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慰桑枝
京市，某四合院内。
饭后，燕钦看向燕山，询问道：“外公，今晚的元宵晚会您看什么台？”
“你想看什么台？”
“我随意，您做决定就好。”
“那就还是老样子，看央视吧。只有央视那些人我才认得到哩！其他台我都不认识！”燕山笑笑，布满皱纹的脸慢慢爬上了一抹慈祥和蔼。
“嗯，我陪您。”
此时金毛金金和大橘吨吨正趴在客厅地毯上闭目养神。
燕钦拍了拍吨吨毛茸茸的小脑袋。
被拍醒的吨吨抬起头朝着燕钦小声“喵”了一声。
燕钦垂眸，轻声嘱咐：“等会陪外公一起看元宵晚会。”随后，他又指了指沙发的方向。
吨吨收到信息后，踩着猫步纵身一跃跳到了沙发扶手上，回过头来盯着燕钦：“喵？”
吨爷睡这里？
“嗯。”
等吨吨就位之后，燕钦把目光落在金金身上，耷拉着耳朵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金金非常自觉地走到沙发前地毯上蹲坐着，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在沙发底座上。
看到家里人都整整齐齐地坐好了，燕钦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双手掌心向下垂放在膝盖上，安静地等待着元宵晚会开始。
约莫八点半，燕钦身边就没了说话声。
他扭头看了眼自家外公，老人的头扬起磕在沙发背上眯着眼，鼻息略重带着鼾声。
燕钦起身将一床毛毯轻柔地搭在老人身上，拿过遥控器转到海市台，调小了声音。
他看过桑枝发来的节目安排表，她的表演时间在九点左右。
九点过几分——
“叠个千纸鹤，再寄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一袭红裙的桑枝边走边唱，左手在空中随着节律挥动着，纯纯的融入进音乐了。趁着歌曲间隙，她抵着话筒激情大喊：“嘿，朋友，不要害羞，大家一起唱好吗？！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呜呼！”
本就是刻在dna里的旋律和歌词，桑枝一互动，整个现场的嘉宾观众都跟随着她打着拍子一起唱起来。
挥手的挥手，摇脑袋的摇脑袋。
知道的是元宵晚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蹦迪现场。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燕钦搭在双膝上的手微曲，越显修长分明的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敲打在沙发上。
吨吨和金金的尾巴也跟着音乐律动。
不知道是燕山的间接性小憩结束，还是桑枝美妙的歌声唤醒了这位老大爷。
燕山突然出声：“咋换台啦？”
燕钦平淡：“随便看看，您要继续看央视台么？”
“不用不用，就看这个吧，这小姑娘唱得不错嘞，好听好听！”
燕钦略一点头：“尚可。”
也就那样。
等到一曲作罢，桑枝下了台，燕钦又将频道调回了央视台。
晚会结束后，桑枝坐在保姆车上准备先回酒店换装。
“热搜出来了。”坐在副驾驶上的查春将手机递给桑枝。
桑枝接过一看——白月光和红玫瑰
点进去就是圈内八卦营销号发的桑枝和林灵两人的照片，说两人一清纯一美艳，简直太配啦！
标题先提桑枝一下，正文先夸桑枝突破原有形象挑战新造型，最后来一句稍显老气；之后又夸林灵，长相好气质佳未来可期。
典型的捆绑碰瓷还拉踩营销。
再看一眼评论——
“林灵真的人如其名，太有灵气了呜呜呜长得好清纯哦气质也很好，不愧是学舞蹈出身的！”
“纯路人，看见有人说林灵是桑枝的翻版的时候我笑了，桑枝是学不会独立行走吗？自己没作品没热度就到处碰瓷。人品又拉，黑料无数，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喜欢她，大无语。”
“小灵高考专业第一，优秀毕业生，很优秀很努力也非常宠粉。大家不要听那些黑子的造谣假料，认真去了解她就会发现她是大宝藏！”
“桑枝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她的造型和《好运来》好违和啊，但是看着看着莫名感到非常丝滑融合，我全家人都夸她长得好看有福气（？）”
“看着那些给桑枝洗地的……互联网真的没记忆。”
桑枝的黑粉群更是异常的活跃。
【桑婊何时翻车塌房(2198人)】
我的妈呀：假货桑这次晚会礼服是c牌2021年春夏高定款，还是全球首穿。（图片）（图片）
桑z氵衮：众所周知，c牌的高定礼服最难借。一般只借给小部分一线女星，其他咖位的艺人想都别想，桑枝就是个三线小糊咖，c牌根本不可能借给她。
多半是之前穿假货赚足了热度，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反正黑红也是红。
瓜在我在：她为了红，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
吃大碗饭：srds，她今晚的造型真的绝了，浓妆明艳一眼惊艳，给我一种性感又不俗气的感觉
黑桑莲莲：吃大碗饭。不可否认，她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她人品不行，黑料多啊！她现在接地气的沙雕人设，就是为了挽回路人缘故意立的，皮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姐妹你警惕点啊！
吃大碗饭：姐妹说得对！我有时候盯着桑枝微博，就莫名其妙地会被她新人设吸引！看来她为了洗白逆袭确实是花了钱好好找团队重新打造过的！太可怕了，大家都清醒一点，我差点被骗！
桑z氵衮：坐等c牌官博出来打脸，属实是喜剧重现了姐妹们。
……
桑枝回到酒店洗漱完后才有时间打开手机，一点开微信就是闻乐给自己发的消息，一长串“哈哈哈”附赠几张她的表演表情包。
桑枝白眼，用意念回复闻乐后点进自己置顶的对话框。
【桑枝：今天你有看海市台的元宵晚会吗？（星星眼）】
【救命恩人：看了。】
他又补了一句，【救命恩人：陪外公看的。】
【桑枝：希望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天天好运来呀~】
【救命恩人：谢谢。】
【桑枝：我唱得怎么样呀？（期待jpg）】
【救命恩人：一般。】
【桑枝：好叭，下次我好好练，争取让你评价一句‘还可以’嘿嘿！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桑枝发完这一句就放下充电的手机，哼着歌快快乐乐地泡澡去了。
【救命恩人：嗯。】
燕钦等了两分钟，发现对方并没有新消息发来，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新消息。
男人眉头轻蹙，眼眸深处的笑意渐渐消失，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她……是受到打击独自伤心去了么？
从她倒数第二句的表情包就可以看出，她是非常期待他的评价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够称赞她或至少给予一句鼓励。
但是他的评价却是“一般”。
虽然她发的是“嘿嘿”，但是很明显，这是她在强装坚强。都这么伤心难过了，还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思及，燕钦又补了一句。
【救命恩人：你不必妄自菲薄。】
半个小时过去，仍然没有新消息发来。
燕钦：“！”
他说对了！
她已经伤心得不愿意回消息了！
一股烦躁情绪慢慢爬上他心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几个字会给她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柔和的光打在燕钦的眼底，映出他眼里的几抹愧疚。
燕钦斟酌半晌，又打下几行字。
【救命恩人：我的外公说挺好听的。】
【救命恩人：吨吨和金金也觉得还可以。】
【救命恩人：我觉得还不错。】
又等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回复。
他眼眸垂下，拧着眉思索半晌，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最后燕钦发了一张猫猫摸头的表情包过去，这是桑枝发来的表情包之一，他保存了。
嗯，是因为手滑，所以不小心才保存了的。
一只银渐层软踏踏地趴在地板上，眼里婆娑带有泪珠，看起来可怜委屈极了，旁边一只稍大一点的虎头虎脑蓝猫伸出小爪子摸在银渐层的头上。
“摸摸头”
刚刚发出去，燕钦瞬间后悔，长按图片准备撤回，手还没点上，聊天页面突然出现了一条白底新消息。
【桑枝：？？？】
燕钦：“……”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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