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释不清

脑袋里想着蒲君竹学籍的事，蒲青柳在回家的路上按动蓝牙耳机拨给崔言成。
电话那头的崔言成很爽快：“没问题，你本来就符合政策，我帮他挑个好老师！”
“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谢什么，大家朋友一场，为我女神做点事儿不是应该的嘛！”
电话两边的两个人都笑了，回想几年前，崔言成想尽各种办法对蒲青柳痴痴缠缠，直到他受到那当头一棒：别想了，我不喜欢男的！
正事儿要紧，崔言成一一数着转学需要的各种材料，让蒲青柳抓紧时间备好。
蒲青柳回想蒲君竹递给自己的资料袋，暗暗感慨弟弟的周全，回答道：“这些资料我弟弟都备齐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那正好，明天星期日你一定在家，我这有两瓶好酒正准备给你送过去，顺便取资料。”
崔言成太知道蒲青柳的作风了，除了工作日外，她基本上窝在家里，不和朋友出去玩，也不想结实新朋友。
“明天见。”
“明天见！”
苏沛用一整个星期六呼呼大睡了一天，顿感来自于放纵躺平的快乐。晚上不情不愿地打开房门，是关关举着两件礼服乐呵呵站在门口。
“小沛沛！明天终于要有行程啦，你站姐天天在群里问我，我今天终于理直气壮了一把。”
“明天那个快闪店？”苏沛记得，彩妆品牌的：“我也没消失很久吧...”
“你看看你看看！又说让你换工作室，说你一拍戏就不见人影了，工作室一点都不会营销。说我照顾不好你。”关关举着工作室微博下大家的牢骚话追着苏沛讨伐。
苏沛瞅瞅她，然后翻了个大白眼：“你工作几年了？”
“四年啊！实习开始就当你的助理了。”
“那这种话你还往心里去？”
“沛沛，我知道错啦！”身为工作人员，这种话确实不该往心里去，公众人物受关注众多，那也意味着众口难调。粉丝们护主心切，又不知道公司具体计划，难免有那么一个两个性子急的转移矛盾。
“那你爱我吗？”苏沛脱口而出经常开玩笑的话，一瞬间又想起了蒲青柳。
“滚滚滚！”
“这才是正常反应。”苏沛忍不住嘟囔。
关关空耳又霸道，抓着苏沛的长发打闹：“你说谁不正常？”
苏沛顺杆爬：“你！我说你！”
闹累了，将长发简单盘在脑后，苏沛开始一一试穿礼服，关关拍照给桃姐，过了一会桃姐发来反馈：“这件白色的西装好看，衬得我们沛沛宝贝更白，也更有时尚感，现在不是流行什么‘A’嘛，女生A一点好看。”
“那就这件了。”苏沛从不在服装这方面计较，反正长这么大基本没失误过。
桃姐忍不住嘱托：“关关，明天的快闪店位于一个客流量很大的商场，主办方的保镖和沛沛的贴身保镖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有你，注意保护好沛沛！”
苏沛接过手机：“放心吧姐！关关机灵着呢，保镖大哥工作也尽职尽责。你呢，就好好在外面带那几个新人。”
“怎么，沛沛宝贝你吃醋了？”桃姐暗暗心虚，最近她确实倾注了不少心血在几个新人演员上，甚至给苏沛谈资源的时候，她也会要求投资方或剧组给自己手里的新人一个位置。
“没，带新人是好事，我们公司需要百花齐放嘛。”
桃姐尬笑道：“无论怎样，亲女儿只有沛沛一个。”她总拿苏沛当小孩子，看来以后也得注意点了。苏沛的合约期还有两年，桃姐预测苏沛未来十年冲到大满贯不是问题。留住苏沛是公司董事会主席崔言成两年前就给她下的死命令，苏沛是公司的招牌，甚至是新生代女演员的招牌。
桃姐假装漫不经心地提醒苏沛：“明天快闪店所在广场也是崔氏的产业，所以崔总也会出席活动...”
少不了的敬酒寒暄，苏沛明白，她打断桃姐：“我知道了。”
关关又闹了好一会才走，苏沛百无聊赖，举着手机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发消息给蒲青柳：“明天上午我的快闪店活动，你要不要来玩呀？结束后请你吃饭。【位置】”
蒲青柳洗完了澡，喷好香水钻进被窝就看到苏沛的消息。她严肃冷静的脸上展开微笑，随即又淡下去。
“不好意思，明天没时间，下次我一定去。”
被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苏沛不敢看，她似乎能猜到结果，到厨房接了杯水大口喝下去，重重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
果然是令人失望的字眼。
成年人口中的“下次”、“再说”、“以后”从来就是唬弄小孩的。
“好。”
发完后又怕自己太冷淡，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发过去：【晚安】
“晚安。”
知道蒲青柳起得早，崔言成一大早就拿着早餐和酒按响了门铃。果然，蒲青柳已经化好了妆，衣着得体地给他开门。
崔言成明知故问：“起这么早啊？”
“对，”蒲青柳接过价值不菲的红酒放进酒柜：“你通常一整天都有行程，所以你每次都是早上来给我送酒。”
崔言成笑道：“去年并购案圆满结束你都没收我什么钱，我当然要想着你，”
两人拆开早餐外带包装，蒲青柳试探道：“你家购物广场今天有快闪店活动？”
她总怕对苏沛太热情会令自己陷进没有终点的漩涡，可还是忍不住想近距离看一眼苏沛工作的样子。
崔言成惊讶道：“快闪店活动经常有啊，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我只是好奇。”
“那吃完早餐跟我一起去，我正好要出席今天的活动！”
“什么活动需要你亲自参加？”
崔言成擦擦嘴：“今天的活动有苏沛参加，她拐个弯儿算是我的艺人。我得去！”
蒲青柳突然有些紧张，脑袋里轰隆隆滑过一堆问题，挑一个最劲爆的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家啊？”
“我？”崔言成懵了：“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怪自己这几天偷偷看了太多八卦，蒲青柳拍拍脑门：“她长得挺好看，还是实力派...”
“这样的人只能给我赚钱，我见过这小姑娘几次，太活泼伶俐了，我招架不来。我喜欢你这样的，可你...”
“诶！”说着说着崔言成恍然大悟：“该不会是你看上人家了吧？”
“我...她演技不错...”
“哈哈！”崔言成推着蒲青柳进更衣间：“你快换身漂亮的衣服，跟我一起去参加活动！”
又不是活动主角，蒲青柳觉得没什么好换的，两个人双双坐在汽车后排座，崔言成虽心痛但也难忍八卦之心。他太了解蒲青柳这隐忍的性子了，嘴上如果问出一分，那一定是心里早就想了九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苏沛的？是心动那种喜欢还是粉丝那种喜欢？”
蒲青柳心乱如麻，眸子中恍恍惚惚透出暗淡的神色：“说不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怎样。崔言成，你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尤其是苏沛。”
崔言成看到蒲青柳脸上的严肃，调节气氛道：“玩深沉？”
“在一切不确定之前，我不希望我的出现影响她的生活。”
崔言成腹诽道，我想魂穿苏沛！
广场上挤满了人，有有序举着应援物的粉丝们，也有慕名而来的散粉和路人。崔言成不禁感慨：“瞧苏沛这人气，前途无量，钱途也无量。”
“资本家！”蒲青柳新奇又紧张，像个十六岁的粉丝。
“随我来。”崔言成绅士地伸出手邀请，蒲青柳跟在他后面进了会场。
助理颔首道：“崔总，苏沛现在正在化妆，化好妆后直接亮相，请问蒲小姐一会儿和您一起亮相还是...?”
崔言成想都没想：“一起。”
蒲青柳已经准备要拒绝的话就这么被生生打回去，她忍不住悄声道：“我今天的装扮不合适。”
“怕苏沛觉得我是你男朋友？”
蒲青柳顶着一张铁青的脸不说话，崔言成调皮道：“我故意的。”
看蒲青柳这下真尴尬了，崔言成解释道：“一会儿人多，不说你是来宾就没人保护你，我怕你遇到危险。”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蒲青柳只好答应。
主持人上台预热，然后隆重介绍苏沛上台，苏沛在粉丝的欢呼声中面带笑容王台下扫视了一圈，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沛今天穿着高跟鞋，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蒲青柳感受到一股压迫感直充门面，她忍不住扭过头。
等再转回来是，苏沛虽回答着问题，目光却依旧死死投在她身上，就这么打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充上前来，要求蒲青柳说出个一二三。
终于熬到了合照环节，蒲青柳莫名心虚地站起来，好死不死崴了一下。崔言成赶紧过来搭把手。
苏沛莫名觉得烦躁，待众人都上台，拍完照，苏沛悄悄拉住蒲青柳的手腕：“姐姐，你又有时间了？”
蒲青柳脖子通红，悄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事情太乱，一时之间竟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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