，说说笑笑地步行回家。
明天是中秋节，今天夜空的月亮已经像玉盘般又大又圆，泛着一圈朦胧的光晕，泄下如水的银光，照在张灯结彩的村子里。
秦小游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月饼盒。
这是早上定做的月饼，“宋饼斋”下午统一送货时，顺道把他的月饼捎到了小饭馆。
秦小游手里的这盒月饼，正是他特地为李先生准备的，包含了豆沙、莲蓉、黑芝麻、蛋黄、五仁等口味，任李先生品尝。
小红好奇地靠近，想用尖尖的红喙啄一下盒子，秦小游眼疾手快地躲开。
这可不能让它啄了。
公鸡的喙杀伤力超强，一口啄下去，月饼盒要破个大洞了。
王春兰见状，打趣地问：“这么宝贝，怎么没见你给我定做一盒？”
秦小游把月饼盒抱在怀里，鼓着腮帮子说：“我也是第一次给李先生送月饼。”
以前中秋节只休一天，来去匆匆，他都没机会到别墅看望李先生。这次放五天假，他可以合理地安排时间，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一盒月饼，送给李先生。
秦飞跃笑道：“李先生对咱们小游照顾有加，给他送月饼，应该的。”
小霖念初中，周末基本回家，小游多了一个足球训练，李先生在镇上有房子，周末去他那里，他们也放心。
秦小游猛点头：“爸爸说得对！”
王春兰手痒，又想揍他屁股，想到儿子都十五岁了，再打屁股不像样，只能作罢，伸指戳戳他的脑袋。
偏秦小游自认有理，抱紧月饼盒，长腿一跨，跑远了，小红“喔喔”两声，飞快地跟上。
一主一宠跑得没影了，王春兰没好气地叉腰。
秦霖手里提着自家的月饼盒，静静地看家人玩闹。
晚上十一点，秦小游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球服t恤和四角裤，顶着一头湿发进秦霖的房间。
“哥，问你个事。”他一屁股坐在秦霖的床上。
秦霖瞅了瞅他的湿发，扔给他一条干燥的浴巾。“擦干。”
“哦。”秦小游接过浴巾，边擦头发边问，“你还记得我以前在溪里捡的那个徽章吗？”
“徽章？”秦霖拉开桌子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小方盒，方盒带锁，他又在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把小钥匙。
小钥匙插进小方盒的锁孔里，轻轻一拧，“咔”地开了。
秦小游微微张嘴。
不就是一个徽章吗？他哥为啥收得这么好，还上锁，生怕丢了似的。
秦霖打开小方盒的盖子，取出一枚黑色徽章，拇指轻轻地摩挲了下，递给弟弟。
秦小游接过徽章，高高举起放在灯光下审视。
这枚徽章做工非常精细，中间镶嵌的蓝色水晶剔透，切面折射灯光，璀璨夺目。
以前年纪小，只觉得它漂亮，现在长大见识多了，发现它不是一般的饰物，这颗蓝色水晶，可能是真货。
他咋舌。
怪不得他哥要帮他保管。
原来价值不菲。
这一保管，保了五年，而自己早就忘到脑后了，今天坐缆车听孔盛华问村里的娃有没有在溪里捡东西，他方想起自己曾在燕石溪里捡过一个独特的徽章。
秦小游把玩了下，交给秦霖。
秦霖没有接。“还你了。”
秦小游固执地把徽章塞进他哥的手里。“我怕弄丢了，你继续帮我保管呗！”
他一向不是个会收拾的人，徽章在他手里，保证不到半个月就丢失了。
秦霖深知弟弟丢三落四的性子，重新把徽章放入盒子，刚要上锁，秦小游突然道：“等等。”
“嗯？”秦霖看着他。
秦小游探头往抽屉里瞧了瞧，从里面抽出一条细长的银链。
果然他哥的抽屉是个百宝箱，里面放着从小到大收集的东西，各种各样，全是他认为有价值的小物件。
这条银链是他七岁时在燕石溪捡的，把玩了几天，不知丢哪了，没想到在他哥的抽屉里。
这么多年过去，银链色泽依然鲜亮，保存得很好。
徽章后面除了别针外，还有一个金属扣，他把银链往金属扣里一串，串成一条项链。
秦小游提起项链，挂到秦霖的脖子上，满意地拍拍手。“好了。”
秦霖低头，捏着串在银链上的徽章，微微蹙眉。“我不带饰品。”
抬手就要解下项链，还给弟弟。
“别，哥你戴着吧！”秦小游阻止，一脸真诚，“特别适合你，真的！”
他哥的脖子像天鹅颈般修长，皮肤光滑白皙，小巧精致的黑色徽章贴在锁骨之间，对比鲜明，性感极了。
秦霖沉默了片刻，放下手。
秦小游托着下巴，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好奇地问：“哥，你在学校有收到过情书吗？”
他哥长得这么帅，肯定很受欢迎。
秦霖抿一下唇，绷着脸道：“没有。”
秦小游不信：“不可能吧？”
秦霖屈指轻叩他的脑门，一本正经地道：“学生的第一要务是学习。”
秦小游捂住脑门，吐了吐舌。
他真是被小黑传染了，连他哥都调侃。
秦霖看桌上的闹钟，催促他：“该去睡了。”
秦小游跳下床，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边走边说：“晚安，哥，你也早点睡。”
“晚安。”秦霖拿起英语书，打算背一会单词。
秦小游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桌上的月饼盒，想到明天李先生就要回来了，兴奋地蹦到柔软的床上，按掉床头灯，乖乖躺下睡觉。
院子里，小红单脚立在枯树根上浅眠。
院外，小蝙蝠翅膀收拢，倒挂在树枝上。
天空，厚厚的云层移动，半遮明月。
天洲岛·世界异能管理局总部
霍元处理完一堆事务，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一看手表上的时间，诧异，竟然又过十二点了。
自从暗王东尼奥·科尔曼破解封印，逃离莫雷特冰川后，制造了一堆低级吸血鬼和变异者，各国异能犯罪案件直线上升，给他们异能管理局增加了庞大的工作量。
幸亏他请动李先生，解决了血族内部矛盾，否则他们都不用放假了。
这次李先生前往非尼国，与拉姆扎伊亲王交涉，不知能否解决问题。
希望一切顺利。
霍元捏了捏眉心，端起办公桌上的空杯，重新给自己泡杯咖啡。
“滴滴滴——”
内线电话响起，他转身按下免提键。
“小黄，什么事？”
“老大，前几天你让我查的人，资料发你邮箱了。”
霍元挑眉。“好的，谢了。”
“嘿嘿，老大客气了，小case！”
电话挂断，霍元放下杯子，握住鼠标，点了数下，进入电子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未读信件。
他打开邮件，孔盛华的照片赫然入目。
【孔盛华，男，四十五岁，崇夏国怀安市人，煌天足球俱乐部投资人……】
前面一大段，基本是霍元已知的信息。
比如孔盛华怎么起家，与什么人合作，怎么赌球翻身，上了国内富豪榜，曾挖掘出多少足球明星等，履历漂亮得令人赞叹，可以说是从小人物逆袭成大佬的典范。
霍元摸摸冒出胡茬的下巴，滑动鼠标，继续往下看，当看到一行字时，他大皱眉头。
【异能等级：a，水系。】
他是异能者！
霍元诧异。
为什么没有记录在案？
异能者数量稀少，几乎每个觉醒异能的人，都要在异能管理局备案，然而，也有个别人出于某种私心，拒绝登记，隐藏异能者的身份。
这样的人，往往游走在犯罪边缘，频频牵涉刑事案件。
孔盛华既然是a级水系异能者，却没有主动向异能管理局报备，显然仗着成功人士的身份和地位，背地里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果然，越往下看，霍元越心惊。
孔盛华曾是江衍生物研究所的投资人！
江衍被世界通缉后，他研究所的实验数据和实验品一并消失，如今看来，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被孔盛华接收藏匿了。
霍元随即给小黄拨打电话。
小黄打着呵欠问：“老大，啥事？”
霍元严肃地道：“立即查询孔盛华目前所在的位置。”
“哦，稍等。”
霍元没有挂电话，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咖啡提神。
小黄那边的速度很快，一分钟不到便查清了。
“老大，孔盛华最近在明华市的万里镇。”
霍元拧眉。
九天前孔盛华就在万里镇了，现在居然还在？明天中秋他不回家过节？
“他在万里镇的哪个地方？”他问。
“昨天下午他搭乘嘉胜旅游团的车，去了万宏村。”小黄轻松潜入嘉胜旅游团的信息库，调出孔盛华的购票记录。
“万宏村！”
霍元倏地起身，表情凝重。“小黄，查孔盛华去万宏村的目的。”
“老大，这个有点难查。”小黄无奈。
“从他最近接触的人查起。”霍元道。
“好的，老大。”
十五分钟后，座机里传来小黄惊奇的声音。
“老大！重大发现！有人传言暗王东尼奥·科尔曼被一代王封印前遗失的家族徽章，重现世间了！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江衍的研究所！江衍被通缉，研究所解散，徽章和他一起失踪了。”
霍元诧异。
江衍身上竟然有暗王的家族徽章？
为什么当初自己和他对战时，没有觉察？
血族亲王的家族徽章里封印着部分亲王的力量，不管是吸血鬼还是异能者，只要获取徽章里的力量，便能提升等级。
也就是说，孔盛华去万宏村的目的，是寻找暗王徽章？
如果徽章真的在江衍身上，为什么他没有使用徽章里的力量？
而帮忙处置后续的罗管家，丝毫未提徽章的事，是不是说明，他也不知道？
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又有多少人去了万宏村？
无数个问题在霍元脑中闪过，很快，他下达命令：“小黄，即刻给我调一艘飞艇，我要去一趟万宏村。”
“是，老大。”
小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按着，给系统智能下达指令，调度空闲的飞艇。
霍元进入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打开柜子，提出一套崭新的深蓝色西装，动作利落地换上，再进卫生间用电动剃须刀剃掉下巴的胡茬，用定型水喷头发，手指扒拉几下，弄了个帅气的发型。
等他一身鲜亮的离开休息室时，小黄也正好给他调到飞艇。
“老大，十号飞行坪，苍月号准备就绪。”
霍元整整西装，带上通讯器，离开办公室，边走边给三个下属发号施令，要求他们五分钟内前往十号飞行坪。
那三位下属接到上司的命令，顶着一双熊猫眼，匆忙地奔赴十号飞行坪。
凌晨零点四十五分，一艘小型空中飞艇离开天洲岛，向远在八百多公里的万宏村驶去。
凌晨一点整，大明山溪涧。
夜晚的山区，漆黑寂静，树枝在黑暗中看起来张牙舞爪，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夜枭偶尔啼叫，更显阴森。
一道人影出现在溪涧，脚踩波浪，逆溪而上，眨眼间便到了七折瀑的上游。
人影控制脚底的波浪，到达曾经被雷电击过的那段溪涧，缓缓停下。
云层慢慢飘动，露出圆月的脸，银色如水的月光洒在溪涧，照亮了人影的脸。
颇为英俊的五官，眼角略有细纹，大背头油光锃亮，高档的银灰色西装包裹着健壮的身材，肩上披着一件黑色长款的西装披风，夜风袭过，衣带飞扬。
他正是煌天俱乐部的孔盛华。
一个隐藏在光鲜身份下的a级水系异能者。
他打开手里的高能手电筒，霎时，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亮溪涧两侧的岩壁，他控制脚下的水，托起身体，接近岩壁，察看上面的痕迹。
不会错！
这是异能者留下的战斗痕迹。
并非雷电所击。
可以肯定地说，五年前，江衍的确来过万宏村，还在这里和异能者激烈地打了一场，最后被万里镇的警察局捡了个漏。
真是个无能的家伙，手握宝贝，却不懂得使用，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孔盛华脸色阴沉。
江衍成了世界通缉犯后，他接收了研究所的资料和实验品，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那枚血族亲王的徽章图纸。
经确认，徽章上的图案是暗王东尼奥·科尔曼的家族标志。
与流传了百年之久的传言，完全吻合。
江衍是个生物学家，只对基因改造感兴趣，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徽章不知去向，可惜可恨。好在，终于有了眉目，不枉他暗中调查了五年。
不过，想要完全查清江衍被谁所杀，必须重现当时的战斗场景。
孔盛华微微眯眼，盯着奔腾的溪流。
只有完全呈现战斗区域和打斗痕迹，才能施展回溯幻术。
他抬起右臂，张开五指，掌心凝聚出一股庞大的力量。
瞬息之间，溪涧里湍急的水流仿佛被阻断了般，完全停滞，随后掀起一道十多米高的水墙。当孔盛华的手指紧紧一握时，水墙化为一条巨大的水龙，气势汹汹地逆行而上，冲回山顶湖泊，龙头猛烈撞击湖泊与溪涧的巨石屏障，掀起惊天骇浪。
孔盛华成功阻断水流，露出尽是碎石的溪床，以及异能战斗造成的坑坑洼洼。
他满意地落下，踩着一块溪石。
只要获取徽章里的力量，他的异能便可突破s级，到时候，永驻青春，延长寿命，唾手可得。
他勾了勾嘴角，拿出一颗金属球，注入异能，激活球体里的机关，霎时，球体亮起刺眼的光芒，笼罩住这段溪涧，前方凭空出现一个投影，犹如户外电影屏幕般，清晰地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战斗。
孔盛华神色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当看到手握陌刀的青年时，瞳孔一缩。
果然是吸血鬼猎人！
难怪江衍死后，外界没有一点风声，原来被异能管理局封锁了消息。
孔盛华冷笑，捏了捏金属球，屏幕上的画面加快了播放速度。
江衍被吸血鬼猎人的武器一炮轰死瞬间，画面突然静止，孔盛华盯住某一点仔细辨认。
是徽章！
徽章在江衍左胸口袋里，他被吸血鬼猎人的火箭筒击穿胸膛，那徽章同时被击飞，坠落到数十米远的溪水里。
孔盛华整个人都兴奋了，他转移目标，追着徽章画面，脚下的水流如有生命般，托着他沿溪涧滑行。
画面里的徽章被溪水一路冲去下游，最后落进燕尾瀑……一只小孩的手掀开石块，捡起了徽章。
是谁！
孔盛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捡到徽章的人，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他心头一惊，猛然回头，瞳孔急剧收缩。
恐怖的水势如千军万马奔腾，疯狂地咆哮着，翻滚着，汹涌澎湃，摧枯拉朽。溪涧两侧坍塌，树木被连根拔起，泥石混入水流，仿佛一头凶残的巨兽，从天而降。
“轰隆隆——”
山洪暴发了！
凌晨一点二十分，万里镇应急管理部
三名地质人员坐在应急管理部的接待厅里，沉默地喝着茶，接待员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们局长去市里开会了，真的不在。”
“现在这么晚了，我安排你们去休息，怎么样？”
“人总要睡觉，不睡觉，明天哪有精神？”
“凡事不急于一时。五年间都没问题，不可能今天就暴发山洪，是不是？”
“一口吃不成胖子，即使局长在，听取你们的意见，也得向上级汇报，开会、审核、批复，整个流程非常繁琐。”
寸头的地质人员沉不住气，冷声道：“我们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你只会翻来覆去地说这几句话！开会？开一天吗？难道电话也打不通？”
接待员好脾气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接待员，哪有局长电话，已经向我上级提了你们的事，上级没回复，我也没办法。”
老张抽了两口烟，沉声说：“不是我们危言耸听，那山顶的湖泊随时会引发山洪。本来还有一道巨石屏障，但是开发商把石头挖了，等于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如果山洪暴发，不说山下那些村庄，连整个万里镇都可能会波及。”
接待员皱眉，一脸为难：“你们再等等，等明天局里其他人上班了，我们开个会，仔细探讨。”
明天是中秋，局里只有几个值班的人，决定不了大事。何况这种还未发生的事，无法预料，即使真如他们所言，大明山顶的湖泊存在安全隐患，他们也要协调其他部门，一同上山进行评估，才能做好防灾和救灾工作。
一时之间，接待室陷入了沉默。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接待员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应急管理部……什么？山洪！”
接待员猛地起身，失声大叫。
凌晨一点三十分·明华市航空站
一艘来自非尼国的国际飞艇徐徐地降落在飞行坪上，通行道自动接入飞艇出口，片刻，各种肤色的外国乘客陆续离开飞艇，踏上通行道，前往航站楼。
罗管家拉着一只行李箱，尽职地跟在李先生身旁。
行李箱里装了不少东西，大都是李先生专程买给游少爷的中秋礼物，如果不是为了等一双定制的运动鞋，他们昨天晚上十点就该回崇夏国了。
好在，现在还只深夜一点半，从明华市乘大巴到万里镇只需四十五分钟，再从万里镇开车一个多小时，凌晨三四点就能回到万宏村了。
等游少爷白天来别墅，便可看到李先生。
一主一仆不徐不疾地随着人流往国际航班出口走去，一些经过他们的乘客，不时地打量他们，被两人俊美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
一名热情的非尼国姑娘大胆地上前搭讪，被李先生礼貌地拒绝。
非尼国姑娘一脸失望地离开。
出口处，站满了接机的人，看到亲人朋友，无不兴奋地挥手。
李先生淡淡地瞥了一眼，低调地带罗管家从侧面离开。
“滴滴——”
到达地面，手机恢复信号，各种消息接踵而至。
罗管家感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取出查看，是霍元的短信。
【万宏村暴发洪水，情况危急！】
绿色的眼瞳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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