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王夫人来了
“瑾姨娘，你当真不明白我的苦楚？”霜姨娘凄然一笑，眼底尽是落寞，“老爷虽未宠幸于我，可夫人将你我一同纳入府中，他却独独要了你，这又是为何？”
霜姨娘神色哀戚，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难道还不懂么？老爷他……他只是为了护着你，才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他表面上对我百般维护，可心里……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霜姨娘，你怕是误会了。”瑾姨娘纵然自知有几分姿色，却也不敢妄想能让秦君墨一见倾心。
霜姨娘一怔，便听得瑾姨娘幽幽开口，“我入府时，你已被老爷接纳，可见你的得宠与我并无干系。”
“老爷若当真厌弃你，又怎会纳你进门？”瑾姨娘语气淡淡，却字字诛心，“是真心喜爱，还是迫不得已，亦或是另有隐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瑾姨娘心中明镜似的，秦君墨看似冷峻严苛，实则心思深沉，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至于我……你也知道我是夫人的人，老爷为何会碰我，你当真猜不透么？”瑾姨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是说……难道老爷他……竟是为了用你我来气夫人？”霜姨娘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秦君墨与王氏之间，早已势同水火，形同陌路，又怎会是为了气她？
瑾姨娘垂下眼睑，眸中似有雾气氤氲，“若非如此，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么？”
其实，霜姨娘所言并非毫无道理，但瑾姨娘总觉得那不过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可如今，她已无暇深思。
秦君墨与王氏虽不似寻常夫妻那般恩爱，但瑾姨娘深知，二人青梅竹马，绝非一开始便这般剑拔弩张，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而她要做的，便是让这道裂痕越来越深，直至无法弥合，如此，她才能觅得一丝机会。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见霜姨娘沉默不语，瑾姨娘又道，“若不是这个缘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为了什么。”
霜姨娘望着瑾姨娘那双明艳的眸子，只觉得那目光似一道利剑，直直刺入她的心底，让那些阴暗的秘密无所遁形。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那些陈年旧事，连老爷都不知晓，她一个新来的姨娘，又怎会知道？
“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已成了国公爷的姨娘，也算有了归宿。”瑾姨娘笑意浅淡，“祝你前程似锦，我的好妹妹。”
瑾姨娘走后，霜姨娘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若她方才所言为真，那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自打她来到秦君墨身边，也从未做过一件对他不利的事情啊！
霜姨娘的心一阵绞痛，正巧国公爷身边的仆人过来催促：“霜姨娘，国公爷马上要启程了，叫您赶紧上马车。”
“好，我这就来。”
霜姨娘拭去眼角的泪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国公爷要走，王氏作为儿媳自然是要去送的，可秦君墨却称病未去。
国公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不孝子，当真是不孝！”
他朝着身边的小厮怒道：“你去告诉秦君墨，他若是不出来送行，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小厮进去后，很快又出来了，只是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还不见人出来？”国公爷满脸失望。
“六……老爷不仅不出来，而……而且还说了……”
可后面的话，小厮却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国公爷怒喝：“说了什么？”
“额……老爷说了，您就是个老不死的，不知羞耻的……”
“你胡吣什么？”国公爷气得一掌劈在了马车上，好在那马车还算结实，纹丝未动。
小厮吓得脸色煞白：“老爷，不是小的说的，是……是六爷说的……”
王氏难得觉得秦君墨没有做错，可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冷静，催促他赶紧走：“父亲路途遥远，还是早些上路，别耽误了时辰。”
国公爷也不知是真的想通了，还是自知理亏，翻身上了马车，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而众人心知肚明，国公爷跟自己庶出的儿子，为了个小妾，这回是彻底闹掰了。
国公夫人虽走在前头，却也听说了这事，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
她暗自庆幸，这两人闹翻了，秦君墨便再无翻身之日。
被亲爹厌弃的儿子，哪还有资格要封地？
可一想到国公爷如此荒唐，她回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霜姨娘的事让王氏如鲠在喉，那英国公前脚一走，她便觉颜面尽失，闭门不出。
秦君墨更是不分昼夜地不归家，好似要将这府邸彻底遗忘。
两位主事的都无暇他顾，瑾姨娘的日子反倒自在起来。王氏既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她便睡到日上三竿，醒了用膳，晒晒日头，闲来无事便养花钓鱼，好不惬意。
入夜后，没了那些扰心的事和人，她也能安然入眠，一觉到天明。
原以为这般清闲日子会一直过下去，谁知不过半月，免安令便撤了，王氏又开始掌家。
瑾姨娘不解：“这才几日，夫人怎的心情就好了？”那岂不是说，往后她都不能睡懒觉了？
红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奴婢听说，过几日，王夫人要来。”
王夫人，那不正是王氏的母亲？
这英国公前脚刚回京都，王夫人后脚就跟来了？
“竟如此突然？”瑾姨娘惊诧。
“可不是嘛，奴婢猜想，定是为了英国公的事。英国公和霜姨娘的丑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鹿城和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红鸾压低声音说道，“听说英国公为此还闹到了皇上跟前，当时为了一个下贱的妾室，哭哭啼啼的，原本皇上是要下旨杀了霜姨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英国公老糊涂了，还是被那霜姨娘下了迷魂药，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竟然没有下旨，还嘉奖了英国公，如今英国公府在晋国就是笑话，而且还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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