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条件交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尤鑫其失踪的？”
万晓璇：“半个月前，我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平时不会过多打扰，只会在周末有时间的时候到这来约会。”
“他找到国立的时候，我反应过激了，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给我来过电话，说是作了一首新曲子，等周末过来给我听。但是那个周末，我没等到他。”
江练：“你发现人失踪了，没有报案吗？”
万晓璇：“报案了，我也去他的学校找过，警察跟他同学老师了解情况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他给我打那个电话，是星期四，他是星期六上午出的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江练：“然后呢？”
万晓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警察也就管那么多，让我回去等通知。”
“我知道这里的警察办案什么水准，那么多失踪者，要是真有点本事，我们做这生意的，还能过那么舒服？”
秦漫猜中了。
“所以，安华殡仪馆暴露，成志胜被抓，你就闻到了味，找上了我们。”
万晓璇：“没错。”
江练：“但是尤鑫其失踪，和你反叛屠夫没有直接关系，莫非，你已经查到，是屠夫内部的人干的？”
万晓璇没有明说，但她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份文件出来。
“我查了他的通话记录，他失踪前，有一个我熟悉的电话号码打给过他，就是这个人。”
资料是万晓璇自己做的人物志，是一些从网上拷下来的公开性人物资料和事迹。
【何锦浓，毕业于国立医学院，现清城医院最年轻主任医师……】
照片上的男人身着白大褂，带着金丝无框眼镜，文质彬彬，眉目和善。
“何锦浓，是我的师兄，人称‘pope’，现在是清城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也是屠夫的主要控制人。”
万晓璇一下子供出一个大人物，令江练和秦漫措手不及。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算告诉你们屠夫的核心人物，你们也抓不了人，你们找不到证据的。”
秦漫：“你不就是人证吗？”
万晓璇微笑着，抬起眼，定定得看着她。
“你觉得我像会为你们作证的人吗？把你的录音器关上吧，你男朋友没给你普及过法律知识吗？非法录音是不被法律认可的，无法作为证据使用。”
秦漫一愣，心虚得看向江练，只见他轻轻点点头。
是真的。
非出自作证人个人自愿的证词，都是无效的。
只要万晓璇否认，或者称自己是被胁迫，证词就不成立。
平常那些私自录音也只能作为瓦解心理防线的一种手段，迫使嫌疑人招供，真正的证词，是嫌疑人的自述。
忽悠不懂法的还行，但是这万晓璇，显然是读过万卷书的髙级知识分子，威胁不到她。
秦漫收起那些不光彩的手段，把捏在手里的窃听器都放回了兜里。
江练：“这个何锦浓是你的师兄，那你们的师傅，都是袁教授？”
万晓璇：“这个不难看出来，我让你们在他面前少说点，就是因为他不是表面上那样。”
“袁士清，年轻的时候是个医生，患者里有个有钱人，砸了重金请他换肾，他尝到了甜头，就干起了这行，创立了屠夫。”
江练：“那袁士清把你带在身边做副教的意思，不是让你继承屠夫吗？为何又是何锦浓掌握了控制权？”
万晓璇：“这好像，与我在说的事无关。”
江练眼眸半合，万晓璇不好套路，思路清晰无比。
他们会找过来，接受她的条件，帮她找人，全部都在她的计划里。
江练：“怎么能说是无关呢，何锦浓带走的若是别人还好说，他带走的可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感情纠葛吗？”
万晓璇又思虑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存在，我和师兄很清白，他对我没兴趣，我对他也没兴趣。要说纠葛，也算有一点，那就是我和他，都是袁士清认同的继承人。”
江练：“他从你手里夺走了掌控权？”
万晓璇：“这其中的事我不想多做解释，何锦浓和我的关系，算是表面上和气一团，暗地里互相较劲。”
她觉得信息已经给够了，便不再多说。
“好了，我毕竟只是个学生，我能查到的不多，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帮我找到尤鑫其，你们也能得到与屠夫相关的线索，这笔买卖，不亏吧？”
江练指着那两份资料。
“方便拍个照吗？”
万晓璇爽快答应，“可以。”
江练边拍照边试探。
“万晓璇，你说是你救了我，那么是谁想要杀我呢？”
万晓璇双手环胸，向他看过去，江练故意撞上她的目光，她也没有退缩，反而还逐渐浮上了笑意。
“想知道的话，就拿尤鑫其的下落来换。”
秦漫没有江练这么好说话，她一听当即就伸手掐上了万晓璇的脖子，给她整个人都拎起来。
万晓璇是娇小型的，秦漫是修长型的，身高优势立现。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万晓璇放松身体，随她撒气。
“那你就动手好了。”
她料定了江练会阻止秦漫的动作，料定了就算她主动找到他们，也不会着急定她的罪，料定了一切。
江练连扯带拽得把秦漫和万晓璇分开。
他牵制着秦漫，对万晓璇说道。
“我要怎么联系你？”
万晓璇摸了摸脖子。
“每周六晚上九点，还是在这。如果有急事，给吧台服务生传信，别来学院里找我。”
江练紧紧得拽着秦漫往回走。
“好。”
他一手揽过秦漫的腰，几乎是把秦漫拎出大门的，把她塞进副驾驶，刚上车就迎来秦漫火爆的谩骂。
“江练！她留了不止一手，她根本不是要向我们投诚，她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
江练取出一瓶水，拧松瓶盖递给她。
“你冷静点。”
秦漫仰头呼噜噜得灌凉水，稍微好一些。
“她太精了，她一个人，敢在袁士清的眼皮子底下，单挑整个屠夫。江练，我有直觉，她把我们牵扯进来，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找她男朋友的下落，她肯定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比如去抢何锦浓手上的掌控权！”
江练：“我明白，她对我们是有所保留，但是我们现在在她那，没有进一步博弈的筹码。”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高智商犯罪团体，无论是万晓璇还是何锦浓，要想找到破绽，就只能先照她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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