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你行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刚刚都看到了，我们的教练可是输得一败涂地啊！你……”说着栗央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皓月，“你看你这小身板……算了吧，我还能打，咱们武馆没落魄到要派你出场的地步……万一你再受点什么伤……”
“放心吧，我能赢。”皓月没再多言，拍了拍栗央的肩便翻身上了擂台。
随着皓月在台上站定，场馆内瞬间安静，台上的木下甚至歪了歪头一脸不解，唯有台下那个年轻男人，起哄般地吹响了口哨。
“这是打算用美人计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栗央闻言又羞又气，对着皓月一脸欲言又止，而台上的皓月则轻轻用舌尖抵了下腮，然后扶着台柱冲台下的年轻男人扬了扬下巴。
“若是我赢了，五万新币一个月，你请不请得起？”
“这有什么请不起的。”年轻男人翘起二郎腿，“别说五万，十万我都请得起！”
“好，你别反悔，如果我赢了，十万一个月，我给你当保镖。”
“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抬完价格，皓月瞬间进入备战姿态。她刚刚在台下仔细观察了这个木下的打法，很显然，木下是经过非常系统的训练的，他的招数搭配他的力量，可以说招招致命，与皓月所熟悉的那些招数也大有不同。木下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身体条件，肌肉的爆发力、耐力、以及肢体的反应力，他的招数就是这些身体条件结合压迫型的力量，见招拆招，然后在对方疲于应付之时一招致胜。这和皓月所熟悉的各类武术招式差距很大，体能上的悬殊差距让一切招式套路在他面前如同虚设。
皓月也很了解自己如今的身体状态，肌肉量不够，无法和木下拼敏捷度和力量，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可以一试，只要她能让木下脱离他的攻击节奏。
“叮！”
比试正式开始，但出人意料的是，两人都没有率先攻击。皓月沿着擂台边缘缓缓移动着步伐，保持着警惕姿势，而她面前的木下则是一脸松弛，甚至还耸了耸肩。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趁早下台的好，不然我可能会伤到你。”
“没关系，毕竟你老板开出了十万天价，就是死在台上我也要试一试。”
“好吧……”木下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这样的话，就让我们快点结束吧！”话音刚落，他就利落地向皓月袭来，拳速之快甚至发出了破风声。
“重击？！”台边的栗央惊得站直了身体，他确实没想到，面对一个体格差距巨大的女性对手，木下竟然一上来就选择重击。
台下此时已经一片惊呼，有几位教练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若是被木下这一拳击中，皓月怕不是要破相了。
相比之下，台上的皓月却是一脸镇定，只见她就如预判到一般迅速缩起身子往侧边一躲，离开了木下的攻击范围，两人动作都极快，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皓月是在木下出拳前那么001秒就开始往侧边躲了。
木下显然也没想到这一拳会被躲开，原本流畅的攻击节奏戛然而止，但很快他就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一个侧踢踢向皓月的方向。而皓月就像再次成功预判到了一般，伸手抓住木下的手臂，像条鱼一般借着抓力贴着他的背步转换了一个方向，再次逃脱了他的打击范围，也再度打乱了他的进攻节奏，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不在自己的节奏里。
面对皓月两次的灵活逃脱，木下显然已经懵了。他极擅长近身战，在格斗场上的他的拳头和力量从不会令人失望，而现在他却连自己的对手都抓不着。
甩开皓月抓着自己的手，木下紧接着一个跳踢，随即一个勾拳就在路上，却没想皓月一个下蹲躲开了他的跳踢，他的脚尖只打到她的几簇头发。而此时他悬在空中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踝就被人一把抓住，已经出去的勾拳更令他无法保持平衡，硬生生在台上摔出了个一字马。
“漂亮！”栗央忍不住叫出声来！其他几位教练甚至已经提前为皓月鼓起了掌。
然而台上的皓月此时并未有半分松懈，她一个翻身骑上木下的肩膀，虽然她体重也不到百斤，但保持着一字马姿势的木下此时也已被她压制得动弹不得。她一手撑着木下的肩膀，一手高高扬起拳头，然后轻轻在木下的太阳穴碰了一下。
“点到为止，我赢了。”
“叮————”电铃在栗央手中被按出了惊天巨响，生怕晚一秒结束对决会让木下有反击的可能。
皓月抬起腿从木下肩上下来，随即向他伸出手：“一场愉快的切磋。”那胜利者的姿态，令人难以分辨到底是真的大度还是嘲讽……
木下最终还是没有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狼狈地自己从地上爬起。对比皓月最后那太阳穴的轻轻一碰，他最初的重拳不止让他失去了风度，也失去了尊严。
“啪啪啪啪！”
台下的年轻男人鼓起掌来：“看来我这十万新币花得不冤枉。”
“所以你要聘用我当保镖吗？”皓月翻身下台，望向那年轻男子。
“当然，你已经赢了。”十万新币不是小数目，在e区甚至可以说是天文数字，然而那年轻男人却一脸的满不在乎，仿佛这些钱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些数字。
只见他来到武馆前台，找了张纸笔写下一串字递给皓月：“明天上午九点来我家找我，你的工作正式开始了。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阿司。”
“皓月。”皓月接过纸条，冲那叫阿司的年轻男人友好地笑了笑。
“走了木下，今天你可是让我大开眼界。”阿司转身出门，木下随即跟上，却又在临出门时折了回来，那张原本显得凶狠的脸上现下却满是扭捏。
“那个……你打败我用的招式叫什么？”
“招式？”皓月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算什么招式，借力打力罢了。”
等那两人离开众人视线，武馆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得最响亮的便是栗央，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从21号“捡”回来的人，竟然这么厉害！
“我可真是太幸运了！现在就签合同！我要聘你做我们武馆的教练！”
“可是，我要去给那个阿司当保镖……”
“这有什么！又不是一辈子都给他当保镖……那个莉莉！快，给皓月拍张照片放到门口的大屏幕上！我就不信有这么漂亮能打的女教练，还招不来学员！”
于是皓月在武馆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栗央折腾着拍了好几组宣传照，又录制了好几支视频短片，谁能告诉她，拍照为什么会这么累？录视频为什么会录到脸都僵了口齿都不清晰了？等到她再回到瓦罐街的五金店，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待燧吉星一行人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像条咸鱼一般摊在椅子上的皓月。将手中沉甸甸的东西放下，燧吉星忍不住调侃般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们的女英雄这是怎么了？”女英雄是老勒尼给皓月起的外号，自从老勒尼昨天听说皓月杀了巴德之后，就一直叫她女英雄，而燧吉星则纯粹是叫着玩的。
“你们拿回来的是什么？”皓月甚至懒得起身，只是尽量抬着头看燧吉星将一个四方的看上去挺重的物体搬进屋里。
“蝙蝠号的控制器，我拆了一整天。我想把蝙蝠号拆了重装我的屠夫号，但老勒尼不肯。”
“废话！”老勒尼抬起脚对着燧吉星的屁股就是一踹，“拆蝙蝠号改你的屠夫号，我得费多大功夫，你这臭小子就知道压榨我这老头子！”
皓月撇撇嘴，蝙蝠号的死活并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所以t-800呢？”
“舱门没打开，所以我们把控制器拆回来了。”
嗯？这两者有什么直接关系吗？皓月没听明白，下意识扭头去看琥珀，后者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喝水，接收到皓月的不解，语气缓慢地向她解释起来。“我可以用我的终端处理器连接上蝙蝠号的中台控制器，然后破解仓库的密码。”小姑娘今天穿了牛仔背带裤和粉色荷叶边衬衣，自然卷的金黄色马尾辫垂在脑后，更像洋娃娃了。
“那能看到之前蝙蝠号都去过哪吗？”
“目前不行，我今天尝试过恢复之前的行驶记录，但是巴德删得很干净。”琥珀略一停顿，随即又说道：“但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就是需要花点时间。”
“没关系，不用勉强，不行就算了。”皓月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马尾辫，她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在喝水，看来今天着实是累着了。
“那么你呢？你看起来也不像闲了一整天的样子。”燧吉星倚在门边，点了支烟，想了想，又掐灭了。
“我？我今天可干了件大事。”皓月得意地挑了挑眉。
“哦？有多大？”燧吉星失笑。
“有一个叫阿司的，以一个月十万新币的薪酬聘请我做保镖。哦，我现在还是‘超厉害武馆’的武术教练了。”
“阿司？”
“十万？！”
燧吉星和老勒尼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个人的语气一样惊讶，针对性却大有不同。皓月看了看老勒尼又看了看燧吉星……
“怎么了吗？”
“你说阿司雇你做保镖还给你十万一个月？”燧吉星眉头紧皱。
“你认识这个叫阿司的？”皓月敏锐地抓住重点。
“e区的人大概都听过这个名字。”边上的琥珀幽幽开口。
皓月惊诧，这是个什么大人物，竟然连琥珀这种家门都不太出的小孩都知道。
“他是e区出名的浪荡公子哥，全名城源寺司。”
“所以城源寺，是像时家那样的大家族吗？”皓月追问。
燧吉星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他不得不赞叹皓月的敏锐，总是很快就能抓到关键。
“是，但不如时家。时家拥有联盟主席团席位，但是城源寺家只拥有一个议员席位。不过他们家的财力倒是很可观，有传言，城源寺家族是蜂巢真正的老板。”
“那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了。”皓月发出一声毫无灵魂的感叹，“怪不得那个阿司十万一个月说给就给了。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有保镖，而且那个保镖也非常能打，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另外来找保镖。”
“因为那个保镖实际上不算是他的人吧。”
顺着燧吉星的话，皓月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叫木下的保镖看上去更像是个重光（g），的确不像是e区的人。”
“应该是他爸爸或者他家族派来保护他的，听说他爸爸对他十分溺爱，即便他被送进e区也没断供，吃穿用度皆是最先进最豪华的，甚至有传言他家是整个e区唯一通网络的地方，久而久之，他就出名了。”燧吉星一边说着一边思索，“但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平白无故找保镖，还是在他本身就有其他保镖的情况下……你什么时候去找他？”
“他让我明天上午去他家。”
“我陪你去吧。”
“不用。”皓月笑着婉拒，“我是去给他当保镖的，自己还带个保镖像什么话。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虽然我爱钱，但我更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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